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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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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僧的绝招是‘四十一抑五十七伏’,只怕也练到第二十三重了。他们两个,旗鼓相当,这场龙争虎斗,端是有意思得很。”

“是。”

“你在我面前,很压抑,而且,也很老实,一向以来,不敢在我面前说谎、进谗。”

“属下不敢。”

“其实如果你诌媚、挑拨、离间、搬弄,我一样看得出来。但你对我很忠心,这点我知道。所以,无论像何平还是战僧,这样的人材留在‘下三滥’,恐怕你不易能长久立足,而我,也难保会有一天……”语气拖长,不下断言。

阿耳伯马上就说:“那些跳梁小丑,能奈厅长何!他们连挽鞋都不配!”

何富猛笑了:“你这句话像是阿谀!不过,听来是蛮悦耳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杀旧人。你我不可不妨。门主一向不易信人,罢黜扶植,用人手法天威难测,所以……”

何富猛用手指圈撩着他的胡髯末梢:“我要何平娶林晚笑,其实是下令他杀战僧;我要他杀了战僧,其实是让你升上来。他杀了战僧,又娶了林晚笑,必定成从矢所的,为人所妨。林晚笑这样好的女人应该由你来娶,由我来玩,这样好的女子你我都不能放过……这种事情,咱们一向合作无间、也合作愉快。”

阿耳伯垂手低首,恭恭敬敬的道:“是,是……”中指指甲,微“啪”一声,已经拗摺翻了开来。

何富猛这才正色道:“所以,不可留的、不能留的,应该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为了‘下三滥’的基业,还有我们和‘太平门’的新合作大计,这些事,你就好好办吧!”

“是!”

“阿耳伯”史诺明白“德计厅”何富猛的意思:

无论是战僧还是何平,谁也不能让他们任一人活着。

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人人活得长、活得好,但有人为了自己可以活得长一些、好一些,而不惜使别人活得少一些、更坏一些。

战僧与何平的火拼,在所难免,但为了确实能使这两虎相斗,阿耳伯知道自己必须要“紧盯”一个人:

那就是林晚笑。

凭她和何平是江湖上“公认的一对璧人”的关系,以及与战僧“天涯知己相伴随”的交情,也只有她,有这个份量和力量,阻止得了这对武林中出自同一门同一派但身处不同道上的绝代双骄,他们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

所以,“阿耳伯”史诺的任务就是要阻止她的阻止。

林晚笑曾经问过战僧。

战僧只磨刀,不语。

——他平时待她很温柔,但有关何平的事,他很沉默。

林晚笑劝过何平。

何平只微笑,仍是画他的画。

——他平时喜欢画梅,但这段日子他喜欢画蛇。

林晚笑决定不再劝说什么。

反正她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决斗、在什么地方进行。

绝顶山上有座天为峰。

天为峰上有座龙虎庙。

——战僧与何平,想必就在那儿决一死战。

她已下了决心:

她一定要阻止他们的决战。

她认为何平不该杀战僧,因为战僧是个在邪道中的好人。战僧为何平,敉平了不少敌人与阻力,何平不管为了什么理由,都不该杀战僧。战僧也不该杀何平,因为何平是“下三滥”中唯一的好人。何平曾在“何必有我”面前数度为战僧请命,而且曾向“德诗厅”、“焚琴楼”、“煮鹤亭”请求收回对战僧所下的决杀令;战僧杀谁都可以,决不该杀何平。

更重要的是,因为战僧与何平都是她的朋友。

好朋友。

她极喜欢战僧,她喜欢他连拿杯子、揩汗、穿鞋的时候,都有男子气概。

她寂寞,但战僧猛烈。

她喜欢跟战僧闯荡、闯祸、闯天下。

她喜欢战僧一副野渡无人舟自横、睥睨天下、我行我素的神态。

她关心战僧,希望他不那么孤独、那么猛烈、那么拣尽寒桠不肯栖。她希望他好、他越来越好、他比她活得更好。

可是她爱何平。

她愿与何平度过今生今世。

她不希望这两人中,有任何一人死。

大寒那天,她雇人把她的杆桥抬上了绝顶山,然后她自己以莫大的意志,攀上天为峰,找到了龙虎庙。

龙虎庙因地处远僻,并不宏伟,加上上一任主圆寂之后,已无人留在庙里,庙宇年久失修,久无香火,蛛尘遍布。

林晚笑看到殿前有一口布满灰尘的香炉,还有一只尘封的大钟。

——庙虽小,钟炉却大。

该藏身在钟里,还是躲在香炉里好呢?

