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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剑传奇-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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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马车里,探住她纤纤手腕,脉息虽弱却并不紊乱,这才松了口气,见她只看着自己,不由得也微笑了,轻声道,“是啊――我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终于做了一件最聪明的事。”
玉露心中一暖,刹那时千言万语齐上心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往昔渚上,天高云淡,风细水平。
“这个叫步步生莲,”玉露坐在窗前,指点莫无在焰火棒上写名字。有莫无为她寻药疗伤,福嫂细心照料,她的肩伤已好了八成,她素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能活动便不肯好好呆着休息,今日见福嫂又拿了好多焰火来,非要给每种焰火写上名字。她伤在右肩,莫无岂能让她来写?当然是自己做苦工,任她差遣得团团转。
“这个呢――”玉露拿起一支,皱着眉头想着。自从她来到渚上,整个往昔渚便一下子便鲜活热闹了起来,老福福嫂怕她闷,又做出了许多新样子的无名焰火供她消遣。记得这个焰火是合欢花的图案,一丛三朵一丛四朵,又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她托腮想了想,美目一亮,一拍莫无肩膀,“就叫‘朝三暮四’好啦!”这一拍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哎哟一声,摸着肩头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些,”莫无见她张牙舞爪,怕伤口迸裂,知道她没记性,便吓唬她,“要不然伤口裂了,将来会留下疤痕,很难看的。”
这一句话却是说到了玉露心里,不敢再扭来扭去,只得乖乖地坐好了,却见莫无瞟她一眼便忍俊不禁,猜着没什么好事,气哼哼道,“又怎么了?”
“沾上墨汁了,”莫无指指她右脸,“在这儿。”这要是换成金风,早就自己伸手去擦,顺便吃吃豆腐,可莫无终究不是毛手毛脚的少年人,况且他虽然表面洒脱不羁,内里却是个真君子,对玉露发乎情止乎礼,眼下还没成亲,举止上难免拘束。
玉露伤在右肩,懒得抬手,见大叔一只胳膊搭在桌上,索性一低头,右颊凑着他袖子,拉住了来回蹭两下,估计擦干净了,这才松手抬头,见他半愣半笑看着自己,一吐舌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倒真没见过这种又懒又脏的美女――莫无心里偷着乐了,怕说出来她不依不饶,刚想支吾过去,却见一只鸽子从窗口飞了进来,扑拉着翅膀盘旋两圈,便落到了自己手上。他认得那是老友铁敖家的信鸽,面色不由一变,急忙取下纸条看起来。
玉露一旁看着,不由也担心起来,见他慢慢放下信纸,眉间郁郁成结,刚想开口,他却已转过头来,“我的一位老朋友――去世了,”语调平静,却有一种深深的悲痛,从那平静里头泛上来。
玉露知他一生知己甚少,如今又少了一个,想必十分哀恸,一时恻然无语,只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江湖子弟纷纷老,人去似云事若潮,当时共我策马伴,点检如今唯寥寥。幸好――有了你在我身边――莫无的一声长叹终是默默压下了,却看了她,“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玉露知道他心里难过,忙挽住他的手臂,一同走出门去。
日头落了,然后一轮圆月便升了起来,无数颗星星跟着跳出来,在月亮身边挤眉弄眼。
萤火虫们象是突然从苇荡里头钻了出来,嚣嚣袅袅翩翩翻翻,只在苇荡里头扑扑朔朔明明灭灭。
玉露坐在莫无身旁看流萤飞舞,忽然想起自己十六岁生日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和他同看苇荡萤群水流月明,当日又焉能想到,为了能在一处重温这良辰美景,中间却要经过那许多周折波澜?一时感慨起来,不自觉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他侧过脸来,见她长睫如丝,一眨一眨象是系着谁人心弦,轻轻吁出一口气。铁敖的遽然离世,让他惊觉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而在一场死亡中最痛苦的,并不是死人,却是生者,他心里陡然一瑟,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她抬起眼来凝视他,“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他并不看她,“答应我,不要太伤心。”
玉露未料想他说的是这个,便是一愣,猜想他定是因老友去世胡思乱想,便嗔道,“还早着呢!说不定――”看着他嫣然一笑,“是我死在你前头呢!”
“胡说!”莫无一惊,脱口斥她,“这也是能信口胡说的?”
