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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淡笑点头:“好厉害,分号如此,总行可知……”
望了姓君的汉子一眼,道:“地道内,想必有很多可以藏人的隐密处所!”
“有!”姓君的汉子点头说道:“可是没藏着那位老人!”
算卦的道:“怎见得?”
姓君的汉子道:“只有—处隐密‘地牢’而这‘地牢’钥匙在我手中!”
算卦的道:“这么说,你管‘地牢’!”
姓君的汉子点头说道:“正是!”
算卦的道:“只此一处隐秘所在?”
姓君的汉子道:“隐秘处很多,但囚人该在‘地牢’。”
算卦的道:“你怎知囚人,而不是藏人?”
姓君的汉子一怔说道:“这……”
算卦的笑道:“那位老人有可能被待若上宾,但却要被极隐密地藏匿着,这跟犯人是大大地不同,懂么?”
姓君的汉子点了点头,可仍是满面茫然。
算卦的松了手,一笑说道:“好了,我问完了,现在带我到地道瞧瞧去。”
姓君的汉子一点头,领着算卦的直奔秦府。
到了秦府大厅,姓君的汉子掀开壁间一幅“仇十洲”的仕女图,伸出一指,向壁上一点。
大厅中央那方砖地上,毫无任何声息地豁然下陷,露出一千四尺见方的洞穴。一道灯光腾射而上,这便是地道的入口!
算卦的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姓君的汉子一派恭谨,道:“容我为二先生带路。”说着,转身走了下去!
算卦的没说话,抢前一步,跟姓君的汉子走个并肩!
姓君的汉子一阵激动,目射感激,道:“多谢二先生,地道内没什么危险。”
算卦的笑道:“你跟秦得海多年,对他,你应该认识很深,此人既阴狠又狡猾,为防万一,还是小心些好。”
姓君的汉子打心眼里又是一阵感激,不再说话,领着算卦的拾级而下,头顶洞口倏又自动合上。
地道石阶百余级,蜿蜒而下,虽然深入地下,但因四壁皆青石砌成,却是毫无潮湿之感!
两旁壁间,每隔十丈便探出一盏琉璃灯,照射得地道内光同白昼,纤细可见!
每一盏灯后,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穴,洞穴两旁,并有两块色同青石的木板向外打开着!
看样子,这是暗门!称得上鬼斧神工,匠心独具!
算卦的不禁暗暗感叹,目光侧顾,道:“你可知,这地道出自何人之手?”
姓君的汉子道:“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只知道那年由总行来了一位师爷,带来一份图样,命秦三爷鸠工……”
算卦的截口说道:“不是你们自己人动得手?”
姓君的汉子道:“那有那么多人手!”
算卦的道:“工人那儿来的?”
姓君的汉子道:“由各处雇来的!”
算卦的陡挑长眉,目闪寒芒,道:“恐怕不会让他们好好的回去!”
姓君的汉子低下了头,道:“百余名工人,全被活埋了!”
算卦的眉宇间杀机洋溢,冷哼说道:“这是谁的主意?”
姓君的汉子入目威态,机伶一颤,道:“总行那位师爷跟秦三爷!”
算卦的咬牙说道:“好一对灭绝人性的狠毒东西,是那个师爷?”
姓君的汉子道:“不知道!”
算卦的道:“怎么说?”
姓君的汉子道:“那年我不在‘朱仙镇’,还在‘封邱’分号!”
算卦的道:“你们在‘封邱’有分号?”
好,又泄露—处!
姓君的汉子点了点头!
算卦的道:“这么说来,那年活埋工人,你也未曾动手了?”
姓君的汉子又点了点头!
“还好!”算卦的道:“要不然你就别想再出这地道了。”
姓君的汉子心里发毛,脸上发了煞,混身直冒寒气儿,可是打心底里也不住暗自庆幸!
算卦的面上浮现一丝冰冷笑意,道:“当年参与其事的,都有谁?”
姓君的汉子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朱仙镇’分号的人。”
算卦的点了点头,没再问。
适时,已到了分岔路口,地道忽分为三,三条笔直,深不知有几许,两条蜿蜒曲折,又不知通往何方!
算卦的指着那蜿蜒曲折的两条,道:“这两条路,可是一通‘董记老店’,一通‘南大街绸缎庄’?”
