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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莫道:“费大侠,这还用问么!”
费啸天道:“要是错在查三影呢?”
诸葛英道:“那我自然不便再为难邢玉珍。”
费啸天道:“那么诸葛见对先人的遗言……”
笑笑住口不言。
诸葛英道:“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先人遗言报恩,而冤杀一个可怜的女人,那我宁可违背先人的遗言。”
费啸天道:“那这恩诸葛兄又将如何个报法,大丈夫恩怨分明,不管查三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对诸葛兄的先人总是有因诸葛英道:”到时候我自然有所报偿。
“
费啸天摇头说道:“我的看法跟诸葛兄不一样,我不相信邢玉珍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拥有两个最好的人证。”
诸葛英道:“仇超跟古翰?”
费啸天点点头说道:“是的,诸葛兄,这已经很够了,假如再加上另两个,跟我亲身听取来的,那就更够了。”
诸葛英道:“费大侠是指宫红跟夏侯飞?”
费啸天道:“他两个是邢玉珍的人,奉邢玉珍之命先下手刚大哥,又杀害费啸天的伯父母,邢玉珍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似乎不必再去求证了。”
诸葛英道:“费大侠确认宫红跟夏侯飞是邢玉珍的人?”
费啸天点点头说道:“当然,我可以拿‘金鞭银驹’四字担保。”
诸葛英道:“费大侠是根据仇超、古翰二人的说法作此定论的么?”
费啸天摇头说道:“不只是他二人的说法。”
诸葛英道:“费大侠还根据什么?”
费啸天继续说道:“我还根据邢玉珍自己的招供。”
诸葛英呆了一呆道:“邢玉珍自己的招供?”
费啸天点头说道:“不错,诸葛兄,邢玉珍自己的招供。”
诸葛英凝目说道:“我在‘六诏’似乎没听见邢玉珍说过什么?”
“那当然,”费啸天道:“这我也知道,无如邢玉珍作这招供时,她人并不是在‘六诏’。”
诸葛英讶然说道:“不是在‘六诏’那是在什么地方?”
费啸天道:“龙门。”
诸葛英怔了一怔道:“龙门?”
费啸天道:“不错,龙门。”
诸葛英还没有再问。
梅梦雪已然说道:“费大哥何时去了龙门?”
费啸天道:“雪妹难道没听刚大哥说过,我从‘六诏”一回来便带着弟兄们匆匆地出去了。“
梅梦雪道:“刚大哥说了,难道费大哥是去了‘龙门’?”
费啸天点头说道:“在‘六诏’我料邢玉珍必会到中原来,所以我先一步地赶了回来,我又料她必到‘吕梁’来,所以我带着弟兄们在‘龙门’及‘禹门口’渡头四岸布上了长达数十里的桩卡,只等邢玉珍到来……”
梅梦雪道:“她来了?”
费啸天道:“是的,雪妹,她来了,我没有料错,我在黄河渡口跟她碰上了头,会了面,一点不差,竟然派官红、夏侯飞二人走在前头,先潜来了中原,这是邢玉珍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肆无忌惮地把她以派宫红、夏侯飞二人先进中原的阴谋告诉了我,因之我命仇、古二人先行赶返,自己随后匆匆赶回梅梦雪道:”她是怎么说的?“费啸天道:“那不外是两字嫁祸,要把一切罪孽根在我身上,害我身败名裂,陪我于万劫不复之绝境……”
梅梦雪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啸天道:“当然是因为我要杀她。”
梅梦雪道:“既称阴谋,便是秘密,她怎会把秘密轻易告人?”
费啸天淡然一笑道:“只因为她自认有十分把握,有把握使雪妹、诸葛兄以及刚大哥几位信她而不信我,所以当她派官红、夏侯飞二人施展阴谋,我身在‘龙门’,难以分身兼顾之际,她并不怕我知道。”
“邢玉珍呢,”梅梦雪道:“费大哥杀了她么?”
