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独目疾转,微微一笑,接道:“多承带信,更劳久候,老婆子适才言语失礼,宗朋友别见怪才好!”
宗海东忙道:“小事一桩,老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独眼老妪道:“不!承情未谢,反而恶言相加,应该要罚才说得过去,老婆子寄寓的客栈就在前面,宗朋友请去店里坐坐!”
宗海东连连摇手道:“老前辈现在千万不能回客栈去…
…”
独眼老妪道:“为什么?”
宗海东道:“在下守候老前辈,正是要面告这件事,如今客栈中有人假冒孙二侠,不知存着什么阴谋……于是,把所见情形,大略述了一遍。”
独眼老妪勃然怒道:“竟有这种事?我老婆子倒要会会他。”木拐一顿,举步便走。
宗海东急忙拦住,说道:“老前辈且请稍待片刻,在下还有三位盟兄不久即到,等他们来了,也可同去为老前辈呐喊助威……”
独眼老妪冷哼道:“你是怕我老婆子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么?”
宗海东连忙说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独眼老妪喝道:“既然不是,就给我老婆子站开些!”木拐一抖,竟向宗海东当胸点了过来。
宗海东忙不迭侧身闪避,口里仍然低声叫道:“巫老前辈,请相信在下一番好意……”
那独眼老妪忽然改变了嗓音,轻笑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你如果再这样当街拉拉扯扯,好心就成驴肝肺了。”
宗海东骇然一惊,道: “你是……”
独眼老妪笑道: “六弟,怎么边我也不认识了?”
宗海东怔了怔,这才猛然省悟过来,惊喜道:“原来是四哥!”
黄石生以指按唇,做了个禁声手势,低语道:“我继续地在这儿,注意附近有没有复仇会的接应,记住非到必要时候,不要擅自出手。”、宗海东点点头,尚未回答,黄石生已经拄着木杖,直向庆祥客栈走去。
抵达客栈门外,黄石生故意放缓了脚步,干咳几声,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一名伙计正在大厅里抹桌子,听见咳嗽声音,抬头一看,连忙抛下抹布迎了出来,哈腰陪笑道:“老夫人回来了?”
黄石生知道自己的‘口述写真法’业已成功,心中略定,这才漫应了一声,坦然跨进店门。
那伙计紧随身侧,巴结地问道:“老夫人亲自上街去选购烟袋,可曾找到合意的货色?”
黄石生顺口应道:“嗯看过许多,都没有中意的。”
伙计道:“小的有个亲戚,在城南的一家铜器店,常去开‘封、徐州进货,赶明儿小的去他店里问问,也许能找到精致一些的……”
黄石生装作走累了,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仰面问道:“你有没有亲戚开饭馆和茶水店的?”
伙计一愣,道:“这个……”
黄石生冷冷道:“我老婆子跑了半天路,现在又饥又渴,就算能买到精致的烟袋,烟瘤也提不起来了。”‘那伙计失声一“哦”,连忙陪笑道:“的真该死!尽顾着说话,竟忘了替老人斟茶……”
片刻之后,捧来一壶热茶,又问道:“老夫人想吃点什么?”
黄石生道:“不拘什么,只要没有下过毒的都行。,’伙计见她语气不对,干笑了两声,没敢答辩,匆匆下厨招呼,不多久,便用一只大托盘,送来四色点心,几样酒菜。
黄石生伸手拿过酒壶,满斟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意,赞道:“嗯!好酒!好酒!’’那伙计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一面布著斟酒,一面陪笑问道:“孙爷也回来了,可要去了来一起用饭?’’黄石生故作诧异地说道:“哪一个孙爷?’,
伙计道:“就是跟老夫人同来的那位抱阳山庄孙二侠。,,黄石生轻“哦”声,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伙计道:“孙二侠回来好半天了,现在启院上房,等候老夫人呢!小的这就去请他……”
黄石生突然举手一拦,道:“既如此,不必去请他来了,将酒莱带着,送到房里吃吧。”
伙计连声答应,收拾好托盘,领着黄石生直往后院上房。
途中,黄石生故意落后一步,从怀里取出两截小竹管,迅速藏人衣袖之内。·后院上房果然亮着灯光,那伙计尚未走近,就兴冲冲叫道: “孙爷,老夫人回来啦。”
人影一闪,房门应声而开,复仇会主含笑跨了出来,双手一拱,说道:“九娘回来了?”
黄石生点头道:“老婆子算定你是该到了,却没想到让你等了许久。”
复仇会主道:“孙某按照九娘吩咐,只走二十里便回头,途中没敢耽误,所以回来得略早些。”
黄石生笑道: “一路辛苦,还没吃晚饭吧?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谈。”
入室落座,黄石生目光疾转,环扫全屋,却未发现可疑的地方,于是,向伙计挥挥手,道:“这儿没有你的事了,酒菜不够的时候,咱们会叫你。”
伙计躬身退出。复仇会主便试探问道:“听说九娘上街去选购东西了?”
黄石生压低嗓音,故作神秘道:“那是骗伙计,其实,老婆子是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话声微顿,不等复仇会主开口,紧接着又问道:“就是上次咱们提到过的那件事,孙二侠,你还记得吗?”
复仇会主忙道:“是的!记得……但不知进行得如何了?”
