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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杰道:“谢谢你还没有忘记我,姑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跟我上中原去吧。”
那夷族少女银妞瞪大了一双美目道:“你说什么,谁要跟你上中原去?”
司马杰一指壮汉子道:“姑娘问问他就明白了。”
壮汉子没等问,便羞愧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他那里刚把话说完,司马杰立即接口说道:“当然;那也得看姑娘愿不愿意去,要是姑娘不愿意去,我也不敢勉强。”
“不,”银妞冷然摇头道:“我不愿意跟你上中原去,别以为你胜了阿律就能带走我。”
司马杰“咦,”地一声,诧声说道:“姑娘不是喜欢我吗?”
银妞娇靥微红,摇头说道:“我现在才明白,我心里只有阿律。”
司马杰倏然而笑,道:“阿律,你听见了?”
壮汉子颇声叫道:“银妞,真的?”
银妞没回头,她点了点头道:“真的,阿律我可以对神……”
壮汉子忙道:“别说了,银妞,我信,我信!”
司马杰望着壮汉子笑问道:“阿律,如今你相信银妞并没有变心了,是不?”
壮汉子羞愧地点了点头,道:“我信了,以前是我糊涂……”
司马杰道:“可惜你已经把银妞输给我了。”
壮汉子为之一怔,忙道:“难道你还要……”
司马杰道:“为什么不要,于请于理我都站得住。”
银妞忙道:“你刚才说过,并不勉强我跟你到中原去……”
司马杰点头说道:“不错,这话是我说的,无如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不回中原去了,打算一辈子定居在这里。”
银妞道:“你打算一辈子定居‘六诏’又怎么样。”
司马杰道:“我不勉强你跟我上中原去,可是我却要你跟我在这‘大诏’山下做一对夫妻……”
银妞惊叫说道:“不行。”
司马杰笑笑说道:“行不行恐怕由不得姑娘,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阿律。是他把你输给了我,你可以当面问问阿律,看他承认不承认……”
抬眼望向阿律追:“阿律,你怎么说?”
阿律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一点头道:“我承认,可是我绝不让银妞跟你。”
司马杰哦了一声道:“夷族的大英雄,莫非要要赖不成?”
阿律怒声说道:“闭嘴,我阿律不是那种人。”
司马杰笑道:“那么你就不该说这种话,而该把心上人拱手让我,这才是英雄本色。”
银妞猛然摇头说道:“不,我宁死都不跟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司马杰笑道:“姑娘,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素来怜香惜玉,哪里舍得让你死呢?圣人有句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姑娘往后看人要看清楚些……”
微一摇头,接道:“无奈姑娘明白得稍迟了些,我这话说得也嫌迟了些,姑娘已经是我的人了,哪里还有下次……”
银妞悲愤地叫道:“阿律你!你听见了么,你不管么?”
阿律神色怕人,从银妞背后猛然窜了出来,紧紧盯着司马杰,咬牙切齿地道:“我杀了你……”
司马杰一抖腕,那把腰刀直挺挺地插在阿律脚前,道:“我借把刀给你用用,请。”
阿律没说话,伸手拔起了那把腰刀,逼近一步,抡刀当头就砍。
司马杰昂然卓立,连动都没动一下。
眼见这一刀就要砍中司马杰,阿律突然撤腕收刀,猛然摇头说道:“不,我不能杀你,我不能落个食言背信……”
司马杰笑了,望道银妞问道:“姑娘,你怎么说,看来你跟我是跟定了。”
银妞霍然扭头望向阿律,厉声叫道:“阿律,你这没骨头的懦夫,我瞎了眼……”
猛又转头望向司马杰,道:“你跟他赌那是你跟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又不是他阿律的什么人,凭什么拿我赌输赢……”
司马杰淡然笑道:“话是不错,姑娘,无如武林中讲理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银妞道:“你讲理也好,不讲理也好,我可不怕有谁不跟我讲理!”
司马杰道:“既然姑娘不肯,那是最好不过,然而无论怎么说,姑娘已是我的人了,现在就请跟我走吧。”
银妞冷声说道:“你别做美梦了,我说过宁死也不愿意踉你,我死了最好,免得你争我夺的,让人没办法过日子……”
转过身飞快地扑向门,不顾一切地碰去。
阿律大惊失色,刚叫一声“银妞!”
