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商和闻言,立即把左掌伸到了南宫逸面前,这一伸,商和掌上的字迹立刻呈现,却很快又被南宫逸水袖所遮,能看到商和掌上字迹的,只有在座的他三兄弟。
字迹入目,南宫逸身形方自一震,司徒奇已然大笑,接口说道:“我的记性不错,三弟,我也是。”
随即也摊开了左掌。
二摊之下,南宫逸身形猛颤、霍然变色,双目暴射惊人威芒,玉面一片煞白,那神情好不怕人。
商和、司徒奇一愣,诧声急道:“三弟,你这是……”
南宫逸忽地威态尽敛,刹那之间,人似脱了力,头一低,出声长叹,一言不发地,摊开了左掌。
四目投注之下,商和、司徒奇又复一愣,商和旋即笑说道:“真巧,咱三兄弟想的全是一个人……”
倏地皱起眉锋,满面惑然地接道:“三弟,是他,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
南宫逸抬起了头,唇边抽搐,哑声道:“大哥、二哥,你两位可知我这根簪儿是怎么来的,由何处得来的?”这话问得好,他不说,谁知道?
商和瞪眼道:“怎么来的?哪儿来的?”
南宫逸神色木然,缓缓说道:“这根答儿,是华山弟子在我那‘龙风小筑’旧址,一堵断垣之旁拾得的……”
商和与司徒奇同时点头;司徒奇霍然色变,目中暴射厉芒,尚未说话,商和已须发俱张的震声说道:“三弟是说,他跟当年纵火焚毁‘龙凤小筑’事有关?”
南宫逸道:“我是这么想,不然他这根犀角簪儿怎会遗落在‘龙凤小筑’废墟中!大哥跟二哥知道,他可从没去过‘龙风小筑’做过客。”
商和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三弟,这可能么?”
南宫逸苦笑说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无如,除此而外,我想不出别的说法,大哥跟二哥也不能不承认这令人动疑。”
商和沉吟地说道:“三弟,假如咱们对这根智儿的记忆都没错,这是令人动疑……”
南宫逸道:“事实上,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根功能祛除百毒的犀角簪儿,而咱们三个想的又都是他。”
商和默察不语,但旋即又正色摇头。“三弟,多年深交,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咱们三个知道得很清楚,换个人,那没说的,唯独对他,我不敢怀疑,也不敢相信。”
南宫逸苦笑说道:“我何尝不是如此?可是,大哥,你把一些事儿,前前后后连贯起来,仔细玩味玩味看。”
商和沉吟良久,说道:“三弟,我想过了,我承认一些事儿能拉得很近,可是我仍是不敢轻易怀疑他,也绝不敢轻易相信是他。”
南宫逸说道:“我曾以为,也说过,杀无双、火焚‘龙凤小筑’的,是同一个人,那是我根据这人在杀了无双之后,唯恐我查究报复,为轨革除根,永绝后患,乃潜来华山纵火,所做的判断,这判断,至今我仍不以为有误。大哥想想看,是不是一个人只有做了这种对不起良心,而又为人所知的事后,才会被人胁迫、永远抬不起头来?”
商和默然未答,半晌,方脸色凝重地微微摇头:“三弟,是理,只是对他,咱们知道得太深了,他怎么……”
司徒奇突然挑眉说道:“三弟,往别处想想吧,不可能是有人嫁祸么?”
按说经此一点,南宫逸必然震动。
岂料,他淡淡地摇了头:“二哥,我想过了,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可是,倘若毫无事实,而纯粹被人嫁祸,他怎会甘心受人胁迫,不敢……”
司徒奇道:“那不难解释,被嫁祸之人,并不知真情。”
南宫逸淡然笑道:“是不是自己放的火,自己哪能不清楚?”
司徒奇道:“是不是自己放的火,自己不会不清楚,但是,三弟,是不是自己杀的人,自己却有可能糊涂。”
南宫逸一震哑了口。
司徒奇又道:“这既有可能,那么,若能使他误认为自己杀了人,再乘他惊骇失神之际,涤了他头上这把香儿,跑来‘华山’放一把火,临走把管儿丢在附近,这是不是说得过去?”
