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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浩道: “既然如此,还请庞兄设法先向教主求得‘圣婴酒’,解救了易姑娘所受禁制,才能谈到其他。”
庞文彬连连点头道:“小弟这就去向朱伯父求药,最迟明晨,定有佳音。”说完,喜孜孜告辞而去。
康浩送走了庞文彬,和衣躺在床上,身体虽已疲惫困倦,却转侧难以入睡,一方面在默默盘算如何渡过这三月艰困的时光,一方面则留神倾听窗外的动静。
铁窗寂寥,孤岛风寒,那一声声浪涛拍岸的声音,远远传近他的耳中,使他不期然泛起一阵朦胧睡意,却又担心如此寒夜,万顷波澜,不知黄四叔是否顺利渡过洱海,脱出黄衣神教的追缉?
直到三更以后,忽听宫中人声喧哗,金鼓乱鸣,成群的苗人武士,各执刀剑匆匆向外奔去。
康浩一惊而起,才知道后厩失窃了一匹“通天雪犀”,全宫弟子正在分头搜寻。
这无异说明黄石生诈死之计已获成功,坐骑也已经得手,有了“雪犀”,洱海不难泅渡,关山不难飞越……康浩这才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宽衣卸鞍入了梦乡。
口口口
黑甜一梦正香酣,忽然被人用力摇醒,康浩睁开眼睛,只见飞天豹子李昆满脸凝重之色,催促道:“江少侠快些穿衣盥洗,教主在大殿立等晋见。”
康浩诧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昆摇摇头道:“老朽不大清楚,少侠去了就会知道的。”显然,他知道,却不肯事先透露。
康浩初以为必是庞文彬已向鬼叟求取解药,可能要谈湘琴的婚事,但看看李昆的脸色,又觉得不像,因为如是喜讯,李昆多半会馅颜奉承,决不会这样口风紧密了。
莫非黄石生诈死脱逃的事,已被揭穿?或者中途遭人截回了么?
康浩心中狐疑不安,匆匆着衣,随李昆出了铁屋。
途中,李昆才低声说了一句:“少侠要当心一些,教主脾气不大好。”
这旬没头没尾的话,越发使康浩心惊不已,但未等他有机会反问,两人已抵达大殿侧门外。
一看大殿四周情形,康浩就知道不妙,原来大殿进出路口,早被大批苗人围得水泄不通,那情形,竟和自己昨天初到岛上时的阵势一般无二,不问可知,一定是有极重大的事故发生了。
康浩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然后昂首大步,走了进去。一脚跨进殿门,强光所及,忍不住“噫”的一声惊呼出来。
事情大大出乎他始料之外,敢情殿内正分宾主坐着许多人,主位上面含阴笑的鬼叟朱逸,以及频频向他以目示意的逍遥公子庞文彬,客位上,竟赫然坐着宗海东、骆伯伧和假扮女装的齐效先,以及痴迷的月眉。
宗海东一身儒衫,手摇摆扇,打扮和上次在一剑堡时同样潇洒,正操着满口川腔,摇头摆尾地对鬼叟朱逸大吹法螺,及至瞥见康浩神情顿时一呆。
骆伯伧和齐效先也不约而同吃了一惊,彼此互换了一瞥骇异的眼色。
鬼叟朱逸嘿嘿一阵阴笑,用手指着康浩,目光却凝注在宗海东脸上,阴沉的问道:“少庄主,你认识他吗?”
宗海东道:“不,不认识,此人面貌陌生得很,好像,好像……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嘛……”
康浩刚要开口,突觉脑后哑穴一麻,李昆低声喝道:“不要说话。”
那鬼叟朱逸冷笑道:“少庄主不认识他,老夫正好替你们介绍一下,他姓康,名叫康浩……”
宗海东“哦”了一声,道:“康浩么?这名字生疏得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鬼叟朱逸道:“老夫再提醒你一句,他就是风铃魔剑杨君达的徒儿。”
宗海东把头一昂,道:“哈!风铃魔剑有什么了不起,家父神眼金刀庞大化,武林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哈哈!”
康浩见他当着庞文彬的面,犹在装模作态,心里又替他急,又觉得好笑,怎奈口不能言,以目暗示,宗海东又全然不予注意。
鬼叟朱逸接着又道:“少庄主不识康浩,总该认识一位名叫黄蜀树的吧?”
宗海东笑道:“教主真是越说越玄了,什么‘黄叔叔’?‘黑叔叔’?这种无名之辈,怎会跟我堂堂太平山庄的少庄主相识呢?”
