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一会,内室全都搜遍,仍然没有找到唐百州,刁人杰一肚子不痛快,口里已经有隐约的抱怨,谌度才指着最后一间楼房问道:“那上面是谁的卧室?”
刁人杰道:“那是小女淑娴住的,大约不会有贼藏着吧!”
谌度才心中一动,道:“呔,一定在这一间了,咱们快上去,霍兄千万注意窗户,谨防此贼兔脱。”
说着,提剑飞步便抢上小楼,就好像他已经看见唐百州躲在楼上。
刁人杰大感不快,但大部分的都搜过了,女儿这一间既然女儿不在,就让他们搜一搜吧!
所以,他懒洋洋跟在后面,跨登小楼。
刚达楼顶,刁椒娴的房门大开,掩都没有掩,谌度才等正要进屋,陡听得里间传出破锣似的笑声:“哈!各位现在才来,我在床上已经睡过一觉啦!喂,现在是什么时刻了呀?”
三人一听,这不是唐百州还有谁,全都猛然一震,紧接各晃身形,如三缕轻烟,穿进房内……。
可不是?唐百州正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斜身躺在刁淑娴那香喷喷的牙床上,一双手支着头,正龀牙喇嘴看着三人笑呢……。
第 七 章 折剑受挫
刁人杰见了这副情景,当真是火高万丈,咬牙欲碎,适才所憋在肚子里那一股冤气,陡然间全都爆发了出来,不待师叔谌度才和霍昆出手,自己挺剑一拥身,早抢到床前,抡剑狠剁,口里骂道:“贼崽子,老子受你的气受够了,纳命来吧!”
这一剑疾如电闪,寒光闪耀之间,剑如匹练,向牙床上的唐百州搂头盖下去。
唐百州叫一声:“不好!老丈人要杀女婿!”顺手抓起一只香喷喷的绣花枕头向上迎掷,“卟”的一声响,刁人杰一剑正劈在枕头上,他剑利力足,小小一个软绵绵的枕头自然挡不住,但见得剑锋过处,绣花枕头一裂两半,满床尽是绵絮绒花,漫空飞舞。
等到飞絮略沉,刁人杰定睛向床上一看,咦!唐百州又不知道借什么法儿溜了。
他真是暴怒难歇,扭头看去,霍昆正紧守着窗户,谌度才挡着房门,寸步未移。他本能地又仰头向上查看,这一次头顶上全有天花板,无论如何,唐百州绝不可能再从梁上脱逃。
霍昆站得远,看得较清,忙叫:“刁兄找找床下,那小子必是躲到床下面去了,我这儿看得清楚,他绝没离开床铺。”
刁人杰闻言心中一动,暗忖:若果然姓唐的躲在床下,借着床前绣帏掩遮,向自己下手,这一双脚不是卖给他了吗?他警觉立生,急忙向后斜退两步,先保自己,然后探剑挑起床帏,喝道:“姓唐的,有种出来比划三五百招,这样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谁知他喝骂之后,床下静悄悄井无回音,刁人杰忍不住只得屈一腿跪地,俯头向床下张望,看看唐百州是不是真的躲在床下面……。
他这里刚刚低头向下张望,突听“嘶”地一声响,床上锦帐一裂为二,唐百州正立在帐子后,探头笑道:“老丈人免礼免礼,小婿才疏德浅,怎当得老泰山这一跪!”
刁人杰心知又上了当,腿上一用劲,喝叱声中,庆跃而起,晃身便向床上扑来。
同时,谌度才和霍昆也双双暴喝,两只左臂齐举,各向床上的唐百州劈出一记掌风。
双掌一剑,发自三位武林高手,声势岂同凡俗,唐百州此时身形已露,面向强敌,背靠墙壁,挡无可挡,避亦无处,眼看就要伤在当场。
饶是他唐百州胆大包天,也不禁心生寒意,脚下一软,整个身子滚倒在床上,堪堪使两股掌风让过,但刁人杰人如疯虎,长剑“灵蛇吐须”,扎向胸腹,已到临身两寸左右。
唐百州眼看置身险境,无法再躲,急中生智,运劲张口,“呸”的向刁人杰面门上,喷出一团黄黄的玩意儿。
刁人杰正要催剑下落,猛见唐百州张口射来一团黄忽忽的东西,直奔面门,只当他有什么厉害杀着独门暗器,心下大吃了一惊,他这一剑本可将唐百州伤在当场,但如被他这东西打中,非但坏了名望,只怕更会受他的暗伤。急迫间先求自保,忙不迭撤剑抽身,歪头把那一团黄色东西让过,“啪”的一声响,那东西落在地板上,仔细一看,哪是什么暗器,原来不过一口又臭又浓的浓痰。
刁人杰气得哇呀乱叫,第二次抢剑再上,唐百州已经藉机落下床来。刁人杰恶念已动,急忙旋身抢挡在床前面,背向牙床,和谌度才、霍昆三人三面,竟把唐百州围在房间正中。
这一来,他四面空空,再役有借巧弄鬼之处,除了拔剑力战,已无他途可循。
可是,谌度才、霍昆和刁人杰都是当代一等一的名家高手,要一人独战三人,破围脱身,那是谈何容易?
