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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道:“阁下的大名,我弟兄也久仰得很。”
韩雨勉强接道:“嗯,久仰得很。”
亚马苦笑,笑得也很勉强。
韩风道:“我弟兄是奉命而来,专程恭请阁下到紫衣侯府做客,希望阁下能赏光。”
韩雨道:“临来的时候,公孙先生一再交代,非将阁下请回去不可,希望阁下千万莫辜负了他的盛意。”
亚马道:“不瞒两位说,在下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做客,因为做客一向都比请客划算得多。”
他忽然叹了口气,接道:“只可惜在下这几天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请两位先回去上覆紫衣侯爷及公孙先生,就说等在下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即刻赶到贵府登门求教,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韩风冷笑不语。
韩雨冷笑不语。
亚马道:“既然两位都不反对,想必是都已同意在下的请求,那么在下可要告退了。”
“呛”的一声,双剑同时出鞘。
亚马立刻反手抓刀,却抓了个空,他这才想起,钢刀和马匹都已被他卖光,手上除了一只酒杯之外,已一无所有。
面对着名动武林的“风雨双龙剑”不禁慨然长叹道:“听说两位双剑联手,比全真教的两仪剑法更具威力,不知是真是假?”
韩风、韩雨同时傲然一笑。
亚马感叹道:“如今江湖上能够抵挡两位联手攻击的人,为数已经不多,能够胜过两位的更是屈指可数……看到两位前辈过人的风采,不禁让人想起了当年笑傲江湖的‘铁剑追魂’马大侠。”
韩风、韩雨相顾变色,四只眼睛同时冷冷的盯着他。
亚马却若无其事道:“据说当年两位跟马大侠打赌,曾在追魂十八剑下硬撑了三十招,逼得马大侠不得不服输放人……直到现在,江湖上对两位当年的神勇事迹,仍在赞佩不已。”
韩风、韩雨听得同时愣住!
只因当年两人不仅败在马大侠剑下,而且败得极不光彩……
想不到亚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将两人平生最大的耻辱,变成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虽然明知是假,但听起来还是十分过瘾,是以两人的神色也自然缓和了不少。
亚马这才继续道:“在下也很想附庸风雅,东施效颦一番,不知两位还有没有兴趣再赌一次?”
韩风道:“阁下想赌甚么?”
韩雨道:“怎么个赌法?”
亚马道:“咱们也不妨以三十招为限,如果三十招之内,在下败在两位双剑之下,立刻乖乖跟随两位赶回信阳紫衣侯府覆命。”
韩风想了想,道:“好。”
韩雨想了想,道:“很好。”
亚马道:“如果在下侥幸也能够撑满三十招呢?”
韩风道:“我弟兄回头就走。”
韩雨道:“绝不跟你罗嗦。”
亚马也不罗嗦,抖手将空杯打了出去。
空杯击中大梁,砸了个粉碎,碎片纷纷落下,韩风、韩雨急忙闪避。
亚马趁着两人分神之际,已从楼上一跃而下,脚下一沾地,手里已多了一把刀。
一把那些逃命的人所遗留下来的刀。
韩风冷哼一声,道:“阁下的花样还真不少。”
韩雨冷哼一声,道:“但不知功夫怎么样?”
亚马道:“试一试便知分晓。”
说着,人已扑出,一刀直向韩风的脑袋劈去。
韩风轻松闪过,侧身回剑,韩雨的剑锋也同时刺到。
亚马躲开前面一剑,后面的剑却险些顶到屁眼上,他拼命往前一扑,慌忙的从一张桌子底下窜过去,才算被他逃过了一剑。
韩风笑道:“这是第一招。”
韩雨笑笑道:“还有二十九招。”
亚马一声不响,越过桌面,又是一刀劈出,目标又是韩风的脑袋。
韩风闪身反击,亚马的刀又已拦腰削到,同时左脚一钩,一张长凳陡然竖起!
只听“唰”的一响,韩雨的剑正好刺在凳子上,韩风的剑招也硬被他虎虎生风的钢刀,给逼了回去。
亚马喘了口气,反手抖了个刀花,钢刀连环劈出,双脚也连连运用桌凳,尽量阻止韩家弟兄的双剑联手。
但见刀光闪闪,满堂桌凳都在挪动,一时之间,韩家弟兄也很难将他奈何。
转眼又是十几招过去,亚马钢刀舞动,脚下却忽然落空,他这才发觉满堂桌椅板凳,都已被韩风、韩雨二人堆积到墙边去了。
就在这时,韩风的剑已刺到,韩雨的剑也尾随而至。
亚马别无选择,只好一个懒驴打滚,接连又冲出好几步,才让他勉强脱出两条森冷剑锋的夹攻。
韩风、韩雨也不追击,只抱剑望着他,两张脸上同时展露出轻蔑的冷笑。
亚马惊魂乍定,气喘喘道:“好像差不多了吧?”
