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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意志完全崩溃了。你呢?你的这遇曾经估计过吗?”
女王蜂眼神一动,剑慢慢发出龙吟。
“你的内力修为火候很纯。”符可为徐徐向左移动半步:“不然决难用这种细小的针杀人于三丈内。这五六年来,你从未失手过,死在你冷血暗杀下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想,如果在下把你公开拍卖,你猜,有多少人会来竞买?价钱高到何种程度?如果将你……好!厉害!”
就在他说话分神的瞬间,一枚蜂尾针已一闪即至,他恰好斜移一步,针擦右胁而过,险之又险。
“你很不错,深得暗器三昧。”他神色保持轻松:“有些暗器名家十分自负,自命不凡,指名攻穴或专射致命要害,认为这是了不起的绝技。可是,这种人失手的时候也多,甚至因而送了自己的老命。
你与我真是臭味相投,棋逢敌手半斤八两。暗器发出,只要能击中,不管是不是要害,中了就成功了一半。只要能贯入人体,贯入何处并不着要。所以这些年来,你我都活得好好地。但今天,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从江湖除名。”
女王峰开始移位了,因符可为的移位而不得不移动采取有利位置应付逆势。
“你最好把剑丢掉,身法定可灵活些。”符可为徐徐移动徐徐发话:“妄想用剑拍击暗器的人,定然是天下间最可笑最可怜自作聪明的笨瓜,这道理你应该懂。我给你收剑的机会,保证不会乘机给你一刀。”
女王蜂引诱符可为拼剑的计谋落空,只好乖乖收剑入鞘。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掌心沁汗,真是不吉之兆,证明她心中已有激动,手心有汗一定会影响发射飞针的力道与技巧。
当然,她志不在与符可为拼剑,只想藉交手而制造发射蜂尾针的好机会。符可为绰号称邪剑,与天下间名门大派的正宗剑术有异,还没听说过有击败邪剑的名人高士,与这种人拚剑,简直在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不要逼我。”女王蜂收剑入鞘,干脆将剑解下丢掉,看情势,已经没有用剑的任何机会了:“放过我,从今以后,决不会有人暗杀你,除非你自己结下的死仇大敌不放过你。”
“是你在逼我。”符可为道:“易地而处,你会不会追根究底?咱们都是玩命的人,不弄清楚怎能安心?天天耽心有人暗杀,不发疯才是怪事。”
“我不能告诉你什么……”
“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哼!”女王蜂沉叱,双手连挥,用的是满天花两手法,针雨控制了两丈余正面空间,势如狂风暴雨。
蓝影冉冉而退,在针雨到达之前飘退,沉重的人体却轻如落花飞絮,退势似乎并不快,但其实比针的速度要快些。
飘出三丈,针雨也纷纷势尽劲消坠地,虽则仍有些向前飞行,但已无法伤人了。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至五丈以上。
女王蜂转身撤腿便跑,以全速向水边飞跃。
“哈哈哈哈……”
狂笑声震耳,逐渐到了身后。
“你死吧!”
