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孙策道:“问题可大了,但不知是你的?还是我的?”
丁月亭一听,神情不由一变,竖起耳朵听了听,道:“哇,人数好像还不少!”
公孙策道:“嗯,少说也有四、五十。”
只听远处有人冷冷道:“错了,是七、八十!”
说话间,但见星火闪动,七、八十盏灯笼同时亮起,飞也似的拥向两人,顿时把黑暗的街心照得通亮。
灯火照射下,七、八十人一色深灰劲装,脚上穿的却都是金色的长靴,看上去虽然不伦不类,却使人触目心惊。
公孙策神色一懔!道:“原来是锦衣楼的朋友驾到,失敬,失敬。”
丁月亭嘿嘿冷笑道:“这些人胆子倒也不小,居然敢到信阳来撒野!”
公孙策道:“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既然敢来,想必已有万全的准备……”
立刻有个锦袍老者排众而出,阴森森道:“公孙先生说得不错,没有一点准备,我们是绝对不敢贸闯贵宝地的。”
那老者神情威猛,目闪精光,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看即知绝非等闲之辈。
公孙策打量他一阵,骇然道:“阁下莫非是锦衣第七楼的司徒楼主?”
锦袍老者缓缓道:“老夫正是司徒刚。”
公孙策听得心中暗惊不已。
丁月亭却像没事人儿一般,醉眼惺忪的瞄着司徒刚,道:“听说阁下号称‘铁掌无敌’,知你那双铁掌,是否真的无敌?”
此言一出,当场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司徒刚横视他片刻,却忽然笑笑道:“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丁头儿大可不必当真。”
公孙策不禁捏了把冷汗,生怕他再胡言乱语,节外生枝,急忙道:“楼主深夜率众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司徒刚道:“不敢,我们只是来向公孙先生打个商量。”
丁月亭一旁道:“原来他们是来找你的,你小心应付吧!”
公孙策果然小心问道:“楼主有何吩咐?尽管直说,只要我力所能逮,一定遵办。”
司徒刚淡淡道:“其实也没甚么,我们只想请公孙先生把‘江湖野马’还给我们。”
丁月亭又已在一旁怪叫道:“还给你们?听起来倒像‘江湖野马’是你们的人一样!”
司徒刚厉声道:“不错,那亚马正是五龙会从我们手中劫走的,这件事公孙先生想必知道得很清楚。”
丁月亭道:“你开甚么玩笑?‘江湖野马’分明是今天下午才从大风堂手里抢救回来,跟五龙会有甚么关系?”
公孙策立刻道:“不论他是从谁手里救回来的,现在已是我侯府的贵宾,莫说我不能把他交给你们,便是我家侯爷也不能这么做。”
丁月亭接道:“就算他们肯交人,我丁月亭也绝不答应。”
司徒刚狞笑着道:“好,好,既然如此,只好请公孙先生随我们回去一趟,也好让我跟上面有个交代。”
公孙策不免又暗吃一惊!表面上却不慌不忙道:“楼主的意思,莫非想把我绑架回去?”
司徒刚道:“正是。”
丁月亭登时暴跳如雷道:“大胆,你们竟敢公然在我面前掳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么?”
司徒刚冷笑道:“老夫一向只知奉帮命行事,从不知王法为何物。”
丁月亭哇哇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批人简直反了!”
陡然回身大喊道:“来人哪,把这批反贼通通给我抓起来!”
只听四周欢声雷动,震耳欲聋,少说也有两三百人,非但把锦衣楼诸人惊得个个面无人色,连丁月亭本人都吓得差点当场栽倒。
他平日耀武扬威已成习惯,这些话也不过是借着几分酒意随口喊喊,谁知作梦也没想到,会喊出这许多人来。
而在惊惶莫名之际,公孙策已哈哈大笑道:“司徒楼主未免太藐视我侯府了,侯府在武林中虽非名帮大派,却也不是无名门第,如果在信阳地面都无力自保,我们还能在江湖上立足么?”
司徒刚目光闪动,陡将手臂一抬,七、八十人同时亮出兵刀,齐向公孙策拥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飕飕”连声,三支红羽箭分从三个方向射到,先后落在司徒刚脚前,入地盈尺,劲道威猛无比。
锦衣楼众人同时被镇住,连丁月亭都不由自主的朝后缩了两步。
公孙策却负手悠然道:“在下实在不愿锦衣楼折翼信阳,更不想跟司徒楼主过不去,只希望阁下也能忍一忍,切莫因一时之冲动,而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司徒刚呆立良久,霍然冷冷一笑,道:“好,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我劝你今后最好水远在信阳,千万不要在江湖上走动,只要你给我抓到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公孙策淡淡一笑道:“多谢司徒楼主提醒,在下自会格外小心。”
司徒刚又是一阵冷笑,猛将手臂一挥,喝了声:“退!”
