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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一缺闻言,不同上向这位大仇之女,怒目而视!
林凝碧却根本不以欧阳一缺为意,神情自若地向姚小玉发话说道:“你如今应该知道我语无不实。”
跳小玉点头笑道:“就因为你语无不实,我才思在公平以外,再给你一些便宜。”
林凝碧散然答道:“我只求公平,不愿多占便宜。”
姚小玉哂然摇头说道:“人世间无论何事,最难的是公平二字。若以武学而论,先天禀赋,后天修为,以及毕生奇遇,可说人人不同,故而绝对公平之举,根本无法作到!我知你在碧目谷挨了我一记天魔掌以后,曾经服食一本千年雪芝,如今可能功力大进。但那日一会,姚小玉无论在武功,抑或机智方面,均最少保留二成以上,故而你纵有极大进境,必何远非我敌!”
林凝碧闻言暗惊,司马藻、梦大师所料果然不差!但依旧强傲不服地冷冷说道:“在彼此胜负未分以前,你不必自己替自己吹嘘过甚!”
姚小玉对林凝碧的刚强性格,也颇暗暗点头,淡笑几声,继续说道:“我并未对你小瞧,但因年龄足足比你大上五倍有余,故今日向你下手,虽尽全力,却以三掌为限。你只要能勉力接得三掌,不仅任你从容而去,并将这粒天香豆蔻举以相赠。”
林凝碧秀眉微挑,摇头说道:“这粒天香豆蔻,我确实想要,但三掌之数,却未免太少,加上十倍如何?”
姚小玉细细打量林凝碧几眼,失声笑道:“无真气内力新增,与寻常人物过手,自显进境极高,但若遇绝代名家,则火候之差,立可判别,三花方聚顶,五气未朝元。能接我三掌,而不当时绝命,便算上苍默佑你了!”
林凝碧听了这碧目魔娘姚小玉的话,起初颇觉对方高傲托大,心头有点盛气难平,但仔细一想以后,却悟出姚小玉句句皆说中自己弱点,不由赶紧静躁释矜,宁神一志地,调“真气”聚以待敌。
姚小玉见林凝碧面色微惊以后,便不再和自己对口,立即英华内敛,提聚神功,不由暗暗点头,觉得此女姿质,委实比自己门下的“碧目四风”,高出多多,可惜彼此于敌对地位,无法保全,只有使其珠沉玉碎而已。
凶心既定,遂目注林凝碧微笑说道:“你不必匆忙,尽管好好行动,我等你全身尽泰,百脉皆舒,气纳丹田,神归紫府以后,再复下手。”
林凝碧自随南荒睡尼梦大师学习“天龙禅定”,便决不会再为外物所侵,故而听得姚小玉这等说法,索性跌坐室中,把内家上乘妙决,静静坐了一遍。
内功作罢,灵智亦清,妙目微开,站起身形,向碧目魔娘姚小玉含笑说道:“你说得对,我内功新有进境,三花方聚顶,五气未朝元。大概充其量也只能接你三掌!”
“你明白就好,我天魔掌力即发,并尽量施为,毫不藏私,你赶紧预为准备。”
林凝碧知道对方过于厉害,早决定以一式“玄天八掌”中的“双掌翻天”,硬接三记,闻言遂足下不丁不八,站桩卓立,凝神相待。
这时旁边观战的欧阳一缺,怎会相信这强仇林中逸的区区弱女,能接得住领袖群魔,碧目魔娘姚小玉的天魔掌力三击?认为姚小玉只要举掌一落,林凝碧便将玉殒香消,仅不过觉得这样—位风华绝代的美女,未容自己享受享受,便将惨死,有点可惜而已!
欧阳一缺思念未毕,姚小玉目中碧光怒射,闪烁慑入,一只右掌,业已高高举起。
姚小玉曾经声明,此次向林凝碧所击三掌,必竭全力,绝不留情,故而欧阳一缺以为威势定如裂天崩,猛烈无比!
哪知所料大谬不然,姚小玉右掌虽高高举起,却向林凝碧当头轻轻落下,丝毫不曾挟有罡风劲气。
林凝碧也是宛如儿戏地,双掌缓缓上托,两人掌缘似接未接,便告分离,姚小玉再复单掌下击,林凝碧也依然双掌上托!
第一掌如此!
第二掌如此!
第三掌亦复如此!
林凝碧三掌接罢,依旧原式未动,面含微笑,神自自若。
欧阳一缺看得不禁紧蹙双眉,暗想碧目魔娘姚小玉这算弄得什么玄虚?如今林凝碧已然接完三掌,岂不要如言把那粒天香豆蔻交她带走?
他心头正在估量,姚小玉忽然向欧阳一缺说道:“欧阳老弟,你看看这林凝碧,气息可曾全断?”
欧阳一缺闻言,大出意外地凝目看去,才知道就这片刻光阴,林凝碧业已有变!
