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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正厅灯火辉煌,在大厅的周围燃烧着粗如小儿手臂般的红色蜡烛,烛光跳跃,光影中几个人的脸显得异常肃穆,当然这几个人毫无例外的是老管家,杨瞎子,乞丐苏,廖婆婆,似乎这几人与平日并无二致,但仔细一看又似乎略有不同,如果你观察得很仔细的话,便会从这不同中找出若干来。
老管家是一个面容清癯,年逾八旬的老人,须发洁白,一把雪白的胡子飘飘洒洒垂在胸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着浆洗的极净的青布长袍。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在小镇人们的记忆里,似乎子李府出现那日就已经在那里了,那李府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在小镇人的记忆力里似乎一直就存在着。
杨瞎子我们之前也曾给大家介绍过了,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瘦高,面色微黄,三缕花白长须,他工作时间按总是很敬业的给人算命拆字看手相,帮人解密开惑,不工作时就常常去富二爷酒馆里讲讲故事,故事讲得极好,每逢此时,他平日雾蒙蒙的眼睛就会精光四射极有神,绘声绘色讲的故事如同自己亲见,在这个镇上文化人不怎么多,所以杨瞎子自然是受小镇人欢迎的,不自觉地充当了帮小镇人们扫盲的工作。他也是个喜欢干净的人,每天要洗澡的,这个习惯在小镇上也是不多见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瞎子,小人物一个,除了故事讲的好之外与他人并无什么不同,关于这一点春城很是不解,颇有几分看不惯,教唆过自己儿子捉弄过杨瞎子,但当天晚上儿子就病了,而且还不轻,于是廖婆婆就警告过他,不要去招惹杨瞎子,自此以后春城看到杨瞎子远远的就避开了,他的这种情绪还严重的影响到春城嫂。春城嫂我们之前也介绍过,她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自以为很有风韵的女人就常常会自以为是,总喜欢在男人面前指手画脚,而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以前总是时不时的找杨瞎子批个八字什么的,而且从不给钱,自那次之后,她不仅很少去批八字了,就算是去了也总是很规矩的照价付款。就连春城家那只叫二黄的狗,也深受影响的,见到杨瞎子老远就避开,即便是不期而遇的话,也总是讨好地摇着尾巴,绕着圈快步走开。杨瞎子此时也一如往常的穿着那身洗得很干净但有些发白的长袍,仍然是高瘦清爽的模样,遥想当年,杨瞎子如果还年轻的话,如果不是瞎子的话,应该是个很迷人的男人。
乞丐苏是个长相没什么特色的人,他比在座的男人显得稍稍年轻些,黑发短须,平日里黑发随意垂落,形象写意,男人本色,不修边幅,潇洒落拓,只是他这不修边幅潇洒落拓的有些像丐帮弟子,须发蓬松凌乱纠结一气,身穿七彩斑斓百衲衣,尽管他这丐帮弟子并没有得到丐帮的实名认证,但他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小镇上出现,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人们对此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丐帮弟子江湖漂零,五湖之内皆是兄弟,四海之内皆是我家。乞丐苏的到来却让本地的丐帮弟子大是不服气,因为乞丐苏的到来就大模大样的占据了小镇唯一的最佳乞讨地点,富二爷小酒馆的门外,他们经常暗自嘀咕,这姓苏的家伙假冒我们丐帮弟子,抢了我们乞讨生意,简直岂有此理,于是几个乞丐暗自结盟想给乞丐苏几分颜色看看,没想到他们还没近乞丐苏的身,就被无形的手一推老远,跌落摔得是鼻青脸肿,五彩斑斓如同他们身上的衣服,于是此后的日子他们再也不敢暗自不满,这份不满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和行为上。平日里乞丐苏总是显得很有男人味,男人味是什么味?寒酸臭味江湖味,呃,还有饭菜馊味。乞丐嘛。但今天晚上的乞丐苏却很不一样,不仅身上没有什么男人味,还微微散发出沐浴之后的清香的味道,衣着打扮与他人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与乞丐苏平日的着装打扮就大相径庭,不仅不不修边幅江湖落拓,头发既没纠结在一起,居然还很整齐的梳成一束。身上也没有穿他那经典的装扮---七彩八宝百衲衣,而是穿了一件样式时髦的长袍,这件长袍在市面上很是流行,其实穿在别人身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穿在乞丐苏这样身份的人身上就有些令人惊讶。乞丐苏平日就是个表情严肃作风严谨的男人,此时的乞丐苏更是表情严肃到木讷。