率先奔进一条暗巷,众人随后鱼贯而入,转瞬间走得一个不剩。
明亮的街心登时暗了下来,剑拔弩张的情势也随之消失于无形。
公孙策长长透了一口气,轻松笑道:“幸亏丁头儿早有防备,否则今天这个筋斗可栽大了。”
丁月亭一怔!道:“你说甚么?”
公孙策环顾四周,道:“这些人不是你带来的么?”
丁月亭道:“你是喝醉了?还是在风凉我?我手下一共有多少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公孙策也不禁一怔!道:“咦?不是你的人,为甚么会听你号令行事?”
丁月亭道:“我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呢!”
公孙策摇头道:“不是我。”
丁月亭道:“不是你是谁?在信阳,除了侯府之外,还有谁能调动这许多人?”
公孙策道:“有。”
丁月亭道:“谁?”
公孙策道:“邝美云。”
话刚说完,果见邝美云大摇大摆的走上来,笑嘻嘻道:“奴家一时兴起,给二位充充场面,滥竽充数,尚请二位莫要见笑。”
公孙策微微拱手道:“承情,承情。”
丁月亭瞪着眼睛瞧了她半晌,道:“你出动这许多人,莫非也想把公孙先生架走?”
邝美云干咳两声,道:“不敢,不敢,这种当街掳人的勾当,奴家是万万不敢干的。”
丁月亭支吾道:“难道,你也想叫他把‘江湖野马’还给你?”
邝美云笑道:“不敢,不敢,马老弟是你丁头儿的好朋友,要讨人也该由你丁头儿出面,这种喧宾夺主的事,奴家也是万万不敢干的。”
丁月亭眼睛翻了半晌,道:“你这个也不敢干,那个也不敢干,试问你三更半夜,率众而出,究竟想干甚么?”
邝美云笑嘻嘻的伸出两个手指,道:“奴家只想干两件事。”
丁月亭道:“哪两件事?”
邝美云道:“第一件已经干过了。”
丁月亭道:“甚么事?”
邝美云道:“偿还公孙先生的人情债,他替我赶走大风堂的人马,我帮他挡住锦衣楼的偷袭,如今刚好两不相欠。”
丁月亭道:“哦哦,第二件呢?”
邝美云满脸堆笑道:“想向公孙先生请教一件小事,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丁月亭吃吃笑看着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的麻烦又来了,这次你可要特别小心应付,万一出了毛病,我可救不了你。”
公孙策淡淡道:“邝老板有话请说,‘请教’二字可不敢当。”
邝美云道:“其实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事,奴家只不过想问问,马老弟是怎么进侯府的,是他自愿的?还是被你们押进去的?”
公孙策脸色一寒,道:“按说邝老板和‘江湖野马’毫无深交,不知为甚么对他如此关切?”
邝美云依然笑容满面道:“奴家和马老弟虽无过命的交情,但无论如何他总是我聚英客栈的客人,而且他怀里那批东西又是天地盟的……你想我对他的处境,能不特别关切么?”
公孙策冷冷一笑,道:“说来说去,邝老板的目的还是那批东西!”
邝美云道:“也可以这么说。”
公孙策道:“据我所知,那批东西本是无主之物,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引起今天这种混乱局面,如果邝老板硬说它是天地盟的,在下实在不敢苟同。”
丁月亭也立刻接道:“我也实在不敢同意。”
邝美云道:“如果马老弟自愿把那批东西送给我们呢?”
公孙策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邝美云慨然一叹道:“只可惜人在你们手里,就算他想送,只怕也送不出手!”
丁月亭道:“你可以等,‘江湖野马’绝不会永远留在侯府的。”
公孙策道:“最多也不过三、四天工夫,只要袁紫琼一到,我们想留只怕也留不住他。”
邝美云苦笑道:“问题是等他离开的时候,那批东西是否还在他身上?”