南宫逸心神连震,默然不语,好半天才点头说道:“二哥,我不能否认,这说得过去。”
司徒奇道:“那么,还有什么好说……”
南宫逸截口说道:“有,二哥,我要求证……”
把犀角簪递给了司徒奇,接道:“二哥,这东西,大哥他用不着,二哥可用得着……”
司徒奇目中奇光一闪,笑了,伸手接了过去。
南宫逸及时又补充了一句:“二哥,最好明天就用。”
司徒奇笑道:“三弟,二哥我省得。其实,我恨不得现在就用上它出去逛逛。
不过,既然三弟有话,明天就明天吧。“
南宫逸也笑了,忽地改了话题:“大哥、二哥,对那投书、毁匾事,二位可有所见?”
商和摇了摇头,道:“三弟,你跟宫寒冰那互逞机锋的一番话,我听出了八分,别婆婆妈妈了,干脆的说了吧。”
南宫逸笑道:“法不传‘八’耳,大哥、二哥要留意这个人,尤其是这几天,最好今夜就开始盯住他……”
说着又拈起那枝粮毫,抽出一张素笺,运笔如飞,一挥而就,顺手递向商和和司徒奇眼前。
商和与司徒奇只看一眼,立刻神情震动;司徒奇霍然站起,却被商和一把又拉了下去,商和道:“三弟,没错么?”
南宫逸道:“九成九不会错。”
商和道:“三弟怎知是他?”
南宫逸道:“我是举一反三,这一趟洞庭之行,这种事儿,我见得不少。”他没说明是发现丐帮中潜有内奸。
商和皱眉说道:“三弟,你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南宫逸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没让大哥跟二哥怎么样,我只是要大哥跟二哥留心他,盯住他,当然;他要有所异动,那又该另当别论。”
商和点头说道:“好吧……三弟要我跟你二哥留神他,那么三弟你自己……”
南宫逸道:“我要到‘华阳’去一趟,办点儿事。”
商和。司徒奇一愣;司徒奇道:“三弟,这时候你要到‘华明’去干什么?”
南宫逸笑而不答,向商和伸出了手:“大哥,把你那‘金牌令’借我一用。”
商和又一愣,愣归愣,却是毫不犹豫地探手入怀,摸出了那面丐帮中权威天上的“金牌令”递给了他,诧异说道:“三弟,你要这‘金牌令’又是干什么?”
南宫逸一面伸手接过“金牌令”,一面笑道:“自然是要动用丐帮弟子,除此,‘金牌令’还有什么用途?”
商和一摇头,道:“三弟,你别骗我,你是丐帮王长老,要动用丐帮弟子,只须一句话,用不着动用这面‘金牌令’。”
商和说得不错,“金牌令”非有重大事故不用,他自蒙丐帮上代掌门颁赐这面“金牌令”以来,可从没有用过。
其实也是,商和身为丐帮大长老,比现任帮主要长上一辈,有什么值得出示“金牌令”
的?
就南宫逸来说,没有什么太以重大的事故,他也用不着索用这面“金牌令”,有一句话已足够了。
南宫逗笑了笑,道:“大哥现在别问,等我从‘华阴’回来后再说,行么?”
商和还想再问,南宫逸淡笑又道:“大哥放心,我总不会乱用它的。”
这句话惹来了麻烦,商和作色说道:“三弟这是什么话!
难道我还信不过三弟?只是我觉得没有特别原因,三弟不会向我伸手,动用这面‘金牌令’。既有特别原因,我这身为大长老的要是茫然不知,那说得过去么?
“这可难为人,本来打算瞒得过且瞒的,看来如今是瞒不过了。南宫逸一沉吟,只得说道:”不错,大哥,要没有重大事故,我在路上就解决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向大哥伸手借用这面‘金牌令’商和与司徒奇异口同声地问道:“三弟,是什么重大事故?”
南宫逸望了商和一眼,笑道:“大哥,我说出来,你可别急别气,更别拔腿要走……”
商和脱口说道:“三弟,那要看是什么事儿。”
南宫逸道:“什么事儿都一样,要不然我就不说。”
商和是由来拿这位三弟没办法,只得点头,皱眉说道:“好!好!好!依你!
依你!“
南宫逸淡然一笑,道:“大哥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莲花峰’上有了内奸的?”
商和答得毫不犹豫:“那是因为三弟智慧超人、料事如……”
“神”字未出,忽地神情一震,脸色霍变,挥掌一把抓住南宫逸臂头,老眼圆睁,急急道:“三弟,你是说丐帮也有……”
南宫逸点头说道:“何止有,据我估计,丐帮各地分舵主中,只怕有一半以上是潜伏了多年的‘幽冥教’徒。”
这一来,不但商和大惊失色、骇怒异常,便是司徒奇也沉不住气了,霍然站起,长眉双挑,目射威芒:“三弟,你是怎么发现的?”
