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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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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杭教主一愣。

“所以,北岸他们一定有监视的眼线。我想,他们一定以为你们撤回老巢了,天一亮发起袭击,一个也跑不掉。杭教主,这里是你们的老巢吗?”

“该死的,我不信你能未卜先知。”杭教主不予置信:“本教主号称活神仙,也无法真的知道过去未来,你这家伙……”

“哈哈!活神仙?你算了吧!”

他放肆地大笑:“你们这些人制造许多神仙、菩萨诓骗愚夫愚妇,以遂行争名夺利抢权势的阴谋,所以神仙菩萨必须由你们役使驱策,真正主宰神仙菩萨的是人。天竺佛教有各式天神菩萨三千余万个,中土的佛道也有神仙菩萨三十六万余之多。他娘的,再加上十几万活神仙,天上地下不被挤破才怪。”

“混蛋,哪有这么多?”杭教主又好气又好笑。

“也许更多。去年我在金山寺藏经阁,看了几部经书,你听吧!十八罗汉的迦里迦尊者。有从属一千阿罗汉,守护僧迦荼洲的佛法。半托迦尊者,有一千三百阿罗汉,住在三十二天,守护该天的佛法。注荼半托迦尊者,有一千六百阿罗汉,住在持轴山,守护该山的佛。反正十八罗汉,所拥有的从属部下阿罗汉,最少的是五百,最多的是一千六。仅这些平凡的罗汉佛,总数就有一两万,够壮观吧?你们这些假借道教的人,把三皇五帝也算上,鸿钧老祖,玉皇大帝……这位大帝就拥有十万天兵天将……他娘的!如果再加上妖魔鬼怪山精木客,大树将军石头公,老天爷,要膜拜讨好数亿万鬼神菩萨,凡人不用活啦!你知道有多难吗?你们借鬼神争取名利的人乐歪啦!”

花花太岁忍不住笑,踢了他一脚。

可以明显的看出,被他所说的话勾消了快要爆发的怒火。

“你这混蛋还勉强可算人才……”杭教主也笑了。

“我当然算是混世的好人才,用不着谦虚。时光飞逝,危机将临,赶快把解药给咱们服用,逃起命来也有劲些。”

“你仍在妖言惑众?”

“请相信我的估测,我敢和你们立军令状。还不足半个更次,迟恐不及。”

“没有人会相信你胡说八道。咱们断后的人,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兆。”杭教主不再理会他,举步出室:“朱法王,你可以把那小女人带走盘问。记住,可不要把她弄死了,目下咱们需要人手,多一个就多一分力量。”

“罢了!生有时死有地,咱们命该如此。杭教主,我打赌你会后悔。”他愁眉苦脸大发牢骚:“给我们解药,让咱们有拼死的机会,替你们杀出生路来。”

“我们不会上你的当,骗不到解药的。”花花太岁粗鲁地把小姑娘扛上肩,踢了他一脚嘲弄地说:“你的目的是制造逃走的机会,不会如愿的。像你这种只会耍小聪明,没具有真才实学的小混混,可说毫无用处,真要拼命,你比一个船夫强不了多少。快死心吧!诡计难售的。哈哈哈……”

狂笑声中,众人快步离去。

小姑娘挣扎叫骂的声浪,渐渐远去。

“他娘的,我弄巧成拙了。”他泄气地自怨自艾。

“活该。”绝剑也讽刺他:“小辈,你真的知道会有人跟来袭击?”

“猜想而已,但愿我料错了。”

“就凭你那些捕风捉影的理由?”

“那一点理由,就已经够充分了。我所怀疑的是……”

“是什么?”

“按理,追踪的人,绝不可能料中北岸登陆的正确地点,也就不可能准确地循纵追及,显然那些人竟然极为准确地追来了。”

“什么?追来了?”

“你留意犬吠声,就知道是否来啦!”

果然可以听到逐渐增多的犬吠声,从西南角传来的。

他们从西南方向到达此地,跟踪者显然也从西南来,仅比他们慢了约两刻时辰。

有群犬连续吠叫,并不等于有人接近。

夜间有狐狸黄鼠狼豺狗一类动物接近,也会引起家犬的吠叫追逐。

风吹草木摇动发出异响,也会引起群犬骚动。

因此一些心怀鬼胎的大豪,不想养犬而养打手,多花些钱防范意外,以免整夜不断引起虚惊,反而疏忽了警戒,夜间往来也秘密方便。

有些大豪霸则养不乱哄而凶猛的狗,如獒犬猎犬,不但可以及早发现警兆,而且具有惊人的攻击力。

“不太像。”绝剑说:“吠声不急剧。”

“接近的人很有耐心,用慢速度接近,声息极为微弱,间歇地停顿,因此不至引起激烈犬吠。阁下,那些人都是行家,如果携有猛兽脏器淬炼的辟犬药,在上风一洒,就不会出现犬吠声了。你不信我的猜测?”

