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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凤躬身桌道:“他们才到天眼壑,姜二师兄与司徒师妹,便上前接待。红袍羽士一听四风三鬼之名,竟不由分说,发出一记修罗阴掌,震得姜二师兄与司徒师妹,双双倒地,口吐鲜血,然后才自壑上掷下名帖,如今大概人已快到碧目谷口。”
淳于俊因知其中原因,如今对方果然上了大当,不由暗暗旯笑。
姚小玉听完南宫凤所报,目中突射碧光,面容一冷,向南宫凤沉声道:“碧目谷内,向不容人猖狂,邵小绿虽是我昔年旧识,但未曾入谷,便先恃技伤我门下,岂能不加惩戒,你引他们就在谷下落座,不许到我花雨坪上”
南宫凤躬身领命,碧目谷口红黑人影连飘,红袍羽士邵小绿,及北岳双仙妙悟、妙空兄弟业已赶到。
他们被唐子羽所扮老妇,指使得几乎把六诏山环绕大半,方始寻到此处,邵小绿眷念旧好,早已情热如焚,飘身纵进碧目谷后。目光电扫四方,瞥见一片排云峭壁半腰,为飞泉花雨所笼的石坪之上,有三人相对而坐,客位上是梦大师、淳于俊,主位上则系一位美绝天人的白衣女子,正是昔时与自己两情相悦,沉迷欲海的碧目仙姬姚小玉,彼此一别二十多年,她虽已改称碧目魔娘,但国姿替月,秀靥如花,依旧未减当年的风华韵致。
遂得意已极,向北岳双仙轩眉笑道:“两位道兄请看,那坪上与南荒睡尼、淳于小贼对面的白衣美妇,便是我昔年旧好,或许根本不用费事,她就会看我薄面,把那柄龙渊宝剑脱手奉赠你们二位。”
妙悟、妙空兄弟,听邵小绿这些说法,又见他那眉飞色舞的得意神情,心头自然一宽,三人遂从容缓步,互相只顾谈笑地往那花雨坪走去。
离坪有十丈左右,空中黄云飘飘,南宫凤俏立当中,目注红袍羽士邵小绿,冷冷说道:“南宫凤奉家师谷仙娘谕,花雨坪上,现在武林贵客,不许乱闯,请三位贵客,就在坪下落座。”
邵小绿刚对北岳双仙夸完大口,便遭到如此冷遇,怎不把张脸皮窘得与他所着红袍成了一色。
难堪之下,凶心遂起,目中厉芒暴射,觑定南宫凤,一只右掌渐渐张大,并已成了紫绛颜色。
南宫凤知道二师兄姜明、三师妹司徒风,在一照面之间,便即伤在邵小绿手下,如今他又以这副凶像,狞视自己,不由凝神警备。
就在邵小绿那只右掌,由红转紫,辣手即发之际,姚小玉远远瞥见,冷然叫道:“邵小绿,修罗阴掌何足为奇!你不要只会向我门下逞凶恃强,请来试度我的天魔掌力。”
邵小绿听得姚小玉这串银铃似的语声,勾动旧悄,凶心渐退,色心又起,抬头注目花雨坪上,发话说道:“玉娘子,你难道忘却了仙姬思羽士,碧目恋红袍?”
姚小玉秀眉微蹙,反向邵小绿问道:“你今夜到我碧目谷中,究竟是何来意?”
邵小绿应声答道:“一来叙旧,二来……”
他因夺取龙渊宝剑、吴越金钩之事,似乎碍难出口,方一沉吟,那位南荒睡尼梦大师,却已向姚小玉说道:“他与妙悟、妙空兄弟,是想夺取龙渊宝剑、吴越金钩,才自我都阳山不开谷中,赶来此地。”
姚小玉“哦”了一声,向邵小绿说道:“邵小绿,你若为叙旧,为何在天眼壑上,一见面就伤我门下?若为争夺龙渊宝剑,及吴越金钩,则少时我自行以此作为彩头,大家公平竞技夺取。如今且莫嚣张,好好坐在坪下,等我另一位友人赶来,彼此便可一较身手。”
邵小绿听碧目魔娘语意闪烁,摸不透她对自己是否还怀有旧情,只得暂且忍耐盛气,如言招呼北岳双仙在花雨坪下,蹙眉落座。
姚小玉向梦大师含笑说道:“大师是否尚有贵友,要来这碧目谷内!”