鬼叟把脸一沉,冷哼道:“可是他们却和阁下怀着同样的目的,使用同样的方法,一个伪冒太平山庄少庄主,一个伪扮成庄中统领,到老夫这儿来骗取解药。”
第三六章 变生意外 计救公主
宗海东惊道:“什么?他们竟敢大胆伪冒本少庄主?这还了得……”说着,就想站起身来。
鬼叟朱逸沉声喝道:“你若还不想死,最好坐着别动。”一面向飞天豹子李昆吩咐道: “ 解开他的哑穴,让他自己告诉他们。”
李昆举手拍开康浩的穴道,脚下跨一大步,顺手撤出缅刀,抵在康浩脑际。
康浩叹了一口气,苦笑说道:“骆伯父,宗六叔,咱们认栽了吧,那位穿青衣的,就是真正的逍遥公子庞文彬……”
骆伯伧三人大吃一惊,忙不迭推席而起,拔出兵刃。
鬼叟朱逸冷叱道:“谁敢动一动,老夫就叫他身上先添几个血窟窿。”
骆伯伧目注康浩,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真正的庞文彬?”
康浩道:“骆伯父不用再怀疑了,咱们一时大意,弄巧成拙,不知道太平山庄老庄主和教主多年知己,一向都有密切的交往。”
骆伯伧道:“你黄四叔现在何处?”
康浩道:“他已经……,
鬼叟朱逸冷冷接口道:“他已经遭了报应,昨天就死了。” 骆伯伧骇然道:“康浩,这是真的么?”
连问两声,康浩都迟疑着没有回答。
他因碍于鬼叟在场,不便直接说出诈死脱身的秘密,但如此一来,却顿时激起骆伯伧的震怒。
宗海东悲声大呼道:“四哥已遭毒手:咱们还顾忌什么?跟他们拼了吧!”吼声中,身形速起,起诉扑鬼叟。
骆伯伧也急怒攻心,呛啷啷撒出金背砍山刀,喝道:“擒贼擒王,大家一齐上。”金刀一抖,也奔向鬼叟。
他这一声吆喝,神殿内外登时大乱,男扮女装的齐效先拔出佩剑,紧护着月眉,殿外还有——十五名乔装太平山庄武士的大汉,也纷纷抽刀向里冲,当时就和扼守殿门的苗人,展开一场血战。
鬼叟朱逸早已严阵以待,大袖轻轻——挥,两队盾牌手“呼“地一声包抄而上;将骆伯伧等四人卷在核心,其余各队,刀枪钩矛齐出,刹那间布成了擒人阵式。
那些特制的浸油盾牌,全部坚韧异常,不比普通刀剑,此时一面连着一面,宛如铁桶般围裹上来,再配以长枪和挠钩,攻守兼备,确是令人难以应付,更何况外围还有威力惊人的火药抬枪,别说是对付三四个人,便是三四头猛兽,也休想突破重围。
康浩见情势紧急,再不阻止,后果不堪设想,迫得厉声叫道:“骆伯父且慢动手,四叔并没有死!”
骆伯伧闻言一怔,横刀问道:“你说什么?”
康浩道:“四叔并没有遭人毒手,他老人家只是诈死脱身,现在已经赶回北京去了。”
骆伯伧惊喜交集,仍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又问:“这话当真?怎么咱们途中没有遇见他?”
康浩道:“四叔是昨天深夜才脱身的,他有一匹雪犀代步,脚程极快,再没料到你们会提早两天赶到,可能因此中途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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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伯伧又道:“此地戒备严密,他怎能脱身?”
康浩道:“是小侄用‘阴阳果’助他……”一句话没完,但见黄影一闪,鬼叟朱逸突然飞掠而到,探出枯瘦的鬼爪,一把扣住了康浩的腕脉穴,怒目叱道:“小辈,什么叫做‘阴阳果’?”,康浩从容答道:“那是毒神苗廷秀栽植的一种奇树,其果色分黑白,服黑果气息断绝,服白果即可复苏……”
鬼叟怒容满脸,一口残牙咬得格格作响,切齿道:“好大胆的东西,竟敢诓诈老夫,盗窃雪犀,他虽然侥幸逃了狗命。老夫却要把你们这几个碎尸万段,加倍抵偿。”接着,一甩头上枯发,厉喝道:“传令动手,把这批家伙连人带马,一齐斩尽杀绝……”
康浩大声道:“教主若伤了咱们,两位公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鬼叟朱逸冷叱道:“小子,你敢威胁老夫?”
康浩道:“晚辈并非威胁,而是说的实情,黄四叔诈死脱身,赶回北京去,就是为了接回两位公主。”
鬼叟朱逸道:“他若有此意,就该陈明老夫,为何使用奸计,诈死脱逃?”
