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清是赵八,这位凶魔的斗志迅速沉落,简直有望影心惊的神情流露,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奇怪,你们居然能再三盯在一教一门的人身后,知道他们的动静,却又再三失手,此中有何蹊跷?”赵辛毫不介意对方有十一个人,轻拂着短枪徐徐逼近:“我知道你们从南京赶来的人在府城坐镇,派出搜捕的人却在绝剑附近活动。绝剑是最有希望替你们追回贡银的人,你们是不是想消灭他取而代之?我要找人逼供,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谁在打绝剑的混帐主意,伤害到绝剑,也就是损害到我赵八的权益,因为我希望他能找得到贡船,绝不许任何人断我的财路。丧门一绝,我要你……”
“用暗器毙了他!”丧门一绝大叫,不进反退。
一听来人是赵八,这些走狗已是心胆俱寒,谁还敢挺起胸膛上前拼命?所有的人毫不迟疑用暗器攻击,洒出满天铁雨钢流。
赵辛立即飞退,黑夜中真不敢和暗器群赌命。
高手名宿的暗器非同小可,大多数是可破内家气功的歹毒玩艺,钦差府的走狗,十之七八可以名列高手名家。
暗器出手,走狗们不约而同向后飞退。
领队的丧门一绝已经先退,他们岂敢不走?
船立即驶离,跳板不要了,桨当篙用,船向外急冲。
所有的人皆在舱面用暗器连续攻击,果然有效地阻止赵辛登船。
“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离开绝剑远一点,以免在下动了杀机,痛宰你们这些杂种走狗。”赵辛在岸上跳脚大骂:“等我查出贡船是你们策划串通外鬼,转手劫走的阴谋内情,就是痛宰你们的时候了。”
正在涨潮,船乘潮上航,速度甚快,船上的人根本没听清他的叫骂。
◇◇◇
◇◇◇
◇◇◇
食物必须到村中去找,村民仍在惊恐纷扰中,他们已经知道这场火的起因,看到鬼魅般出没的人影,火熄之后家家闭户,以免惹火上身。
在最外侧一家农舍叫门,接待他的村民惊恐莫名,不敢拒绝他的请求,替他准备了一鸡一鸭,两碟菜蔬,甚至一小箩饭。
等待期间,他在外面悄然走了几圈,感觉中,他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可是,始终没发现征兆。
他的搜寻术颇为精湛高明,可是却一无所见,心中颇感不安,被比他高明的人暗中监视,不是愉快的事。
他的注意力放在村外,却没料到潜伏的人在村内,而且就在邻居的屋檐下藏身,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毕竟不是一个已修至化境的活神仙,怎知内外有人蛰伏窥伺?
敌人好对付,他可以应付强敌的攻击,但蛰伏不动的暗椿,他无法发觉。
他走了之后,三个黑影并没跟踪,反而向北走,不再理会他了。
“我认为应该盯牢他,不然以后恐怕会失去他的踪迹,不易再找到他了。”矮身材的黑影是赵英华姑娘,显然主张继续跟踪。
“放心啦!只要盯牢绝剑,掌握杭教主那些人的动向,一定会见到他的。”赵长江语气充满自信;“他已经正式展开行动,时机成熟不会再打烂仗,不信且走着瞧,我看出他已经失去耐性了。”
“所以今后咱们必须更加小心,如非绝对必要,不可直接出面干预各方龙蛇的纠纷,今晚咱们就几乎要受到三方面人的反击。放火扰乱的事可一不可再,知道吗?”姑娘的老爹赵大郑重地指示机宜;“我们的人近期内暂时停止活动,扬州钦差府的走狗,已有人发觉我们了,很可能派人侦查我们的踪迹,千万不可忽视他们的侦查能力,要命阎罗就是顶尖的查辑布网专家。”
“那个女人就是阴神?不怎么样嘛!”姑娘的兴趣并不在如何活动。
“不知道,我不认识阴神。”赵大说:“年轻的人才辈出,天下生之者寡,食之者众,因此混世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且一个比一个狠,高手名宿多如牛毛,哪还能认识几个人?”
“丫头,你应该认识许多人呀!”赵长江的话有调侃味:“你在江湖鬼混了将近三年,起初戏称是武林七仙女,然后居然有了名气,弄假成真被承认是七仙女。其实称仙女的年轻女英雄雌为数可观,似乎天天都有新的仙女出道争名头。七仙女的认定各有不同,排名也会因各人好恶而高下有异。你所接触的人,比我们这些老名宿接触的更多。浑天教的人你认识更多,应该认识这个阴神呀!”