“咱们走着瞧。”绝剑还真不敢不信,只是存疑而已。

犬吠声突然大作,急促激烈,似乎全村七八头家吠,全都发了疯。

“他们发动得早了些。”鬼见愁说:“可能他们没带有辟犬药,或者事先没料到有犬而被逼提早发动。咱们走,不能坐以待毙……”

冲入三个人,其中有赤练蛇。

“用得着你的剑。”赤练蛇抓住绝剑,将两种丹丸强塞入绝剑口中,随即念念有词,伸手轻按绝剑的天灵盖,再在脸上吹口气,喝声“起!”

另一名大汉,迅速将本来属于绝剑的皮护腰,熟练地替绝剑扣妥,再插上连鞘剑。

“走!”赤练蛇低喝。

绝剑的眼中,涌现出怪异的光芒,举动迅捷精神抖擞,跟着走了几步,出室便脚下加快,精力恢复了。

“我呢?”鬼见愁大叫。

“你派不上用场,躲好。”断后的大汉不管他,吹熄了灯火飞快地奔出。

室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人看守,能派用场的人都走了,不再理会俘虏啦!

黑夜中在房舍附近搏斗,凭一些神智受控制而功力差劲的人应敌,不啻白送死,一枚暗器就可以将人摆平,多加几个人派不上用场,因此只利用武功了得的绝剑相助,其他的人留在囚室,必须自求多福,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了。

一个黑影悄然窜出。快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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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地位高的人,有单独歇宿的房间。

花花太岁显然地位颇高,所安顿的房间相当宽敞,虽则用具设备简陋,但在僻乡的农村房舍中,已经算是高级房间了,活动的空间大,本来是可供一家五六老少住宿的大房,大木床真有两丈长。

砰然一声沉响。小姑娘被丢在大床上滚了两匝。

她觉得全身骨头被拆散了,几乎失去转动的能力,手脚舒张,挣扎难起。

“你出去,去和你师姐会合。”花花大岁把原在房中的二十余岁,身材健美的女郎推出房外,信手掩上房门上闩,挑亮桌上的油灯,站在床口得意洋洋盯着床上的小姑娘狞笑,像对着小羊流口水的狼。

姑娘总算承受得住打击,吃力地扭身坐起,凤目中爆发出怨毒的光芒,面对凶险依然流露出顽强的无穷恨意敌意,甚至有扑出拼命的姿态呈现。

“我叫花花太岁朱信,天性好色。在本教,我是红花堂首席法王。我不想先把你整治得像败柳残花,你最好知趣些和我合作。你小小年纪,内功的火候不差,单独在江湖行走,居然敢不带兵刃,仅带了一条怪异的、可在一抖之下能勒断脖子的丝巾,大概当作暗器使用,可出其不意把对方勒死。说出你的真姓名,说。”花花太岁并不急于动手动脚,说的话也不气大声粗,但话中的含义,足以让无力反抗的女人心惊胆跳。

天性好色,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仅凭花花太岁的绰号,也让所有的女人发抖。

小姑娘咬紧银牙,仅用怨毒的眼神狠盯着他拒绝回答。

“好哇!你真敢顽强吗?”花花太岁俯身一把抓住她的左脚拖近床口,她的右脚反击踢出也被抓住了,拳掌齐下,在她的肋腿腹记记落实。

“呃……呃……”她在狂风暴雨似的打击中,终于忍不住发出叫声。

“先让你快活快活,整得你服服贴贴,你就会乖乖地,哀求和我合作了。”花花太岁按住了她,嗤一声裂帛响,她的衣襟撕破了。

“妙哉,原来你外表像个可爱的小少女,其实已是一个大姑娘了,用束胸掩住绽放的蓓蕾,以免引人注意。哈哈!我花花大岁对大姑娘兴趣最浓,我让你欲死欲仙一辈子回味……”