费啸天苦笑摇头说道:“雪妹,邢玉珍成名多年,不同等闲,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十把过后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容脱身飞去……,,梅梦雪道:”那就不对了,既然她的功力远较费大哥为高,她为什么不杀费大哥,干脆就在‘龙门’施下杀手……“费啸天摇头说道:“雪妹,那何如先使我身败名裂,陷入绝处,然后再死在诸葛兄或者是雪妹之手,再说,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她要杀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梅梦雪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宫红、夏侯飞,怎会出现在费大哥的小楼里,这事费大哥如何个解释法。”
费啸天摇头说道:“雪妹,我告诉你个从未对外人提过的秘密,真要说过来,这费家庄院原来并不是费家的。”
梅梦雪:“那么。这费家庄院原是—…。”
费啸天道:“说来雪妹也许不信,这费家庄院原是查三影的。”
这话不只是梅梦雪听得呆了一呆,连霍刚兄妹跟诸葛英也之一怔。
只听梅梦雪道:“怎么,这产业原是……”
费啸天点头说道:“是的!雪妹,邢玉珍跟查三影总算夫妻一场,我这家庄院里的一草一木她当然清楚,宫红跟夏侯飞二人自然也摸得透澈。”
梅梦雪讶然说道:“这费家庄院怎么原来会是查三影的?”
费啸天道:“家父是个萍飘四海,浪迹天涯的武林豪客,没有家,没有一定的居处,那查三影死后,邢玉珍逃逸无踪,这座庄院自然就成了仇超跟古翰的,后来他二人归依先父,同时献出这座庄院,先父爱它清静,也到底是个适宜的居处,于是就在这儿住了下来,查三影的庄院也就成了费家庄院。”
梅梦雪释然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费啸天道:“那是有关先父对仇、古二人的承诺,他二人不愿让人知道仍在人世,以便引出邢玉珍跟宫红等三人,又怎愿意旁人知道这在院原是查三影的?”
梅梦雪沉默了一下道:“费大哥既这么说,我不敢不信,这么说……”
一顿,接问道:“费大哥那座小楼里确有什么奥妙的机关费啸天淡然一笑,截口道:”
那也算不得什么奥妙机关,只不过一条地下甫道面已,宫红眼夏侯飞就是从那儿进入小楼的。“
梅梦雪道:“我告诉费大哥一件事,在宫红跟夏侯飞尚未出现之前,小楼里面先后两次发现有人进入,前一次那人拿走了费大哥几件常穿的衣裳,不知是谁,只知道他留下两行不小的脚印……”
诸葛英目光扫向费啸天穿的是一双厚底长靴,而那双脚印则显然是薄底快靴。
梅梦雪接着说道:“后来那人我看见了,是费大哥的两个书童中的一个,我不知道他回来是干什么,又作何解释?”
费啸天淡然一笑道:“雪妹没看错,是我的书童中的一个么?”
诸葛笑道:一费大侠的两位书童,我在‘六诏’见过。“费啸天微微一笑,陡然扬声轻喝:“来人。”
远处暗隅中一声答应,两个壮汉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被架之人正是梅梦雪看见的那个书童,此时他已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人制了穴道。
费啸天一指那书童,笑问道:“雪妹看见的是他么?”
抬手往那书童面上一扯,扯下了一个制作精巧,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面具后的面目,赫然是个鹞服鹰鼻,尖嘴猴肋,干瘪瘦削的五旬上下老者。
几个人现状一怔,费啸天已指着那老者笑道:“此人姓孙名元。外号‘无影猴’,原是中原黑道的知名人物,后来因为在中原无法安身遂跑到了‘六诏’很自然地他就成了邢玉珍的人……”
向着那两个壮汉摆了摆手。
那两个壮汉一欠身,架着那老者离去。
诸葛英有心要拦,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梅梦雪已然开了口:“费大哥,可否让我问问他?”
费啸天摇头说道:“雪妹若能让他说话,那就成了大罗金仙了。”
海梦雪道:“怎么,难道他已经死了?”
费啸天道:“死倒未曾死,我只是制了他的穴道,废了他的四肢,不过他那根舌头已经被邢玉珍割去了。”
梅梦雪一怔:“邢玉珍割了他的舌头?”
费啸天道:“雪妹要是不信,我可以命弟兄把他带回来让雪妹看看。”
梅梦雪并未坚持要看,只道:“邢玉珍为什么割了他的舌头?”
费啸天道:“他若能讲话,今天岂不招出了他是邢玉珍的人了?”
梅梦雪脸色一变,没说话……
沉默中,诸葛英突然开了口。
“这么说,是我误会了费大侠……”
霍刚“哈”他一笑说道:“我说嘛,认识多少年了,费啸天怎会是这种人!”