司马杰比他后发先到,一把抓住了银纽,道:“蝼蚁尚且偷生,姑娘这是干什么?”
银妞泣声,道:“你别碰我,放手!”
司马杰却笑问道:“姑娘,你真要碰壁自绝么。”
银妞恨声说道:“难道这还有假么,是跟你玩儿戏么?”
司马杰道:“既是这么就好,听着姑娘,这个彩头我决定不要了,你尽管放心如何决定来去,怎么样?”
银妞美目一睁,道:“真的?”
司马杰道:“当然是真的,这还能假得了么,借用姑娘一句话,我也可以对你们夷族的神起誓赌咒。”
银妞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
“不好么?”司马杰笑问道:“姑娘要是嫌我改变得太快,我可以慢慢改!”
“不。”银妞为之一怔,道:“那么你如今为什么又……”
司马杰道:“开开玩笑,逗逗乐子并不伤大雅。”
银妞道:“你是说刚才那些话是跟我开玩笑了?”
司马杰笑问道:“以姑娘看呢?”
阿律突然激动地开口说道:“我谢谢你。”
银妞松了一口气,她红着脸道:“我也谢谢你。”
司马杰道:“现在姑娘不寻死了?”
银妞低下了头,没说话。
司马杰喟然一松,松了抓住银妞的手,道:“我只是要二位明白,我是个外来人,无意到这儿来惹麻烦,也不会到这儿来跟人过不去,伤害别人,如今我话说完了,满天云雾也已化为乌有,二位可以走了。”
银妞仍低着头,没说话。
阿律却突然震声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司马杰诧异地望着他道:“你问这是……”
阿律追:“我要交你这个朋友,你可愿意?”
司马杰呆了呆,笑道:“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化敌为友了?”
阿律一点头道:“是的,我要永远跟你做个朋友,好朋友。”
司马杰道:“你想好了?”
阿律道:“不用想,我这个人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看你愿不愿意。”
司马杰道:“能交上你这位夷族里的大英雄,那是我的荣幸,而且这第二趟‘六诏’我也没有白来。”
阿律两眼一睁,道:“真的?”
司马杰道:“跟你一样,我这个人也是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律大叫一声扑了过来,伸手抓住司马杰双臂,猛烈一摇道:“你我就这么说定了。”
司马杰道:“两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凭的自然就是一句话。”
阿律惊喜地又一阵猛摇,霍地转过头去,道:“银妞,从现在起,他是我的好朋友了,当然,他也是你的好朋友,来,过来叫他一声。”
银妞抬起了头,娇靥的上仍挂着红晕,可是如今比邮刚才多了个迷人的甜美娇笑,她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我……我叫他什么?”
“对了……”阿律转过脸来道:“你还没告诉我姓什么,叫什么呢。”
司马杰迟疑了一下,道:“二位都是淳厚朴实的……我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英字。”
只听一声低微惊呼传过来。
诸葛英一怔,转脸过去望向矮胖中年汉子。
矮胖中年汉子一付大梦初醒态,叫道:“怎么,相公跟阿律不拼命了?”
诸葛英没疑有他,当即朗笑说道:“掌柜的,这正应了咱们中原那句俗话,不打不相识,如今我跟阿律不但化干戈为玉帛,而且又成了好朋友!”
矮腔中年汉子看了银妞一眼,迟疑地问道:“那么,银妞……”
诸葛英道:“掌柜的不认为他二位才是天造一双,地设的一对么?”
矮胖中年汉子呆了一呆,旋即会过意来,哈哈大笑说:“说得是,说得是,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害我耽了大半天心,相公既然跟阿律成了好朋友,我得庆祝一番,这样吧,由我做东,我请相公、阿律还有银妞,就在我这小酒馆里好好喝他几杯……”
“不,”阿律突然摇头说道:“谢谢酒叔叔的好意,我的好朋友应该到我那儿去。”
银妞道:“对了,阿律应该请阿英到家里坐坐去。”
诸葛英一怔笑道:“阿英,你这样称呼我?”
银妞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诸葛英道:“也罢,你跟阿律今后就叫我阿英好了。”
阿律道:“好,今后我跟银妞就叫你阿英,咱们走吧。”
矮胖中年汉子忙道:“阿律,咱们就像是一家人,在我这儿,上你那儿不都是一样么?”
