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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云天梦丢下三个字,拉着怜儿的手径自走了出去。
龙文天笑看了下苦着脸的龙七:“活该!”
“慢点!”云天梦紧拉着怜儿的手,排开熙攘的人群,走到一间玉器店门口:“怜儿,云哥哥给你挑几间玉器玩吧?”
看了看里面橱柜中琳琅满目的玉器古玩,怜儿不感兴趣地说:“不要,我要去买布袋娃娃!”
无奈地刮了刮怜儿的鼻子,云天梦说:“好吧!”
突然间,道中行人纷纷退向两旁,只见一队官兵快步跑过,并将行人挡在路边。
云天梦一皱眉,“这又是做什么?”
一位身穿华服的老者看看云天梦笑道:“公子不知么?皇后病体痊愈,昌乐公主要去大相国寺烧香还愿!”
怜儿好奇地问:“什么叫‘烧香还愿’?”
云天梦忙将怜儿拉在一边:“我朝佛道盛行,许多人都以为佛祖神仙们能帮助自己完成心愿。公主也是如此,她必定认为皇后病情好转是佛祖保佑,才去大相国寺。”
怜儿想了想:“云哥哥,佛祖真能帮人完成心愿吗?”
云天梦撇撇唇:“求人怎如求己?我向来主张时势造人,人行自身,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中。什么‘听天由命’,皆是庸人说辞!”
怜儿歪着头,看着公主的仪仗队从眼前通过:“云哥哥你什么都会,当然不用求人了。但怜儿有一个最大最大的心愿,我‘‘‘我也要去烧香,向佛祖许愿!”
云天梦一怔:“什么心愿?我怎么不知道?你告诉云哥哥,我帮你达成!”
怜儿小脸一红,但语气却坚决得很:“不要!我要去求佛祖!”说完,边尾随仪仗队伍向大相国寺走去。云天梦也只有紧跟其后了。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大相国寺,却被内庭侍卫以公主在寺内为由拦下。不待云天梦说话,怜儿便抢着说:“你去告诉公主姐姐,是怜儿来了,她一定会让我进去的!”
侍卫上下打量两人几眼,不敢怠慢,便进去禀报了。不一会儿,他又走出来,并请两人进去。
穿过几个大堂,来到一个佛殿内。殿内供的是西天如来佛祖。就在佛祖座前,一个年轻女人跪在软垫上,正在喃喃祷告。怜儿高兴地叫了一声:“公主姐姐!”
那年轻女子没有回头,一边把香插入香案内,一边说:“怜儿,你怎么也来了大相国寺!”
怜儿嗯了一声:“我也是来许愿的呀!”
“哦!”昌乐公主回过头来,只见她罗衣襦带,云髻高挽,再加上蛾眉淡扫,秀面朱唇,确是一位雍容有仪的佳人。
这时她眼神一转,便停驻在云天梦身上,从一开始的惊讶,渐渐转为欣赏,最后她像是起了莫大的兴趣:“怜儿,他便是你日思夜想的‘云哥哥’吗?”
怜儿点点头:“是呀!”
云天梦拱手为礼,淡然说:“草民见过昌乐公主!”
昌乐公主嘴角含笑,深深地看着云天梦:“人说‘潘安宋玉’者乃是男人魅力之最,依我看,他们难及公子风采之万一。难怪让怜儿日夜萦思,痴痴迷迷!”
云天梦道:“公主过奖了!”
看着怜儿学她的样子也走到香案前跪下,并双手合什,昌乐公主眉一挑,嘴角噙笑,悄声说:“以云公子的神采风仪,真的会钟情于一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吗?”
云天梦眼神一冷:“公主不要自作聪明!”
昌乐公主刚待大怒,但又想起什么,看了怜儿一眼,隐忍不发。
云天梦不理会她,径自拿了几枝香,点燃后,走到怜儿身前,半蹲下身体,凑到怜儿耳旁:“怜儿,你要将你的心愿告诉我,佛祖才会保佑你!”
“真的?”怜儿眨眨眼睛。
“当然!”云天梦为了套话,不惜胡说八道。
犹豫了一下,怜儿悄悄地说:“那好把!为了能达成心愿,我就告诉你:怜儿让佛祖保佑我嫁给云哥哥!”
“什么?”云天梦喜出望外,不由提高了声音。
“呀!小声一些!”怜儿瞄瞄昌乐公主:“是公主姐姐告诉我: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若想永远在一起,就要嫁给他。但这话是不能对他人讲的,否则会被人说是:不知什么‘‘‘耻的!”
