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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华怔了一怔道:“只有铁大、商二,掌教问这……”
一清掌教截口说道:“那巴、麻二位呢?”
傅少华道:“早在当年便失散了,至今不知下落,音讯毫无,掌教问这……”
一清掌教道:“不瞒傅少主说,‘上清宫’后,阴姑娘居处被人潜入,伤了崂山两名弟子,阴姑娘也不见了。”
傅少华突然一怔。
“好啊!”铁大叫了起来:“敢情怀疑是咱们了。”
傅少华定了定神,望着一清掌教道:“掌教可是怀疑傅少华……”
一清掌教道:“怀疑二字本座不敢说,不过事出蹊跷,也太巧,本座不得不请回傅少主来问问。”
傅少华庄容说道:“傅少华来此仅带二人,即使昔日人多也不屑为此,当望掌教明察。”
一清掌教道:“本座倒不是敢不信傅少主,只是……”
话锋忽转道:“可否委屈几日,帮忙找寻一下……”
傅少华双眉一扬道:“掌教的意思是在没找到阴姑娘之前,不许傅少华三人离开崂山?”
一清掌教道:“本座不敢这么说………”
傅少华截口说道:“掌教若是让傅少华帮忙找寻,傅少华可以点头,掌教若是在未找到阴姑娘之前,不许傅少华三人下山,傅少华恐怕难以从命。”
一清掌教道:“事已至今,本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来日向阴施主有个交待,只好斗胆委屈傅少主几日,只等找回阴姑娘,本座马上恭送傅少主离开崂山。”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那么傅少华实难从命,铁大、商二闯道!”
铁大、商二双双答应一声,一个闯道,一个断后,护着傅少华转身便走。
只听身后一清掌教冷笑说道:“崂山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在未找回阴姑娘之前,本座不相信傅少主你下得了崂山。”
有他这一句话,那十余名老全真身形电闪,电一般地飘挡,困住了三人,挡住了下山路。
傅少华霍然回身道:“傅少华此来全为找寻阴瞎子,不愿跟崂山为敌,掌教还请三思。”
一清掌教道:“本座做事向来不止三思,傅少主要是不愿启动干戈的话,最好随本座进‘上清宫’去。”
傅少华道:“在这种口吻、这种情形下,傅少华实难从命。”
一清掌教道:“那么傅少主就请闯闯这崂山剑阵吧,看看它的威力较诸武当剑阵,少林十八罗汉阵如何?”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今日我倒要领教领教……”
一抬手,道:“铁大、商二,闯!”
他站在场中没动,铁大、商二却大步往下山路那边逼去。
铮然一响,十余名老全真背后长剑齐出鞘,剑身平举,剑尖前指,眼看一场惨斗在所难免。
蓦地里,“上清宫”里钟声大作,云板乱响,紧接着一条火苗窜起老高。
一清掌教脸色大变,怒笑说道:“好,好,好,傅少华,你阴险诡诈,击东声西,劫走阴姑娘还罢了,如今竟放火烧我中枢重地,今日且放你下山,(奇*书*网。整*理*提*供)错过今日,崂山跟你誓不两立。”
转身带着那十余名全真往“上清宫”扑去。
霎时间剑阵撤了,铁大直发怔,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少华向着“上清宫”望了一眼,“上清宫”里那刚才窜起的火苗已然压了下去,可还有烟,他道:“走,咱们下山去。”
三个人驰下了下山路,仍是铁大在前,商二断后,一路居然没再受阻拦,到了“白云洞”前也没见那瘦胖二全真的踪影。
飞掠下了“上天梯”,三匹健马在低头吃草,傅少华没立即上马驰离,站在“上天梯”下,皱着眉,直不说话。
铁大道:“少爷,您在想什么?”
傅少华沉哼着说道:“我在想是谁劫走了阴姑娘,是谁‘上清宫’纵火,给咱们这个从容离去的机会。”
商二低着头若有所思,忽然在腿上拍了一巴掌道:“有了。”
铁大一怔道:“什么有了?”
商二指着地上那与众不同的马蹄痕印道:“这不就是么?”
傅少华双眉一展,点头说道:“不错,是她,刚才怎么就想不起来?”
铁大也明白了,点着头道:“我说她怎么那么好,还送坐骑给咱们代步,敢情这里头还藏着智呢,真是木头眼镜,瞧她不透啊!”
