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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公孙策果然把司空玄带进来,司空玄果然被煮得非常干净,而且果然穿了一套新衣服。
小丁当傻眼了。
一进门,公孙策便已笑哈哈道:“午时正,幸不辱命。”
亚马立刻站起来,绕着司空玄转了一圈,道:“公孙兄,你把他打扮的这样漂亮,是不是准备带他去相亲?”
司空玄听得吓了一跳。
公孙策已急咳两声,道:“司空老弟居然窝在城东汪老大的赌场三天三夜,幸亏我们找到他,否则只怕连人都要输掉了。”
亚马笑眯眯的望着公孙策,道:“他原来那套衣服呢?难道也输掉了?”
公孙策脸孔一红,道:“那倒没有,我看太脏了,所以叫手下拿去洗一洗。”
亚马道:“洗的时候可千万多加小心,万一把里面的东西洗坏就糟了。”
公孙策忙道:“马老弟尽管放心,我那批手下精明能干,绝对不会出错。”
说罢,两人相顾大笑。
司空玄被两人笑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个明白,忽然发现桌上的银子,不禁尖叫道:“哎呀,哪里来的这许多银子?”
亚马道:“替你准备的,想不想要?”
司空玄摸摸鼻子,道:“小弟虽非贪财之辈,但小马兄的赏赐,是万万不敢推辞的。”
亚马道:“请。”
司空玄迟疑着道:“小弟拿小马兄这许多银子,能为小马兄做些甚么呢?”
亚马道:“自己弟兄,不必客套。”
司空玄道:“不不,无功不受禄,小马兄若是不派小弟一点事儿干,这些银子,小弟是无法领受的。”
亚马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只好找件小事儿给你干干,你先把银子收起来,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谈。”
一千两银子一件小事儿?司空玄鼻子都已笑歪,欢天喜地的把银子收进荷包。
小丁当羡慕得口水直淌,一直后悔自己为何没把这件好差事先拦下来。
公孙策却在一旁沉思不语,仅凭直觉,他就知道这件差事不好干,而且他也感觉到这件差事极可能与那张藏金图有关。
他当然也知道只要有他在场,亚马绝不可能把事情说出来。
第十七章 固若金汤
聚英客栈的生意比往常还兴隆,楼下大堂也显得更拥挤。
“江湖野马”的离开侯府,比进去的时候更加轰动。
城里的武林人物,不论目的何在,都难免要赶来看看究竟。
亚马仍旧住在那间最靠角落的客房里。
阴暗的走廊一片宁静,没有护卫,也没有闲杂人等,除了偶而从大堂传来的几声喧哗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就像没有人住在这里一般。
丁月亭昂然阔步的穿过走廊,直走到亚马门前,伸手便将没有下栓的房门推开来,亚马正在面窗而立,有人进房里,他竟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丁月亭“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紧张兮兮道:“小马,你是怎么搞的?你离开侯府,为甚么事先不跟我打个商量?”
亚马转身笑道:“这有甚么好商量的?住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丁月亭道:“住在哪里都比这里好,你难道没发觉这里有多危险么?”
亚马笑笑道:“我却认为这里比侯府安全得多了。”
丁月亭登时怪叫起来,道:“你有没有搞错?你脑筋是不是出了毛病?进出侯府,少说也得通过三道关卡,而方才我到这里,竟然一路通行无阻,连鬼都没碰上一个,来的幸亏是我丁月亭,若是换了别人,你‘江湖野马’还站得起来吗?”
亚马赶紧把窗子带上,道:“你的声音能不能低一点?”
丁月亭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道:“我为甚么要偷偷摸摸的?老实告诉你,我就是存心要喊给他们听听的。”
亚马摇头叹息道:“你方才能够顺利进来,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若是换了别人,就算有十条命,也早就报销了……”
丁月亭嗤之以鼻,道:“你也真敢吹牛,你当我不知邝美云有几两重么?你当我不知她那批手下都是些甚么材料么?”
亚马道:“那么你也总该知道这两天天地盟来了多少高手?”
丁月亭冷哼连连道:“人是来了不少,高手嘛……哼哼,我可是一个都没有见到。”
话刚说完,陡闻“哗”地一声,房门不启自开,显然是被一股阴柔的掌风震开的。
丁月亭一闪出房,横扫了空荡荡的走廊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对面的房门上,冷笑着道:“这又何足为奇?只不过是招普普通通的隔山打牛罢了。”
亚马道:“招式是很普通,但相隔丈余出掌,力道又能控制得如此平稳,我相信具有这等火候的人,江湖上已不多见,你能说他不是一名高手么?”