廖婆婆我们之前也曾介绍过,很美的老人家,像她这样的年纪居然会说她很美,是不是有些夸张?其实一点也不,她真是一个很美的老妇人。18年前初到小镇是廖婆婆还是40岁左右的年纪,那是她就很美。18年后的今天已经有60余岁的年纪了,她仍是很美。岁月的手似乎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只是在她发间增添了些许白发而已。她是个医术很好的妇人,与她医术一样好的是她的心肠,她是个很有爱心的人,经常为小镇的人们看病,而且从不收钱。就是冲着这份好心肠,小镇的人们很爱戴她,爱戴到从不去骚扰或是探究廖婆婆身世来历。所以大部分时间廖婆婆总是会上山采草药,身边也只是有一个长相极普通十来岁的女孩,而这个女孩子也是他来小镇后收留的流浪女孩。他们也会时不时地去李府串串门,所以在李府小姐李荻秋眼中他们也像是自己家人一样。
现在这样的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周围,四人均没有说话,表情严肃,但可以看出来每个人内心似乎有无限的心事。圆桌上有一个牛皮封套状似信件的东西。
最后还是老管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家看过之后的看法如何?”
廖婆婆开口道:“二主受苦了。。。。。”话语哽咽,似有说不下去的样子,说着眼中不自主的泛着泪光。
乞丐苏双眼也湿润了,眼中泪花晶莹,是他那原本木讷严肃的脸孔平添了一幅脉脉温情。
杨瞎子一拍桌子开口道:“我向来话多,还是我说一下我的看法,看来我们是要提前行动了,二主夫妇他们受到这样的侮辱,我们做下属的岂能不闻不问?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我们在这里隐忍了这么久不就是想保全实力回复我南唐江山吗?不然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安排的一切不就是白费了吗?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活得精彩,活得轰轰烈烈。这样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也不枉爹娘给的一副身躯。”
话音刚落,突闻传来一阵拍手的声音,“好,说的太好了,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四人俱是朝门外望去,只见富二爷,小虎立在门外。而刚刚说话的正是小虎。老管家带头站了起来,冲二人抱拳为礼,开口道:“原来是客人到了,我等一时不查,怠慢怠慢。”
小虎刚想开口说话,却听富二爷已经说道:“哪里哪里,老人家客气了,我们都是老相识,不必客套,李府上下俱是高手,您们四位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看你们神情似有心事,再加上我们是您们邀请的客人,不然的话,我二人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进来了不是。”
老管家哈哈一笑:“看你说的,李府不是龙潭虎穴,随时欢迎各方朋友的,只是来的是朋友我们有美酒,来的若是对手我们有拳头。”
富二爷问道:“小虎是你们的准女婿吧?他应该有美酒。至于我嘛。。。老前辈认为呢?”
老管家道:“着关键取决于你们的意思了。”
富二爷问:“何解?”
老管家道:“开诚布公,坦诚相待。”
富二面色一整:“好,开诚布公,坦诚相待。”
这时廖婆婆低声说到:“叔父,您忘了请客人坐下来谈啊。”
老管家一拍脑门,笑道:“啊呀!老糊涂,老糊涂了,忘了请二位坐下了,失礼失礼得很哪。”
富二爷道:“老前辈是鹤发童颜,老当益壮,好比东海长流水,好比南山不老松啊。”
听到这里,小虎不由扑哧一笑,富二爷怪眼一瞪:“臭小子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小虎开口:“不是不对,只是这前两句倒也可以,这后两句嘛,场合不对,场合不对。”
富二纳闷问道:“怎地不对?”
