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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小桌子几把小凳子,诸葛英、阿律、银妞三个人围坐着,菜是典型的夷族待客美肴,十分丰盛。
坐定后,阿律拿起酒葫芦斟了两碗一杯,银妞是个女儿家,不用碗,用的是一只小木杯。
酒的确出奇地好,芳香四溢,扑鼻沁人。
阿律喷喷道:“酒叔叔真是,这么好的酒藏起来自己喝,看吧,有一天我非想法偷他一坛出来不可。”
银妞膘了他一眼,道:“小心酒叔叔砍了你的双手。”
阿律一摇头道:“要是能想法偷他坛把回来招待客人,该有多好。”
听说话,看神情,这小村落里的夷人是完全汉化了。
诸葛英插嘴问道:“阿律,你怎么叫他酒叔叔?”
“不对么?”阿律道:“他开的是酒馆,卖的是酒,一天到晚跟酒为伍,满身都是酒糟味道。”
阿律失笑说道:“不知道,记得他刚到这儿来的时候我问过他,他说你别问我姓名,我开的是酒馆,卖的是酒,干脆叫我酒叔叔好了,我觉得这称呼不错,所以就这么叫了,一叫就是多少年。”
诸葛英道:“这么说,村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了?”
阿律道:“大概没有,无论大小,他都愿意帮人的忙,多少年来一直这样,所以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他,不尊敬他的。”
诸葛莫道:“他到底来了多久了?”
阿律道:“记不得了,反正有不少年啦。”
诸葛英道:“可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么?”
阿律摇头说道:“不知道,他没说过,反正是从中原来的。”
诸葛英道:“他只有一个人,没妻子儿女?”
阿律摇头说道:“没有,就只他一个人,提起他有没有妻子儿子,我倒想起来了,我刚才不是说过,村里的人都喜欢他,尊敬他么,就因为这大家眼见他人到了这个年纪仍是一个人,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就热心地替他做媒说合,起先说的是村西的寡妇阿花娘,他不要,说什么都不肯要,大家只当是他嫌阿花娘是个寡妇,就双替他说了村东的美娜,而且把美娜送到了他的酒馆里……”
银妞忽然笑了。
诸葛英微愕说道:“银妞,你笑什么?”
银妞笑着说:“你听嘛。”
阿律接着说:“这一来不要紧,把酒叔叔吓坏了,三天三夜没敢回去,害得美娜一个人在他那儿等了三天三夜,结果美娜一气之下,哭着跑了回去,对着神赌咒,这辈子说什么都不嫁人了。”
诸葛美失笑说道:“原来如此,这位掌柜的也真是,看来他是不愿意成家了。”
阿律道:“后来他回来了,有人问起他,他说自己年纪大了,寡妇他不愿意要,姑娘他又怕误人一辈子,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是不愿意成家,他说得好,一个人没牵没挂,有就吃一顿,没有就饿一顿,一旦死了,谁把他当朋友,谁就找块草席包地一包,免得有人在一边哭哭啼啼的。”
阿律道:“酒叔叔就是这么个人。”
诸葛英道:“提起他古道热肠,乐于助人,我倒想起了一件事,这村里可有个叫阿金的人。”
阿律道:“有啊!怎么啦?”
诸葛英道:“阿金娘今天到酒馆去换酒……”
阿律道:“你说谁呀?”
诸葛英一怔,愕然叫道:“阿金娘?”
“阿金到现在还没有讨老婆,那来的阿金娘。”
诸葛英也为之一怔,道:“怎么说,阿金到现在还没有讨老婆?”
诸葛英道:“那……那位掌柜的怎么说那位妇人是阿金娘。”
阿律道:“酒叔叔说的?不会吧,这个村子就这么大,谁家里有几个人谁不知道,酒叔叔在这儿住了多少年了……”
诸葛英道:“是那位掌柜的告诉我的没错,那位阿金娘说阿金病了,害的是类似瘫痪的病……”
阿律道:“阿金病了?胡说,刚才我到酒馆去的时候还在路上碰见他,好好的,哪有什么病?”
诸葛美诧异地道:“这就怪了,阿金娘明明还托那位掌柜的转托打猎的人留意一种什么‘白草’药,给阿金治病的是阿耶,阿耶说阿金只有吃那种‘白草’才能断病根……”
阿律道:“阿耶会治病没错,可是阿金绝没有讨老婆,也绝没有生病。”
诸葛英眉锋微皱,沉吟着道:“这村子里有几个叫阿金的?”