“瞧瞧,明明是你提起来,”玉露嘻嘻笑着,“还说人家!”又把头靠回他肩上,只觉得温暖安定,轻轻开口,“大叔,我在优昙崖上看过一首诗,念给你听吧,”不等他答应,已经轻声吟诵了起来――
此生如大梦
而爱念如泡影
然垂垂之时
只有你眼眸的明媚颜色
可抵挡那死亡的阴影
我生,愿与你同生
我去,愿吾爱长存
我要你活着,当我睡着等你
我要你的眼眸仍然追随月光
我要你闻一闻我俩共同栽下的茉莉清香
继续漫步在我们牵手走过的山路上
我要我喜欢的一切都恒远下去
尤其是――是你
如此,你才能完成我许下的心愿
如此,你才能去到我向往的方向
如此,你才能看见我希冀的风景
如此,人们才能明白我坚持的理由
如此
当你疲惫不堪了无牵挂之时
你才能到达我等候你的地方
而我们才能再度深深体会
改变彼此命运的那一丝芬芳――作者假托之作,灵感得自聂鲁达的诗歌,原文如下:当我死时,我要你把手放在我的眼睛上,我要你可亲双手的光与麦,再次将其清新传遍我身,我要体会改变我命运的那份温柔。我要你活着,当我睡着等你。我要你的耳朵仍然倾听风声,我要你嗅闻我俩共同爱过的海的芳香,继续漫步于我们走过的沙滩上。我要我喜欢的一切继续存活,还有你——我对你的爱与歌赞超乎一切——我要你继续繁茂,盛开。这样你才能到达我的爱指引你的所有去向,这样我的影子才能在你的发间游走,这样万物才能明白我歌唱的理由。'*
清静月夜中,她柔美音色幽幽动人,似乎连流水都停住了脚步,凝神倾听起来。优昙源于屈露多国,言语习惯大异中土,然而这些长长短短古怪直白的句子,此刻听在耳中,却让莫无生出一种异样的感叹来。这首特别的诗歌,完完全全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却又讲述得更加深刻,更加感人。
她都明白――握着她的手,他清楚地感觉到二人的心意相通。这种无声的默契,在这个有月亮的晚上,将她和他,更紧地系在了一起。
老友辞世,莫无自然要前往祭奠,玉露本想同去,却被莫无以她剑伤未好不宜奔波为由拒绝了。她立在岸边,见那头老福已经划出船来,想到又要和大叔分别,不由一时黯然。
“唐多县不远,我很快就会赶回来,”莫无见她嘟起了嘴,安慰她道,“等你伤一好,我便带你去拜祭我师父,之后――”微微一笑,“去哪里都随你。”
玉露知道莫无没有什么亲人,是故去师父将他抚养成人。去他师父坟前拜祭,也就是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见证二人结为伉俪,脸上便不由一红,低头不语。
“我不在时,万事小心,”莫无终还是不太放心,虽说往昔渚地形复杂相对安全,怕只怕金甲王府和优昙崖不肯轻易罢手,便又叮嘱了一遍,“千万不要出荡,切记!”见她点头答应,这才登船去了。
莫无走后,玉露百无聊赖。这一日午后打了个小盹,醒来无事可作,见案头放着一本箫谱,便信手拿起来靠着竹榻翻看,正看到兴起之处,忽听得窗棂上啪啦一声,却有只信鸽飞了进来。
玉露看清那鸽子额上一撮红毛,不由心中一动,忙直起身来,“鸽顶红”是大师姐家信鸽的标志,独一无二,玉露当日那般离开“醉茶缘”之后,心里终究是有些割舍不下,生怕爹娘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自己和莫无之事,大师姐最是清楚不过,便偷偷用信鸽传信,将自己安身之处告知她,请她悄悄转告母亲,勿令后者担心。没想到大师姐今日又传回信来,难道家中起了什么变化?心下不禁惴惴,取下信笺展开一看――
――“师娘病重,荡外会合。”
那八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玉露认得正是大师姐的笔迹,心中一震,一松手信纸翩然落地。娘病了?既然大师姐都让自己回去,定是极其严重,只怕――心下慌乱起来,忙大声唤道,“福嫂!福嫂!”
“姑娘,”福嫂急急赶了进来,“有什么事?”