女王蜂突然转身怒吼,第二批针雨再发,数量比第一次更多,劲道更惊人。
可是,当双手的蜂尾针破空飞出时,她心中一跳,脸色骤变,知道完了,心向下沉,浑身发僵。
已追至身后三丈余的符可为,猛地向前一仆,就在身躯贴地的刹那间,电虹已经以令人肉眼难辨的奇速,到达女王蜂的胸口了。
双方的动作,似乎配合得天衣无缝。
女王蜂已无法闪避,仅本能地勉强扭动身躯,修罗刀长驱直入,贯入右胸下方,浑身一震,如中电殛。
针雨从符可为的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全部落空,有几枚几乎贴枕骨而过,危机闲不容发。
符可为是在对方飞针出手后再向前仆倒发刀的,修罗刀竟比针雨快了一刹那,计算之精,妙到毫巅,后发先至,难怪女王蜂连闪避的机会也未能抓住,仅来得及扭身躲胸中要害被刀贯入的凶险,生死间不容发。
他一跃而起,大踏步上前。
女王蜂双手捧胸,转身踉跄奔向江边。
他徐徐跟进,大声说:“你想死在水里,办不到。”
女王蜂脚下大乱,但仍向前奔,快到达水边了。
“事关在下的生死,在下不能怜悯你。”符可为的语音逐渐沉着了。
女王蜂痛得浑身颤抖,脚下渐慢摇摇晃晃。
“在下如果找不出你们的主事人,你们的主事人将不断派人暗杀在下,在任何地方都得防备有人偷袭暗算,喝口水也可能中毒死亡。因此,在下不会甘休。”
女王峰快到达水边了,跌倒又着新挣扎着爬起。
“敢于暗杀在下,又能派出大量人手,设下周密陷阱,这人定是了不起的枭雄。在下与他之间,只许一个人活着,死而后已。”符可为的语音坚定有力,震耳欲聋,充满自信:“擒贼擒王,不擒杀主脑,在下睡不安枕。”
女王蜂终于距水际仅一丈左右了,猛地向前一仆。
符可为急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右臂猛地一拖一带。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扔倒在滩岸上,身躯一阵抽搐,仰面朝天,手脚渐松。
“在下不能对你仁慈。”他站得笔直:“告诉我你的根底,我才会救你。”
女王蜂忍住痛,张开失神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他。
“我……我不能告……告诉你。”女王蜂终于说话了:“我……我痛得受……受不了,补我了……一剑,我……我不怨……怨你。”
“不。”他语气坚决道:“我要知道真相,江湖上有三大暗杀集团,红花帮、白藕会、青莲社。告诉我,你是属于那个集团的高手刺客?”
“我……我不……不能………”
“在下好不容易获得你这位重要人物,你不说我决不会罢手。”他凶狠地道:“即使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公诸天下,把江湖人士请来验看,必定有人认出你的本来面目,找出你的根底来。”
女王蜂欲言又止,最后大叫一声,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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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星斗满天。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座草棚内,一旁点着一根松明,身侧坐着符可为。
她发现自己身上仅穿了亵衣,胸口被用衣带作的伤巾包得紧紧的。
“我不会感谢你救我。”她虚弱地说:“干我这种行业的人,守秘是最着要的基本条件。我是此中高手中的高手,你不可能在我口中得到什么。”
“我知道你很勇敢。”符可为阴森森道:“心肠也够狠够毒,人!总会有弱点的,在狠毒的反面,必定隐藏着软弱的缺憾。黑道魔星九杀狂人冷刚,天不怕地不怕杀人如屠狗,但他见到一只黑猫,便会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僵,这就是他的弱点。我不会用残酷手段向你迫供,但我在找你的弱点。”
“我……我不会怕……怕黑猫。”
“还有别的东西和办法呢!”
“你在白……白费工夫。”
“咱们走着瞧。”他笑笑:“这附近隐蔽得很,我有的是时间。”
午夜时分,女王蜂开始发高烧。
天亮了,她已陷入昏迷状态。
当她神智清醒时,看到棚外的符可为,正悠哉地哼着小调,得意洋洋地在烤野鸭。
“给……给我水……”她虚脱地低叫。
“好,水来了。”符可为欣然道,将已半熟的野鸭移至火旁,穿鸭的树枝在三脚架上放好,捧过棚侧由村中买来的陶水罐及一只碗。
“喝吧!”符可为挟起她的上身让她喝水:“水没煮开,喝坏肚子概不负责。”
她不能不喝,喝了一大碗水。
符可为放下她,重回火旁烤野鸭。
她浑身火烫,脸红如火,嘴唇已出现干裂现象。
“请……请给我找……找郎……郎中……”她用恳求的声调说。
“老天爷!郎中肯来吗?你在妙想天开。”符可为若无其事地道。
“那……那就带……带我到……到县城医……医治……”
“你这鬼样子,我敢带你走?准备打官司吗?”
她的情形真够狼狈的,只穿了亵衣裤,中衣下面一蹋糊涂臭味中人欲呕,大男人当然不会不避嫌照顾她,像这样抬入城里,官司必然打定了。
“我……我快死了……”
“你本来早就该死的,不用埋怨啦!”