香炉有透风的铜盖。

(炉里是空的吧?)

她引头往里张望——

突然,完全意外的,她看到香炉里有一张脸:

一双如酒壶般大耳、白发满头、皱纹满脸!

七、天登绝顶我为峰

战僧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快意恩仇的人。

何平任侠,却能忍辱负重,且深藏不露。

史诺则不然:假如你不小心踢翻了他居室的花盆,他亦不会因此而去烧掉你的房子,面是索性把你的家,变成是他的。

这就是“阿耳伯”史诺。

不幸的,林晚笑却落在他手里。

她仍在香炉里。

香炉里还有另一个人。

“阿耳伯”史诺。

她已不能动弹、不能叫喊,阿耳伯正对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幸好有人来了。

——纵是这样,林晚笑也可以感觉到纵隔着衣物,仍能感觉到那“兽性的”异动。

不过,碍着大敌当前、办好大事再图尽情享乐,阿耳伯才没进一步进行他的轻薄。

这座破庙,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

外面阳光甚好,苍山映雪,仍冷得沁人。

忽然阳光一黯,来的人未入庙门,已有一种虎啸的声势。

林晚笑熟悉这种声势。

那是一种威。

——一种男子气概。

来的果然是战僧。

他腰间悬着蚯蚓般的曲剑。

他的手始终搭在剑锷上。

他也始终愁眉不展、来回踱步、负手叹息。

——他是不安、难过、还是不忍?

(不忍杀害他的师弟,还是急着杀敌等得不耐烦?)

林晚笑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笑意,正自贴紧她的阿耳伯唇边绽开……

(战僧你快走!)

(这儿有豺狼在伏击你们!)

(而你们却还要伤害彼此!)

不知何时,阳光泛花,山鸟又恢复了清音,流水自远方传来静琮。

一切都“活”了起来。

活得特别快乐。

林晚笑更熟稔这气质。

——一种王者的气派。

(他来了。)

来的果然是何平。

他在门口的阳光中闪了一闪,走了进来。

战僧向来都很熟稔何平,不过这几年都没见过,饶是这样,何平一飘进来的时候,他那特殊干净的气质、点尘不染的白衫、还有他那光洁白晰的肤色,仍是在他眼前耀眼生花,亮了一亮,白了一白。

像在酩酊间浮了一大白。

何平乍入庙门,信步而止,面对战僧的乱髯虎目,也长长的、长长长长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两人都来齐了。)

(人来齐了好戏就要上锣了。)

林晚笑感觉到她身边的那蹲伏着的仿佛连呼吸也终止的人,鼻下人中之间渗出了汗。

(何平你走!)

(你们快走!)

(可知道你们这对英雄好汉的火拼,正切断了多少期待英雄相惜好汉互重的人之肝肠!)

何平的手,搭在绯红色的刀柄上。

送别刀。

——他来送谁的别?

战僧的手,缓缓离开了蚯蚓剑。

他的心呢?

——可是像在水里的蚯蚓一般蠕动不已?

何平笑了。

笑意平和。

“你比我早来。”

战僧也笑了。

他笑时比怒时更豪。

“我一向比你早到。”

“从不早,也不迟,我只守时。”

“所以我是你师兄,而且生不逢时。”

何平的声音有点哽咽:

“师兄……”欲言又止。

战僧笑道:“你还叫我做师兄!不怕门规森严么!”

何平诚挚的道:“不管怎么,你都是我的大师兄,除非,有一天,你真的背叛‘下三滥’。”

战僧一笑,这次的笑不是豪,而是涩,摊了摊手,苦笑道:“可是‘下三滥’上上下下,都当我是叛徒。”

何平道:“你不是的。你是为了‘下三滥’好,所以才无法忍耐一些门众的恶行,你出面制止,言行太直,数次开罪了‘德诗厅’、‘焚琴楼’、‘煮鹤亭’三位主管,故而在‘下三滥’何家不能立足。何家少了你,如失右翼;‘下三滥’少了你这等人物,那是个蒙受不起的损失。”

战僧道:“还好,‘下三滥’还是有你。你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何平激动了起来:“大师兄,我是怎么出身的!我不是因为门主‘何必有我’特别栽培,我也不会有今天!可是,如果不是大师兄您一手把我带大,那我是什么!那是我什么!我啥都不是!你跟‘屈’派闹翻,为的是当日他们欺侮年少未更事的我!你之所以与‘阿耳伯’史诺闹得这般水火不相容,还不是为了我!我的功夫、基础,完全是你指导、启蒙我的!我的信心、才华,全是你激发、鼓励的!每一次出了事,你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掮,但立了功,都推给了我。如果不是你,大师资,我,我能有今天吗!?”