丁月亭冷笑不语。
就在这时,忽觉一丝劲风拂面而过,只听“叮”地一响,一根细小的细针竟将一只飞行的苍蝇钉在墙壁上。
而且附近的墙壁上已钉了不少同样的细针,每支针上都有一只苍蝇,每只苍蝇的翅膀还都在“嗡嗡”的颤动不已。
丁月亭呆了呆,道:“这算甚么?”
亚马苦笑道:“这就是告诉你,现在的聚英客栈已被防守得固若金汤,莫说是人,便是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丁月亭呆立良久,忽然闪身进房,将亚马推到门后,轻声细语道:“小马,这么一来,你就更危险了。”
亚马斜瞟着他,道:“为甚么?”
丁月亭声音压得更低,道:“邝美云调兵遣将的目的是甚么?总不会只是为了保护你吧?”
亚马道:“当然不是,但东西不在我手上,他们动我也没用。”
丁月亭道:“如果他们先将你制住,你不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成么?”
亚马泰然道:“你放心,时候还没到,他们绝不可能现在就动手。”
丁月亭道:“何以见得?”
亚马道:“若他们现在将我制住,立刻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而且有侯府虎视在旁,我想他们也不敢。”
丁月亭冷笑道:“你倒好像蛮有把握?”
亚马淡淡一笑,道:“我对自己的事一向都极有把握,但你目前的处境,却很让我耽心。”
丁月亭愕然道:“我有甚么值得耽心的?”
亚马笑得神秘兮兮道:“你有没有想到,万一你被水蜜桃阉掉,你或许还可以到宫里去混混,可是七嫂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丁月亭狠狠的啐了一口,脸红脖子粗道:“你胡扯甚么?”
亚马吃吃笑道:“你也不必气恼,我只不过是在提醒你罢了。”
丁月亭板着脸孔道:“我可没有心情跟你鬼扯淡,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你听,我就说,你不听,我回头就走。”
亚马忙道:“好,好,你说,你说。”
丁月亭竖起耳朵,听听门外的动静,才低声道:“县里刚刚接到齐天寿召集手下归队的秘令,这种紧急措施,在西厂说来,是极少有的事。”
亚马淡淡道:“八成是侯府派出去的那些人已被他发现?”
丁月亭不以为然道:“齐天寿不仅武功奇高,为人更是狂傲无比,除非紫衣侯亲自出马,如果仅是侯府一些属下,莫说他还有几名高手随行在侧,就算只有一人一刀,也绝不至于发令求援。”
亚马略显不安的咳了咳,道:“那么依你看,他要对付的是甚么人?”
丁月亭沉吟着,道:“我怀疑他极可能要向袁紫琼师徒下手。”
亚马强笑两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袁紫琼不过是个后生晚辈,以齐天寿的身分,岂会做出那种以大欺小,遗笑武林的事?”
丁月亭正色道:“你错了,袁紫琼年纪虽轻,却是一派宗师,而且为了马家的事,两人相互敌视已非一朝一日,如非袁家有弟兄在朝为官,而袁紫琼门下又有不少权贵子弟,齐天寿早就对她下手了,你想,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会轻易错过么?”
亚马顿足道:“你当初难道就没料到这两人在途中可能碰面么?”
丁月亭叹道:“那时我只竭尽所能将两人引出京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事?”
亚马垂头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道:“你现在总可以老实告诉我,你究竟为甚么不计一切后果把他们引了来,是为了升官?还是为了发财?”
丁月亭忙道:“都不是!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
亚马叫道:“为了我?”
丁月亭道:“不错,你要想报仇雪恨,难道还有比利用侯府和袁紫琼两股力量还好的方法么?”
亚马瞪着他,道:“我报甚么仇?雪甚么恨?”
丁月亭立刻道:“当然是报你们马家二十年前那段灭门之恨。”
亚马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马家的后人?”
丁月亭道:“咦?你不是姓马么?”
亚马气得狠狠的在茶几上拍了一掌,道:“天下姓马的多了,难道每个人都是铁剑马大侠的后人?”