唐百州游目向四下里看一眼,龀牙笑道:“诸位这么明火执仗,要干什么?”
刁人杰连番被他相戏,气愤填膺,举剑平胸,怒道:“姓唐的,咱们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屡次折辱我们刁家寨弟子,还要找上山来,寻衅找碴,你这眼中,还有咱们蛇形门没有?如今你人插翅也逃不出这间房子,不乖乖束手就缚,还敢装疯作痴,自寻死路?”
唐百州看看谌度才和霍昆,一守房门,一守窗户,去路挡得死死的,刁人杰怒目挺剑,那样儿恨不得要剥了自己的皮,忍不住“卟嗤”笑了起来,说道:“哟!我当你们蛇形门名震江湖,必有什么惊人艺业,想不到你们也只不过仗着人多,三人对付我老唐一个,将来传扬江湖,岂不怕被人耻笑……。”
刁人杰大怒叱道:“胡说,你少再耍弄奸诈,以为就能觅机脱身?现在他们二位不过公平在场守着出路,你如有本事,亮剑出来,胜得刁某手中这柄剑,才能出得这屋子。”
唐百州笑道:“这么说,要是胜不了你,便不能出这屋子了?”
刁人杰恨恨说道:“那是当然,胜不了刁某等,今天就叫你命丧此地。”
唐百州一伸舌头,一耸肩膀,道:“乖乖,你们把我杀在这里,到晚上,你女儿睡觉的时候不害怕吗?”
刁人杰怒道:“呸!咱们是顾及身份,才叫你亮剑动手,你再口出秽言,休怪咱们就把你废在这儿!”
唐百州又笑道:“这么说,要是我不口出秽言,你们便不把我废在这儿了?”
谌度才立在门口,听了这些无中生有,纠扯不清的废话,心中大怒,喝道:“人杰,尽和他噜啸什么?赶快把他废了,不要耽误时间。”他本想自己上前动手,又怕一旦离开了房门,被唐百州夺门逃去。
唐百州回头望了他一眼,笑道:“老头儿,咱们两个无怨无仇,你干嘛总想杀我?人肉是酸的,杀了我也不能当菜吃!”
谌度才被他气得直吹胡子,嚷道:“人杰,你来守住房门,让老夫来收拾他。”
刁人杰尚未答话,唐百州抢着应道:“好,我来替你守住门,你去收拾他!”说着,真向门口大踏步走去。
谌度才被他一搅,当时没有转过念头来,险些当真把守门之责交给了唐百州,幸好立时警觉,赶紧又退回房门,“呼”的一掌向唐百州劈去,骂说道:“好小子,你弄巧的,想溜?”
唐百州脚下倒踩七星,将他一掌避过,哈哈一笑,掉头又奔向霍昆,叫道:“老霍,我替你守着窗户,你去把姓刁的擒住。”
霍昆也不答话,翻腕一掌,直播向唐百州的前胸,唐百州大叫一声:“哦!好凶!”扭头又奔向刁人杰,口里叫道:“老刁,霍昆不听话,来,我替你守住床,你去收拾他!”
刁人杰见这小子疯疯癫癫,胡搅一通,知道无法和他按江湖规距动手,不如早些下手擒住他,省得费时过久,被前厅群豪们笑话。当下剑身一顺,“水蛇摆腰”,飞点唐百州胁间。
那知唐百州并不拔剑,也不和他缠斗,扭腰疾转,又向谌度才奔去。
刁人杰三人分守三方,大家都知道唐百州滑如泥鳅,一不小心便会被他溜走。所以彼此分守,全不敢轻离半步,其中只有刁人杰背向牙床,比较可以活动。他一见唐百州忽东忽西,满屋子乱窜,这房间虽不算太大,但一个不防,只怕被他诱得谌度才等离位,觅机逃出房去。
说不得,只好一紧手中长剑,蹑踪抢跟上前,又是一剑,刺向唐百州背心。
唐百州刚近房门,前面谌度才横掌阻路,后面劲风临身,刁人杰剑尖又到。猛可里一震,闪得稍慢,左侧衫角已被刁人杰剑尖穿过,“嗤”的扯破长约四五寸一道口子,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明知眼前三人无一庸手,房子只有这么大,再不亮剑,别仓促间吃了大亏,于是大叫道:
“姓刁的,你是真干呀?”
