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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少女毅然说道:“冰儿不敢,冰儿只是本着娘平日的教导说话!”
黑衣妇人脸色大变,厉声说道:“冰儿,你好大胆,你是自以为长大了……”
绝色少女道:“娘,冰儿永远是您的女儿!”
黑衣妇人口齿启动了一下,但没说话,沉默了半响,才忽然一点头,缓缓说道:“冰儿,你说得对,你是本着娘平日的教导说话,既然如此,娘就不该叫你背着娘平日的教导去做事……”
顿了顿,接道:“那么,冰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绝色少女道:“娘,您要问冰儿的意思,冰儿认为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黑衣妇人道:“万一救了他,为咱们自己招来了祸害怎么办?”
绝色少女道:“娘,善有善报,恶有恶果,冰儿从来相信这丝毫不爽的因果循环,冰儿不敢望什么善报,但深信救人一命绝不至招来恶果,否则的话那就没有天道之说了!”
黑衣妇人冷然一笑道:“天道,冰儿,娘的身受如何,娘又做什么坏心恶事。”
绝色少女道:“娘,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好人起先或许会受点苦难,但后福终无穷,恶人起先固然得意一时,但古往今来有几个能独漏天网之外的?”
黑衣妇人惊然动容遣:“冰儿,看来娘还不如你,好在你是娘的女儿,娘的羞愧之余,心里有着无限的安慰,这就够了,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娘就听你的,也睁着眼看看天道,不过……”
话锋一转,道:“冰儿,你得答应娘一件事!”
绝色少女道:“娘只管吩咐,冰儿不敢不遵。”
黑衣妇人道:“他只要一能行动,马上送他出去,而且决不能向他轻泄一句咱们的隐密,这你做得到么。”
绝色少女毅然点头,道:“冰儿做得到。”
黑衣妇人也一点头道:“好,咱娘儿俩一言为定,我救他。
绝色少女忽然一阵激动,道:“娘,谢谢您。”
“不,冰儿……”黑衣妇人干枯的唇边泛起一丝难解的笑意。
“娘该谢谢你。”
“伸手按在司马杰的心目要穴上,静即闭上了眼。
绝色少女没说话,悄然后退上几步站在一旁。
半晌过后,地上昏迷中的司马杰突然发出了一声极低微的呻吟,绝色少女神情一喜,举步便要上前,然而旋即又停住了,一双美目紧紧盯在司马杰那惨白的脸庞上,一眨不眨。
又盏茶工夫过去,司马杰气息增加,鼻息已渐趋均匀,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可就是仍未睁眼。
黑衣妇人突然缩回了手,睁开了眼,唤道:“冰儿。”
绝色少女如大梦初觉,倏然而醒,忙道:“您吓了冰儿一跳,怎么样,娘?”
黑衣妇人缓缓说道:“他的脏腑已经归位,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这内伤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治好的,以娘看他至少得在这儿躺上十天半月,他在跟人动手时,真气伤损太多,血吐得也不少,把你身上的药食他吃两颗再说吧。”
绝色少女应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白玉瓶,拔开瓶塞倾出两颗其色赤红,黄豆般大小的药丸,走过来俯下身去,捏开了司马杰的牙关,投了进去。
当她松了摸开司马杰的牙关的那双手,正要站起身子的时候突然凝目在司马杰脸上,诧声说道:“娘他的脸色为什么还那么苍白,白得怕人。”
黑衣妇人道:“娘不是说过么,他真气耗损过甚,血吐得也太多。”
绝色少女道:“那也该有一点血色呀,怎么他的脸连一点血色也没有。”
黑衣妇人目光注在司马杰脸上,眉锋一皱,道:“难道说娘把他的伤看轻了……”
两眼忽地一睁,抬手向司马杰耳后抓去,只一掀,立即揭下了一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
再看面具后的面目,黑衣妇人浑身不由一震。
绝色少女脱口呼道:“好俊的……”
黑衣妇人的目光像两把利刃,候地投射过来。
绝色少女一惊,娇靥一红,连忙闭上了檀口。
黑衣妇人缓缓把目光收回,投向手中那张人皮面具。
绝色少女适时迟疑着问道:“娘,他……他怎么戴着这……”
黑衣妇人冷冷说道:“娘怎么知道。”
绝色少女碰了个钉子,但是她没在意,又问道:“娘如今可认得他是谁了么。”
黑衣妇人微一摇头道:“不认得。”
绝色少女道:“娘,他怎么会跟人拼斗……”
黑衣妇人道:“这要等他醒了之后再问他。”
绝色少女没再说话,但一双目光却情不自禁地又落在司马杰那张长眉风目,俊美无涛的脸庞上。
黑衣妇人冷冷地翻了她一眼,道:“冰儿,只怕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去睡吧。”
绝色少女道:“娘,他……他怎么办?”
