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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妖心虚胆落,赵辛一个人已对付不了,赵大二十二位男女,更无法对付,只好认载:“你也不要干涉我捉钦犯的事,以免也在钦犯榜上列名。”
“恐怕由不了你,我的事还没有着落呢!”赵辛不理会钦犯的威胁,语气强硬。
“你的什么事?”
“杭教主的确丢失了所获的贡船。”
“我不相信。”
“我相信。所以,除了他该死之外,其他一教一门的弟子并不该死。”
“你……”
“他们敢英雄地抢劫皇家贡船,我对他们怀有相当程度的敬意。所以,你必须放弃捕杀他们的念头,赶快到石人头镇,在镇江高钦差的爪牙庇护下,乘船返回湖广,日后我可能会去拜望你们套交情。”
“捉不到杭教主陈门主,在下无法回湖广交代。”
“那是你的难题。”
“在下……”
“你走是不走?”
“好,我走。”好汉不吃眼前亏,青面妖不是放不下的人:“今后你如果落在我手中……”
“一定将我剥皮做睡垫,我知道。食肉寝皮,是对付不共戴天仇敌的最佳泄愤手段,我懂。好走。”
“你知道就好。”青面妖咬牙说。
“请转告李传奉官。”
赵辛说:“在扬州,我替他的家小雇到上湖广的船,本来打算保护他们平安抵步,却没料到在严家洲,出了我力所不逮的可怕意外,我只能说,我抱歉没能替他的家小尽力。不要再等他的家小了,杭教主是屠杀他们的凶手。”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我和绝剑的遭遇,绝剑不可能详细告诉你。总之,我做的这件事并不后悔,所以放你一马不后悔。”
“他们是你的同伙?”青面妖指指赵大父女。
“我不认识他们。”
“呵呵!我在扬州盐务署有一份差事。”
赵大笑吟吟像个仕绅:“和你一样,可以大发钦差祸国殃民财,的确大发特发积财如山,是咱们这些恶名昭彰的江湖败类,也确是江湖败类唯一正常发财的好机会和最好的出路,这都得拜谢紫禁城那位狗屎皇帝之赐,你不反对吧?”
讽刺漫骂,会是江湖败类的口吻?
“是要命阎罗派你们来对付我的?”
“你说呢?”
“在下认栽,哼!”青面妖知道套不出口风,乖乖退走,指挥爪牙背了五位受伤同伴,向北疾赴石人头镇,要加快脱出要命阎罗的网罗。
◇◇◇
◇◇◇
◇◇◇
躲在农舍列阵死守的杭教主,起初对赵辛出现所发生的意外变化,心中燃起重生的希望,情势对他大大的有利。
对赵辛骁勇的出色表现,他也惊得心中发毛。
如果赵辛用这种雷霆万钧的手段,对一教一门的人大加挞伐,想起来不寒而栗,不堪设想。
过后听到赵辛提到李传奉官的家小,他如受五雷轰顶,浑身毛发耸立,直冒冷汗。
“赶快撤走!”他用沙哑的嗓音发令,喉嘴发干发紧,嗓音全变了,猛然跳起来向屋后窜。
赵辛已经知道李传奉官家小的下场,这可是让他胆落的噩耗。
赵辛找他讨财宝,他也应付不了。
外面仍气氛紧张,青面妖的人挡住了视线,正是乘机溜之大吉的好机,再不走可就嫌晚了。
情急而走慌不择路,认准方向亡命南奔。
浓霜已经消散,草木仍葱郁,人走过所留下的遗痕清晰可辨,他们已无暇理会了,再高明老练的逃命专家,也克服不了留迹的困难。
一口气逃出十里外,浑身暖洋洋,开始冒汗,呵气成雾,正是赶路人精力最充沛的时段,所有的人完全忘却数日来昼夜奔波的疲劳,求生的意念驱使他们奋发图存。至于奔向何处,谁也懒得多想。
看到一条小径婉蜒向东南伸,前面是一座小村,村前有座风水林,小径穿林而过。每株杨树皆粗约一人合抱,枝头光秃秃叶已落尽,林下视线无碍,隐约可看到村影,众人立即感到饥火中烧,第一个想法就是找食物充饥,补充体内的能量。
“大概不会有人追来了。”
杭教主走在前面,心情不再紧张,说话也恢复了元气:“先到村子里找食物,打听去向再决定行止。”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天下一笔杭一元失声长叹:“咱们不甘心,结果输得好惨。天杀的,贡船到底是被什么人所转手夺走的?他们出动了这许多人,居然没泄出任何风声。咱们一口咬定是扬州钦差府的人所为,看情形却又不像是他们所为。难道说,改装后的贡船真的不在扬州了?”