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云天梦忍不住满腔喜悦抚着怜儿的面孔:“你呀!真是个小傻瓜!”
这时,在旁的昌乐公主冷冷地说:“既然知道,你还对她……莫非,云公子与众不同,喜欢没脑子的女人吗?”
“霍”的站起,云天梦冷冷地一哂:“公主说的不错。云某之所以喜欢没脑子的女人,是因为像公主这样有脑子的女人简直太多了,充斥街头,俯仰皆是!”
昌乐公主勃然大怒,指着云天梦:“你敢羞辱本宫!”
云天梦嘴角一撇,眼含讥讽:“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公主身边的宫女和侍卫不干了,一个宫娥柳眉倒竖:“大胆狂徒,敢对公主不敬,来人,将他拿下!”
云天梦眼中冷芒一闪:“狗奴才,也敢喝斥于我!”抬起手来,做势欲击。
怜儿大惊失色,赶忙拉住云天梦:“云哥哥,公主姐姐,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昌乐公主一甩袖:“怜儿,是他不敬在先,怨不得本宫!”
怜儿急声问:“公主姐姐,你要怎么样呀?”
昌乐公主面无表情:“本宫要将他留下,施以惩罚!”
云天梦嗤笑一声,指着那些侍卫:“就凭这些人,也想妄想留我!”他向殿外一扬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双手背负,冷声道:“莫昆仑,给本少爷开路!”
他话声刚落,一道黑影如风卷至,只见来人额心一点朱砂痣鲜红如血,眸光冷厉:“是!”一旋身,他迎向那些侍卫,挥掌若风。侍卫们还没捕捉到他的身形,便已被点了穴道,纷纷倒地。
掸掸衣袖,莫昆仑若无其事地一扬手:“少爷,请!”
不理会呆若木鸡的昌乐公主,云天梦拉着频频回头的怜儿走出大相国寺。
等到昌乐公主有所反应,他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内。恨恨地,她一跺脚:“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龙行篇(十七)
三年一度的文武会试终于到了。今年文试主考是王丞相,武试的主考是当朝兵马统帅镇南王,副主考恰是御林军总统领龙九。所以轻而易举地,云天梦便有了文武两项的举人称号,有资格参加今年的文武会试了。
武试会场
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台处于会场中间,乃是比武场地,约有十丈方圆。台下万头攒动,众武举精神抖擞纷纷走入会场,找到自己位置站好。而正东方则巍然耸立着一座大殿,殿前镇南王高居上首。左边坐着他的长子,右边则是御林军统领龙九。其余监考官分坐于下首。数千名将士按序排列,神采奕奕,守卫着会场。
就在龙九身侧,一个侍卫打扮的小人儿正在左顾右盼,“他”的样子实在不象个武士,个子娇小不说,且看那粉嫩的双颊,骨碌碌不断眨动的大眼睛,再加上一脸的好奇,似乎只适合被人掬在手心中宠爱着。龙九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怜儿,你可答应过:不会乱动的!”竟原来是怜儿这个调皮丫头女扮男装的。
刚要噘嘴抗议,怜儿目光突然触及到台下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忍不住轻呼:“云哥哥在那儿呢!”
正巧云天梦也正向这里望来,两人视线相交,无尽的情意全在不言之中。
就在这时,云天梦身边的几个武举人打量着他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云天梦眉头方待一皱,其中一举子已靠了过来,语气满含轻篾:“兄台,你走错地方了吧?”
云天梦一拂袖:“这里不是武考会场吗?”
那人又上下打量他几眼,“武考比的是力气,是武功,看你样子,恐怕连刀剑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吧?”说完与后边几人哄笑起来。
“不过,”其中一个矮胖的道:“若是比‘花容月貌’他一定拿第一,只可惜这里不是选美的地方!”边说还边与身边的几人挤眉弄眼,然后便又放声大笑。其实云天梦的外表绝不给人柔弱之感,只是太吸引人了些,难怪会引起一些粗鲁莽夫的敌视。
云天梦眼中冷芒一闪,却转身他去,就在他旋身之际,右掌抬起,是那么不经心地往下一按,只见随他手势,那正在得意大笑的矮胖男子就象钉子一样被一股大力钉到了地里,整个身子都嵌入地下,只留一颗脑袋露出地面,表情惊骇欲绝。
大惊失色的几个人连忙合力往上拔他,但他就象长在了地里,动也不动:“快救救我呀!”