黑衣妇人道:“就让他在这地躺着好了,咱们娘儿俩都是女人,他留在这儿已经够不方便了,难道说要咱娘俩那一个把睡铺让给他不成。”
绝色小女忙道:“娘,冰儿没有这意思。”
黑衣妇人道:“去睡吧,记住娘的话你答应过的。”
绝色少女应了一声;缓步走到那块兽皮处躺了下去。但是她睁着眼,而黑衣妇人把那张人皮面具往兽皮底下一塞,径自就寝。
刹时间,一切归于寂静。
寂静之后,洞外的风声,兽呼,立即清晰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司马杰呻吟了两声,睫毛一阵眨动,突然缓缓睁开了眼。
绝色少女一直在偷眼注意看他,一见他睁眼,立即翻身坐起,站起来就要走过去。
突然,闭着眼的黑衣妇人开了口:“娘自会照顾他。”
绝色少女一惊忙道:“娘,您还没睡着。”
黑衣妇人道:“你这一起来,娘还能不醒么?”
绝色少女脸一红,口齿启动,却难发一言。
只听地上的司马杰有气无力地惊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黑衣妇人没睁眼,缓缓说道:“年轻人,你醒了?”
司马杰忙道:“是的,老人家,二位是……”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算你命大,碰巧摔在一棵树上,要不然的话,你纵然不摔死,也难逃过狼吻。”
司马杰道:“这么说,是二位救了我?”
黑衣妇人道:“可以这么说。”
司马杰挺身欲起,但是他头刚扬起呻吟一声,皱眉苦脸地倒了下去,适时黑衣妇人言道:“年轻人,动不得,你脏腑虽然已经我以真气引导复了位,但你的内伤却是短时间内难以痊愈的,加之你真耗气损过甚,吐血过多,身子也过于虚弱,少说也要躺上十天半月……”
司马杰道:“十天半月?”
“怎么,”黑衣妇人道:“你嫌久了。”
“不,”司马杰忙道:“老人家,晚辈并不急,只是怕给二位添麻烦……”
“年轻人,黑衣妇人道:“你已经躺在这儿了。”
司马杰勉强一笑道:“是的,老人家,大恩不敢言谢……”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并没有打算救你,是……总而言之,你不必说什么报不报,甚至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杰道:“老人家……”
“年轻人,”黑衣妇人截口说道:“我说的是实情。”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敢再多说,请问,这儿是……”
黑衣妇人道:“这儿是山壁上的一处洞穴。”
司马杰呆了一呆,道:“那么,二位是……”
黑衣妇人道:“我们是母女俩,这儿也只有我们母女俩……”
司马杰道:“晚辈还没有请教……”
黑衣妇人道:“我姓卓,年轻人,你呢?”
司马杰道:“晚辈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杰字。”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也是武林中人?”
“是的,老人家,”司马杰道:“俩位也……”
黑衣妇人道:“我母女也勉强算得,年轻人,你是哪们哪派弟子?”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属于任何门派。”
黑衣妇人倏地睁开两眼,两道霜刃般的目光凝注在司马杰脸上,像诧异又似不信地问道:“年轻人,怎么说?你不属于任何门派?”
司马杰平静地道:“是的,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武林中人十之八九都有门派……”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来自‘六诏’。”
黑衣妇人一怔道:“‘六诏””
司马杰道:“是的,老人家。”
黑衣妇人释然地点头说道:“那就难怪了,‘大诏’不在中原,你既然来自‘六诏’,又不属于中原武林的任何门派,年轻人,我能多问一些么?”