“你还想贡船的财宝?我算是服了你。”
陈门主用纤手轻抚眼角的鱼尾纹,仙子的形象早已消失无踪:“我所想到的是,后面一定有人循踪追来。”
他们失败得很惨,百余名门人子弟,只剩下他们十五个完整的人了。
月华门目前只剩下五个人,正好是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当初协议分赃,是以所能出动的人手计算的,月华门获三分之一,因为人数只有浑天教的三分之一。
其实杭教主使诈,以少报多,而且有门人无法赶来聚会,因此抓人充数。
结果,抓到了赵辛和绝剑。结果,就成了今天一败涂地的局面。
赵辛和绝剑协助他们成功了,他们却在成功还没确定时,迫不及待下毒手灭口,造成今天的结局。
“咱们仍可一拚,置之死地而后生。”杭教主爆发似的大叫。
“我并不怕死。”
陈门主惨然苦笑:“怕落在走狗们手中。受了伤,更是悲惨。鬼见愁赵单手用枪,将一个高手的沉重身躯挑飞,所造成的创口,想起来就令人发抖。枪尖入体该在八寸以上,八寸的大血洞……老天爷,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那支怪短枪……”
“短枪在前面!”阴神冒失地骇然惊呼。
已经是巳牌时分,阳光普照,前面杨林外,有刺目的光芒闪烁不定。
没错,闪烁的光芒发自短枪的枪尖,反射出阳光,难怪光芒耀目,枪尖是三棱形,一面有反射的功能。
赵辛站在林外的小径上,轻拍着短枪,相距在三十步外,仍可感受到他阴森狞猛的杀气极为强烈。
赵辛在所有的人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
所有的人,皆不由自主聚结在一起,人多好壮胆,这是天生的自卫求生本能。禽兽也一样,危险光临便聚结在一起,除非有机会四散而逃。
他们不能四散而逃,他们是有组织的组合。
杭教主快要崩溃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头消散了。他有勇气和走狗拚,与赵辛拚必定有死无生。
“你们才来呀?”
赵辛轻拍着短枪,一步步向前相迎:“今天必须终结债务,以免夜长梦多纠缠不休。杭教主,你是唯一的债务人,债是赖不掉的,还了债,你就无债一身轻了。”
“你……你你阁下……”杭教主的嗓音又变得嘶哑可怕,他搭住剑靶的手不住发抖。
“天下各地抢劫皇贡的事故,这五六年来确曾发生多次,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失败的下场十分悲惨。你们有勇气劫皇贡,我十分佩服。因此心甘情愿替你们策划,闯刀山剑海死亦无悔。我成功了,而你们黑心肝,迫不及待杀我灭口,因而自毁长城,贡船得而复失,你必须负责,杭教主。”
“贡船确是丢失了,我……我负责赔偿你一成的损失,倾家荡产我也要筹出三万银子……”
“去你娘的,我根本没有获得财宝的打算,我打算成功之后,便一走了之。鬼见愁赵不是强盗,不取不义之财。我找你还的,是另一笔债。”
“你……”
“其他的人,赶快走。”
赵辛高举短枪:“能否逃过要命阎罗的追杀,碰你们的运气了。如果留下援手,我不会因为佩服你们而下手慈悲。傅灵姑,你月华门的人,最好和他们分开走,向东走瓜洲,走!”
“杀你和绝剑灭口,是阴神的主意,在你背后袭击的人也是她,与我无关。”杭教主神经质地大叫大嚷。
赵辛默然,心潮汹涌。
他一直就怀疑打他落水的人是阴神,只有阴神随在他身后,但却又不愿深入思索,不希望不幸而料中。
不幸而料中,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果然是阴神,与他缠绵一夕的女人。
“你这老狗鲜廉寡耻,临死还要委过于人。”
他恨恨地咒骂,但口气软弱了许多,瞥了满面羞惭的阴神一眼:“成功后杀人灭口,你不是第一个,事极平常,我不计较。你是联手劫贡船的主事司令人,一切指挥行动皆由你负责,一切成败责任也由你负,这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敢走?”
