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撕扯着心肝脾肺,生不如死。他的手早已经握住了剑,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的手……动了……
温碧城见了之后说道:“杀了我,可以,不必如此的戏弄。在临死之前,你至少要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卫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碧城看了一眼桌上的竹叶青酒说道:“卫忧,你方才不是说要请我喝酒的吗?”
卫忧终于笑了,三分的爽朗,七分的无奈。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令人真假难辨,但是至少,他们可以坐下来喝上一杯。
卫忧爽朗的说道:“温兄,请。”
温碧城诚恳的说道:“如果要是从头说起的话,卫兄前后,足足错了三次。”
卫忧有些不解的说道:“愿闻其详。”
温碧城说道:“卫兄初见时说道,我夜访荒野,甚为风雅,此为一错。风雅儿子乃腐儒所创,我乃是江湖中人,不谈风雅之事,只论生死。强肉强食,以暴易暴,争我所需,夺我所欲,无需接口,更何谈风雅?”
卫忧听了之后说道:“卫某错了,再敬温兄一碗,先干为敬。”
温碧城见此,接着说道:“我来之时,卫兄以酒倾火,想来是祭奠挚友古人。可知人死如灯灭,干干净净的来,无牵无挂的走,运好早投胎。而卫兄你当断不断,该决不决。心如墙头草,手握无头乱麻。贪心不足,一手是朋友之义,一手是往日之情,妄想情义两全,急要全朋友之义,为死去的蓝若冰报仇,又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寻回往昔之情。焉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说你重情重义,我看你确是情义两空。”
卫忧听后,怒吼道:“住口。”
双目冲血,牙关作响,静静的,连雪也忘记了下坠,只恍惚的被这个怒火中烧的蓑衣剑客给一声怒叱给震住了。
此时,恰有一只落单的孤雁不合时宜的划过天际,余一声凄凉的悲唳,万籁又重归了宁静。
温碧城这个时候说道:“卫兄是不服我说的话了?温某信口所言,卫兄又何必在意呢?世人不是从来都是只挑看上眼的人看,捡合意之言来听的吗?只相信自己愿意去相信的事物,不是吗?”
卫忧看了一眼温碧城之后说道:“卫某当有一事非问不可。”
温碧城看了一眼桌上的竹叶青酒之后说道:“这酒果然不是白喝的啊。其实你是想知道你的过去的事情,可是……”
卫忧听温碧城不再言语好奇来看了一眼温碧城。
温碧城却说道:“可是我却不得不先行一步,卫兄有客来访,温某就此别过。”
卫忧连忙问道:“谁?”
温碧城却说道:“这夜是因为她而长,我走也是为了她,而你留,也是为了她。这个人究竟是谁,卫兄一见便知。”
卫忧记忆之中伸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似乎十倍噎住了一般,硬生生的卡在他的咽喉,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千般滋味顺着拉拉的喉头直涌上来,烫了脖子,还有舌头,烧醒了模糊的神志。更有一些奇异的思潮在脑海里翻滚。
这个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卫忧看着这名女人既然叫道:“水……宛……月……”
水宛月诧异的说道:“你真的还记得我?卫忧,连下在你身上的食火蛊的力量,都不能使你将我完全遗忘,是吗?”
卫忧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可是脑海之中依旧还是一团弄得散不开的白雾,却有一枚尖针刺入,破空呼啸而来,要将那团白雾刺开。头疼的想要炸开一般,身体开始发冷。
那冷,那疼,仿佛是骨子里埋着的刀子,隐隐的,一点点的,从里往外将人切开,刨开,撕裂开。
这种感觉,就是见到了这位水月镜花的女子的时候,更加的痛苦,更加的强烈。
他要紧牙关,蜷曲了身子,浑身上下开始冒虚汗。
奇这个时候,水宛月说道:“卫忧,不要去想了……”
书水宛月看着痛苦的卫忧,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水宛月含着眼泪说道:“卫忧,不要再去想了。”
卫忧望着水宛月没有说话“……”
水宛月心疼的看着卫忧说道:“你只顾看着我,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看着我,慢慢的,你就能感觉到我与你之间的一切了。”
卫忧松开紧皱的眉头,抬起双眼凝视着水宛月,水宛月也凝视着卫忧,牵连的视线里,忽然就有一种看不见的温润,如花一般,悄悄的绽放,疼痛不知不觉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详的喜悦。卫忧此刻知道,卫忧喜欢着这个女子的,虽然过去可以被抹杀,但是感觉却是无可取代的。
水宛月见卫忧平静了下来之后说道:“给我画一幅画好吗?”