韩风冷笑道:“还早得很,才不过二十三招。”
韩雨冷笑道:“还有七招,难过的七招。”
亚马连连透了几口气,手脚活动一番,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陡然腾身跃起,凌空翻了个筋斗,又是一刀直向韩风的脑袋劈去。
韩风对他这招早已习惯,依样画葫芦的又已轻松避过刀锋,刚想回剑,却突然觉得耳后生寒。
他对敌经验老到,毫不思索的就已翻了出去,再慢一点,纵然脑袋不丢,恐怕耳朵也难保。
只可惜他翻出去的身子,正好挡住韩雨的剑路,逼得韩雨只得匆忙收剑,踉跄倒退不迭。
虽然两人很快就已站定,但那副狼狈模样也极不雅观。
亚马也不还击,只在一旁抱刀观赏。
韩风跟随紫衣侯多年,熟知各家刀法,却从来未有见过这种招式,不禁愕然问道:“你这是哪一家的刀法?”
韩雨立刻接道:“这招刀法叫甚么名字?”
亚马翻着眼睛想了半晌,突然道:“这招刀法就叫做‘一石打落两只鸟,一个翻来一个倒,大鸟摔得吱吱叫,小鸟脸都吓白了。’……”
说完,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韩风、韩雨面色的确有点发白,却不是吓的,而是被他气的。
亚马得意洋洋道:“这已是第二十四招,仅仅剩下六招,两位节省点用吧!”
韩风、韩雨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双剑齐出,剑风劲急,分向亚马刺来。
亚马刀势竟也一变,原本虎虎生风的刀法,忽然变得极其细腻,穿跃在两剑之间,刀出无风,狡诈异常。
“风雨双龙剑”在武林史享名多年,不但剑招凌厉狠毒,应变也迅捷无比,且韩家弟兄一向心意相通,攻守相济,武功再高的人,跟他们对敌之际也很难全力施为!
而现在难以施为的,却变成了他们自己!
亚马的刀法虽然杂乱无章,却有许多奇招怪式,刚好将两人心手相联的剑招分化。
刀光剑影中,韩风、韩雨忽然同时跃出丈余,分站亚马左右,吃惊的瞪着他。
亚马扳着指头算了算,道:“已经打了二十九招,只剩下一招,为甚么不索性干掉?”
韩风突然道:“阁下使用的不是刀法。”
韩雨接道:“是剑法。”
亚马哈哈大笑道:“幸亏这把刀并不太长,如果再长几寸,只怕两位一定会怀疑在下使的是枪法。”
韩风、韩雨同时冷哼了一声,双剑又已刺出,森冷的剑锋,疾如闪电般分向亚马胸背刺至!
亚马突然欺身直上,回刀拨开韩风一剑,竟从韩雨胁下钻过,分身扑倒在地,左手猛地在地上一撑,竟已擦地平飞而出,腰身一挺,已站在两丈开外。
韩家弟兄也快速无比,就当亚马身形刚一站稳,韩风的剑已抵住他的咽喉,韩雨的剑也已顶在他腰上。
两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就这样将亚马制住,他却毫不畏,含笑拱手道:“刚才三十招恰好已满,承让了!”
韩家弟兄的两剑当然也刺不下去……
三十招之数已满,这个赌约他们已输了,而“风雨双龙剑”绝对不能做输不起的人……
亚马说完,缩头挺腰,小心翼翼的从双剑缝隙闪身退出,钢刀随手一丢,甩一甩衣袖,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韩风、韩雨呆呆的愣在原地,连姿态都没有改变,看上去好像弟兄两人正在切磋剑法一般。
小六子忽然跑出来,抓着“金燕子”的花布包袱追出店门,口中不断的高声喊着:
“亚马。”
回来的时候,包袱没有了,手上已多了一块很大的银子。
“霹雳剑”雷鸣也在这时冲进来,急得连连顿足道:“难道咱们就这样把他放走不成?”
