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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在每人的天灵盖拍了一掌,早促其死。
午夜时分,城东郊的一座小冈树林内,九名男女各背了包裹,鱼贯沿小径南行。领先的人,是浊世威龙兰武威,埋头急走,去意匆匆。
他们躲在东郊,住宿在树林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料到早就被人发现了。
风声紧急,昨天不匆匆撤走,形迹已露,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撤走是唯一的活路。
撤走必须在夜间进行,三更天动身最安全,却不知小冈外缘早就有人潜伏。
两个黑影带了包裹,在百步后小心翼翼尾随。
一早,土地神便喜气洋洋出现在财星赌坊的大门外。
地方上刮了大风暴,出了轰动天下的大案,地方上的龙蛇,必定首先遭殃。因此,一些地方上的龙蛇,都不希望本地出了难以收拾的灾祸,尽可能避免引起各方强龙的注意,以保障自己的既有权益。
这段时日,高邮地区的四霸天四位大爷,焦头烂额日子难过,被整得灾情惨重。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因为他们是地方龙蛇的首脑。
财星赌坊已经关门了好些时日,土地神这位东主不敢不暂且关门避风头。
今天他居然一扫脸上的往昔的阴霾,换上了喜气洋洋的愉快的面孔,可知必定灾退祸消,显得精神愉快,人适喜事精神畅。
财星赌坊即将开始营业,财源滚滚当然值得高兴。
大门外共有八名执事人员排队迎接他,他所带的四名保镖也衣着鲜明神气的很。
两名大汉看守着十余串十万响的爆竹,准备点燃以便响彻全城庆祝。
街两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十余名大汉在维持秩序。他这些狐群狗党今天特别兴奋,与昨天垂头丧气的神情迥然不同。
街端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有人排开人丛往里挤。
当他看清来人时,脸上喜悦的神情一扫而空。
维持秩序的几名大汉,也骇然变色向后退。
五个人挤入,为首的人是赵大。
他伸手拦住迈步上前的四位保镖,打手式示意不可妄动。
“谢谢赵前辈光临。”
他独自上前行礼,态度恭顺:“请入内赏光,有话好说。”
众目睽睽,有话怎好说?
入内当然有话好说啦!不至于让所说的话众所周知。像他们这种人所说的事,绝不会是好事。
“不必了。”
赵大不怒而威。口气甚大,嗓音放低,低得只有他才能听清:“是你透露浑天教的人藏身在东郊老榆冈的事?”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他叫起屈来,声音也放低,一脸沮丧无辜相:“我所派出的包打听,没有一个在东乡走动。可能是东郊的居民,无意中说出老榆冈一带有陌生人走动,被转述的人传出,连我也不知道那一带有何动静。你这怎一说,我日子难过哪!前辈,你饶了我好不好,千万不可乱说……”
“你说我造谣?”
“不……不!我哪敢?我只是……”
“哼!”赵大举手一挥,扭头便走,偕同四位随从,排开人丛扬长而去。
一脸倒霉的土地神,脸上恢复了愉快的笑容。
地方蛇鼠的自保手段极为灵活,所以说强龙不斗地头蛇。
只要把灾祸之源逼离疆界,灾祸便会随之远离,只要有人有意或无意放出风声。猎物或狩猎人便会蜂涌而去。
消息昨晚便传出了,四海狂客就已经知道浑天教的人在东郊藏匿。
东郊,地方大得很呢!
如无充足的搜寻人手,谁知道藏在哪处角落里?
因此四海狂客没到东郊搜寻,想逼诱扬州钦差府的走狗前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话也许不错,但毕竟很少有人愿意真正为财而死。至少,须有几成存活的机会才可冒险进行。
权势才能驱使爪牙赴死,财仅能引诱贪财的人拚死。
明知得到财必须死,就找不出几个人肯抱着金银去死了。
杭教主和陈门主,却不能驱使亲友去送死。
“看来。咱们真的绝望了。”
杭教主失声长叹:“前后准备半年时日,最后功败垂成,到手的巨大财宝,在手中飞走了,我好恨。”
他们曾经橇被银箱检查,看过摸过黄的金白的银,片刻间贡船易主,真有如在手中飞走的。
究竟被谁黑吃黑转手夺走的,迄今毫无头绪,只能凭常情认定是水贼所为,这种认定是靠不住的。
凭不可靠的认定而不惜代价与豪强为敌,的确是不明智的,敢于不惜性命全力以赴的人并不多。
在座的人中,至少有一大半人脸有惧色。
“兵遣神速。”陈门主促杭教主下决定:“你们既然露了行藏,须防有人跟踪,因此必须及早动身,早走早好,我希望立即准备动身。”
“好,咱们准备舟放泰州,再到江边过江远走苏杭,以后再说。”杭教主其实缺乏等候的勇气,既然决定放弃承认失败,当然远走高飞愈早愈好。
“赵雄知道咱们的行动,还能走泰州?”