商二苦笑一声道:“没想到竟栽她手里……”
话声还没落,从山边十几丈处一片树林里走出个黑衣壮汉,腾身掠到近处,一抱拳道:“见过傅少主。”
傅少华道:“贵上高明,今在何处?”
那黑衣壮汉道:“离这儿不远,敝上特命在下来请傅少主前往一会。”
傅少华道:“阁下带路就是。”
那黑衣壮汉答应一声,转身飞掠而去。
傅少华苦笑一声道:“走吧,看看她怎么说话去。”
三人拉过坐骑,翻身上马,徐驰跟了上去。
越过那片树林,驰一处谷地,到了一个人高山洞之前,那黑衣壮汉回身说道:“到了,三位请下马吧。”
三个人刚下马,洞里走出了“乌衣门”那位黑衣人儿,她仍是那身装扮,出洞便含笑说道:“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在这儿又跟三位见面了,多日不见,三位好啊?”
傅少华绽笑说道:“姑娘高明,傅少华佩服。”
黑衣人儿一声轻笑道:“傅少主夸奖了,咱们是洞里坐,还是这儿谈?”
傅少华道:“客随主便,哪儿都一样。”
黑衣人儿道:“好一个客随主便,洞里坐坐去吧。”转身当先行进洞中。
这个洞很浅,里头宽窄也只能容下几个人,很干燥,也打扫的很干净,地上铺张兽皮,别的什么也没有。
傅少华跟黑衣人儿对面坐下,黑衣人儿仰脸望着铁大跟商二道:“两位也请随便坐坐吧,出门在外,我也没办法招待。”
商二道:“姑娘客气了。”他跟铁大站在傅少华身后没动。
黑衣人儿也未再让,望着傅少华道:“我派了个兄弟,在崂山‘上清宫’放了一把火,使得三位免于干戈,从容下了‘崂山’,不知少主何以谢我?”
傅少华道:“姑娘这一把火不要紧,‘崂山’跟‘铁骑会’已然誓不两立。”
黑衣人儿道:“这么说傅少主是怪我?”
傅少华道:“那倒不是,傅少华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只是……”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要是这么怕那些‘崂山’道士的话,我愿意上去作个说明,代傅少主洗刷洗刷。”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姑娘不必相激,倒不是傅少华怕谁,只是‘崂山’也是武林正途一脉,我不愿跟他们轻易为敌。”
“武林正途?”黑衣人儿娇笑说道:“只怕傅少主抬举他们了吧?”
傅少华道:“难道不是?”
黑衣人见哼哼两声道:“据我所知,虏贼爪牙遍布,这‘崂山’一脉就是那些虏贼爪牙中的一个。”傅少华目光一凝道:“姑娘怎么知道?”黑衣人儿道:“是那位阴姑娘告诉我的,她说她被‘崂山派’扣为人质,用以要挟阴瞎子劫夺那半块虎符,阴瞎子好不容易夺得半张血令,‘崂山派’却又逼他去找那另一半,你说,‘崂山派’那‘上清宫’还不该烧么?”
傅少华扬了扬眉道:“原来如此……”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在崂山之上,那一再容忍错了。”
傅少华目光一凝道:“那位阴姑娘现在何处?”
黑衣人儿娇笑一声道:“反正不在这个洞里,我会让傅少主见见她的,甚至我可以把她交给傅少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傅少华道:“姑娘要那册各派秘技抄本?”
黑衣人见道:“不错,鱼与熊掌不能兼得,阴姑娘跟那册各派秘技抄本,只能让傅少主择其一,而是任择其一,傅少主要哪一样都可以,但绝不能兼得。”
傅少华道:“姑娘高明。”
“岂敢。”黑衣人儿道:“只能说我还不太笨。”
傅少华道:“姑娘忒谦了。”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不必再说客气话了,这儿仍是在崂山势力范围内,不宜久留。”
傅少华道:“姑娘任我选择的话,我要那册各派秘技抄本。”
黑衣人儿一怔道:“怎么,傅少主要那册各派秘抄本?”
傅少华道:“不错。”
黑衣人儿道:“这一招我算差了。”
傅少华道:“那半块虎符本是贵门之物,理应由贵门从阴姑娘身上追出来。”
黑衣人儿笑道:“傅少主不也挺高明么?”
