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甫敬突然插口说道;“早知如此,四弟在万家香前就该看看迟九如的。”
书生笑道:“该够了,十足地殷实商人口气,由此可见,那个老的根本对外不露面,对外的只有褚长风一人……”
顿了顿,转注君玄清,接道:“但不知秦得海那片锡牌—上那个‘褚’字,是楷书,草书,隶书,还是篆书,你可记得是那一种?”
君玄清道:“是个草书的‘褚’字,这个玄清记得!”
书生道:“背面那八个字呢?”
君玄清道:“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八个字,是楷书!”
书生点了点头,默然不语,须臾方抬眼说道:“我想打听个总行里的人,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君玄清道:“总行里的人,玄清知道得极其有限,不知色先生问得是谁?”虽然极其有限,可总比不知道好!
书生道:“当年,‘武林二叟’中的‘千面叟’余万相!”
君玄清一震说道:“四先生,是说,那千面叟余万相也是总行里的人?”
书生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推测,中不中不敢说!”
君玄清沉吟说道:“玄清知道总行里有个精擅易容术的堂主,可不知道是不是‘千面叟’余万相。”这就够了!
书生目中奇光一闪,道:“汴梁世家确有个精擅易容术之人,没有错!”
君玄清毅然点头:“回四先生,不会错。”
书生道:“你是听谁说的?”
君玄清道:“秦得海有次由‘开封’回‘朱仙镇’后说的!”
书生点了点头,挑起了眉,道:“那大概不会错了。”
顿了顿,接道:“你确知他是个堂主?”
君玄清点头说道:“这也是秦得海说的!”
书生目中奇光再闪,点了点头,摆手说道:“好,没事儿了,你去吧!”
君玄清不明白何以这位四先生会突然召唤他来问了这些,可是他也不敢问,闻言应声站起,躬身欲退!
书生突然又道:“站住,这些话,只有大先生跟你我知道,对任何人不许轻泄,甚至连二先生,三先生包括在内,懂么?”
君玄清不是湖涂人,当然懂,他只懂是不让他说出去,可不懂为什么连二先生、三先生也算在内。
这不懂,可也不敢问,点头应声,躬身而去!
君玄清一走,书生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哥,你坐着,我要出去—趟!”
皇甫敬一怔,道:“四弟,你要上那儿去?”
书生道:“不上那儿,出去走走。”
皇甫敬老眼一皱,笑道:“怎么,四弟,难不成这也不能问?”
敢情,此老不糊涂,他明白,书生突然要出去,绝非无因!
书生笑了,道:“大哥,‘汴梁世家’里的堂主,是什么腰牌?”
皇甫敬一点就透,笑道:“四弟是要……”
书生截口笑道:“咱们总不会做,所以我要出去走走。”
皇甫敬也笑了,但随即又敛去笑容:“四弟,你打算怎么办?”
书生笑道:“大哥何得陇望蜀,太不知足?”
皇甫敬眉头一皱,道:“怎么,这又不能问?”
书生道:“还是那句老话,一切交给我就是!”话落一笑,径自出门而去!
#奇#望着那一袭雪白儒衫,那颀长、潇洒背影,皇甫敬又笑了,可是那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书#入夜,“三义镖局”这偌大的一座庭院之中,静得很!
碧空一弯清冷新钩,高挂在柳梢头!
庭院十点点灯火,闪烁丁枝引丛中!
这夜景,既静且美!
靠西角的一座小楼上,灯火外透,窗棂上,映着一个人影,由那未掩的房门内望,这个人影,是“无敌金刀”赵振秋老镖头的独生爱子,“玉面小神龙”赵小秋!
赵小秋仍是一袭白衣,正襟危坐,正坐在桌前,灯下观书,仔细看看,那部书,竟是太史公的“游侠列传”!
书上,圆点斑斑,还带着眉批!
敢情这位少镖头是决心改过,用起了功,看看“游侠列传”,学学太史公那笔下重义轻财的豪侠人物。
对,年轻人本该如此!
夫子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再看看房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陈设很简单,很雅致,除了一张桌子,壁上长剑,睡榻之外,可说别无长物!
这房里,比庭院中更静,庭院中,还有那发自树间的微风拂动枝叶声,而这房里,静得连枝叶声也听不到!
蓦地里,一阵步履声划破了这寂静的一切!