丁月亭心平气和道:“别人不是,你是……这可不是我叫你硬充,而是大家都认定你就是那个人,连紫衣侯、袁紫琼,以及齐天寿等人都已深信不疑,你想否认都不行。”
亚马恨恨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有没有想到后果问题?如果我不是那个人,袁紫琼一到,岂不是马上就被揭穿?”
丁月亭悠然道:“那有甚么关系?到时候齐天寿已死,你已变成人人敬仰的除奸大英雄,再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也不可能有人再动你怀里那批东西的脑筋,至于袁紫琼,她更没理由怪你,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是那个人。”
亚马气极败坏道:“可是你有没有替袁紫琼想一想,她以后怎么办?”
丁月亭轻轻松松道:“她照样带着她的徒弟回她的北京,你也照样扛着你的黄金跑你的江湖……这件事就像根本未曾发生过一样。”
亚马急得跳起来,道:“你说得可简单,齐天寿一死,她还能回去么?”
丁月亭笑眯眯道:“她为甚么回不去?人是你和紫衣侯杀的,跟她一点点关系都扯不上。”
亚马愣了愣,道:“万一齐天寿死不了呢?”
丁月亭神色一冷,道:“他非死不可,我匆匆赶来,就是请你赶紧想个办法,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袁紫琼这股力量毁掉,否则一切计划全部泡汤。”
亚马冷笑道:“很抱歉,祸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去想办法吧,我可无能为力。”
丁月亭急道:“亚马,紧要关头,你可不能跟我呕气,你不是一直都很敬重袁紫琼么?你忍心看她毁在那老贼手上么?”
亚马沉思片刻,猛一跺脚道:“好吧,你说,你叫我怎么做?是不是想叫我赶去跟她做个同命鸳鸯?”
丁月亭连忙陪笑道:“那倒不必,你只要想办法说动侯老爷子,请他老人家跑一趟就够了。”
亚马登时叫起来,道:“你疯了?紫衣侯会置一家老小于不顾,跑去支援不相干的人?若是你,你肯吗?”
丁月亭道:“我若是侯老爷子,我一定肯。”
亚马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有一件事你还没有想到。”
丁月亭道:“甚么事?”
亚马道:“就算紫衣侯肯去,公孙策也绝对不会答应。”
丁月亭道:“为什么?”
亚马道:“如果公孙策也跟你我一样,是个不计后果,孤注一掷的人,他还有甚么资格号称‘神机妙算’?”
丁月亭也不禁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么咱们就退而求其次。你不是说这两天天地盟来了不少高手么?你不妨跟邝美云谈谈看,叫她抽一部分人去支援一下,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亚马道:“办法是不错,可惜我和邝老板的交情有限,不便启齿,我看还是你跟她说吧!”
丁月亭苦笑道:“我更不成,我们一直都是处在敌对状态,她不暗中把我作掉,已对得起我,想开口向她借人,简直是疯人说梦。”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接道:“丁头儿言重了,这两年多次维护之德,奴家感念久矣,莫说是借人,便是想借奴家的项上人头,奴家也会毫不考虑的摘给你。”
房里两人听得相顾愣了半晌,忽然同时笑口大开,急忙开门迎客,毕恭毕敬的把邝美云请进来。
邝美云笑容满面道:“方才那件事,已不劳两位吩咐,敝会汪大哥和楚老弟途中发觉情况不对,立刻便折了回去,并已通令沿线弟兄,全力保护袁紫琼师徒,只是敞会弟兄能力有限,难以担当大任,只希望魏苏兄能早一点赶到,有他在场,那可就安全多了。”
丁月亭听得一愣一愣道:“奇怪,为甚么每个人都把‘蛇鞭’魏苏捧上了天?他除了赶赶马车,耍耍鞭子之外,究竟还有啥本事?”
亚马道:“他还会骗人。”
丁旦苎道:“骗人?”
亚马道:“不错,不过他跟你可有点不一样。”
丁月亭小心翼翼道:“哦?怎么不一样?”
亚马一本正经道:“他只骗外人,从来不骗自己朋友。”
这辆破旧的篷车,风驰电掣般奔驰在寒风里,路面颠簸,轮声亚亚,车后扬起一片烟尘。
烟尘中十几匹快马紧追不舍,马上的人一色衙役打扮,为首一名中年捕头,以刀当鞭,一面催马,一面大声喝道:“停车,停车!”
魏苏咬紧牙关,连连挥鞭,对后面的呼喝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他赶的是六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