水宛月把自己的丝帕和金钗递给卫忧说道:“就拿我这丝帕做纸,我这金钗做笔吧。”
卫忧看得一呆,忽然之间就感觉一阵闷痛直撞胸膛,往事如同潮水一般,重重叠叠起来,霎那间重看了仅是今夜的影子,这一段画图插钗的国王,瞬间分明起来。
正是这里,正是这里,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骑马打猎,追逐着一只雕儿,无意之中来到了这里,天色已晚,于是便下马再次休息,荒败的屋里,来的人,说的话,酒,画,一切的一切,都是昨日的重现。
卫忧低声的叫到:“水姑娘……”
卫忧挺起了胸膛,郑重的说道:“我带你去泰山看日出好吗?有人说,看到太阳升起来时,就是新的一天的来临,人生,也就有了心的希望。”
卫忧停顿了一下,继续郑重的说道:“即使就是中了食火蛊,卫忧心中,原来从未将你遗忘,让我实现一年前的那一个诺言吧,我们一起去泰山看日出,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Qī。shū。ωǎng。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便将会重新开始了。”
水宛月却说道:“不,你错了,卫忧。”
水宛月从脸上撕掉了……是,是温碧城。
温碧城这个时候说道:“就算太阳天天都会升起,可是你们之间,也绝对是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
卫忧一见,生气的说道:“你……”
温碧城坦然的说道:“其实你不应该感觉奇怪才对,其实你本来早就应该想到的,在这片荒地里,又哪里会有那么巧,遇到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呢?”
卫忧说道:“为什么说我和她之间,决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为什么?”
温碧城说道:“卫忧,看来即使我易容成水姑娘,模拟当时的情景,帮助你会想起当日,却仍然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你不曾回忆起的。”
温碧城看了一眼卫忧脸上的伤疤说道:“你脸上的这块伤疤,你也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了吗?”
温碧城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可惜啊,卫忧,你本来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的,若非你脸上的伤疤,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完美无缺。”
温碧城看了一眼卫忧的表情,接着说道:“我若是个女子,说不定也会喜欢上你,甘愿为你要生要死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那抹调笑的笑又变了,变得有些得意,而且很是阴狠怨毒,却又转瞬即逝。
卫忧前额的碎发屡屡的落下,挡住了他的眼睛。这次连温碧城也看不透他的表情。其实聪明的卫忧,或许已该想到了,有谁能在武功傲绝天下的自己的脸上留下伤疤了。
那伤疤,是出自一支至少两寸长的利器,能用如此小巧的武器,刺伤卫忧的脸的人,除了至亲的人,他人又有谁能够做的到呢?
温碧城看着卫忧痛苦的样子,突然有些微微的笑意和享受,他抿了抿嘴吧,手腕一抖,一副薄薄的白丝巾自袖中飘出,落在了卫忧的面前。
那,那是一幅同卫忧此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分毫不差,除了多出的词:杨百花,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南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还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
卫忧见了之后说道:“温碧城,这就是你从‘歌罗驿’取走的那件蓝若冰寄存的东西吧。”
第七章
温碧城说道:“之前我未给你,那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你看见它,虽不能令你完全的回复记忆,但是想必也会令你明白许多的事情的。”
卫忧说道:“我不明白。”
温碧城说道:“你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不想明白?”
温碧城打量了一下卫忧的表情之后,接着说道:“我是一个想帮你的人。”
卫忧讽刺道:“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温碧城,别说你是有那么好心的一个人。”
温碧城说道:“卫忧,如果我说我是你的敌人,我此生的志向就是要傻了你,但是我要杀死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我不要这个只拥有残缺记忆的卫忧,你相信吗?”