康浩道:“我等来此之后,业已将各事坦承相告,是教主不问情由,便下令将我等禁锢起来,教主请反躬自问,若是当时径请离去,会允准么?”
这句话,问得鬼叟哑口无言,默然好半晌,才愤愤说道:
“纵或没有那姓黄的匹夫,你以为老夫就不能亲赴中原,寻找那两个丫头?”
康浩道:“晚辈没说教主不能去,但中原辽阔,寻觅困难,再说,两位公主,因得我黄四叔援助,才能脱离苦海,以教主行事之恩怨分明,难道竟不念援手的情份?”
一顶高帽子,又将鬼叟套得无词作答。庞文彬趁机走过来,含笑劝道:“伯父息怒,这位康兄说的蛮是实情,何不暂且宽容他们一次,倘能送回两位公主,就算将功赎罪,否则二罪并处,也还不迟。”
鬼叟朱逸沉吟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问道:“你说那姓黄的回去接迎两位公主,何时才能返回苗疆?”
康浩道:“幸有通天雪犀代步,最迟三月,就可赶回来。”
鬼叟哼了一声,道:“咱们就以三个月为限,如果他逾期不返,却休怪老夫手段狠毒。”
康浩拱手一礼,道:“若逾期限,但凭处置。”
鬼叟朱逸道:“好!这三月之内,你们必须继续禁锢,不得擅离本岛,即使患病而死,也不准埋葬。”
骆伯伧残眉一剔,正要拒绝,康浩却抢着答道:“咱们愿意留下来,但有一桩请求,希望教主体念同道之义,善待两位神志昏迷的姑娘。”
庞文彬没等鬼叟开口,便抢着应道:“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咱们决不会乘人之危,虐待女孩子的,你放心吧。”
康浩会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身向骆伯伧劝慰道:“三月时光,转瞬即过,务求伯父以四叔叮嘱为重,暂忍一时委屈。”
骆伯伧听说是黄石生的授意,只得勉强应允,但却忧心忡忡地问道:“此去中原,往返万里,他真能在三个月内赶回来么?”
康浩道:“通天雪犀能日行千里,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并可连续三日不食不饮,有这些优点,三个月定能赶回来。”
宗海东忽然心中一动,忙问道:“但不知像这种异兽,此地还有多少?”
康浩道:“总有一二十匹吧。”
宗海东咧嘴一笑,对骆伯伧道:“大哥放心住下来吧,这儿风景不错,无享三个清福再说。”
原来宗海东身手矫健,妙技无虚,乃是“空手”道中第一高人,凭他那顺手牵着的绝技,必要时想牵几只“牛”,当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康浩自是懂他的意思,急忙正色道:“黄四叔说过,在三月之内,必须忍耐,不能再生枝节……”
宗海东笑道:“当然,当然,咱们一定等他三个月就是了。”
大伙儿放下兵刃,被分批带进了“思过堂”,几间铁屋顿时热闹起来,好在都有“二级待遇”可享,虽然失去了自由,生活食用,倒也不虑匮乏。
临回铁屋时,庞文彬亲自伴送康浩,趁低语说道:“教主正在盛怒之际,康兄请多多忍耐,解药的事,小弟会尽力设法……”
康浩只微微一笑,并未催促。
口口口
日子在乎静中度过,康浩日夕跃坐斗室,默默地练习“神火心法”和“烈焰三式”。不时由庞文彬和李昆口中,得知湘琴和月眉的状况,知道她们虽然尚未获得解药,但起居另有苗女服侍,过得十分安静和舒适。
只有飞蛇宗海东,显得分外忙碌,白天,总是倚在铁屋窗口,和守卫的苗人武士攀谈说笑,有时送点小礼物,有时又磨着要人家教他说苗语,不到一个月,宫中苗人都和他交往亲密,成了好朋友,甚至当夜深入静以后,偷些酒食,居然跟他隔窗对饮,笑语不绝。
宗海东便在酒中暗弄手脚,几个苗人一饮就醉,他则施展“缩骨术”,穿窗外出,在岛上各处溜达,天明始返。
他去的地方,自然以后厩养“雪犀”之处最多,但却决不下手偷窃,只是替雪犀们加点饲料,抚摸一番,藉以熟谙它们的习性,以为日后驾御准备。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三月这期,转眼将届,黄石生却音讯渺然。
这一天晌午时分,康浩正在房中跌坐练功,忽见庞文彬兴冲冲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卷,大声道:“康兄,恭喜恭喜,好消息到了。”
康浩问道:“可是黄四叔的消息?”
庞文彬笑着把纸卷递给康浩,道:“你自己看吧。”
康浩接过那纸卷,知是信鸽所携,急忙拆开,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