妙目、琼鼻、双耳、朱唇等七窍之间,均自微沁血渍,尤其是嘴角、鼻孔,血渍更浓,越沁越多地往下直流,林凝碧娇躯便颓然倒地!
欧阳一缺看得好不惊心,暗想碧目魔娘姚小玉所炼天魔掌力.行实罕世无俦,这样轻描淡写,举落三掌,大概已把林凝碧的脏腑震碎!
一面又惊又佩,一面低头试探林凝碧鼻息,转身对碧目魔娘姚小玉恭身施礼,肃然说道:“林凝碧业已气若游丝,仙娘的天魔掌力,含妙用于无形,委实绝世无双,令欧阳一缺叹为观止,拜服不已。”
姚小玉对于欧阳一缺的这些阿谀之语,似乎并不感觉兴趣,眉尖双聚,讶然问道:“气若游丝?你是说林凝碧尚未死去?”
欧阳一缺恭身答道:“她奄奄一息,虽然未死,也已去死不远,魂飞魄散,只在转瞬之间。仙娘要不要由弟子再补上一掌?”
姚小玉向欧阳一缺看了一眼,冷然摇头说道:“林凝碧在连接我三记天魔掌力,居然未曾当时绝气,赌约已算她赢!我们怎能忝颜不耻,更向她加以毒手!”
欧阳一缺被这位碧目魔娘说得脸上飞红,垂头不浯。
姚小玉却白五匣之内,取出那粒罕世灵药,天香豆蔻,毫不犹豫地塞入林凝碧口中,并把她抱到石榻以卜,就枕睡睁, 又用罗布沾水,试去她七窍所沁血渍。
欧阳—缺虽对碧目魔娘姚小玉又敬又畏,但见她竟把自己这粒罕世奇药天香豆蔻喂给林凝碧服食,替对方保留将死未死的生机,不由惊奇得“噫”了一声,心中痛惜不已!
姚小玉使林凝碧如同玄天仙子狄横波,钟素文二女一般无二,在石榻上睡好以后,回头向欧阳一缺笑道:“这林凝碧委实是武林中难得良材,她这等小小年纪,居然能接我三掌,据我估计,除了北邙鬼叟丰秋以外,其余西域酒神陶大杯、东瀛妙道洞玄子、南荒睡尼梦大师等,最多也只能接我五记天魔掌力!”
说到此处,见欧阳一缺仍在目注林凝碧,脸上满含痛惜神色,不由微笑道:“欧阳老弟,你不要这样看不开来,可知那粒天香豆蔻,无珠废物,有何足惜!”
欧阳一缺听姚小玉竟把天香豆蔻称作废物,未免好生不服地扬眉说道:“姚仙娘,这天香豆蔻是罕世难逢的世间奇药……”
姚小玉截断欧阳一缺话头,微笑说道:“就因为天香豆蔻是罕世的两间奇药,它才成了废物。”
欧阳一缺越听越觉糊涂,惑然问道:“弟子愚味,不识玄机,姚仙娘可否明白见示?”
姚小玉淡然一笑道:“这天香豆蔻有何功用?”
欧阳一缺答道:“若人受重伤奇毒,生命危在顷刻,而仓卒间无术为其去毒疗之际,便可服食天香豆蔻,长睡待救。据说这种罕世奇药,可以把奄奄即绝的一线生机,延长到百年之久!”
姚小玉微微点头,又复问道:“服食天香豆蔻,虽可替人保留一线生机,但他年若有术为其疗伤被动毒之际,却又怎处?”
欧阳一缺应声答道:“再用一粒天香豆蔻使其服下回醒以后,即可治疗!”
姚小玉目光碧光一闪,双眉微轩,含笑说道:“世间天香豆蔻,共有多少?”
欧阳一缺道:“据闻共只三粒!”
姚小玉笑道:“一粒是玄天仙子狄横波备以自救,却被淳于俊喂给钟素文服食,另一粒又被我喂了林凝碧!即令狄横波所服的一粒不算,整个尘世之中,也仅仅尚存一粒!太仓觅一粟,沧海捞一珠,希望未免太以渺茫,服下之后,长眠难醒,灵药、毒药,有何二致?岂不是等于废物了么?”
欧阳一缺听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道这碧目魔娘所说理论,是对是错?
姚小玉见他这等茫然神情,微微一笑,又复说道:“何况这天外之天以内共有三间同型同样的玄天寝宫,而三间玄天寝宫以内的石榻上,又睡着三位同样服了天香豆蔻长眠不醒的绝代佳人!即令淳于俊千辛万苦,踏破铁鞋,觅得最后那粒天香豆蔻及足以被动毒疗伤的罕世灵药,赶来此处,救得了林凝碧,便救不了狄横波,钟素文!救得了钟素文时,却又难免对林凝碧、狄横波,终身抱憾!他在左右为难无法善处之下,极可能索性一人不救,自己服食那粒天香豆蔻与狄、钟、林三女同作长眠!这样岂不由我一手造成了一桩旷古绝今,悱恻凄迷无比的武林故事!”