公孙策道:“他的东西,当然会在他身上。”
邝美云难以置信道:“你们侯府难道对那批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公孙策道:“有,但‘江湖野马’是自己人,我们总不能出手硬抢,就像当初那批东西在贵会关大侠手上的时候一样,当时以命相搏的人不计其数,我侯府可曾出过一兵一卒?”
邝美云听得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批东西,我们就姑且寄放在贵府,一切还请公孙先生多多劳神。”
公孙策笑了笑,朝冷清清的四周挤了一眼,道:“现在,你总可以撤兵了吧?”
邝美云又是哈哈一笑,道:“早就撤走了,那些人是专门吓唬外人的,咱们自己朋友聊天,要他们何用?”
丁月亭侧耳细听片刻,道:“哟,这些人来的快,走的好像也不慢!”
公孙策道:“看来这两天贵会倒也增添了不少高手?”
邝美云忙道:“有限,有限。”
停了停,又道:“不过今天下午公孙先生外出的时候,城里确实来了几个硬点子。”
公孙策一怔!道:“哦?都是些甚么人?”
邝美云道:“其他人倒好应付,最令人头痛的是蜀中的唐四先生,和丐帮总舵两批人。”
公孙策皱眉道:“丐帮居然也想插上一脚?这倒出人意外得很!”
邝美云道:“所以公孙先生最好还是赶紧回去,说不定这些人会来个夜闯侯府。”
公孙策道:“我倒希望他们有胆子闯一闯,这样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邝美云愕然的望着他,道:“公孙先生莫非早有防备?”
公孙策只笑了笑,笑容却比子夜的风还冷。
子夜——
亚马拥枕高卧,好梦方酣。
他梦见齐天的原野,清澈的溪流,溪旁小屋的炊烟,水中绚烂的晚霞,然后是数不尽的满天繁星。
这就是他生长的地方。
突然,一列铁骑冲过横跨溪上的小桥,也冲破了他美好的童年。
随之而起的是一片杀喊之声……
亚马一惊而醒,抄剑滚落床边。
窗外冷月当空,房里炉火熊熊。
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门栓在缓缓的移动。
亚马仿佛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悄悄的来到门边,悄然的将剑拔了出来。
房门呀然而开,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亚马挺剑欲刺,半晌却不见人进来。
过了很久,才听门外有人细声道:“亚马大侠,我是小丁当,请你把剑收起来好吗?”
亚马突然失笑道:“你这个兔崽子,耳朵倒灵得不得了!”
说话间,轻轻将剑还进鞘里。
小丁当也已蹑足而入,顺手把门栓好,不但行动无声无息,手法亦灵巧无比,看上去犹如一个专门穿门过户的老手一般。
亚马不禁暗自赞叹不已。
小丁当凑到他身旁,神秘兮兮道:“不得了,不得了,天大的消息,你听了铁定会吓呆。”
亚马先呆了呆,道:“是不是司空玄又狠狠的赢了一票?”
小丁当急急摇首道:“我根本还没有时间去找他,等把消息禀告亚马大侠之后,再去找他也不迟。”
亚马道:“甚么消息?快说!”
小丁当轻声细语道:“方才公孙先生差一点就被锦衣楼的人给架走,只差一点点。”
亚马动容道:“有这种事?”
小丁当把头一点,道:“思,幸亏聚英客栈的邝老板带着两三百名手下埋伏在那里,硬将那批家伙给吓了回去。”
亚马诧异道:“邝老板事先如何得知锦衣楼的人要挟持公孙策?”
小丁当道:“事先好像也不知道,只是凑巧碰上而已。”
亚马难以置信,道:“凑巧埋伏了两三百人在那里,可能吗?”
小丁当歪着脑袋想了想,猛一跺脚道:“哎呀,不对呀,平白无故,她埋伏两三百人在那儿干甚么?”
亚马沉吟着,道:“说不定她的目的也跟锦衣楼那批人一样。”
小丁当道:“你是说邝老板也想掳人?”
亚马道:“有此可能。”
小丁当恍然叫道:“难怪公孙先生一直冷冷淡淡,连一点感激她的意思都没有,原来早就发觉了她的企图。”
亚马道:“结果如何?”
小丁当道:“当时幸好我胖七哥在场,公孙先生总算逃过一劫,不过他也等于向邝老板提出了保证,在你住在侯府这段期间,他绝对不会动你怀里那批东西的脑筋,所以你可以安心在这儿住几天了。”
亚马笑笑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大消息?”
小丁当笑嘻嘻道:“这只不过是几句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