温碧城转过身去,接着说道:“卫忧,你如果想揭开所有的,一切的谜底,想知道你和水姑娘的一切纠结所在的话,那么就跟我去一个地方。”'网罗电子书:。WRbook。'
卫忧一听,连忙说道:“什么地方?”
温碧城说道:“江南旧雨厅。再有,这个金钗给你留着。”
卫忧忽然感觉心中一痛,想起来温碧城给他的金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它曾今斜插家人发髻,水宛月持它,卫忧作画,也曾在良宵,由卫忧亲自把它插在新娘的发间,而今,期日已远,独留金钗,默默无言,光泽闪闪的表面,已经蒙上了尘埃。
是的,是的,就是这根金钗,新婚之夜,他却被交杯酒中的迷药给迷晕了,却又在一阵锥心的刺痛之中清醒过来,睁开眼,便见身着大红嫁衣的水宛月坐在他身边,手指捏住金钗,钗尖犹如鲜血滴落。
卫忧自清晨就急急忙忙的赶往江南旧雨厅。
地点:江南旧雨厅。
卫忧说道:“为什么……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水宛月说道:“卫忧,我并没有要伤害你……”
卫忧有些气愤的说道:“没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在,陶大小姐。”
水宛月诧异的说道:“原来……你……你什么都知道了,卫忧。”
水宛月有些惋惜的说道:“我早就知道这一天,必定会来临的。”
水宛月含着眼泪说道:“我早就知道的……”
卫忧说道:“你曾经告诉我,你是细小在尼姑庵长大的,因为在你出生的时候,有一个游方僧人为你算过一卦,说是在你而是对的时候,必定有一死劫,如果躲得过,则可享受长寿,一生平安,化劫之法就是把你送到清修之地,不见外人,到了二十时方可还家。你的母亲素来信佛,于是便将你送至尼姑庵,果然养成了超凡脱俗的气质,冰雪不染尘。”
水宛月叫到:“卫忧……”
卫忧接着说道:“但是还是有人提醒我,像你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必定有着与众不同的来历,于是我便让蓝若冰带着我为你画的那幅画像,四处暗中寻访。以锦衣蓝家的势力,自京城,延亘至塞北江南,偏远荒镇。一个月之后,传来的结果却是惊人,你竟然是于我父亲卫无霜一起出发前去寻找《焚石密卷》而未归的陶阳的女儿。”
水宛月哭着喊道:“卫忧……”
卫忧接着说道:“我父亲于他的好友陶阳一起出发去苗疆寻找死在断天涯的伊梦斜遗留下来的《焚石密卷》,两人逾年未归,江湖中都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我查出了你的身世,于是我便立刻派人星夜赶往苗疆,查出了更为惊人的结果——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林中,找到了我埋有我父亲尸骸的坟墓。”
卫忧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既然如此,最显而易见的结果就是,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同时找到了伊梦斜所遗留下来的《焚石密卷》,你父亲想要一个人独吞,于是便杀了我的父亲,又怕被江湖人知晓,引来江湖追杀,所以偷偷躲了起来。”
卫忧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那时我就在想,你在那么偏僻的荒远的深山古庙之中遇见我,怕是没那么巧合的吧,可是我终究心存幻想,以为你肯嫁给我,至少有一分是爱我的,只要有一分,我卫忧死在你手上也心甘情愿。”
水宛月哭着说道:“我……”
水宛月看着卫忧,诚恳的说道:“卫忧,你听我解释……”
卫忧说道:“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了……”
卫忧双臂用力,将怀中的女子紧紧地抱住,感觉到她在他的怀中轻若片羽,仿佛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一般。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能有片刻的相拥,便胜过朝朝暮暮,生生世世。明知这份相拥是堕落的按的,这一刻的坦诚相对是多么的可贵,上一代的生死仇恨,便如一道铁门槛,将他们拦在门的两边,可是,勇敢如卫忧,坚贞如水宛月,又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跨过的呢?在那一刻,卫忧只觉得,他要将怀中的这个人儿用力的抓在手中,再也不放手了。
可是当亭中突然亮起一片刀光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切皆是妄想。
卫忧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