韩风、韩雨却动也不动,直到此刻,两人的脑筋还盘旋在亚马的招式里,脸上充满了迷惑的神色……
第九章 紫衣侯府
近子夜。
侯府大厅里的炉火比灯火还亮,落地长门扇扇紧闭,寒风在门外怒吼,而大厅里却一丝不闻。
紫衣侯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面对着风尘仆仆的韩家弟兄,久久不发一语。
他的宝贝独生女儿侯滢,正亲亲热热地倚在他身旁,轻轻地为他捶着肩膀……
韩风、韩雨拘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满面羞愧的垂着头,好像正在等待着紫衣侯的责怪。
可是紫衣侯却忽然淡淡道:“你们也不必难过,怪只怪咱们的消息不够正确,连公孙策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个关洛道上的小人物,更何况你们……”
韩风、韩雨终于松了口气,紫衣侯忽又叹了口气,道:“一个能在‘风雨双龙剑’下独撑三十招的人,竟说是个小人物,江湖上的传闻,也未免太离谱了。”
侯滢却抬起头来,明一兄的眸子闪着光彩,道:“那个亚马……真的这么厉害?”
紫衣侯突然目光一凝,侯滢立刻闭紧了嘴,不敢作声……
韩风突然抬头道:“属下认为那亚马行迹十分可疑,咱们应该仔细查查他的来历。”
韩雨接道:“说不定重复思想不到的发现。”
紫衣侯静静的听着,韩风又道:“属下怀疑他极可能跟马大侠有点关系。”
韩雨道:“‘铁剑追魂’马致远马大侠!”
紫衣侯悚然动容,道:“可是,马大侠遇害已近二十年,从没有听说他还有后人留在世上……”
韩风道:“但属下总觉得他的武功招式中,有马家铁剑的影子。”
韩雨道:“而且其中有几招,铁定是从追魂十八剑里变化出来的。”
紫衣侯想了想,道:“好吧,改天你们把那几招练给我看看……也顺便让我看看你们那套剑法有没有进境,怎么会被人糊里糊涂的走了三十招。”
韩风、韩雨急忙称谢。
就在这时,小婢秋儿捧着一碗茗茶走进来。
紫衣侯刚想接茶,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又将手缩了回去。
韩风、韩雨已同时拔剑,目光紧盯着右上方的天窗。
小婢秋儿娇喝了声:“甚么人!”碗盖脱手打出,不仅反应奇快,劲道也十足。
一条黑影越窗而入,身在空中,众人已认出竟是总管公孙策。
韩风、韩雨急忙收剑,秋儿俏脸早已涨红。
公孙策飘然落地,满身俱黑,只有手上抓着个雪白的东西,正是秋儿打出的碗盖。
秋儿忙道:“小婢莽撞,请总管包涵。”
公孙策却道:“打的好,下次再碰到这种场面,尽管用热茶招呼他,千万别客气。”
秋儿释然,将茶捧交紫衣侯手上,含笑而退。
紫衣侯接过碗盖,在茶上拨了拨,喝了口茶,这才看了公孙策一眼,道:“你在搞甚么鬼?放着大门不走,怎么钻起天窗来?”
公孙策陪笑道:“属下是急着赶回来替两位韩兄请罪的。”
紫衣侯道:“胜败兵家常事,何罪之有?”
说完,低头喝茶,好像根本没将两人的过失放在心上。
公孙策满意的笑了笑,转对韩家弟兄道:“两位一路辛苦,请回去休息吧。”
韩风、韩雨面含感激,躬身而退,刚刚走出几步,忽然同时停步转身。
韩风道:“有件事情差点忘了向总管禀报。”
韩雨道:“一件很重要的事。”
公孙策道:“请说!”
韩风道:“那‘江湖野马’可能跟‘金燕子’联上手了。”
韩雨道:“铁定联上手了,因为‘金燕子’的包袱还在那亚马手上。”
公孙策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韩风、韩雨转身出门,步声逐渐远去。
紫衣侯突然恨恨道:“这两个糊涂虫,误了我整个大事!”
公孙策笑笑道:“侯爷尽管放心,那小子跑不掉的。”
紫衣侯道:“你说话可倒轻松,如果他真的跟‘金燕子’联上手,那就更难办了。”
公孙策却忽然神秘兮兮道:“属下刚刚才从县衙的迎宾馆回来。”
紫衣侯道:“你到迎宾馆去干甚么?”
公孙策道:“这几天单毅城刚好住在那里……”
紫衣侯一怔!道:“单毅城?哪个单毅城?”
公孙策道:“西厂锦衣卫的高手……”
紫衣侯变色道:“公孙先生,你可不能胡来,任何人都能沾,唯独西厂的人,咱们可千万沾不得。”
公孙策道:“属下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紫衣侯道:“那么你去找他干甚么?”
公孙策道:“属下只不过悄悄在他床头留了一张条子。”
紫衣侯道:“留甚么条子?”
公孙策道:“告诉他‘金燕子’的下落。”
紫衣侯道:“单毅城跟‘金燕子’有甚么关系?”
公孙策眼神一动,欲言又止。
紫衣侯抬头道:“你们……都退下!”
包括侯滢在内,厅堂上的人全都乖乖退下,公孙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侯爷大概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