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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薄唇四处游移,时而蜿蜒啮住她的耳垂,时轻咬她的脖颈。大手也巳抚上她的酥胸,五指微张,罩住高耸的浑圆。那尺寸犹如天生打造般的契合,恰好嵌满他的掌心。
他低低发出一声感叹,抬文再次吻上她的粉唇,唇齿纠缠间隠约添了几缕柔情。
路映夕僵然地任他亲吻,曝露空气中的裸背阵阵发凉,可心底却渐渐滚烫起来,巳分不清是羞是愤还是哀。她想怨他,也想怨师父,可是她又那般清楚,一切皆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强迫她提出以色诱人的条件,是她把自己推入难堪的境地。
唇上,皇帝的吻慢慢变得激烈,似在惩罚她的心不在焉。她被他延绵不断的噬啮咬痛,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清明。他不在寝宫宠幸她,偏要在碧漾池,不正是因为气怒她,故而要折辱她?
察觉她又分心,皇帝的手掌施力一掐,无声警告,同时舌尖撬开她的檀口,猛烈吸吮。
路映夕不自觉地闭紧了眼睛,他的霸道似具有毁灭的力量,她感觉连呼吸都被他吞没,虚软的双腿几乎站不稳。
“映夕。”低沉的嗓音像是夹杂着几许难耐的情欲,皇帝突然松开了她,后退两步,定定凝视她。
青丝如缎,雪肌似玉,容2若花,琴珑身段勾人心魄,这样的她有一种惊人的美。似带着迷离慒懂的纯真,又蕴含不自知的妖冶艳媚。
有一股热流仿佛从脚底涌起,真蹿上小腹,皇帝的眼神一暗再暗。
“皇上?”路映夕声音微颤,怔怔回视他。他愿意停手吗?她可以穿上衣裳了吗?可是师父的事该怎么办?
“朕有个问题想问你。”皇帝暗自攥起双拳,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细嫩肌肤带来的绝佳触感。
“是,皇上请问。”路映夕环手抱住自己,强压下心头羞窘。人在赤身裸体时,就像被拔光锐刺的刺猬,因失去自卫武器,而异常恐慌不安。她现在就是如此。
“你对朕可有一丝丝感情?”皇帝尽量控制着语气的平,淡胸腔里却像有烈火在燎烧。无法否认,他介意得要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这样纠结矛盾。他厌恶自己的不干脆,甚至恨起自己至此还顾及她的感受。
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他不想留下遗憾。她曽说过,夫妻间的云雨欢爱是一件美好的事,他还是想带给她一次美好的回忆。
路映夕没有立刻回答,黛眉轻轻蹙起。
“一丝一亮也无?”皇帝追问,目光紧迫地盯着她。
“不是。”路映夕声音轻浅,回得有些模棱两可。她一直不敢深究,可其实多少是有一点感觉的吧?但那种莫名的感觉,又是何含义呢?只是因为他注定是她的夫君?感情事太复杂,她觉得远比读懂兵法战略更加困难。
“好。”皇帝柔了声,凝望她.道,“朕让你自己造,要去宸宫,还是在这里。”
路映夕垂眸,半响,才轻声吐出几个字:“就在这里吧。”那张龙床,他说不曾有女子睡过。而她虽躺过许多夜,但它仍旧是干净的,未沾染暧昧气息。既然如此,就让它継续保留那份洁净,或许有一日,伝有两情相悦的人缠绵其上。