“请老福备船,”玉露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我要出荡。”
“啊?”福嫂一惊,“主人临走前说了,您千万不能离开。”
“我家中有急事,非走不可,”玉露折起信纸递给福嫂,“你不必担心,我师姐就在岸上等我,他回来一看信就明白了,”手下不停地穿好鞋子束起披风,抬头见福嫂还在迟疑,不禁急道,“人命关天,还不快去!”
福嫂见她神色急迫,也不敢耽搁,只得跑出去了。
老福夫妇虽然心里忐忑,却也不敢横加阻拦,听她说师姐岸上接应,稍稍安心,夫妇俩偷偷商量了,由老福将她送出苇荡,如有异常,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护她回来,方不负主人所托。
玉露站在船头,远远见岸上孤零零地停着一驾马车,头里背对自己坐着一名女子,一袭软红斗篷,背影看去正像是龙晴,便回头跟老福说,“我师姐在那儿,咱们快停过去。”
老福见她这么肯定,放下心来,慢慢将船撑过去靠岸,玉露顾不得等船停稳,便跳上岸去,小跑几步,一面扬声唤道,“大师姐!”
午后的日头明晃晃地照得人眼花,恍惚间见那女子回过头来,玉露此时已到了马车前,手遮了日头定睛一瞧,却见那女子全然陌生,只是穿着轮廓有几分象龙晴,心里一惊,不由向后退去,脱口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并不回答,右手一扬,玉露只觉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心下只来得及叫了声糟糕,便已向后栽去。此女身形如影魅,还没看清如何从车上跃下,已然闪身来到玉露身后,伸手接住了她,回身一推手便送进了马车。
老福站在船上看得真切,震惊之下刚想冲上岸去,却见那女子回身扬手一掷,手中飞出一个黑黝黝的物事,呼啸着向小船上飞来。老福本是制作花炮出身,后来跟着莫无,江湖人常用的火药铁霰霹雳弹也颇认得一些,当下认出竟是扶桑的火鸟弹,心头一凛,不及思索纵身跃入水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小船已在他身后炸成了两段,一时间水上赤焰飞腾火光冲天。
“公子,”那女子见已经得手,扯去软红斗篷,露出里头一身忍者装束来,垂手肃立车前,“您还有何吩咐?”
“回去转告你家主人,”车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让他好好考虑我的提议,事成了必有他的好处!”
“是!”那女子应了,便襟袖一挥,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一团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待得烟雾散尽,人已经没了踪影。
“萧玉露――”马车里,他看着猎物,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好戏还在后头呢――”
半梦半醒间,玉露只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不由得眉头一颦,努力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之人,蓦然直起身,“是你!”臂上却软软吃不住力气,复又倒在床上。
“萧玉露,”金风站起身来,面无表情,“久违了。”
玉露彼时想到母亲病重便乱了方寸,况且有“鸽顶红”和龙晴的亲笔书信,自是深信不疑,如今回想起来,都该是金风的诡计,想他金甲王府能人无数,找个红顶鸽子、仿封书信又有什么难的?只怪自己关心则乱疏忽大意,竟然又落到了他手中,不由竖起柳眉,“你想干什么?”
“这是金甲王府,”金风语气冷冷,“你说我想干什么?”
玉露见他面色不善情知不妙,用力起身,跳下床就向门口走去,却被金风一把扯住,就势一搡便将她推了回去,冷冷道,“就算你出得了这扇门,也出不了这个院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金风!”玉露肩上一痛,不由得骂道,“你卑鄙!”
“比不上夺人妻子卑鄙!”金风断然反驳,眼中怒火熊熊。
“金风,”才这些日子,昔日面如冠玉倜傥风流的贵公子,已经瘦得两腮都塌了下去,让人看着着实不忍,若说起来,自己也有责任,玉露语气软下来,“你这又何苦?我总是要和他在一块的。这些不过都是徒劳,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倒说说,什么叫有意思?!”
“把我丢到脑后,去找一个更美更好的女子,和她白头偕老,将来有一天路上相逢,你发现我已经蓬头垢面,”为了劝服金风,玉露也是豁了出去,不惜丑化自己,心平气和继续说下去,“她却还貌美如花,便会明白自己做了个多么明智的决定!这才叫有意思!”看了他又道,“今日若换过来,我便是你,我就会这么做,才不会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这里的人,做这些不着边际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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