司马杰没等问便自说道:“老人家,先祖先是中原人氏,后来举家迁往到‘六诏’,至今多年,在‘六诏’也传了不少代……”
黑衣妇人道:“那么你这身武学是……”
司马杰道:“家学浅薄得很,老人家别见笑。”
黑衣妇人道:“令尊是……”
司马杰道:“先父讳两字子美。”
黑衣妇人目光一凝,道:“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对你来说,我算得上是个武林前辈,对武林中事,我知道得不少。”
司马杰忙道:“老人家,那是当然。"
黑衣妇人道:“所以瞒不了我,怎么说你既然置身在我母女的隐居处,你也不该瞒我。”
司马杰忙道:“老人家,晚辈怎敢……”
黑衣妇人冷冷一笑道:“我刚才为你把脉疗伤时,发现你的功力及修为,远高出我之上,也就是说你的所学在当世应该在一二人间,而事实上你说是家学,你也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
司马杰神情微露,道:“老人家,晚辈说过,晚辈来自‘六诏’。”
黑衣妇人道:“可是,年轻人,你家是从中原迁往‘六诏’的,如果你承受的是家学的话,凭这种家学你司马家在武林中不会默默无闻,再说,我不以为‘六诏’会出你这种人物。”
司马杰强笑说道:“老人家……”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我无意追根究底的盘问你,我救了一个人,可不能不问清他的来历,假如你置身在我母女的隐居处,嘴里没一句真话的话,那实在令人太伤心?”
司马杰好生不安,道:“老人,晚辈说的句句是真。”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假如你是我,对你所说的话也会生疑?”
司马杰道:“晚辈不敢否认,但事实上……”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的一切都是真的?”
司马杰道:“老人家,是的,晚辈敢承认。”
黑衣妇人目光一凝,道:“包括你这张脸?”
自己脸上有没有面具在,任谁都会明白,司马杰一直没留意,经黑衣妇人这么一提,他立即觉察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不在了,他脸色一变,惊声说道:“老人家,是您……”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是无意。”
司马杰沉默了,但旋即苦笑一声道:“老人家,事到如今,晚辈已无从逃遁,而且为自己一直欺瞒老人家而深感不安,晚辈承认所说姓名及来处是假,至于晚辈的真名实姓,晚辈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尚清老人家原谅。”
黑衣妇人淡然一笑道:“这就是了,我无意非追根究底不可,只要你有一句真话,我也就略感安慰了,年轻人,谁都有一段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必须瞒人,所以你无须求我原谅……”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感激。”
黑衣妇人目光一凝,道:“年轻人,你是怎么从崖掉下来的,这能说么?”
司马杰窘迫地笑道:“老人家,自无不可,说起来这是一桩误会,有位朋友误以为我杀了他的亲戚,挟仇找我拚斗……”
黑衣妇人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被他打伤之后震落了断崖,可是?……”
司马杰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那个人怎会误以为是你杀害了他的亲戚呢?”
司马杰道:“老人家可知道断崖之上是什么所在么?”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不瞒你说,年轻人,我母女到这儿来已有半年多了,至今这断崖之上对我母女犹是块陌生地。”
司马杰讶异地看了黑衣妇人一眼,道:“晚辈可以奉知老人家,这一带是‘吕梁山脉’断崖之上是‘吕梁山脉’下的‘梅花溪’,远近知名……”
黑衣妇人神色微动,‘哦’他一声道:“原来我母女两跑到‘吕梁山’来了……”
司马杰道:“老人家自己怎会不知道……”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年轻人,你说下去。“司马杰心知这一对母女神秘,必有不愿人知的隐衷,以己度人,他也不便再问,当即说道:“晚辈遵命,这一带很少有外人涉足,只因为它不是往来客商必经之路,一般武林人物也慑于这一带一位英豪的威名,不敢轻易前来,而晚辈却误打误撞到了此地,才到没多久,这位英豪的亲戚便被人杀害了……”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所以他误以为是你这个外来人所为,对么?”
司马杰道:“正是这样,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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