显然,是有人上了楼!
赵小秋眉峰一皱,目光没离开书页,沉声轻喝问了一声:“谁?”
适时,来人已登上了楼,只听—个俏生生的话声起自门外:“禀少镖头,是小婢。”
赵小秋放下了书,转过了身!道:“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一名青衣美婢,她,人美姿美,更难得神仪清奇,气质不凡俨然大家风范,不像是屈居人下,为人奴仆的下人,手中,还捧着一只漆黑洁亮的漆盒,近前施礼,说道:“禀少镖头,老夫人命小婢送来一碗银耳汤,要少镖头趁热喝了!”说着,将手中木盒置于桌上!
赵小秋望了木盒一眼,道:“老夫人安歇了?”
美丫鬟玲珑剔透,忙道:“少镖头该知道,没四先生的话,老夫人不敢来!”
敢情他不是自奋自发地用了功,而是被逼的!
赵小秋眉峰一皱,道:“你下去吧,回去禀报老夫人一声,请老夫人在我师祖面前求个情,要不然我非闷躺下不可!”
青衣美婢道:“禀少镖头,小婢正有喜讯禀报。”
赵小秋投以探询一瞥,道:“说!”
青衣美婢道:“少镖头三两日内就可以下楼了。”
赵小秋双目一亮,面上陡现喜色,霍地站起:“你听谁说的?”
青衣美婢道,“小婢听老镖头跟老夫人说的!”
赵小秋简直急不可待:“两位老人家怎么说?”
青衣美婢道:“小婢只听说少镖头两三天内,就可以下楼了!”
赵小秋道:“为什么?”
青衣美婢摇了摇头:“这个小婢不知道。”
赵小秋道:“没错了。”
青衣美婢道:“小婢焉敢哄骗少镖头?”
赵小秋一仰头想笑,可是连忙又以手掩口,摆了摆手,道:“谢谢你了,你走吧!”
青衣美婶一指木盒,道;“少镖头,这……”
赵小秋说道:“我自会喝,你不用操心。”
青衣美婢应了一声,施礼出门下楼而去!
赵小秋“哈!”地一声,转过了身,眉飞色舞,喜不自胜:“如今还读什么捞什子书……”
拿起书来要丢,但,蓦地里,他神情猛震,脸色大变!
这部摊开着的“游侠列传”书页上,不知何时,多了件东西!
这个东西,是个长三寸,宽两寸,顶端中央,有个小孔,正中央草书一个“褚”字的小铜牌!
这是准投的?又是什么时候投的,怎么投的?
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无怪赵小秋会神情猛震,霍然色变了!
莫非是适才那位青衣美婢。
赵小秋自己心里明白,那似乎是不可能!
再看窗棂,他立即恍然大悟,心神再震动!
纸糊的窗棂上,破了一个洞,夜风过处,破纸迎风,犹自在那儿不住飘动,啪啪作响!
敢情,是被人由窗外丢进来的!
可是,这是楼,而不是平房!
要把这小小铜牌丢进楼上的窗户,不是由楼下振腕上抛,便是腾身半空,抖腕打出!
无论是怎么个丢法,能把铜牌如鸿毛般让它不出一点声息,心眼,手法非臻上乘不可!
那么,此人的功力……
赵小秋身形机伶刚颤,适时——
蓦地里,背后响起个冰冷话声:“既见铜牌,何须犹豫……”
来人已到身后,又茫然无声!
赵小秋大惊失色,刚要转身!
突然,来人一声沉喝:“就这么坐着,没有我的话,不许回身。”
赵小秋机伶再颤,竟然没敢动!
该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怎地虎父出犬子?
背后那人似乎很满意,冷冷一笑道:“既见铜牌,可知我身份?”
赵小秋微一点头,答话也颇为小心:“知道!”天!他怎知道?
背后那人道:“说说看!”
赵小秋道:“想是总行一位堂主!”
对“汴梁世家”,他倒挺清楚的!
背后那人道:“铜牌正面是个什么字?”
赵小秋道:“‘褚’字君临天下!”
背后那人嗯了一声,道:“背面该又是什么字?”
赵小秋道:“生意人的本份,‘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背后那人冷笑说道:“铜牌身份,你可信?”