姓君的汉子点头应是!
算卦的转指笔直的一条,道:“这一条呢?”
姓君的汉子道:“通往‘地牢’。”
算卦的点了点头,刚要迈步!
蓦地里,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声,传自身左壁内。
算卦的心头一震,倏然转身,目注壁间,道:“这里可有暗门?”
姓君的汉子一怔,道:“二先生怎知……”
显然,他没听见,犹自茫然!
算卦的接口说道:“别问,先打开来再说!”
姓君的汉子应了一声,举步行向右壁,在那壁与地的相接处,伸脚轻轻一点!
左壁一块人高青石突旋,现出 处暗门:
暗门内,灯光微弱,深有十余丈!
算卦的毫不犹疑,闪身挨进暗门,直射深处!
算卦的已然不见!
姓君的汉子一怔,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狠毒狰狞之色,伸脚便要下点,但旋即他又缩回了脚,低头略一沉吟,毅然闪身跟进暗门!
看来,他还算有良心,也八成决心“叛变”了!
要不然,只消他再那么轻轻一点,暗门合上,算卦的就是功力再高,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出地道了!
深处,是一间石室,四壁空空,别无他物,地上,却四平八稳地面上仰卧,躺着个人!
这个人,不是算卦的意料中的那位老人!
而是个商人装束的中年汉子!
赫然竟是由“十里香”跟踪算卦的那名三等伙计!
是那名伙计没错,可是现在却已不成人样!
两只眼,只剩上两个血窟窿!鼻子、耳朵,全没了!
半张着的一张嘴,往外直冒血!
四肢,自肘、膝以下,全已不知去向!
地上,流遍了血,大部份色呈紫、褐,业已凝固!
整个人躺在血里,除了偶而发出一两声低落游丝的呻吟外,就等于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算卦的,就站在那伙计身前,长眉倒挑,双眉尽赤,脸色一片煞白,神色好不怕人!
姓君的汉子心中一惨,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良久,良久,算卦的才开了口,话声冰冷懔人:“这是谁干的?”
耳朵虽去,听觉应犹在,可是地上那名伤势惨重,奄奄一息的伙计,根本就像没听见!
姓君的汉子微一摇头,道:“不知道!”
他忙于逃命,自顾不暇,那有时间再对付别人,想必不假!
算卦的道:“你知道这为了什么?”
姓君的汉子道:“断肢、剜眼、斩舌、去耳、割鼻,这是行里第二等刑法,想必是泄露了行里机密?”
不错,事实上确是如此!
这才是第二等!
算卦的咬牙说道:“好残酷的刑法,好狠毒的手法。”
姓君的汉子垂首不语!
算卦的凝注地上伙计良久,突然抬手一指点了下去。
那名伙计的头,立时垂下,再不闻呻吟声。
姓君的汉子一震,失声说道:“二先生……”
算卦的脸上闪过一丝抽搐,道:“他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与其让他痛苦苟延片刻,不如给他个痛快!”
姓君的汉子心中一阵凄惨,又低下了头!
这就是替人卖命的下场!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想到自己,姓君的汉子只觉一阵寒意倏遍全身,可也咯咯切齿不已!
可是他却不知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算卦的心里,也够难受的,早知如此,倒不如当时给他个全尸。
…………………………
第九章 虚张声势
半晌,算卦的才道:“像这类机密所在,地道内还有几处?”
姓君的汉子抬起了头,道:“还有九处。”
算卦的道:“带我到每一处看看!”
姓君的汉子应声前行,走了出去!
出了暗门,姓君的汉子走到石壁下,欲点机钮!
算卦的道:“不用关了,消息失灵了!”
姓君的汉子也是聪明人,立时明白,心中一震,不由暗道侥幸,苦笑了笑,没说话!
察言观色,算卦的也立即了然,淡然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此地,我不得不防,这是你第二次救了自己,走吧!”
姓君的汉子默然无语,转身向前行去!
费了盏茶工夫,寻遍了另九处隐密所在,不但未见算卦的口中那位老人,便是连一个人影也未瞧见!
也就是说,整个地道内,除了适才那名被处置的伤重伙计外,已空无一人,那位老人没藏在这儿!
那么,那位老人被藏到那儿去了?
莫非真如姓君的汉子之言,当晚又被载了回去?