副门主阴神傅灵姑,一直脸色不正常:“凭他的神机妙算,他会追咱们到天尽头,这条退路是他策划的,能摆脱得了他?咱们就此分手,本门的人走扬州。”
四散而逃,活命的机会要多些,至少,不会被蜂涌而至的群雄一网打尽,逃一个算一个。
“分散易于逃匿,晚散不如早散。”
杭教主同意分手,人愈多目标愈显著:“我还是走泰州。扬州各方眼线密布,我也怕那边的朋友,见利忘义出卖我。这就准备上船,要快,天色不早了。”
“我们不要船。”陈门主离座:“到扬州乘船反而引人注意。我只有三十几个人,化装易容走路安全些。也许我不到南京藏身,干脆走天长出徐州,这条路绝对安全。杭教主,你最好也走这条路。”
“返回老巢,那多危险。”杭教主摇头。
“就因为他们认为咱们不敢返回老巢,返回老巢反而安全。该准备了。”陈门主率众离座。
行李不多,江湖人一切从简,不用带寝具,一包一裹便可走遍天下。
拾夺停当,已是朝霞满天。
村距河滨约有百十步,小径直抵河岸。
开始动身,负责驾舟的人领先出发,第一个踏出村的人,咦了一声倏然止步。
村口路两侧栽了一排排合抱粗的垂柳,第一株柳树后踱出英气勃勃,穿碧蓝色劲装,外披淡青罩衫的绝剑徐飞扬。
附近四株大柳后,陆续出来四位中年人,同式打扮,一个比一个雄伟,面目阴沉,气势慑人。
五个一式打扮,身材同样壮伟的人出现,即使不配刀挂剑也具有慑人心魄的气势威力。
“绝剑徐飞扬!”几乎有四五个人同时惊呼。
前面一乱,走在后面的人纷纷放下了包裹,快速的列阵,刀出鞘剑出匣,人人面有惊容。
劫船的当晚,绝剑在湾头第一集合点兴师问罪,剑劈浑天教的人,悍勇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时下正应了两句话: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你们要走了?”绝剑徐徐拔剑,堵在路中像把关的天神:“昨天在下就查出你们在此藏匿了,你们不走,在下是不会出面拦截的,我要等你们的人到齐之后,再一网打尽。杭教主,你出来。”
一教一门的总人数有八十名之多,绝剑徐飞扬只有五个人,数量相差悬殊,居然威风八面以强者的面目挑战斗,真让人疑心这位名震江湖的年轻剑客,要不是发狂吃错了药,就是狂妄无知估高了自己。
杭教主实在受不了啦!
他伸手拦住了愤火中烧要扑出的几个随从,独自越众向绝剑走去,鹰目中幻出奇异的光芒,随着距离的拉近,脸上因愤怒而扭曲的肌肉逐渐的放松,涌现令人莫测高深的妖异神情。
浑天教徒众不多,无法成为赫赫大教,但声威并不小,在江湖有颇高的地位。就凭他们敢向至高无上的钦差府挑战,可想而知必有所恃。
天下各地钦差府走狗众多,招纳三山五岳的牛鬼蛇神做爪牙,天下为之震动,敢向钦差府挑战的人聊聊可数。
绝剑根本没将浑天教放在眼里,其实他并没真正与浑天教的人拚死活。
劫贡船失败撤至湾头,他仅小胜浊世威龙父女而已,也乘乱杀了一名浑天教弟子,实在不该把浑天教看得一文不值。
五个人就敢面对一教一门八十名高手,狂妄的程度可想而知。
杭教主神情一变,还真有一教之主的威势,所呈现的妖异气氛,足以让心有鬼神妖魅的人胆落。
绝剑徐飞扬心中一凛,收起了狂态。
“你这浑蛋狂够了吧?”