淳于俊以为姚小玉准备即将开始较技,暗想白二先生尚未现身,最好能够迟延片刻,但梦大师业已摇头说道:“我们三人在你天刑石室内,两人在这花雨坪头,业已全数到齐,如今月色正佳,是否……”
姚小玉知道这位名列神州四异的南荒睡尼梦大师,已在催促自己动手,遂微微一笑说道:“姚小玉因有一位藏派高明,恰好今夜要来,适才在卓云峰下,又曾瞥见一位腰系天仙飘带之人,极似当年旧识,故想再略候片刻,但大师既已助兴,我们便即开始也好……”
话方至此,目光往碧目谷一瞥,又复说道:“南宫凤又来报讯,可能是我那位藏派高明,业已赶到。”
南荒睡尼梦大师及淳于俊听姚小玉两提藏派高明,不由心头暗转,此人是否西域飞龙寺住持班嘉活佛?抑或他的师弟荷花尊者,
他们正在思忖,出人意料之事却生,南宫凤纵上花雨坪向姚小玉躬身道:“西藏派荷花尊者已到碧目谷中,但身负内伤……”
姚小玉蓦地一惊,讶然问道:“荷花尊者达禅,虽是班嘉师弟,但武功之强,号称藏派第一高手。他与何人动手,竟负内伤?”
淳于俊闻言,立即想到白二先生身上,但南宫凤又出他意外地向姚小玉禀道:“荷花尊者在卓云峰下说,遇着一个神情极为高傲的身着白衣,腰系长带美妇,一听荷花尊者询问碧目谷路途,便即翻脸动手,结果狠斗百合,两败俱伤。白衣美妇挨了荷花尊者一记大手印,震得口吐鲜红,踉跄逸去,但荷花尊者也中了对方隔空一指,蛤蟆气功被破,身负内伤。”
姚小玉听得瞿然说道:“隔空一指,便能破去藏派蛤蟆功的,似乎只有那贱婢所擅的独门玄天指力!”
南宫凤又躬身禀道:“荷花尊者因听弟子告知来客大半已告就座,遂嘱弟子不必惊动仙娘,只要借他一间静室,自行运气疗伤,伤愈以后,再来相会。”
镜小玉正愁无法分身,听得南宫凤这等说法,遂点头说道:“既然荷花尊者能够自行运气疗伤,你便带他到我静室以内打坐,并因他用大手印击伤身着白衣、腰系长带之人,可能对我关系极大,又是远来佳客,把我轻易不用的续命小还丹送他一粒服食便了。”
南宫凤躬身领命,退下花雨坪,驰向碧目谷口,少时便由四名苗装壮汉,用软轿抬着一位身披大红袈裟,怀抱长俩金色荷花的藏派僧人,向花雨坪侧数十丈外的宽大石洞中走去。
那藏派僧人,并在轿上遥向姚小玉举手为礼,姚小玉也含笑起身,直等那乘软轿,抬进山洞之中,方对花雨坪下提气叫道:“顾休、欧阳凤何在?”
白紫两条身影,应声闪出,在花雨坪下肃立躬身,发话答道:“弟子顾休、欧阳凤在此伺候,仙娘有何法谕?”
姚小玉娇靥突布严霜地沉声叫道:“欧阳凤,把龙渊宝剑、吴越金钩陈设场内,顾休则将老偷儿唐子羽,绑在五牛分尸盘上押来,趋这月色正佳,开始盛会。”
欧阳凤领命飘身,顾休却向姚小玉施礼问道:“老偷儿唐子羽既然绑在五牛分尸盆上,林凝碧、焦天啸如何处置,是否依旧暂禁天刑石室以内?”
淳于俊对那五牛分尸盘,已觉入耳惊心,又听顾休问怎样处置林凝碧、焦天啸,不由剑眉深蹙,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姚小玉如何答话。
姚小玉看出淳于俊紧张之状,眼角又略睨梦大师,但见这位名列神州四异的当代奇人,却依然是那种低眉垂目神情,颇似将倦入梦。
遂冷笑一声,向顾休说道:“对于林凝碧、焦天啸,则因他们身上已中金蚕蛊,不怕飞上天去,可指定坐位,命他们一同与会,但除奉我命释放以外,若想脱逃,或有异动,便立刻万鼓齐鸣,催那金蚕种蛊将他们啮心而死。”
顾休领命退出,淳于俊却心如刀割,暗想唐子羽被绑五牛分尸盆,林凝碧、焦天啸又双双身中毒蛊,这种情况,分明满盘受制,太已不利。少时那意想得到的难堪局面,却教人怎样应付,如何收拾!
何况自己看出,梦大师表面镇静,其实眉宇之间,也暗笼忧色,足见事太辣手。那位武学绝世,更在万妙山庄会上以机智压倒百毒孙膑轩辕楚,为群侠解围的大靠山白二先生,怎的直到此刻,尚未见到?