她被浑天教的人用诡计捉住,几乎送掉小命。
赵长江的话,分明在调侃取笑她。
“别逗她了,南星。”赵大爷称赵长江为南星,脱口而出,可知是惯常的称呼:“这丫头在江湖野心勃勃,眼高于顶,哪肯与一些邪魔外道鬼混?难怪不认识阴神啦!你根本没体会到她话中的弦外之音,呵呵!”
“不和你们说啦!”姑娘一跺脚,跑到前面去了。
赵大两人呵呵大笑,脚下一紧。
◇◇◇
◇◇◇
◇◇◇
登上船,他将食篮递给阴神。
阴神已洗漱停当,换上了青衣布裙村姑装,一头还没吹干的长发披肩,与略为莹白的面庞相映,黑白鲜明,另有一份清丽超俗的气质流露,比往昔的盛妆更为出色可人,像是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食物充足,但愿合你的胃口。”他转身出舱,有点心猿意马。
“你不饿?”阴神伸手想拉住他,却又颓然缩手。
“我不饿。”他在舱面整理船具:“赶快进食。”
“你真体贴。”阴神揭开食篮由衷地说。
肉香扑鼻,整治食物的该是女人的事,劳驾大男人去找食物,她由衷地表达心意。
“农舍只能弄到一些粗糙食物,仅能充饥。”他用桨将船撑离河岸,再熟练地挂起双桨。
“咦!要走?”阴神在舱内问。
“此地不安全,岸上有不少人鬼魅似的飘忽活动,不久一定会找来的。”
“要到何处?”
“三叉河镇。”
“哎呀!镇上群魔乱舞,扬州钦差府的走狗……”
“呵呵!群魔乱舞才能获得消息,没有人活动怎知各方的动静?钦差府的人不会在镇上逗留,承认失败撤回府城了。走狗们这期间大忙特忙,丢下公务不管,税收大减,损失惨重,哪能再奔东逐北浪费时间?所以他们只能突然出动一击,如无所获就收兵撤走。可以保证。”
这里像是栖身在洞窟里。
身边,有一个他曾经心醉的女人,处境却是相同的,但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激情的肌肤之亲,似乎已经相当遥远了。
那时,他与这女人是生死与共的同伴。
现在呢?他无奈地发出感慨的叹息。
现在,他应该与这女人处在生死对头的地位。
一教一门的人,都是他的生死仇敌。
但是,他无法把阴神当成仇人,杀他和杀绝剑灭口的主意,该是杭教主和陈门主所策定的绝户计。
其实,以一个江湖人的心态看这件灭口的事件,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平常得很,有如家常便饭。
为了利益权势,人人都在玩这种血腥游戏,算不了什么严重的深仇大恨,玩输了的人活该倒霉。
不但江湖人士玩这种游戏,世间的芸芸众生也人人在玩。
仇恨的意识既然模糊,情的存在也就藕断丝连。
他觉得自己好蠢,听说这女人落在仇敌手中,便迫不及待奔波冒险营救,居然成功地将人救出险境。
而一教一门的人,毫无营救的举动,绝剑早已放出风声,按理一教一门的人应该全力以赴进行营救的。
绝剑显露的实力,虽然颇为强大,但仍然缺乏真正的超拔高手名宿的主力,号召力并不真的强,对一教一门的威胁其实并不大。
如果杭教主全力以赴,绝剑这些人胜算不会超过三成。
敢于向各地钦差府劫掠贡船,有如虎口拔牙。
天下各地虽然不时有人向皇贡的车队船队袭击,但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失败的例子却多。
杭教主敢在虎口拔牙,可知必定具有雄厚的实力,对付绝剑这一群临时组合的牛鬼蛇神,必定游刃有余。
可是,杭教主却无意全力对付绝剑,地位十分重要的月华门副门主阴神一而再失陷,杭教主陈门主居然无动于衷,不设法营救,岂不可疑?