杭教主的确打算通走,被他举起的左手吓了一跳。鬼见愁赵的正德喜钱,足以把超级强手送入枉死城。
“赵兄,凡事皆可商量。”兰小霞往杭教主身边一靠,表示不想弃杭教主逃生,愁容满面用可怜的嗓音哀求:“我们失败得已经够惨了,毕竟你不曾受到严重的伤害,放我们一马,我感激你。”
“我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过,不计较杀我灭口的罪行,也不要财宝。而且,除了杭教主之外,你们所有的人,皆可平安地离去找生路。”
月华门的五个人,正默默地举步离去。
阴神一步一回头,泪流满脸,最后长叹一声,以手掩面急步赶上自己的同伴,五人飞步急赶。
“赵兄……”兰小霞仍想哀求。
“杭教主,你为何残杀了李家母子?”赵辛不再理她,短枪指向杭教主:“我答应替你策划合作,帮助你们脱出钦差府走狗的大包围,条件是释放李家的一船人,你郑重地保证履行承诺。”
“你跟去了,看到他们无恙平安离去的。”杭教主仍然狡辩。
“放你的狗屁,我看到他们,但你的人逼我离开,我并没亲见他们的船平安离去。他们的尸体,漂流至下游被捞起。你这卑贱的狗,我以为你是胆敢劫皇贡的英雄好汉,原来是狗都不吃的杂种贼王八。你必须死,只用你一条命,偿还李家母子一船人的命,对你已经太仁慈了。你有两条路选择,决斗或自杀?”
“姓赵的,不要欺人太甚。”杭教主两条路都不选:“我还有十个人,足以送你下地狱。”
“是吗?你不想替九个亲友子弟留一条活路?”
“咱们还可以一拚。”
“悉从尊便。”
赵辛开始徐徐逼进:“你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但我给了。他们如果不走活路,那是他们的选择。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最可靠,吉凶祸福,看自己是否选对了路。又说: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自己选死路,没有人会怜悯你。”
九名门人以杭教主为中心,把杭教主围在圈子内,剑向外张,灰雾开始涌腾。
赵辛远在三丈外,冷冷一笑。
“你们的各种法宝,威力能远及三五丈外吗?青天白日,十之七八的妖术会失去作用。”他不再逼进,左手抛起正德喜钱,发出叮当清鸣:“我的法宝,就可以杀人于五丈外。飞枪远攻,百步外杀人有如探囊取物。你们挤在一起,一枪可能贯穿三个人体。”
一声轻响,一星淡芒循声向他攒射。
是天下一笔杭一元,判官笔内的吹针。这支判官笔其实是一具小弩,只是不用机簧而用口吹。
兰小霞的飞针更高明些,她口中可衔住三枚,用内家真气吹发,可连环吹袭或三针齐飞,但距离仅及丈五六,判官笔的吹针可及五丈外,远了两倍,威力惊人。
吹针虽小速度惊人,但瞒不了赵辛的神目,身形略转,让针贴衣擦过,左手的一枚正德喜钱,已在身形转动时悄然弹出。
“哎……”雾影中传出惊叫,雾影一涌,冲出脚下发虚的天下一笔杭一元,杭教主的堂弟,白藕堂的堂主,伸出判官笔冲了两步。
“我跟你……拚……了……”天下一笔嘶吼着迈出一步,向前一栽。
胸口的衣襟有一条寸长小裂口,看不到血迹,寸二径的正德喜钱,可能已没入胸腔,创口被肌肉强烈地挤合,所以流出的鲜血甚少。
“第一个人见阎王去了。”
赵辛冷酷的语音,让听的人心向下沉:“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要硬闯进来,呜呼哀哉,杭教主,你要等门人死光了再出来吗?他们一定会死光的,最后你仍然要出来的。”
不远处人影急掠而来,看到赵辛便脚下加快。
雾影又动,兰小霞仗剑而出。
“我和你决斗,公平地决斗。”兰小霞勇敢地接近,手中剑光芒闪烁:“我不用飞针,你不用飞钱,如何?”
“你即使提出一百个决斗条件,我也会毫不迟疑答应你。”赵辛冷冷地说:“非常遗憾,你我仍然无法避免生死一搏。”
“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真是为了绝剑吗?”
“他算什么呢?不论在那一方面,我都没把他看成敌手,逗他玩玩而已。”
“那又为什么呢?记得开始时,你是喜欢我的。”
“我不想做浑天教的门人,你们是一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