淳于俊忧心百转之间,欧阳凤、呼延凤两女,已各着紫绿罗衣,手中捧着一只金盘,盘内盛着稀世神兵龙渊宝剑及吴越金钩,俏生生地走到场中,衣袂飘飘,临风而立。
跟她们二人以后,却是一阵阵隆隆巨响,由五只大水牛,拖着一具下装滑轮的五角星木盘,那位当代神偷千面空空唐子羽,果然宛如一个大字般的,被人用极粗钢环,套住手腕、足胫及咽喉要害,钉在那具星形木盘之上。
牛车停在场中,顾休则率领六诏三鬼中其余二鬼及司徒凤,陪同林凝碧、焦天啸缓步走出。
淳于俊见唐子羽钉在五牛分尸盘那种危急状况,不由心焦如焚,但瞥见林凝碧、焦天啸二人以后,却又不禁微愕。
原来林凝碧、焦天啸居然从容缓步,指点谈笑,走到场内为他们特设的椅中坐定,并向花雨坪上的梦大师,淳于俊等人,遥为挥手,那副泰然自若神情,简直无殊应邀来此观光的上客嘉宾,令人丝毫看不出是身中毒蛊的阶下重囚。
四周壁间洞内,也走出数以百计的男女苗民,在场外列成一个方圆百丈之上的绝大圆环,每人腰间,却均悬着一只奇形皮鼓。
淳于俊曾闻人言,身中苗疆毒蛊,最忌闻见鼓声,冬冬巨响入耳,腹内蛊毒发作,五脏被跄,立遭惨死。
这等情况下,林凝碧、焦天啸虽然手足未绑,貌似自由,但险恶凶危,仍与形如大字,被钉在五牛分尸盘上的千面空空唐子羽,毫无二致。
姚小玉见各事均已准备齐全,遂站起身形,在花雨坪上笑道:“南荒睡尼梦大师及淳于俊,红袍羽士邵小绿及北岳双仙,姚小玉及我门下共分三方,倘若少时还有哪方友好赶来,也可算数。各凭技艺,先夺龙渊宝剑,再夺吴越金钩,以连胜两方者,作为得主。并在夺剑夺钩之间,看我把痛恨多年的老偷儿唐子羽五牛分尸泄愤,最后姚小玉再与梦大师就林凝碧、焦天啸之事,作一交待。”
话音刚了,坐在场中那位仍作男装的林凝碧,突然向花雨坪上扬声叫道:“姚小玉,你既然这等说法,我与焦天啸兄,应该也可以参加夺钩夺剑。”
姚小玉微一思索,点头答道:“你们可以参与夺钩夺剑比赛,但须深知身中金蚕蛊,除非得我允许,不要妄自图逃。否则四外鼓声一响,便将立告肝肠寸裂。”
说到此处,忽然提高语音叫道:“如今便开始夺取龙渊宝剑,以内力过手,暗器三阵决胜负。欧阳凤下场应敌,请红袍羽士邵小绿、南荒睡尼梦大师各派一人出阵。”
邵小绿业已猜出姚小玉要与自己先较武技,后叙交情,遂互相略加商议,排出妙空道人出阵。
淳于俊则向梦大师耳边低语,建议由林凝碧出阵,梦大师点头叫道:“林凝碧,你去会会所谓北岳双仙之一及六诏碧目门下。”
林凝碧起身遥向梦大师施礼,缓步走入场中,向妙空道人及欧阳凤笑道:“我们这第一阵,是比较内力,还是暗器,还是先行交手?”
欧阳凤本来手捧龙渊宝剑,奉命下场以后,即将剑交与呼延凤,并因深知林凝碧不太好斗,而北岳双仙更是成名人物,则三阵以内,自以过手最无把握,遂应声答道:“我们第一阵暗器,第二阵内力,第三阵再彼此过手。”
妙空道人自诩身分,根本不发片语,只是默然点头。林凝碧微笑说道:“谈到暗器,勾魂紫燕名列碧目四绝,自极出色当行。这第一阵我们大概均要甘拜下风。但为了企图那柄龙渊宝剑只得奉陪,题目既由你出,干脆细则由你定,我们是怎样比法!”
欧阳凤听出林凝碧语意,是在讥笑自己避难取巧,不禁眉梢微剔,暗想取巧便索性取巧到底,先让这刁钻丫头,所用那极其厉害的天罡如意针无法出手再说。遂向妙空道长问道:“妙空道长,你可同意由我订立比赛之法?”
妙空道人冷然颔首,欧阳凤问道:“道长用的是什么暗器?”
妙空道人仍不答话,只在怀中取出一把或作全圆,或作半圆,或作月牙,形状不一,但精光闪亮的径寸钢珠,摊在掌上。
欧阳凤认得这种暗器叫玄门日月珠,一经凝聚出手,足可贯金裂石。遂自娇靥以上,现出诡谲笑容,向林凝碧及妙空道人说道:“彼此均非武林俗手,准头轻重,应可控制,故而用死物当靶,不如用活物当靶,来得有趣。我用七只勾魂紫燕,你们各用七根天罡如意针及七粒玄门日月珠,向那绑在五牛分尸盘的老偷儿,身上不致命处,同时出手,以中多者为胜。”
欧阳凤这种出人意料的命题花样,连花雨坪上的南荒睡尼梦大师,都听得深蹙双眉,淳于俊便更痛恨此女过于歹毒,这种比法,欧阳凤的七只勾魂紫燕及妙空道人的七粒玄门日月珠,无疑全数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