赵小秋道:“铜牌明确,不敢不信。”
背后那人道:“报身份。”
赵小秋神色一转恭谨道:“锡牌身份,亥支弟子。”
天!原来这位“无敌金刀”老镖头的唯一儿子,竟会是……
赵振秋夫妇若是知道,怕不……
背后那人道;“呈上腰牌!”
赵小秋应了一声,撩起衣衫,伸手自贴身腰际取下一块小锡牌,翻腕向后递去,可仍没敢回头。
只听背后那人说道;“腰牌是真,身份不假,你通报镖信有功,少主人有谕,记你—功,他赏厚赐,谢恩!”
原来那趟镖……
赵小秋连忙俯首:“谢少主人恩典!”
背后那人笑了,笑是笑,可听来令人毛骨悚然:“如今,递还我铜牌拿起书来!”
赵小秋应声一一做了!
旋听背后那人又道:“你可知我来意?”
赵小秋道:“属下愚昧,请明白指示。”
背后那人笑了笑,道:“奉少主人之命,交你两项使命。”
赵小秋忙道:“属下遵命,请吩咐。”
背后那人道:“你可知日前你那位要饭的师叔,带回来个人?”
赵小秋道:“属下知道此事!”
背后那人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赵小秋道:“属下不知道,请明示!”
背后那人道:“君玄清,以前‘朱仙镇’分支护法,如今行里的叛徒。”
赵小秋身形一震,道:“少主人的令谕是……”
背后那人道:“你该知道,对叛徒,行规向来森严无情,少主人命我传令,要你执行行规,伺机下手!”
赵小秋道:“属下遵命,也有不得已的下情禀报。”
背后那人道:“说!”
赵小秋道:“属下身受四叔祖禁制,没有令谕不得下楼!”
背后那人话声忽转冰冷,道:“这就是你不得已的苦衷!”
赵小秋道:“不敢,无如,属下不能下楼乃是实情,既不能下楼,属下如何能达成少主人交付之使命?”
背后那人冷笑说道:“那么,你是抗不受命!”
赵小秋机伶一颤,忙道:“属下虽死不敢抗命,无奈……”
背后那人冷然截口,道:“答我一句,你是听少主人的,还是听他的?”
赵小秋一张脸,刹时间没了人色,犹豫迟迟不答!
背后那人冷笑又道:“不听他的,顶多逐出门墙,父母不认,不听少主人的,森严行规却是绝不容情,下场如何,你自己该明白!”
赵小秋机伶再颤,目中忽闪厉芒,咬牙说道:“属下焉敢抗不受命?自然是听少主人的!”
天人交战的结果?他这个“人”胜了“天”?可悲?可叹?又复可怜,赵振秋英雄一世,怎有此贪生怕死,不肖后人?
背后那人嘿嘿长笑,似是怕惊动了住在镖局中那几位当今宇内的顶尖儿高手,声音压得很低:“好,这答复颇令我满意,不枉少主人——番栽培……”
顿了顿,阴阴一笑,接道:“放心,少主人不会教人无父无君,目无尊长的,你只管听你四叔祖的,所交付的使命,可以缓至禁令解除之后!”
这人工于心计,既狡猾又狠毒!
分明还要赵小秋继续潜伏,说什么少主人不会教人无君无父,目无尊长,令谕可缓!
赵小秋连忙低了头:“多谢少主人恩典,不过,属下不知道禁令何时……”
背后那人冷冷说道:“你敢欺我?”
赵小秋一颤,忙道:“属下不敢。”
背后那人冷笑说道:“刚才那名侍婢怎么说的?”
显然,一举一动,悉落他耳目之中!
赵小秋道:“他说属下三两日内可望下楼,无如,属下不知是否可靠!”
这倒是实话!
背后那人冷冷说道:“你不知道,我知道,若不可靠,少主人就不会命我来了。”
赵小秋脱口说道:“少主人怎会知……”
猛悟失言,一惊住口!
背后那人似乎没注意,反倒颇为得意,冷笑说道:“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少主人天耳神目的?少主人认为可靠的事,便绝不会有什么错!”
赵小秋暗捏一把冷汗,连忙应声称是!
背后那人道:“你之所以能下楼,与你父亲镖局里来了个人有关,你可曾听说过这件事?”
赵小秋道:“属下没听说,但不知此人是谁?”
他怎会知道?多少天没能下楼了!
背后那人冷冷说道:“就是你那师祖,师叔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