这时的女王蜂已经不是含笑杀人的女魔了,而是一个被高烧折磨得意志快崩溃了的平常妇人。
高烧少不了昏迷,昏迷少不了恶梦,恶梦少不了呓语,呓语难免会泄外久蕴藏于心底的秘密。
武林人刀剑在手,一言不合杀机怒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死不皱眉,动起手来生死皆置于度外。
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不怕死,不怕死又何必活着呢?英雄就怕病来磨,被病一拖,勇敢的人很可能就会变成懦夫。
病,就是女王蜂的弱点,世间大多数的人皆有这种弱点,平常得很。
“救我……”
她崩溃似地大叫,其实声音微弱得可怜。
“我已经在救你,可惜我的金创药不大灵光。”
“我……”
“你不要紧,大概还可以施三两天,我会等你断气,我会把你埋葬在沙土下。”
她大叫一声,昏厥了。
清醒时,已是黄昏。
这一夜,她受够了。
除了水,符可为根本不理睬她。
天亮了,她只剩下一口气,人已完全走了样。
“你……你没……没替我换……换药。”她用模糊的语音说。
“我的药用完了。”符可为泰然地道,在棚外伸展手脚,一旁搁着夜间猎杀的两只大雁。
“我……我……把我杀了吧!”
“我对做凶手毫无兴趣,我只等你断气,埋了你好拍拍手走路。你知道,男人照顾女病人麻烦得很呢!”
“我……”
“告诉我,你贵姓芳名呀?也许,我会替你立一块墓碑,刻上你的芳名。呵呵!人死留名,应该的。”
“救我!”
“还没到时候。喂!你不是姓女吧?”
“我……我姓欧……欧玉贞。”她终于崩溃了。
“红花帮的?”
“青……青莲社……”她的神智已陷入恍惚境界。
“贵社主是………”
“展大员外展凡尘。”这次她答得最清晰。
“哦!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找?”
“在……庐山大隐谷的涛庄。”
“谁出钱杀我?”
“不……不知道。”
“织女怎么知道的?”
“她……她不可能知……知道,她只接……接受我的差……差遣……”
“好,我带你去就医。”
她呻吟一声,昏迷不醒。
符可为将女王蜂安顿在荻港的客栈内,留下足够的银子,匆匆踏上南下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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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谷在庐山双剑峰下,涛庄位于一片树林的东南面半里处。
庄其实仅有十余座房屋,庄主展大员外展凡尘,在九江小有名气,名列地方名流,乐善好施颇有人缘。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伪善者,更没有人知道他是青莲社的社主,职业凶手的首领。
兵贵神速,符可为星夜赶赴九江,立即展开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行动,如果等青莲社闻警召集高手赶回戒备,或者展社主闻风逃匿,天下之大,到何处去找这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可怕人物?
涛庄南面约里余,有一处百十亩大的平坦山坡,长满了及膝茅草,绿油油地像一块绿色的大地毯。
庄中人进出,皆需经过这处山坡。通向府城的小径穿过山坡,站在坡上,可看清庄门的景物。
己牌初,符可为便出现在山坡中段,在小径旁坐在草中,摊开带来的食物上葫芦酒,悠闲地享受。
在野餐,不合情理,因为头上烈日炎炎,真不是享受,简直是受罪。
半里外树林连绵,古木参天,任何一处都是风景优美的游乐胜地,居然会有人在短草坪中,顶着烈日野餐,有悖常情。
不合情理的事,便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酒至半酣,涛庄出来了三个人,沉静地向下走,逐渐接近草坪。
从这三个人离开庄门开始,一举一动皆在符可为的监视下。
当然,他的一切举动也在庄中人的监视中。
两地相距里余,双方皆可看清对方的身材概略轮廓,应该可以从身形举动中,分辨出对方的身份来,一个职业杀手,这种能力是必备的。
他想,庄中应该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了。
近了,都是三四十岁和和气气相貌平庸的庄稼汉,长工打扮,看不出任何练武人的气概。
“嗨!”最先到达的人含笑打招呼:“你老兄雅兴不浅,在野餐?”
“呵呵!头上大太阳像大火炉,那有心情雅兴野餐?”他站起大笑:“在下是等人的。”
“等人?有约会?”
“还没约呢!要约就是死约会。”他拍拍插在腰带上的剑:“该带的家伙,在下全带来了。”
“约谁呀?”
“老朋友。”他笑笑,取出大食篮中藏着的一枝线香,用指甲在香头下方一寸处,挑出一段香来,香便出现一处半寸长的缺口:“老兄,认识这种香吗?”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