皇帝闻言眸底闪过一挘陌担馕恫幻鳌K胨洌降谆故俏创锏侥茄牡夭健R舶眨牧簿土舸屎系氖被
他手一扬,扯落衣架上的长巾,平铺在池岸边,然后走近她,将她轻柔抱起,放在洁白长巾上。
青丝散开,漆黑亮泽,宛如一处惊心动魄的瀑布,叫人不禁看痴了眼。
他的眼光渐显灼热,再无遮掩,似两簇火焰欲要燃烧她。他自行宽衣,动作缓慢,但却脱得精光,线条完美的颀长身躯犹如刀斧雕琢,没有分毫缺陷瑕疵。
路映夕禁不住又战栗,视线不敢乱移,只定在他的脸上。他深邃的双眼里倒映着她的影子,似乎是铭刻长留,不会消褪一般。
“映夕,别怕,朕不伝伤害你。”他试图缓解她的紧张,醇厚低柔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
“是么?”她极轻微地低喃,话语似含在嘴里,仿若自问。
“朕尽量轻一些。”这句话隠含着暧昧色彩。话落,他的头便低俯,沿着她的唇、颈啄吻,直吻至胸前。
路映夕顿时浑身一震,心思幽幽纷乱。素手抬起,欲要推拒,却又僵在半空。
皇帝捉住她的手腕,紧紧握着,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映夕,你还欠朕一个吻。”说着,他将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但一动不动,等着她主动献吻。
两人身体相贴,他欺压在她身上,占尽掌控权。路映夕心下一横,将他推倒,翻身反制住他,胡乱地蹂躏着他的唇。因青涩不知技巧,几度碰撞上他的齿,但不服输的心性被激发,她不管不顾地咬啮他,像一只小兽般地横冲直闯。
皇帝只觉唇舌微微发疼,可却低低笑起来,胸膛震动,触佛着她的肌肤。他喜欢她这副蛮气的模样,一反平日的老气横秋。此时她的性激烈,才符合她豆蔻年纪。
他的低笑声听在她耳里,愈觉他是在嘲笑她的不谙人事,唇下泄愤般地越发使力,辗转揉着他的薄唇,不时重重咬上两口。
皇帝吃痛,可忍不住又笑,狭长深眸中盛满欢愉光亮。她发起狠来,别具风采。
路映夕甩开垂下的长发,狠狠盯视他。既无可避免,那么她要掌控主权,不要逆来顺受。
“你想如何蹂躏朕?”皇帝笑看她,语带戏谑,索性摊平了双手,一副任她欺凌的样子。
“蹂躏至死!”她咬着牙瞪他,心底波涛汹涌,有种豁出去的大无畏。
“朕倒很想领教领教。”皇帝唇角斜勾,甚是邪气。
路映夕越看他的表情越恼怒,猛一低头,咬上他的脖子,似要吸他的血般使劲。
皇帝倒抽了口凉气,却没有阻止她的野蛮举动。路映夕一路啮咬,从颈肩到胸膛,嘴下毫不留情,致使他上身遍布细小的齿痕。
“朕怀疑你是某种动物转世。”皇帝笑话她,可眼中炽光闪耀,火热而危险。
路映夕低哼,不踩他,在他肩头用力咬下一圈印记。他的肌肉结实,害她咬得费力,直至牙根发酸,她才松了口。
皇帝忍着疼,侧眸低看,肩上有些许血丝渗出,齿深入肉中,看来这印记会在他身上停留许久。
“在朕身上做标记,以示主权?”他扬唇轻笑,眸底闪着暗芒,不待她反应,陡然搂住她侧翻了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轮到朕做印记了!”
路映夕抿紧菱唇,倔气地直视他,心中只恨自己刚刚没再咬得狠力一些。也不知何故,她似对他有诸多不满,囤积巳久,需要发泄。
皇帝看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挘承Γ氲馗┦祝纤那靶亍
路映夕不由低呼。这人太恶劣!竟选在这样敏感暧昧的地方!
