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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但有利的条件并非一成不变的,时机控制不住,有利反转变为不利了。
领先的五个人,神色焦灼穿枝入伏飞奔,看到依稀可以分辨的悬吊人影,脚下加快像五轮大车冲来。
树后与草隙中,悄然飞出要命的芒影,这些人即使不急于抢到,也不可能闪避悄然射出的暗器。
赵英华姑娘的百宝囊中,没携有暗器,她没收了青衣人的飞刀、镖、袖箭。
这一类的暗器,不需特殊的技巧,飞刀用掷,飞镖用甩或弹,袖箭只需压下机簧便可发射,运用自如而且熟练。
当然,她避免向要害发射。
她不同意赵辛不向一教一门弟子下毒手的要求,但感觉中下手却留了几分情义。
向人群攻击,甩出一块石头,也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用暗器更是得心应手。
听到枝叶急动声,一名右膝被正德喜钱击裂膝关节的人,知道同伴赶到了,可是看不到形影。
“不要……过……来……有……埋伏……”这个人嘶声力竭历叫,咬字不清声音破碎。
叫晚了,元气充沛的叫号声大作,人影掷倒枝叶摇摇,叫喊声比被吊的人叫喊声高三倍。
被吊的人精力已快耗尽了,叫号声凄惨而声音不大。
后面三二十步跟进的人,骇然止步两面急分。
“救我……”倒在树下的人狂叫求救。
两人循声急窜,刚窜伏在一株杨树下,草丛中伸出光亮的枪尖,连敲两记,分别敲在两人的左脚与右脚侧方,(奇)两根胫骨(书)腓骨折断(网),站不起来了。
“我的脚……”第一个人狂叫,转身坐倒将剑伸出准备自卫。
没看到有人,伸出的剑找不到目标。
“不要过……来……”第二个人抱住树干单足站起,向后面的人示警:“有埋伏……”
七个人挣扎难起,求救的叫号声更猛烈了。
“退!”传出颇为熟悉的发令声。
共有二十余人悚然后撤,来路该是安全的。
“哈哈哈……”赵辛的狂笑声声震林野:“杭教主。你总算赶来了,你感到意外吗?我在等你把帐算个一清二楚,你还了债,便可无债一身轻了。”
二十余人脚下加快,不敢停留,草木丛中看不见敌人,快走是唯一的选择,退出险地再言其他。
“哎……”走在左方最外侧的一位女郎,尖叫着砰然摔倒。
左脚的小腿肚,一枚钢镖斜贯左右,穿在肉上十分岔眼,镖尾的红丝定向穗更是刺目。
镖贯在肉上,表示创口甚大,可能创口的洞孔有四分大,那会把人痛得浑身发紧。
一阵狂奔,像是丧家犬。
自始至终,他们没看到人影,仅听到赵辛所说的几句话。
共有十一人生死不明,叫号声惊心动魄,杭教主即使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会心中发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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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辛和姑娘坐在小径旁的大柳树下,路对面是杨林,叫号声逐渐微弱,可能有些人已经昏厥了。
“应该穷追的,白白让他们跑掉了。”姑娘抛弄着一把单刀,飞刀上下翻腾:“他们还有很多人,怎么一声不吭就望影飞逃的?一教一门这次声威疾升,成为劫皇贡的英雄,不能再像鼠辈一样,听声见影便丢下徒众逃命呀!不像话嘛!”
“放心啦!他们跑不掉的。”赵辛神态自若信心十足。
“哼!恐怕早就逃出十里外了。”
“敢打赌吗?”
“打什么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寺庙;这吊着的十一个男女,便是寺庙。”
“你是说……”
“杭教主肯逃。其他的人肯吗?一定会把在别处埋伏的徒众找来,救这些情同骨肉的可怜虫。我阻止你穷追,用意是不想被他们作困兽斗,反埋伏给我们致命一击。在这里等,凶险可以减少九成。”
“好啊,我和你赌。”姑娘收了飞刀兴高采烈。
“你赌……”
“我赌他们会回来。”
“去你的!你可算得上是神赌呢!”赵辛拧了姑娘的粉颊一把:“哪有这种押注的?你如果开赌坊,赌鬼连一文钱也休想赢你的。”
“当然我没有你精啦!高邮的土地神吕大风,就号称赌霸,你在他的赌坊,赢了他不少银子。”
“别提啦!我没拿走他一文两文,反而连赌本都送给他了……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时也在高邮呀!”