傅少华道:“岂敢,比起姑娘来,我自叹不如。”
黑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傅少主,那半块虎符原应是‘乌衣门’的,那册各派秘技抄本也是‘乌衣门’好不容易得来的,同是‘乌衣门’的东西,逼于情势,我却让你任选一样,傅少主你似乎不该太占便宜。”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话是不错,但诚如姑娘所说,那是逼于情势,要不是逼于情势,姑娘绝不会让我任选其一的。”
黑衣人儿格格笑道:“傅少主真是我仅遇的一个对手。”
傅少华道:“姑娘夸奖了,我也只能说不太傻而已。”
黑衣人儿笑道:“傅少主忒谦了,以我看傅少主简直就是我的劲敌。”
傅少华道,“那是姑娘抬举。”
黑衣人儿道:“博少主就别客气了,这阴姑娘跟那册各派秘技抄本之间……”
傅少华道:“我已经决定要那册秘技抄本了,不会有什么更改的。”
黑衣人儿轻笑一声道:“傅少主想必是认为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不再怕任何人了,是么?”
傅少华道:“那我不敢,其实就是我的伤还没好,也不见得就怕谁,对姑娘,我更不愿言武言敌。”
黑衣人儿笑道:“是么,为什么?”
傅少华道:“姑娘一直对我很友善。”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也知道我一直表现很友善么?”
傅少华道:“事实如此,我不能否认。”
黑衣人儿道:“那么,傅少主怎么好在这种选择上太占便宜呢?”
傅少华道:“我这个人,由来是非分明,姑娘对我友善是一回事,这项选择又是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不能把各门派安危轻易交在某人手里。”
黑衣人儿微一摇头说道:“这倒有点亲兄弟,明算帐的意味,傅少主,我不会把各大门派怎么样的。”
傅少华道:“这个我相信,但至少各门派今后得低头听人家的,这一点,我相信各大门派都不会愿意。”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别忘了,我是为匡复大计,听听我的又何妨?”
傅少华道:“姑娘,匡复大计是神圣的,姑娘应该循正途召募天下忠义之士,以充实自己的实力,能这样,相信姑娘登高一呼,必然天下齐应,wrshǚ。сōm也必然心悦诚服,协迫两字不是正途,也绝不能让人心悦诚月艮。”
黑衣人儿道:“傅少主,无论什么事,各人都有各人的一套作法……”
傅少华道:“话虽不错,然而现在那册各派秘技抄本在我手里,我不能把它交给姑娘,让姑娘借以胁迫各门派去。”
黑衣人儿刚要说话,傅少华接着又道:“其实,以我看,阴姑娘本该是我的,姑娘抢先夺了去,并以之跟那册各门派秘技抄本放在一起让我作选择,姑娘已然点了便宜。”
黑衣人儿摇头说道:“我不这么想,阴姑娘住在‘崂山’之上,并没有注定谁该得到她,谁不该得到她,我以为谁快一步,谁着了先鞭就应该是谁的。”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那么,我不把那册各派秘技抄本交给姑娘,并没有错。”
黑衣人儿似乎为之语塞,她一时没能说上话来,旋即抬手往外一指道:“我不妨告诉傅少主,这一带我已经布上了人,就跟当初我围杀虎口一样,傅少主的伤已经好了,我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不会再有任何不忍了。”
傅少华毫不在意,笑笑说道:“有姑娘在这儿,我何惧之有?”
黑衣人儿霍地站起。
商二及时开口说道:“姑娘,可容商二说两句话?”
黑衣人儿对商二似乎还很客气,道:“商护卫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商二道:“谢谢姑娘,商二以为当今各帮各派嘴里说的是匡复大计,其实骨子里谁都是为自己,这是不对的,姑娘以为然否?”
黑衣人儿毫不犹豫,道:“然。”
“商二也以为各帮各派倘能摒除私欲,合作无司,共襄盛举,共图大计,不但能汇成一股强大的实力,而且也牢不可破,倘如帮派不能摒除私欲,各为自己,除了谋赃遂虏贼之计外,还须防着另外各帮派,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这样不但毫无力量可言,而且很可能让人各个击破,或让人坐收渔人之利,姑娘以为然否?”
黑衣人儿道:“然,商护卫有什么高见,何不说明。”
商二笑笑说道:“倘若‘乌衣门’能跟‘铁骑会’携手合作,并肩江湖,相信那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声威足能让虏贼丧胆。”
傅少华眉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