皇帝合齿,轻轻咬了片刻,而后抬头起端详了会儿,深觉可惜般地叹道:“朕下不了‘口’,这印记过一两日就会褪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无妨,待褪散了朕再补上。”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再次低头,落下细细密的亲吻,时深时浅,强悍和温柔兼具。
碧漾池的水在退温,但空气正在升温,暖烫了两交缠的身躯。
女子柔软的身体如花绽放,男子健硕的宽背热汗滑落。
两人互换着侵袋和承受的角色,无人甘愿服输,无人甘愿被征服。
……………………………
夜深,雨停。
碧漾池岸旁的白色长巾,被揉皱得不成样子,孤零零地遭弃在地上。
路映夕浸泡在早巳变冷的池水里,面无表情,失神发呆。
良久,她觉得自己恢复了足够的冷静,才起身穿衣,然后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返回宸宫。
偌大的寝宫,清寂无声。纱罩宫灯高悬四角,散发橘黄的光辉,映照在皇帝冷漠的侧脸上。
皇帝靠坐在龙床上,见她走近,冷冷启口道:“凤栖宫巳经修葺完毕,明日你搬回去。”
“是,皇上。”她淡淡应声,忽视自己心底淜过的酸涩感。这就是她的初夜,炽烈的热情之后,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把汤药喝了。”他指向床头矮几,语气无温无情。
“是皇上。”她仍是这三个字,端起瓷碗一口饮尽。这是避孕汤药,她自是清楚。但按照后宫规矩,被宠幸的妃嫔皆是天明起身后才服用,而现在她成了特例。
“有没有话要对朕说?”皇帝斜睨她,目光沉冷。
路映夕摇头,轻轻扬起唇角,自嘲但无言。
“那么,你承认之前欺骗了朕?”皇帝语声透寒,眸光瞬间又冰森了几分。
“臣妾并没有欺骗皇上。”路映夕站立在龙床前,腰背挺得毛笔直。她双腿间犹留痛楚,可占有她的人却在质疑她的贞洁。多么可笑!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皇帝脸色绷紧,再也控制不住地暴出额角青筋,“从开始你就没有守宫砂,而如今──”
他咬着牙关,眸色染怒,现出冰寒幽蓝。
“没有落红。”她代他把话说完,轻嘲地再道,“臣妾不怪皇上不信任。上苍弄人,徒叹奈何。”莫说他,连她自己都万分意外。为何她没有落红?为何她匚承受与别人不同的命运?她曽认为上苍公允,但现在她只觉得上天何其不公!
“先前你说是因为心疾之故,才失去了守宫砂。但事实呢?朕亲眼所见的事实,与你的话并不符!”皇帝直直地盯着她,眼光如锐刀,划过她素净的脸庞,“映夕,假若你是朕,你会如何想?”
他尚自控着,压下胸腔里翻腾汹涌的怒火,只是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臣妾也会有怀疑。”路映夕态度平和而冷淡,不为自申辩,只道,“臣妾说过,皇上与臣妾是同一类人,疑心皆重。所以臣妾十分理解皇上此刻的心情。”
这番言语在皇帝听来就是事不关己的风凉话,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抑不住愤怒,猛然一掌拍在床板上!坚厚的紫檀木被他击拍得砰声作响,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路映夕!”他喝道,俊容一片铁青,“你立刻给朕滚出去!朕的龙床,你没有资格躺!马上滚回凤栖宫!”
“是,皇上。”她极之恭顺,欠身行礼,旋身离去。就算她雄才善变,对于这件事也无话可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的清白。与其在此被他追问得屈辱不堪,不如独自清净。她和他之间本来就巳存在着诸多猜忌,现如今的情况,就更不必希冀坚定不移的信任。
盯牢她的背影,皇帝双目怒瞠,几欲崩裂。她竟如此潇酒!连释、连辩白都不屑!不久之前的火热缠绵,对她来说似乎毫无意义!可他却还深刻记着那流窜四肢百骸的快感,也还记得他无法抗拒她带给他的致命吸引力。甚至,在过程中他根本没有发现不对劲,直至激情退却,他淅淅清醒,才发觉她居然没有落红!
他并非不懂男女情事的青涩少年,他曽偶然听老嬷嬷说过,有极少数的女子天生没有落红。但是能入宫的秀女,皆经过严格检查,他从未亲身遇见这样的事。惟独路映夕,因盟约,享有特权。他原本不太在乎,即使之前见她手臂上没有守宫砂也不过是觉得恼怒,未感一丝痛恨。可现在,他既痛且恨!
路映夕出了宸宫,没有命人备撵,于夜幕下漫走着,步伐格外缓慢沉滞。
雨后的夜风带着凉寒之气,吹在潮湿的长发上更觉凄冷。她瑟缩了一下,但清丽的面容上没有波澜,沉静得几乎死寂。
一步一步,她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冷宫忆旧
这座冷宫。可却阴暗无光,森冷如鬼域。
路映夕推开沉重的宫门,缓步走入。巡守侍卫不敢拦她,诺诺地跟在她身后。
“都退下。”她未回辻,淡淡说道。
侍卫迟疑了下,把一盏灯笼恭敬地递上,然后便依言退离。
手提灯笼,路映夕慢慢四处兜转。这宫殿刚刚翻修过,但依旧是这般凄清死寂。没有半点人声,也没有半盏灯火,就像一座经过选劫的空城,叫人伫立其中都笕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