战僧道:“每个人成功都有他的遇合,不能全说是别人提携、帮忙的。我帮你,我只是据理力争而已。我跟你一样,也爱‘下三滥’,期望‘下三滥’何家不会真的变成下三滥的流派,能够光明正大,名扬天下。所以,我做我该做的——”

何平道:“但你却得不到你该得到的。当年,我们荡平凉山、横扫八瓦岗、力敌巨澜江、直捣大连盟,咱们并肩儿作战,那是多么的痛快啊!如果不是你暗里助我,解决张李陈,我能在‘斩经堂’夺回‘送别刀’吗?如果不是你暗中帮我,‘八落山庄’之役,我早已送命了!而今,我独持大厦,在‘下三滥’里,既要提防小人,又要对付奸徒,唉……有进真羡慕大师兄您,能自来自去、在江湖风浪中做个自在人!而我……只愿在‘下三滥’里以一己之力,让‘下三滥’的名字,有一天,能变成‘第一流’的意思。”

战僧长叹道:“小师弟,你明白就好,我已很安慰了。要改革‘下三滥’,得慢慢来,是急不来的。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人,虽然我们都爱‘下三滥’,都喜欢林姑娘,但你和我,还不是一样。你自小聪敏,得人宠护,受人提拔,我也是特别喜欢你的其中一个。你看,‘何必有我’门主极少重用少年,对你则另眼相看;你所办的事,皆讨人喜欢。而我则完全不一样。我自小要自己学武、自己读书、自己打天下。我性直,做事无法拐弯抹角,吃了亏自己知道,惹人厌也没法改。你勤奋好学,人缘又好,步步高升,一路顺风,现在成就早已超过我了。我呢?我已成了江湖上的孤魂野鬼,幸还有你记得我,我已经很感动了……”

何平道:“说来惭愧,我这棵温室里的小花,既蒙长上照顾,(此处原文缺漏)而照顾我最多的,还是大师兄你;要不是你,我早已给人挤兑下去了。可是,林姑娘一身倾心于大师兄的雄迈豪放,她跟我,只是六艺有知音,你跟她才是……”

何平道:“你别安慰我了,你跟她才是天生一对。你看,你们在江湖上的名声,才是珠联璧合;就是外貌面容,也是金童玉女、人间天上!我跟她?一个这样子的小家碧玉,我这浪子野人怎配得上!为了林姑娘的将来,我也当有点自知之明。其实,一路以来,我就不敢有逾份之想。小师弟,你万勿辜负林姑娘的一番美意是好!”

何平道:“大师兄,你这样,对你自己是太不公平了!当日,咱们对抗‘太平门’时所犯的错,是我的失着,但你全认在身上,才给人抓住把柄逐出门墙的!你说你不配林姑娘,那我配么!你有大才,但际遇却……我只有小才,但算是有点运气。”

战僧笑了一笑,道:“这世上本来就决没有‘怀才必遇’的事。说这话的人,一定是自己已经‘遇’了,才能回过头来一口咬实。当然,这样想,确是心里会比较好过。世间有不少怀绝世之才的人,只要运气欠佳、没有机会、不时势、不懂钻营,也一样会给埋没掉。试想如果这人不幸夭折,或其才能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世人根本未知有其才,又怎么用才呢?有才的人,还得有点运气。不过,成天以为自己‘怀才不遇’的人,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才’?有的是什么‘大才’?究竟有没有设法去‘遇’去?像我这种人便是。”

何平喟然道:“也许,唯一可信的是:‘怀才应遇’。应遇而未遇,欠缺的除了运气之外,就是勤奋努力、耐'奇書網整理提供'心毅力了。大师兄,像你这样子的人物,要是愿意屈就,早已受各方争相招揽了,但你就是……”

战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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