杭教主的嗓音也异常,徐徐拔剑出鞘:“当初夺获贡船时,你心怀叵测意欲登船,放弃掩护的重责,因而导致三位弟子牺牲在码头。本教主没追究你的罪行,你反而……”
“在下那天晚上没找到机会毙了你,迄今仍在后悔。”绝剑不想旧事重提:“在下巳经详细调查,贡船被扮鬼怪夺走的事,其中大有可疑、不像是被水贼夺走的。至于你们为何仍在附近鬼鬼祟祟出没,意图入湖与水贼会合,此中有何阴谋,你必须给出使在下释疑的充分理由。贡船究竟在何处,你必须说出。我该分的三万金银,你如果想吞没,哼,我会杀得你们做噩梦。说!金银藏在何处?”
追电剑出鞘作龙吟,光华灼灼,可知在拔剑的同时,便已运攻发内力注于剑身了。
杭教主一拉马步,左手大袖一挥,引吭长啸,青袍无风自行飘扬。
“小心……”绝剑后面一位同伴沉喝,飞跃而上。
“啊……”另一同伴长啸震天,也飞跃急进。
罡风乍起,异光闪烁迸射,杭教主人化旋风,剑虹矢矫见光不见影,人影乍合。
绝剑的剑光,也在这瞬间迸发如乱舞的金蛇。
一声狂震,满无异光倏敛,人影乍分中,绝剑的第一名同伴及时到达,钢刀宛若天雷下击,一刀击偏了杭教主追击绝剑的剑光,身影再次骤然分开。
绝剑在飞退时,被发长啸冲上的第二名同伴扶住斜飞出丈外,一把小飞剑斜掠而过,其中一把击中绝剑的右肋,反激堕地。
同伴脚一沾地,便将一把粉末抹在绝剑的鼻口间,再在他灵盖抹了两下,发出两声怪异的低叱。
异象全消,罡凤倏止。
杭教主长剑斜垂身侧,脸色有点泛青。
抢救绝剑的人,是快活一刀贾福,这位威震江湖的名刀客,脸色时青时灰。
这些变化,象是同一刹那发生和结束,旁观的人很难看清变化,所看到的是异象乍现,人影乍和乍分,狂猛地接触便突然结束了。
挟走绝剑的人,放手在旁摇头苦笑。
“你还说杭教主只会幻术吗?”
这人大声说:“他确是白莲社南天王的弟子,妖术通玄武功也是超凡的,你让他有机会行法宰你,真是愚不可及。”
“他娘的,我估错他了。”
绝剑不住轻拍自己的脑门,神情不再狂傲:“他所驱发的小飞剑要破内家真气,我也要用暗器送他下地狱,哼!”
杭教主真有点心寒,徐徐移回原位。
“本教主的飞剑杀不死你,毒药也制不住你。”
杭教主的青袍再次无风自扬,剑光异芒幻现:“难怪你敢如此猖狂。你有两个走狗冒死抢救,这次你们最好五个一起上,本教主超度你们,说一不二。”
“杭教主,你大言了。”挟走绝剑的人拔出紫金判官笔,取代绝剑的位置迎上:“我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你已经死了一半了。来吧!一比一,我点龙一笔樊人杰也会些小幻术,看谁的道行高,陪你玩玩,玩命。”
“樊人杰,你还不配和杭教主斗法。”悦耳的语音像银铃,是扮成村姑小家碧玉的陈门主。蓦地狂笑震天,第一家民宅的瓦面上,卓立着鬼见愁和赵英华,鬼见愁的狂笑震耳欲聋。
“大批两处钦差府走狗,以及江湖群豪,正往这里飞赶,已经距此不远。
鬼见愁笑完,声如洪钟字字震耳:“你们居然在这里有闲情慢吞吞决斗,似乎有意等死,真是呜呼哀哉。绝剑徐老兄,你也是劫贡船贼之一,两处钦差府的走狗,会放过你吗?虽然你的大名没在通缉榜上,但他们会查出来的,一教一门的人会把你招出来。”
一教一门的人,潮水般往屋侧退。
两处的钦差府走狗如果赶到,大白天能逃得掉?
“你这混蛋真的没死啊?”绝剑看出他了,飞跃而进,像要追赶飞退的杭教主,但跃向却是鬼见愁所立处的民宅:“等一……”
杭教主陈门主的人,是从侧方飞适的。
“他娘的,不要找我。”
鬼见愁叫:“快去追兰小霞,她会招出贡船藏在何处……”
语音未绝,屋上人影已杳。
向屋上飞跃的绝剑,一沾檐顶便转向下跳,知道追之不及了,与四同伴狂追杭教主一群人。
但片刻的耽误,杭教主一群人,已消失在芦苇丛中,谁敢向密密麻麻,高度近丈的芦苇坐里钻?一枚暗器使可追魂夺命。
浊世威龙父女的暗器,任何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在芦苇丛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