不!那绝不会,“汴梁世家”既把那位老人偷运出“开封”,就是怕被搜寻着,那有好不容易出来了再回去之理?
算卦的一路皱眉寻思,可是他想不通,解不开!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岔路口!
算卦的抬眼说道:“那一条通往‘南大街绸缎庄’?”
姓君的汉子指着最左边那蜿蜒曲折的一条,道:“这一条!”
算卦的一点头,道:“带我由这儿出去!”
姓君的汉子应声前行!
出口处,是‘绸缎庄’后院的一口枯井!
生意好,应该人声不绝,可是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也许,后院听不见前面店面热闹!
但,到了前面店面,布匹绸缎犹在,却不见半个人影,不,有!那是柜台旁寂然不动,躺着的两个伙计!
不但不见“绸缎庄”的人影,便是连守在门外的小明也没了影儿!八成儿,这也动上了手!
算卦的只一看眼前情势,心中立即猜透了八分!
可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也使他有点揪心!
那就是他那位鬼灵精师侄,小叫花小明不知是追人去了,抑或是被人给弄走了!
心中正忐忑之际,一条矮小人影飞射而来,是小明!
他落地一怔,道:“二叔打那儿来的?”
算卦的往后一指,笑道:“后院枯井里!”
小明又一怔,道:“后院枯井里……天!这儿还有地道?”
算卦的点点头!
小明往腿上猛拍了—巴掌,道:“原来二叔在地道里,怪不得那般东西不往后走,却一个一个打前面溜,二叔,您怎么不早出来?”
算卦的道:“怎么?”
小明道:“我弄躺下了两个,剩下的全溜了。”
算卦的道:“这两个可只是伙计。”
小明道:“所以我说您怎么不早出来。”
算卦的笑了笑道:“这敢情好,我没怪你,你先怪起我来了……”
小明脸一红,有点窘,笑了笑。
算卦的接道:“老板跟帐房呢?”
小明道:“我不知道那个是老板,那个是帐房,我瞧有个南瓜脸的矮胖汉子跟个干瘪瘦老头儿有点像!”
算卦的目注姓君的汉子。
姓君的汉子道:“就是那二个,黄胖子跟尤单瞪。”
算卦的一皱眉,笑了!
小明一怔,也会了意,咧嘴笑道:“这外号有点意思,单瞪,不错,那老头儿正是独眼儿。”
算卦的转注小明,道:“人呢?”
小明道:“溜了!”
算卦的道:“我知道,我是问往那儿去了。”
小明道:“西北出镇,拐两个弯就没了影儿。”
算卦的道:“两个在一起?”
小明点点头!
算卦的略一沉吟,指着姓君的汉子道:“你跟他先回‘开封’,让你师父在镖局里给他找个地方,沿途小心点,出了事儿我唯你是问!”
小明瞪着眼,打量上了姓君的汉子,道:“这位……”
“少问!”算卦的摆手说道:“记住,小心点!”
小明有点明白了,没再问,道:“二叔,您呢?”
算卦的道:“我另外有事儿,要到别处去一趟,暂时不能回去!”
小明刚张口,算卦的又摆了手:
小明仍然说道:“二叔,您总得说个地儿!”
算卦的笑道:“怎么,怕我丢了?好吧,‘封邱’!”
小明又一怔,可没再问,冲姓君的汉子招招手:“这位,上路吧!”
姓君的汉子点点头,突然向着算卦的跪了下去……。
由“朱仙镇”到“封邱”,要打直走,非经过“开封”不可!
要是不经“开封”,即就是绕道走!
由一地儿往一地儿,谁不走近路,而甘愿绕着大圈子走远路的?世上恐怕没有这种傻人!
可是,世上毕竟有怪事,也有怪人,有这么一个人,他不打算走近路,偏偏绕着大圈子走远路!
这个人,是算卦的!
算卦的可不傻,莽莽江湖,也不知道走过多少地方,那儿没到过?那儿不熟?那条路不知道?
他绕着圈子走远路,也不是他自愿的,他也想打直走近路,而且,恨不得插翅飞到“封邱!”
那是因为他不由己,他得低着头,跟着车轮痕迹走!
那车轮痕迹,共是四条,两条是进“朱仙镇”的,两条是出“朱仙镇”的,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