大姑娘们在青春发育期,通常使用束胸,以掩藏代表成熟的曲线,把玲戏的曲线加以掩藏。

尤其是一些中上人家的女人,暴露曲线认为是淫荡的表征大受非议,因此一些十七八岁大姑娘,让人看了以为仍是黄毛丫头。

小姑娘的束胸是双层白绢缝制的,外面更加穿一件淡绿色绣小黄花的胸围子。大热天裹得密密地,真亏她受得了。

外衣一破,可看出束胸已被香汗湿透了,一股属于少女的特殊气味急剧散发。

这种天然体气被美化为体香,当然不可能真的香,有真正体香的人极为罕见,有体臭的人却多。

在文字运用上,臭字早年是可以当香字解释的,“其臭如兰”就代表香。

这种体香(气),不论男女,在异性的感觉中,会引起各种不同的反应,甚至极端相反,感觉迥异,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皆有不同的反应。双方如果天生气味不同,永远不可能吸引在一起。

花花大岁被溢散的气味一冲,立即引起激烈的反应,几乎兴奋得发疯,鹰目中焕发出原始兽性的光芒。

“妙极了!确是一片没开垦的良田。”他兴奋地先挥上两劈掌,劈在小姑娘的双肩尖上,卸除双手的反抗力道,随手一拉胸围子,两根肩带折断,绣花胸围子飞跌床侧。

随即再解除束胸的一排系带,三把两把系带纷纷拉断,莹洁的粉肌入目,束缚已弛的玉乳似要脱颖而出。

小姑娘绝望地尖叫,双脚虚脱地乱蹬。

“砰砰砰……”急剧的拍门声震耳。

“干什么?”正在兴奋欲狂,正打算拉裂束胸的花花太岁欲火正炽,愤怒地挺起上身,扭头向房门怒叱:“春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时打扰我……”

春桃,是先前在房内的女郎,也就是伺候这位法王的陪侍女人。

“法王快准备,紧急应变信号传到,强敌已侵入村南外围,教主已登上法坛发动天网阵势。”外面的人急叫,确是女人的嗓音。

“我片刻就去。”花花太岁不愿放弃机会。

“法王……”

“滚!”

“可是……”

怪啸声从窗外传入,室内仍感到震耳,接着传来两声叫号,动魄惊心。

小小的三家村,十几栋房舍,占地有限,四周是田野果林杂树,接近容易。虽说不明来历的强敌仅到达村外围,其实距中枢已是不远了。

花花太岁这才知道情势严重,跳下床抓起半裸的小姑娘扛上肩,夺门奔出。

“你到前面等。”

他向门外的女郎吩咐,顺手接过女郎递来的剑插入腰带“我把这雏儿藏入地窟,再前往法坛……咦!我的荷包呢?”

腰带的荷包是中型的精绣品,平时不离身,不可能断绳失落,更不可能随便放置遗失。

“百宝囊在床上。是不是法玉塞在囊里?我看看!”女郎入房取过百宝囊,急急打开找寻:“不在,也许塞在床下。”

花花太岁还来不及卸脱衣裤,荷包根本就不会取下,怎么可能取下塞入枕底收藏。

惨号声再次划空而至,声源又接近了些。

“你留下仔细找,我先走。”花花太岁转身飞步急奔,无暇留下找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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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侧院的走道,只有悬在壁间的一个灯笼照明,光度微弱,视野有限。

接二连三有三个人匆匆从他身边奔过,奔过的人一面急走一面穿衣系兵刃,都是闻警外出应变的。

他是唯一反往里走的人,谁都不理会旁人的事。

前面是走道折向处,弧形照明灯笼就悬在转角的墙壁插座上,突然冲出一个奇形怪物,双方劈面撞上了。

视线本来就不佳,仓卒间无法分辨是何怪物了,但一瞥之下,可概略看出轮廓。

头像是四方的,其色青黑,似乎没有五官。

赤着上身,身上有不规则的大黑斑,因此失去身躯的形态,倒像一个有迷彩的大型虫体。

手脚也有斑,看不清实影。

他只看到模糊的怪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外一声闷响,土耳门一震,眼前一黑,不后倒反向侧摔,击耳门的一掌,硬把也向前奔跑的冲势勾消而向侧倒。小姑娘的脸在花花太岁的背后,看不到前面的景物,只知前花花太岁失足摔倒,她也跟着摔落。着地一滚之下,她看到了怪物。

怪影按住了她,捏开她的牙关,将一小丹丸纳入她口中不由她拒绝,一抹咽喉,丹丸下咽。

“你已经服了解药。”

怪影低声说:“短期间真力难复,快找地方躲起来,脱身第一。”

眼一花,怪影已消失在走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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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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