翻腕反握,已将肩上青钢剑撤到手中。
刁人杰冷笑道:“贼崽子,你早该亮剑受死了,尽事拖延,不怕进不了鬼门关吗?”
唐百州答道:“对啦!老刁,咱两个的名字大约并写在生死簿上,不知道阎王老子他勾的是谁哩!”
两个人双剑并举,就在房中叮叮当当打了起来。那一个是“蛇形门”掌门,一手“蛇形剑法”自然使得密密层层,风雨不透;这一个出身心圆大师高徒,“灵蛇剑谱”也是灵巧飘忽的剑招,其诡谲玄妙,绝不在“蛇形剑法”之下。这一搭上手,但见满室中银蛇乱舞,你一条蛇过去,我一条蛇过来,两柄剑化两条活的蛇,在那里纠缠恶斗,精彩万分。
刁人杰自风闻心圆大师穷毕生精力,著成一部“灵蛇剑谱”,到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妙的招式。他自己就是将剑作蛇,别出心裁创始“蛇形剑法”的人,如今看到这一套和自己所创极为类似的剑法,心中自是又惊又喜,全神贯注在运剑破招上,真个似痴,时喜时忧。有时见他这一招出手平凡,便哑然失笑,有时候突又见他诡异变招,禁不住又怦然心惊,感到大出意外。
要论二人功力,唐百州以“灵蛇剑法”迎战刁人杰,自然不会是刁人杰的敌手。但一则因唐百州还有好的没有使出来,胸有成竹,打得分外自然轻松;二则刁人杰一心要多观测心圆大师“灵蛇剑法”奥妙所在,是以战来未用全力。两人翻翻滚滚,大战了将近百招,兀自胜负未分,这却把房门口的剑术大名家谌度才看得不耐烦起来。
谌度才出身武当,在当今世上的武当前辈中,数他的辈份最高,连一派宗匠的刁人杰尚得称他一声“师叔”,他那目空一切的心里自然不在话下了。这时候,他眼看唐百州所使剑法并非妙到不可开交的玩意儿,刁人杰居然和他鏖战得百招,仍然胜他不得,心里不禁便有了气,冷冷说道:“人杰,十招之内将他放倒,不然,就退下来,看老夫出手擒他!”
刁人杰一派掌门之尊,那能受得了这句话。脸上一红,收敛了测敌窥招之心,一紧手中长剑,唰唰唰一连就是三剑快攻,向唐百州身上刺去。
这三剑情急之下使出,果然威势一振,大异先前。唐百州奋力应付了这三家伙硬功夫,已被迫退到离房门不远,他并不心慌,还嘻嘻向谌度才笑道:“你发什么狠?有种连你一齐上,我老唐也不怕。”言语之间,手上并未稍缓,叮当两声,又格开了刁人杰两招,十招之数,已去其半。
谌度才怒吼道:“人杰,闪开,待老夫擒他。”
唐百州逼着嗓门,尖声尖气也学了一句:“人杰,闪开,待老夫擒他。”但是,学完了突又嗓音一变,恢复了本音,啐道:“呸,老不要脸的,只嚷嚷,就不敢动手。”
谌度才气得棍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可不是不敢动手,而是自顾身份,不愿和刁人杰同时联手对付一个人。是以虽然挨了唐百州的骂,除了干生气,刁人杰不停手,他总无法插进手去。
其实,刁人杰心中又何尝不急,要他战胜唐百州不难,但要在十招之内取胜,却有些不太容易。师叔话已出口,难不成真的等到十招一过,含羞带愧收剑退下去,再让师叔来出手?
他如今也是一派宗师,自然丢不起这个脸面,眼看五招已过,仍然胜不得唐百州。急怒之下,突将全身功力贯注剑身,陡的一招“蛇游枯枝”搭上唐百州的长剑,压剑催力,把内力由剑身上直逼了过去。
这乃是他情急拼命的方法,内力贯注,已不是普通剑式招术可比。两柄剑一搭,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彼此交相吸贴,拆之不开,唐百州只觉得有一种强劲异常的力道,由剑身上传过来,震得自己握剑手腕险些把握不住。吃惊之下,忙也加力反击,顺着剑身逆向反冲。
如此一来,两人已不是比剑,变成纯粹的互较功力。招式也停止,谁的功力高,谁就胜,败的一方不死也得重伤。
唐百州到这时候,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他在修为上虽然比不上刁人杰,但他自习的乃心圆大师遗著内功正宗心法,又巧吸过巨蟒血,内力较前充沛。一上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