阿律道:“只有一个。”
诸葛笑道:“听那位掌柜的说,阿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雄……”
“不错。”阿律点头说道:“我这身本事就是跟阿金学的。”
诸葛英道:“那我就没有听错,掌柜的说的确是阿金。”
阿律道:“可是……阿英,你说说着,那个女长得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诸葛英道:“她穿一身黑衣,用一块纱布包着头,遮着脸大概有三四十了,我虽然没法看见她的脸,我敢说她一定长得很好,她有一种雍容的气度,这即便是在中原也很少见,可以说她是个很不平凡的女子。”
阿律眉锋微皱,沉吟着道:“这么个女人,这会是谁……”
转眼望向银妞,道:“银妞,咱们村子里有这么个人么?”
银妞摇头说道:“没有,我想不出咱们村里有这么个人。”
阿律抬眼望向诸葛英道:“听见了么,这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又怎么会是阿金娘。”
诸葛英道:“那……那位掌柜的为什么对我说她是阿金娘,我明明听见那位掌柜的叫她阿金娘而且看上去很熟。”
阿律追:“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诸葛英道:“真的,阿律,她刚走你就进了酒馆。”
阿律诧声叫道:“可是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啊,酒叔叔他是怎么回事,是酒喝多了还是糊涂了。”
银妞也是满脸诧异之色,她望着诸葛笑道:“阿英,说句话你别在意,我绝不相馆酒叔叔去这么说。”
诸葛英苦笑着道:“事实上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叫那个女的阿金娘,其实你两个可以想想,要不是他告诉我的,我那里知道这村子里有个阿金,还有个阿耶……”
阿律一怔点头道:“不错,要是没人告诉你,你不会知道阿金,阿耶……,,一顿接道:”这好办,待会儿咱们喝过酒后,去找酒叔叔问问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问也就明白,来喝酒喝酒。“
他端起了面前那只碗,接道:“光顾着说话了,把这么好的酒搁在一边,真是,我先干了。”
他喝完了一碗,把空碗向诸葛英一照,道:“阿英,该你了。”
诸葛英摇头说道:“我无此海量,只能奉陪半碗。”
阿律道:“半碗就半碗吧,喝呀!”
诸葛英端起碗喝了一半,银妞也陪了半杯。
喝了一阵酒之后,阿律放下筷子问道:“阿英,三年多前你到‘六诏’来过一趟,然后就不见了人影,后来我才听说你上‘六诏山’去了,事隔三年多你又来了,从中原到‘六诏’路不近,你说说看,那么远的路到这儿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诸葛英道:“阿律,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愿意瞒你,我所以三番两次地到‘六诏’来,只为找一个人……”
阿律道:“找一个人,什么人?”
诸葛英道:“一个女人,她姓邢,原是中原的武林人物……”
阿律哦地一声道:“中原武林里也有女人?”
诸葛莫道:“怎么没有,又何止只有女人,武林中什么样的人都有。”。
阿律道:“我还当武林人物全是男人呢,你找她干什么?”
诸葛莫道:“先父在世的时候,受过她丈夫的恩惠,后来她在十几年前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丈夫,跟情夫私奔,所以我要找她为她的丈夫报仇雪浪。”
阿律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杀她?”
诸葛英点头说道:“她的丈夫已经死了,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来报恩了。”
银妞皱眉说道:“怎么你们武林人都喜欢杀人。”
诸葛英摇头说道:“你错了,银妞,武林人并不是个个嗜杀的,只是有的时候不得不杀人,不得不以杀止杀,你明白了吧?”
银妞道:“你的意思是说坏人该杀……”
诸葛笑点点头说道:“十恶不赦,冥顽不化之徒留在世上一个,那就会有千百人受害,为了不让这千百人受害,只有杀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就拿这姓邢的女人来说吧,她跟她的丈夫素称恩爱情笃,在中原武林是令人称道。羡慕的一对夫妻,而曾几何时她有了外遇变了心,就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偕情夫私奔了,你说这种人能留她在世上逍遥自在么?”