难怪他问,南宫逸适才在叙述别后之际,单单隐下了这一段,他没说,自然商和跟司徒奇不知道。
南宫逸却淡淡说道:“二哥,等我回来再详告好不?”
司徒奇尚未置可否,商和突然一跺脚,转身往外便闻。
南宫逸出手如电,一把拉个正着,道:“大哥,哪里去?”
商和须发俱张,威态慑人:“我要赶回北京去。”
南宫选笑道:“别跟大个子过不去,试看天下武林各门派,哪一派又能幸免了?
人家各门派掌教又该怎么办?“
南宫逸口中的“大个子”,指的是丐帮当今那位帮主。
商和兀自震怒难遏,蚕眉倒剔,还要再说。
南宫逸又谈笑接了一句:“大哥,刚才怎么说的?可是大哥你点的头。”
一句话堵住了嘴,商和一愣,哑口无言。
南宫逸一笑又道:“天大的事儿,交给我,大哥难道还不放心么?我走了,大哥跟二哥别忘了这儿的事儿。”
话落,松了商和,转身出屋而去。
望着南宫逸出了屋,商和喃喃一句:“宫寒冰,我要饭的领教了。”
忽地颓然坐了下去……
上弦月昏暗,月光洒照,空中,那轻柔的夜风吹拂下,一缕淡淡的轻烟,由“莲花峰”
上飘起,掠过那苍苍树海,轻轻地飘落山下,越去越远,越远越淡,终至消失不见。
整个儿的“莲花峰”,跟片刻之前,没什么两样,仍然是那么地寂静,寂静得不闻一丝儿声息。
这时候,“莲花峰”上虽然是灯火零落、寂静异常,可是在那“华明”城中,却正是华灯繁盛、万头攒动的热闹时分。
在那熙来攘往的南城门人口处,随着过往客商,背着手儿,飘逸潇洒地走进了一个俊美绝伦的白衣书生。
这白衣书生,自然是那位“乾坤圣手谈笑书生”南宫选。
城门口,是过往客商的必经之地,既是必经之地就少不了逢人便伸手的要饭化子,而且还多得很。
南宫逸一进城门,一大群要饭化子,便争先恐后,一窝蜂胶拥了过来,十几只脏兮兮、满是油泥的手伸到他面前。
也不怕弄脏了人家读书相公那一袭雪白儒衫。
南宫选这位读书相公与一般读书相公不同,他毫没在意,笑了笑,探手人怀,摸了一把,认准那只最靠近的手,塞了进去,摆摆手走了。
他这一塞不要紧,伸手接到布施的那名化子,只一注目,脸上立刻变了色,一低头,挤入了熙来攘往的人群中。
再看南宫逸,他依然背着手,一个劲儿地往城西走;城西可是“华阴城”最僻静的所在,他在一株大树下停了身。
他刚站住,适才那名接东西的化子,已然飞奔过来,近前身形一矮,双膝着地,双手过顶,呈上了适才那接得的东西。
那不是雪花花的白银,而是一块黄澄澄的“金牌”。
只听他恭声说道:“‘华阴分舵’,弟子张清见过……”
他顿了一顿,南宫逸却接了下去:“我是大长老的三拜弟。”
中年化子张清连忙磕头道:“是,弟子见过三长老。”
南宫逸伸手接过了“金牌令”,道:“起来说话。”
张清应声而起,垂手肃立。
南宫选目光轻注,道:“你在‘华阴分舵’是什么职位?”
张清恭谨答道:“禀三长老,弟子为分舵护法。”
南宫逸点了点头,探怀摸出几锭银子,随手递向张清:“拿着。”
张清刚一愣,南宫逸紧紧跟着说:“拿着,我有事儿要你办。”
张清犹豫了一下,伸双手接过,道:“三长老吩咐。”
南宫逸翻腕自袖底取出一封书信,说道:“带着这个,即刻启程,替我跑一趟北京总舵,记住,这封信务必当面交给帮主。”
既能当上分舵护法,张清他就不会是个糊涂人,心知这封信必极机密,必极重要,不然丐帮多的是通信方法,用不着派专人送至总舵,当下肃然躬身答道:“三长老放心,弟子省得。”
顿了顿,略一迟疑,又道:“禀三长老,万一总舵长辈们不……”
南宫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