小虎说道:“这一般用来祝寿用语。”
富二搔搔脑袋,面上一红:“你怎的不早说,害得我出恁大的丑。”
说着一拱手,朝四位一举:“出丑了,见笑见笑,多包涵,多包涵。”
其他人看见富二这副样子不禁莞尔,一缓刚才那种凝肃的气氛。
待众人一一落座,老管家环顾四周开口道:“今日请二位前来只想听二位的真心话。”
富二爷刚想开口,老管家摆摆手阻止了,接着说到:“二位的身份我们也知道,只是我们想听一下二位的真心话,相信你们二位,所以我们才有今日这一约。当然,如果你们另外有看法我们并不勉强,但我们也不是。。。。。。”
老管家接下来的话没继续说下去了,但其中的意思俱是不言而喻,大家都是明白人,富二爷,小虎也是,所以老管家这番话半是诚恳半是威严。
老管家示意廖婆婆吩咐下人给小虎二人斟茶,之后,自己端起茶缓缓的饮了一口,道:“小虎,你是孤儿,从小食过母虎的奶,后来被一神秘人收养,传授了你一身武艺,你四海为家,四个月前来到小镇。现在是富二爷家的伙计,至于你为什么留下来能告诉我吗?”
顿了一顿,说道:“你也可以不说,但我现在郑重的问你一句,你爱我家小姐吗?”
小虎同样郑重的点一点头,同时开口道:“是的,我们是真心相爱,我对小秋从来就是真的。”
老管家点点头,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家小姐就拜托你了,你会保证她的平安,不会辜负她吧?”
小虎说:“我会尽全力保护她,哪怕是我的生命。以后会遇见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会用生命去避免她受到伤害。”
老管家看着小虎那双真诚的眼睛沉吟片刻道:“很好。”
说罢,接口又言:“其实你们一直会好奇李府究竟是什么性质的,今天我就告诉你们,老夫方一浩,前朝之臣,曾经的太子李弘翼的师父,当年璟帝归天,本应秉持遗训将帝位传给弟弟景遂,但景遂是个胸无大志,软弱无能的人,弘翼不听老夫劝阻,暗中杀了叔父景遂,意望自己能坐上帝位。弘翼什么都好,能文能武,是个做大事的人,做事果断,但就是太果决了,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所以他很不受他父亲李璟帝的喜爱,而这最后也使他走上不归路,在他暗杀叔父景遂之后不久之后,弘翼不久也。。。了,于是,他的弟弟李煜才得以继承帝位。”
说到这里,老管家双眼有些湿润了,是啊,怎能不湿润呢?顿了一顿老管家---这个前朝太子太傅方一浩,又说道:“我家小姐,对,秋儿,她不是别人,她就是弘翼唯一的女儿,十八年前我们带着弘翼的遗孤来到这里,那时的南唐王朝已是风雨飘摇了,皇上李煜同他的父亲一样,喜爱诗词玩乐,性格懦弱,所以,弘翼不想把唯一的女儿留在宫中,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李府。原本以为就这样,但赵光义逼人太甚,一直想铲除我们,说什么我们妄图回复李唐王朝,关于这点,我并不想否认,要知道我李唐王朝的臣子也不是好惹的,我们有自己的一套人事制度,在这里我不方便透露。”
说着方一浩转向富二爷,说道:“如果来的是朋友我们有酒,如果来的是对手我们有拳头,二爷以为呢?”
富二爷仰天哈哈笑道:“方老前辈坦诚以待,我富二爷不是小人,请老前辈放心。我,富二绝不会是对手,因为我想喝酒。至于杯酒释兵权的众位将领,大多早已解甲归田,即使在朝的,也是受到冷落。老前辈想必也暗中调查过我富二,其实每隔段时间我也会找以前同朝为官的老朋友,大家在一起只是喝茶聊天仅此而已,所以老前辈不用担心,必要时富二愿尽自己一份心力。”
老管家,管家爷,原太傅方一浩,杨瞎子,等众人俱是神情动容。
方一浩豪气大笑拍拍手道:“来人啊,上酒,窖藏三十年的女儿红。”
这就叫:谁说人间只有愁,患难之间知音求,千金难买知心人,惺惺相惜成朋友。
(二十五)鼎足立
公元978年的江湖,各种势力大体说来分为三股。
一股是,以赵光义为首的执政党,且这股势力及其强悍。一股以石首信,富二等为主的被释兵权的开国老将。另一股就是已经降伏的各诸国,其中以老管家众人为首的南唐旧部。
第二股势力是保持着中立的,所以在赵光义眼中,这第三股势力是他的眼中针,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的。
其实,大多数的执政党在打江山是可以同生死,然而在守江山时却未必能与你共富贵。每一位当权者上台之后的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