银妞道:“我们夷族人跟你们汉人有一个同样的说法,善有善报,恶有恶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诸葛英淡然笑道:“银妞,事实不错,天道确是如此,而世上有这么多铲暴除恶的侠义之士。这也就是他们的报应。”
银妞点了点头没说话。
阿律道:“这个姓邢的女人在‘六诏’么?”
诸葛英道:“听说她在杀了自己的丈夫之后,就偕同她的情夫跑来了‘六诏’,她也怕武林侠义之士找她。”
阿律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六诏何时来了个姓邢的中原女人。”
诸葛英笑道:“要是让你知道,那还算躲么?”
阿律点了点头道:“这姓邢的女人本事很大么?”
诸葛莫道:“在中原武林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提起她的名号来,武林人十九魂散胆落。”
阿律道。:“一个女人家有这么厉害?”
诸葛英道:“阿律,你可别小看武林中的女人。”
银妞突然问道:“阿英,你打得过她么?”
诸葛英神色微微一黯,摇头说道:“难说,勉力或可一搏,这是如今,要是在三年多以前,她绝不是我的对手。”
阿律讶然说道:“那是为什么?”
诸葛英苦笑说道:“你两个不知道,三年多以前,我头一趟来的时候,在‘六诏’山里杀了一条角龙,而我自己……”
阿律惊呼说道:“什么?那条角龙是你杀的?”
诸葛英点头说道:“怎么,难不成有人看见……”
阿律忙道:“上回你来过之后没多久,有人在山里发现一条死角龙,这件事震惊了我们村子,可是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死的。
后来阿耶说它是被雷劈死的,村子里谢神拜神,好忙好热闹了一阵,原来那条角龙是你杀的。“
银妞道:“阿英成了神了。”
阿律道:“一点不惜,角龙奇毒凶恶,只有神才能除它,人是绝对没办法对付它的,阿英,你真是神。”
诸葛英道:“说什么神,只要功力不弱,身手不差的人,都能对付角龙,如果你有一身好本领,你也能杀了它。”
阿律摇头说道:“我么,我是夷族里的打猎能手,大英雄,人人见了我都会挑拇指,别人对付不了的猛兽我能对付,只是比起你来,我可就差多了……”
目光一直道:“阿英,你刚才怎么说,你自己也被那东西怎么了?”
诸葛笑道:“我自己也被它咬伤中了毒,所以三年后的今天,我的一身功力已大打折扣,很可能不是那姓邢的女人的对手。”
阿律大吃一惊,脸色倏变道:“什么,阿英,你中了角龙毒……”
诸葛英点了点头。
阿律直着眼摇头说道:“我不信,你三年前中了角龙毒,岂会活到如今,据我所知凡是中了角龙毒的人绝对话不过三天……”
诸葛英道:“阿律,你不知道,我把体内的角龙毒道在一处,没让它发作,大凡会武的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阿律道:“这么说你是真中了角龙毒。”
诸葛英道:“一点不假,阿律。”
阿律脸色一变,迟疑着道:“你知道不知道,中了角龙事的人是无药可救的?”
诸葛英点头说道:“我知道,我难再活过三年。”
银妞突然说道:“真的?阿律。”
阿律点了点头,没说话。
银妞两串珠泪澳地夺眶而出,她悲声说道:“那怎么办哪,阿律,那怎么办…
…”
阿律仍没说话,似乎要拿酒来压制心中的悲痛,伸手抓起了面前那碗酒。
这时,诸葛英目中芒电闪,出手如电,一把夺过了阿律手中的酒碗,道:“阿律,这酒不能再喝了。”
阿律呆了一呆,道:“怎么?为什么不能再喝了?”
诸葛英道:“这酒里被人下过药了。”
阿律道:“下过药了?下过什么药了?”
诸葛英道:“我只知道它是一种能使人昏迷的药物,却叫不出它的名字。”
阿律道:“你怎么知道,这酒里被人下过药了……”
诸葛英道:“阿律,我是个会武的人!”
阿律追:“那怎么会,这酒是酒叔叔给的……”
诸葛笑道:“此药怕就出在他身上,一个阿金娘,又一葫芦下过药的酒,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何居心。”
飞起一指点上阿律耳根,得手又抽银妞耳根上点了一指,然后收手说道:“我已经闭上你两人一处经脉,药性暂时不会上头,药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