姑娘一语带过,一蹦而起;“该死的!她敢来?”
小径自东向西伸向三汊河镇,南面是杨林,林内吊着十一个男女,叫号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
西面四五十步外,阴神正缓步向他俩接近。
“你们布埋伏等我,杭教主的神机妙算,功力不下于我,果然等到我了。”赵辛懒洋洋站起相迎,张开双手伸伸懒腰:“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吧?该一涌而出啦!”
“我们是等候钦差府走狗的。”阴神比在茶社时气色好多了,重新焕发出阴森的气息:“哦!绝剑那些人,没和你同来?你们该谈妥合作的条件了。”
说话间人已到了近前。
“如果我愿意找人合作,绝不会是绝剑,他阴狠贪婪永不知足,野心太大,我无法与他相处。你和他如果携手,可说是天造地设的理想同谋。杭教主呢?他居然龟缩不出,令人莫测高深呢!我和小妹只有两个人,他难道不想救受难的门人子弟?十一个人中,你月华门有一男一女,陈门主也不出面,不像话吧?”
“冲你我的交情,请让我把人带走。”
“抱歉,不行。”赵辛断然拒绝。
“赵兄……”
“我欠你的情,已经还清了。江湖男女的情为何物,我懂,我所还的,已经超过所获得的了。”赵辛不再让步,一字一吐:“从前恩爱反成仇;面对仇敌,我已经付出太多,够情义了。如果我无情无义,你该知道我会把你我的一夕风流,向江湖朋友指摘喧染,指斥你蓄意勾引贪欢。所以,你最好不要用无情无义来指责威胁我,江湖朋友都知道你阴神是什么人。你走,去叫杭教主陈门主来还我公道。”
“我坚持要把我月华门的两个人带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杭教主陈门主是债务人,他必须和我这债权人当面结算。灵姑,你不够份量,你没欠我什么,不需你担当。”
“她不走,我来赶她走。”赵英华姑娘大为不耐,怒火上升,妖女仍然妄想用情义打动赵辛,再纠缠下去,很可能会发生作用,岂能让这种情势发生?
一声剑吟,她拔剑出鞘,凤目中杀气怒涌,踱至路中伸左手食指勾了几下。
这种表示轻蔑的手式,通常出于自以为强者手中。
阴神名列江湖有数的女强人。
赵英华这时的身份,是毫无名气地位的黄毛丫头,向一个超拔的女强人用上这种手式,接近狂妄不自量力。
神阴果然被激怒了,心中涌起即将胜利的快感,兴奋地徐徐拔剑,脸上涌现得意的笑容。
只要把这个被赵辛称为小妹的小丫头制住,大事定矣!哪怕赵辛不就范?这真是天赐其缘,妙极了。
“你真是赵雄的小妹,相貌差得太远了。”阴神笑得暧昧,也有意探口风:“赵雄的武功,打烂仗派得上用场,与真正的高手硬拼,他差得太远了。你小小年纪,我不信你会比他强一倍。即使强一倍,仍然派不上用场的。”
立下门户剑一引,轻飘飘地显得毫无力道,有意引姑娘大意进招,明显地表示不屑运劲对付一个小辈。
赵辛心情有点紧张,在外围全神贯注严防意外。
他了解阴神的性格,也知道阴神的武功和幻术的修为深浅。
阴神在湖广与极乐散人一群走狗拼搏,表现得极为出色。
极乐散人的走狗中,都是成就不凡的高手中的高手,阴神却能应付走狗群殴,虽然几乎丢命,但依然是强者中的强者。
因此,他必须替赵英华姑娘押阵防险。第二十四章第二十四章
阴神走了眼,阴沟里翻船。
赵英华一声轻笑,剑也轻飘飘地点出。
双方都是诱招,阴神本能地拂剑轻搭。
糟了,双剑竟然不曾接触,赵英华点出的剑突然下沉三寸,身形下挫,接着电光一闪,风雷乍起,剑幻化为白虹,迸射而出,光一动便到了阴神的右胸侧。
阴神失去先机,骇然暴退,惊出一身冷汗,退的身法快至极限,像是化身术。
“移影幻形,好!”赵辛喝采,提醒赵英华注意。
还不够好,赵英华的身法更是快得不可思议,身剑合一,似乎身与剑已浑然成一体,而剑却像迸射的电光;如影附形追击,锋尖紧逼阴神高耸的酥胸。
似乎,两人也凝成一体了,粘在一起牢不可分。
要不是赵英华的追袭起步慢了一刹那,这一剑肯定会贯入阴神的胸口。
“铮铮铮铮……”暴响似联珠花炮爆炸,空间里激起烫着金铁碰撞的硫火味。
阴神狂乱地封架,封一剑便暴退丈外,连封五剑,不但没能摆脱剑光的紧迫进攻,甚至无法震偏连续追刺的剑影,剑上双方的劲道,差了一大段距离。