姚小玉越说越觉得意,话完来了一连串的纵声狂笑!
欧阳一缺听得毛发悚然,暗想自己慢说武功方面,宛如石卵之敌泰山,就是心机智计方面,亦似滴水之较沧海,比起这位群魔魁首,红粉班头碧目魔娘姚小玉来,委实差得不可以道里相计。
姚小玉这种作法,慢说神州四异及淳于俊等人,在“天外之天”一战以下,即令他们侥幸获胜,也必于三所玄天寝宫长眠不醒的三位绝代佳人之前,个个束手无策!尤其那位与钟素文,林凝碧感情深厚的玉面孟尝淳于俊,更将肠断魂消,莫知所措!极可能便如姚小玉所推测那样殉情而死。
姚小玉见欧阳一缺听了自己的话后,脸上神情迭变,知道他已体会出自己如此作法的高妙之处,遂伸手摘下林凝碧的龙渊宝剑递与欧阳一缺,说道:“欧阳老弟,请把这柄龙渊宝剑插在那潭清水之中,刻有天外之天的最高怪石上。”
欧阳一缺接过龙渊宝剑,向姚小玉辞别,去往那泓亩清潭,如言布置。姚小玉目中的炯炯碧光,却注在林凝碧身上,不禁越想越觉得意地自唇角之间,浮现半丝无声冷笑!
就在林凝碧惨遭劫数,被碧目魔姚小玉的天魔掌力,将脏腑震成重伤,命若游丝,只靠天香豆蔻药力,苟延残喘,长睡玄天寝宫之时,那远自野人山百蛮谷,万蛊之王罗神婆处,求药归来的千面空空唐子羽、铁杖金铰焦天啸二人,业已到了伏牛山,在天外之天徘徊等待。
他们徘徊之故,是时光才到腊月初七,距离会期尚有三日,不必提早进入天外之天,等待的则是为了藏派僧人自罗神婆处,用三粒罕世明珠,换走了一条恶毒无比的“百足飞蜈”,要想方设法使其作法自毙,不能害人肆虐!
千面空空唐子羽因在六沼山碧目谷上,曾与荷花尊者达禅朝相,故而施展易容妙术,变形成了一位矮瘦老人,铁杖金钩焦天啸则仍是素来打扮。
等到腊月初八黄昏,焦天啸自一座高峰顶上,疾纵而落,向唐子羽说:“唐老前辈,西方有六名黄衣僧人,及两名红衣僧人,向这里赶来,可能是藏派人物已到。”
唐子羽点头说道:“时间、人数,均差不多,焦老弟,我们且照计行事厂
焦天啸微微一笑,两人身形一合,竟然过起招来,并打得极其认真,掌风狂啸,劲响呼呼,虎跃龙腾,砂飞石走。
二人打得颇为热闹之时,西方人影连闪, 自峰角转出了八名憎人,六名黄衣,两名红衣。
走在靠右的红衣僧人,怀抱一支长柄金色荷花,靠左的那名,头上戴一顶奇形僧帽,却缺少一只左耳!
那六名黄衣僧人,则跟在两名红衣僧人身后,每人双耳皆无,看去颇为可笑。
唐子羽、焦天啸互相动手中,闪目旁观,心头均自雪亮,知道怀抱长柄金色荷花的红衣僧人,是荷花尊者达禅,缺少一只左耳的红衣僧人,是藏派活佛班嘉,至于那六名双耳皆无的黄衣憎人,则定是吃了西域酒神陶大杯大亏的飞龙寺六大护法罗汉。
唐子羽一面动手,一面叫道:“来人可是西藏飞龙寺诸位大师?姚仙娘已在天外之天内等候多日。”
这一说话分神,被焦天啸一招“野马分鬃”,抢进身形,内家‘混元真力”忽施,“呼”地一阵强劲掌风,把唐子羽震得倒退三步!
班嘉活佛、荷花尊者等人,忽见有人动手,本已停步观看,唐子羽再一发话,班嘉活佛便应声答道:“发话之人是否碧目谷中使者?”
唐子羽一招失挫,便被焦天啸接连凌厉几掌进击,逼得险象横生,好容易倚仗极高轻功,连展“移形换影”身法脱离危境,才喘过气来,发话答道:“在下金伯起,不是碧目使者,是随百毒孙膑轩辕庄主同来,外号圣手仙猿,名列关东三煞。”
藏派凶僧,事前与碧目魔姚小玉、百毒孙膑轩辕楚两处,均有联系,故面对圣手仙猿金伯起之名,并不陌生,班嘉活佛遂毫未起疑地向身后六大护法罗汉说道:“你们随便何人出手,将对方擒住,带到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