就在情形最混乱的时候,一条人影从空而至,落于地面,正是龙九的随身侍卫穆秀凡。他向云天梦点点头,走到那人跟前,骂了一句:“笨蛋!”便伸出腿,用足尖挑着那人的下巴,腿一抬,大喝一声:“起!”只见那原本埋在地里的人又象拔萝卜一样给拔了出来,然后边瘫倒在地,边喘气边说:“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穆秀凡冷“哼”一声:“再若不知死活,连我也救不了你!”说完,纵身而起,直掠向大殿。
这次武试,是以淘汰赛的形式进行。每一轮赛事的赢者要参加下一轮比赛,依此类推,直到决出前三名,再做武魁之争。
第一轮赛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上的人争得激烈,台下的人也看得紧张。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何时,台下已有个别人由站着变成了坐在椅子上。一看衣着便知,不是达官之子,便是显贵之后,甚至有的身旁还有扇扇的侍从。其中最大最舒适的椅子上便坐着我们的大少爷云天梦,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几,上面摆放着糕点茶品,龙七侍立一旁,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比武,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而云天梦,天!他斜靠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竟已睡着了。
穆秀平悄悄来到龙七身边,递给他一把伞,并向云天梦努了努嘴,龙七会意,将伞展开并撑在云天梦头上。穆秀平在龙七耳边说:“还有几个就要轮到少爷了,九爷说,比完第一轮,让少爷到后殿休息!”龙七点点头,穆秀平塞给他一包蜜饯就转身走了。
“山东常庆虎对汴京云霄!”台上的监察官大声喊到。
“少爷!”龙七轻喊。
云天梦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懒懒地说:“终于轮到我了?”龙七点头。他这才站起身,沿着台阶慢慢地走上了高台。
台上山东常庆虎早已等到那里,竟然是入场时调笑云天梦的人之一。这时他也有些怔愣,毕竟他不是傻子,隐隐能猜到赛前那场热闹必和眼前人有关。
监察官好心地提醒云天梦:“你的长衫!”后者挥挥手表示不必脱下,监察官这才说:“准备--”鼓声三响后,赛试开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云天梦身上,就连镇南王也是屏气凝声。只见那常庆虎吐气开声,摆开架式,但云天梦却连看都没看,目光落于大殿一角,双手背负,就像是一位神采飞扬的书生才子正在思索新的诗句,洒脱以极。常庆虎见他不动,便大喝一声,挥动熊臂,魁梧的身躯便扑了上去。那如山的身形向云天梦逼近,但他像是还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挺立不动,直到常庆虎冲到他身前,一掌便击向他的胸口。众人惊呼,殿前的怜儿更是“呀”的一声,就在这时,云天梦右腿电一般的抬起,收回。别人还没捕捉到他的动作,常庆虎已惨叫一声,硕大的身躯倒飞了出去,直落到高台之下,昏了过去。而云天梦已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上,正在举茶就饮。
镇南王一击案,赞了一声:“好!”台下这才爆出热烈掌声。
怜儿却担心地看看那趴在地下的常庆虎:“那个人没事吧!”
龙九目光不动:“死不了的!”
以后的赛事中,云天梦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后殿休息,当然有怜儿相陪。轮到他的时候,龙九会派人通知他,他就来到武场走上高台,不多不少,只用一招,便将对手击落台下。所以,只要他一出场,立即全场鸦雀无声,只等着看他的对手绝无例外的飞出场外。
镇南王心头惊异,忍不住问:“龙统领的武功比他如何?”
龙九看他一眼,“我的武功本就是少爷传授的!”
镇南王手捋长须:“原来他也是你的师傅!那就难怪了!”
不出所料,云天梦轻而易举的进入决赛。另外两个是湖南易世平和四川唐歌。
易世平与唐歌之战真可说是龙争虎斗,两人皆是高手,所以一招一式都可谓是惊险万分。易世平的双锤虎虎生风,去势万钧,唐歌的宝剑灼灼生光,举轻若重,直到七百多招,唐歌才以险着取胜。
最精彩的时刻到了,这一次乃是状元之争,数千双眼睛注视着台上的两人。云天梦白衣飘飞,面含轻笑,超然的神采似天边舞鹤,唐歌虽没有他那超脱一切的风仪,却也是英姿年少,生气勃勃。
唐歌的神情很是谨慎,右手紧握剑柄:“兄台属何门派?”
云天梦眼神飘忽:“虚无山,缥缈峰!”
唐歌认真地想了想,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云天梦笑了:“虚无缥缈者,云也!”
台下已有人失声笑了,明白自己受了戏弄,唐歌脸涨得通红,气愤地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