也许,杭教主认为被擒的门人子弟,包括阴神在内,即使落在对头手中,也招不出重要的消息,所以不想冒险抢救,以免再损失本已有限的人手。
他所订定的劫船大计,详情只有杭教主和陈门主知道,除非这两个人落在对头手中,不然绝不会走漏重要的计划内容。
杭教主和陈门主如果另有计划,比方说:内神通外鬼转手夺走贡船。
可想而知,计划不可能让阴神知道,阴神被捉,不可能指出其中任何秘密,不需冒再损失的风险积极营救。
即使阴神知道其中秘密,他也不忍心使手段煎迫。
思路纷纭,他整理不出头绪,胡思乱想中,睡意全消。
身边躺着曾经让他心醉的女人,没有睡意理所当然。
她听到辗转的声息,然后一双手抱住了他,火热的温润胴体,紧贴上他的胸怀。
“赵……雄……”火热的面庞贴上他的脸颊,醉人的柔柔语音在他耳畔呢喃。
他的手,有点无措地触及火热的胴体。
衣襟是敝开的,手一举便可触及温润如鹅绒,弹性极佳的酥胸,足以令正常的人血脉贲张,陷入不能自拔的激情波涛中。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阴神的意料之外,没获得预期的必然结果。
他猛然神智一清,粗鲁地将半裸的阴神推开、托起,在身旁一放,压坐在一侧。
“坐好。”他烦躁地说:“你若忘了你我是仇敌,我可没忘。”
“咦!你……”阴神大感失望。
“我问你,假使我找到杭教主陈门主,我一定会用雷霆手段,向他们讨公道的。届时你如果在场,你的剑指向哪一方?”
夜静更阑,舟中孤男寡女,正是男欢女爱,天地有情的风月良宵,他居然在心爱女人投怀送抱时,提出如此严重的问题,委实大煞风景。
这是他的心结,是他能把持得住的主要原因。
“这……”阴神像是挨了当头一棒,体温直线下降,问题太过严肃,升起的情欲迅速地退潮。
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感觉出他手臂的肌肉绷得紧紧地。
这双手,不可能又温柔又猛烈在女人身上,传达快乐与激情,却可能在女人身上造成伤害。
他的短枪,就摆放在身侧。
“你不会背叛他们。”他叹了一口气,口气一软。
“我……我不想谈这种事,只……只知道你喜欢我,我更是全心全意喜欢你,不希望任何事介入你我的感情生活,我……”
“可能吗?”他轻拍阴神重新偎入他怀中的胴体:“任何一个黑道组合,都强调生死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旦加入,就必须生死与之。个人的生死荣辱,也就是组合的生死荣辱。我喜欢你,那是假不了的。但是,我不能陷入你于不义。当初如果按我的计划行事,我们应该有一段时日双宿双飞。可是,你们把事情弄砸了。”
“你的计划本来……”
“本来是成功的。如果你们不迫不及待杀我灭口,我那时仍在船上,被人转手夺去的可能性并不大,十个八个高手想在我手中侥幸得手,谈何容易?有件事现在告诉你,你可能感到后悔和遗憾。”
“什么事?即使后悔遗憾,我也想知道。”
“我本来真心真意帮助你们,把贡船夺到手的。至于是否要求分赃,那只是借口而已,我对贡船的财物,毫无沾手的兴趣。你们实在很蠢,一旦贡船到手,等分赃时再杀我还来得及,你们对付得了我和绝剑两个人。再说,我两人能搬得了多少金银?后悔了吧?”
“杀你和绝剑的计划,与我无关……”
“算了,这时说与谁有关已无意义,反正我早晚会找到杭教主和陈门主的,他们上不了天下不了地。哦!怒我冒味,你今年芳龄几何?”他重新将让他感到气血澎拜的半裸胴体推回身侧坐下:“你就不为日后打算?”
“快……快三十了。”阴神的嗓音低低柔柔地:“我这种女人,不会有日后,天知道我能否活过三十岁?”
“三十年是一世,你会活过一世的。”他伸手轻抚阴神的脸颊,强抑亲吻那娇嫩粉颊的冲动:“当然你必须放机灵些。这次你相当幸运;人不可能连续走运的。好好睡吧!我得到岸上走走。”
◇◇◇
◇◇◇
◇◇◇
也许是被擒的几天日子不好过,受过虐待吃过苦头,一旦重获自由,获得良好的照料,所以阴神睡得很熟,一觉睡到大天亮。
船在流水上轻柔地荡漾,还真像可以催眠的摇篮。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昨晚赵李一直就没回到她身边,甚至不曾返船。
她已经失去这个男人。
她的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