诸葛英向着费啸天一欠身道:“诸葛英愧疚而不安,谨此赔罪致歉,假如费大哥不容……”
费啸天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容什么,要换个别人我绝不放过他,梦雪等于是我的亲妹妹,你阁下是我的妹夫,我还能拿你怎么样?”
梅梦雪脸上红了一红,神色有点异样,但没说话。
诸葛英窘迫地笑了笑,道:“费大侠宽怀大度,让人敬佩,站在费大侠面前,顿令诸葛英有自惭渺小之感……”
费啸天道:“这话听来令我混身不舒服,你要是看得起我,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一声费兄或费大哥……”
“对!对!”霍刚笑着说道:“这样通些,也热络些。”
诸葛莫笑笑没说话。
费啸天突然笑道:“如今好了,我不怕不是邢玉珍的对手了,有‘玉书生’联手,再有一个邢玉珍她也非—…。”
诸葛英目光一凝,截口说道:“费兄要和我联手对付邢玉珍?”
费啸天笑道:“那当然,我能让你闲着了?”
诸葛英微一摇头道:“费兄原谅,这一点我碍难从命!”
费啸天一怔道:“怎么,你不愿意?”
霍刚也讶然说道:“老弟,你怎么—…。”
诸葛英淡然说道:“费兄对诸多疑点解释得很清楚,当初误会费兄是我的不是,但对邢玉珍这件事,我却和费兄持不同的看法……,,费啸天道:”难道你相信那邢玉珍……““不,费兄,”诸葛英摇头说道:“费兄要我联手也可以,但必须等我握得确切证据,证明曲在邢玉珍之后。”
费啸天眉锋一皱道:“恐怕我只好等了,不等怎么办,纵然我有立置邢玉珍于死地之心,然却不是她的对手,若之奈何。”
海梦雪开口说道:“费大哥,他是对的,事关重大,一个不好足涛无穷恨事,落个愧疚终生,不可不慎重。”
费啸天摇头说道:“毕竟雪妹还是向着他的!”
霍刚笑了。
梅梦雪只淡然说道:“费大哥,我说的是实情。”
人影横空,仇超、古翰破空射落,落地躬下身躯。费啸天一摆手道:“怎么样,追着了么?”
“回少主。”仇超道:“二匹夫奸滑,属下二人迟了一步。”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这么说是没追着?”
仇超道:“是的,少主。
第十九章
前面,诸葛英在自己所住的屋里和农刚躺下。
他并没有睡的意思,他只是熄了灯,和衣躺在了床上。
天是快亮了,在天亮前的这一刻,夜色似乎显得特别黑,也特别的宁静,哪怕是一点声息也能听得见。
慕地诸葛英听见一个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一转眼间便到了他屋外,当然,那是有人到了他的屋外。
诸葛英暗暗一声冷笑,躺在那儿没动,静等那人的下一步行动。
很快地,那人的下一步行动来了,只听屋外有人轻轻叫道:“英,睡了么?”
诸葛美一怔,挺身下了床,抢一步到门边伸手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梅梦雪。
门一开,梅梦雪便轻盈地闪进了屋,而且随手又关了门。
诸葛英讶然叫道:“怎么是你——”
他要去点灯,梅梦雪拦住了他道:“别点灯,坐下来听我说。”
诸葛英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床沿上。
梅梦雪移一步坐在床前那张椅子上,然后凝目问道:“我来问问你,你刚才对费大哥赔罪致歉,是真心么?”
诸葛英呆了一呆道:“你问这……”
梅梦雪道:“你别管,只答我是不是真心?”
诸葛英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梅梦雪:“别和我这样,你只说声是或不是?”
诸葛笑道:“既然我赔了罪,道了歉,当然是真心真意。”
梅梦雪道:“那么,你认为费大哥的表现如何?”
诸葛英道:“他胸襟超人,非一般人所能比,令人敬佩!”
梅梦雪道:“这也是真心话?”
诸葛英道:“难道你以为不是?”
梅梦雪道:“对别人,你无论怎么说都可以,对我,你不该这样!”
她站起来要走。
诸葛英忙伸手拦住了她道:“怎么了?梦雪。”
“怎么了?”梅梦雪道:“那要问你自己,我刚才说话你已经够清楚了,对别人,你怎么说都可以,对我,你绝不该这样。”
诸葛英沉默了一下,抬眼说道:“梦雪,你坐下来。”
梅梦雪坐了回去,但没说话。
诸葛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