最后传出一声大震响,阴神斜震出丈外,身躯恰好贴一株大柳树而过,大柳树挡住了赵英华的进路,提供阴神躲闪的空间,总算暂时摆脱赵英华的雷霆万钧追袭。
紧随在侧的赵辛,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长气,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左掌心的正德喜钱,悄然重返护套的钱囊,他用不着替赵英华担心了。
赵英华不再追击,轻拂着长剑移至小径空旷处,一举一动沉着稳重,赫然具有名家宗师的气势。
“你最好不要妄想使用妖术。”赵英华拍拍腰部:“你已毫无法争取到施展妖术的机会,只要你有所异动,我会毫不迟疑杀死你。我有两种致命的兵刃,一定可以在五丈内要你的命。如果不是冲我大哥的金面,在第一剑发出时,你便去见阎王了。你走吧!我大哥希望你活过三十岁。”
阴神惊骇莫名,皮肤收缩汗毛直竖,赵英华的雷霆攻击太可怕了,真有在地狱走了一趟的感觉。
“赵兄。”阴神不敢再招惹赵英华,在赵辛身上下工夫:“如果我把我的人带走,就活不过三十岁了?”
“这……可能的。”赵辛迟疑地说。
“我能活多久并不计较……”
“你……你把人带走吧!”赵辛不胜烦恼地挥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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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等,不介意悬吊的人痛苦的叫喊声。
赵英华与他并肩倚坐在大柳树下。将他那将近大一倍的粗糙大手,兴趣盎然地凝视抚摸,脸上有异样的神彩。
这只大手坚强有力,有点粗糙并不可爱。
她的手其实也不像一般大户人家少女般柔若无骨,柔若无骨的手,绝不可能仗剑在江湖叱咤风云。
“我好惭愧,替你白担心。”赵辛说:“你御剑的内功深厚劲道绵长,威力万钧无可抵当,是无量神罡吗?”
“咦!你凭眼睛便看出底细了?”姑娘大感惊讶。
“你让她喘不过气来,我才放心了。”
“大哥,我的确怕妖术迷香。如果没有你在旁壮胆,我哪有勇气放手抢攻?由于有你在,我勇气百倍。你可以任意摆布妖术通玄的龙虎真人,你就是我的护花……护身符。大哥,我配合得上你吗?”她吱吱喳喳,语气含糊。
“配合?你可以做主将。”赵辛抽手突然在她的小腰肢探索:“小妖怪,让我看你那两种,可杀人于五丈外的致命兵刃,到底是什么法宝?”
摸到了衣内的小匕首。
小匕首掷出伤害五丈外的人,三流高手也可以办得到,当然得看所攻击的是何人物。
姑娘怕痒,猛地跳起来。
“那是吓人的啦!兵不厌诈。”姑娘的脸红似石榴花,羞态可掬;“不吓那妖女,她肯定会用妖术撒野,便得劳驾你出面了,你舍得给她一枪吗?”
赵辛把她看成小妹,百无禁忌摸她的小腰肢,难怪她红云上颊,羞窘中凤目却涌现异彩。
“很烦人,我不会伤害她。”赵辛泄气地说:“毕竟她……她是……当初我的确喜欢她。杭教主陈门主杀我,与她无关,我不能把她当仇敌,反而有点牵挂,甚至不想利用她把杭教主引出来,所以到镇上利用绝剑制造机会。也许……也许我该破她的气门……罢了,我不希望她恨我一辈子,她不可能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女人。”
“大哥,你不觉得,在这种烈火焚天的世代,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多么可怜可悲吗?”
“所以,我不能替她决定命运。”赵辛黯然叹息:“我,就是一个不甘受欺虐,不本份的人,在天理国法人情的缝隙找发泄的叛逆者,心甘心愿做一个无法无天的江湖浪人。”
“你快乐吗?”
“有快乐,也有痛苦。”赵辛握住她的小手,不自觉地五指时舒时紧,流露心中的不平静:“你希望有收获,就得辛勤耕耘播种。你想获得什么,也得付出些什么。是苦是乐,我心中有数。平安快乐和满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