阿律道:“既然都一样,酒叔叔干脆就关了门到我那儿去。”
“对。”诸葛英道:“掌柜的索性关上门陪我做趟客去。”
矮胖中年汉子忙摇头说道:“不,不,不,不了,下午还有人来换酒,我关上门人家就没有酒喝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害得大家没酒喝,这样吧,相公限阿律去,下回我做东,好在相公不会马上回中原去。”
诸葛英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坚邀了。”
阿律道:“就这么说定了,下回由酒叔叔请喝酒,走吧。”
拉起诸葛英就要走。诸葛英微一沉胞说,忙道:“阿律,慢点。”
阿律凝目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诸葛英回手一指桌上的酒菜道:“我还没付帐呢,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别让掌柜的还以为我是借机会白吃白喝呢。”
说着,就待伸手人怀。
矮胖中年汉子伸手一栏,道:“相公你这是什么话,这两样酒菜还吃不穷我,干脆,就算我请客啦—…·”
诸葛英忙道:“掌柜的,生意归生意,请客归请客,那怎么行……”
矮胖中年汉子道:“有什么不行的,我不但要请客,而且……
往阿律家今天我不能去,这样好了,我人不到酒要到,我还要阿律拿一葫芦酒回去,相公请等等。”
话落,他转身就往柜台走。
诸葛英忙道:“掌柜的,这怎么好……”
阿律一咽嘴道:“没有什么不好的,酒叔叔的酒都是自酿的,酒叔叔酿的酒有一套,他酿出来的酒既醇又香,平常求还求不到呢,现在他要给我,怎么能不要。”
矮胖中年汉子回身说道:“听见了吧,相公,阿律看得起我,您怎么却看不起我?再说在这儿难得碰上一个来自中原的乡亲,咱们人不亲土亲,说什么这葫芦酒我也要送出去。”
人家真诚感人,怎好再推却,诸葛英当即笑笑说道:“即如此,我三个只好敬领了,谢谢掌柜的了。”
矮胖中年汉子道:“相公也真是的,区区一葫芦酒谢个什么。”
转身进了柜台,进了柜台也蹲下了身,他本来长得既矮又胖,这一蹲身,根本就瞧不见他了。
但听打酒声频频传来,有顷,矮胖中年汉子从柜台里冒了出来,提着一葫芦酒出了柜台,咧嘴一笑道:“阿律是秃子跟道月光走,沾了相公的光啦,这酒是我藏起来自己喝的,可跟那些换东西的酒不同,阿律限银妞可别替我说出去,要不然我难以对大家交待。”
阿律微一点头道:“可以,不过,酒叔叔,往后我想喝酒的时候,你可别再打换东西的酒给我,怎样?”
矮胖中年汉子两眼一瞪道:“好哇,你这是趁机敲诈勒索,酒叔叔可不吃这一套,往后你如果想喝酒,从后门进来,明白了吧,拿去。”
把酒葫芦猛然选了过来。
阿律笑了,一挤眼道:“谢谢酒叔叔,我懂。”
接过酒,在笑声中,三个人相偕出了小酒馆,他三个没一个留意到矮胖中年汉子脸上那异样的表情。
本来嘛,背着身,谁看得见,谁也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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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阿律的家在林东,一圈竹篱,几间茅草房子,邻近着一条江水清澈的小溪,典型的夷人住处。到了竹篱前,阿律指着那条小溪道:“我跟银妞就是在这条溪里好上的,记得那时候他跟林姓的姐妹们在溪里玩水,我跟几个兄弟在岸上逗他们,我们唱歌她们也唱,不过我是唱输了……”
诸葛英截口说道:“但你却赢得了伊人的芳心,即便再输几回又何妨。”
阿律得意地笑啦。
银妞含嗔地白了他一眼,桥态动人。
说话间,阿律带路进了家门,阿律是独子,父母却上了年纪,二位老人家深以爱子交上汉家郎朋友为荣,很高兴也十分热情真诚地招待。
酒菜排在后院一间离地数尺,座落在木架上的茅草房子里,据银妞说,这是阿律的住处。
果然不错,房里挂满了武器,刀、标枪、弓箭,应有尽有,墙上挂的、地上铺的,都是兽皮。
一张小桌子几把小凳子,诸葛英、阿律、银妞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