黄石生肚里暗笑,脸上却故作愁容,摇头叹道:“唉!别提了,提起来真要活活把我老婆子气昏。”
复仇会主急问: “怎么样?”
黄石生存心要给他难题做做,轻吁道:“事情的演变,跟你当初预测的完全一样。”
复仇会主一愣,果然答不上话来。
皆因他根本不了解黄石生说的是什么事?更不知道孙天民当初曾作过何种预测,如果答错了话,岂不当场露出马脚?
复仇会主仅只微微一愣,心念电转,竟也想到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摇头道:“如此看来,事情的确不简单。” “不简单”三个字,范围可大可小,份量可重可轻,足可适应任何情况,这三个字本身就太“不简单”了。
黄石生倒不能不暗暗佩服他的应变机智,索性再逼他一句,道:“事情果然很棘手,孙二侠,你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这一次,复仇会主回答得更圆滑,说道:“孙某没有意见,一切,但凭九娘吩咐。”
黄石生眨眨眼,笑道:“依我老婆子的意思,咱们不妨就照前天商议的办法试试看……”
复仇会主毫不迟疑道:“好!就这么办。”
黄石生忽又狡黠的问道:“孙二侠,你对易容化装这一套,有几分把握?”
复仇会主吃了一惊,愕然道:“易容化装……这个……”
黄石生道:“前天咱们不是商议过吗!·孙二侠难道忘记了?”
复仇会主忙道:“哦……不是忘了……凭良心说,这一套,孙某是门外汉……不过,咳!咳!事到如今,也只好勉强一试了……”
黄石生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复仇会主既然能假冒杨君达,咱们为什么不能假冒复仇会主呢?孙二侠,你说对不对?”
复仇会主心惊胆颤,出了一身冷汗,却连连点头应道:
“对极了!对极了!反正人生本来如戏,大家都假扮一场吧!哈哈哈……”
黄石生也仰面大笑,举杯道:“好一个人生如戏。来!孙二侠,老婆子敬你一杯,预祝咱们这场戏能演得维妙维肖,干杯!”
复仇会主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和窘迫,大笑举杯,一饮而尽。
笑声中:黄石生趁机取出一支竹管,在复仇会主衣袍上,偷偷滴了了几滴淡黄色汁液……
两人各运心机,口里打着哑谜,说的都是无中生有的废话,表面看来却谈笑风生,你一杯,我一盏,吃得十分欢畅。’不多久,一壶酒已喝得涓滴剩。
复仇会主含笑站起身来,拱手道:“酒已尽了,时候也不早啦,九娘奔波了一天,请早些安歇。”
黄石生道: “不!我老婆子今天特别高兴,酒还没有喝够,叫伙计再送两壶酒来……”
复仇会主道:“孙某已经不胜酒力,明天再喝如何?”
黄石生道:“不地。咱们还有最重要的话还没有谈到,你怎么能走呢!”
复仇会主愕然道:“九娘还有何事见告?”
黄石生挥手道:“坐下来!坐下来!我老婆子要问我一句话……”
复仇会主只得重又坐下,诧道:“但不知九娘要问什么话?”
黄石生吃吃一阵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朋友,你的胆子真不小!”
复仇会主心中一惊,忙道:“九娘醉了么?”
黄石生笑道:“老婆子没有醉,我是真正佩服你的胆量,你居然敢假扮成孙二侠的模样,居然敢坐在这儿陪我老婆子喝酒?”
复仇会主猛地立身而起,道:“九娘,你……”,黄石生冷叱道:“朋友,你若不想死,最好给我老婆子乖乖坐下来。”
复仇会主略一迟疑,忽然笑道:“九娘一定是喝醉了,在下分明是孙天民,怎么会是假扮的呢……”口里说着,暗暗已将功力提聚在双臂这上。
黄石生昂然不动,只扬手向房门一指,哼道:“你且回头看看那一位是谁?”.房门“蓬”然应声而开,门口赫然挺立着另一个“孙天民”。
那人也是满头焦发,也是涂了一脸药膏,右手提着一只药箱,左手紧按着腰际,腰带上,斜插着一条七节钢鞭。
门内和门外两个“活灵官”孙天民,身躯一般魁梧,神态一般威猛,除了门外那个腰间多了一条七节鞭,几乎没有丝毫差别。
复仇会主做梦也想不到那也是假货,心里一惊,双掌疾然提举……
黄石生适时喝道:“朋友,妄动真力,那只有使体内毒气发作得更快,不信你就试试。”
复仇会主闻言一震,沉声道:“你作了什么手脚?’’黄石生晒道: “老婆子早已在酒中暗下了‘子午散功粉’,药性本来要一个对时才能发作,假如阁下希望它发作快一些,那就尽管动手好了。”
复仇会主机伶伶打个寒噤,急忙敛住掌势,运气默查内腑黄石生接着又道:“朋友,事到如今,你就认栽了吧,不是我老婆子夸口,纵然酒中无,你也逃不出老婆子的手掌心,何不大方一些,坐下来谈谈?”
复仇会主冷冷道:“你要谈什么?”
黄石生笑道:“老婆子不想逼人太甚,只要你洗去脸上药膏,让咱们看看你的真正面目,其他都好商量。”
复仇会主断然道:“办不到。”
黄石生道:“朋友,你已经落在老婆子掌握中,须知,逞强斗气,不过是自取其辱。”
复仇会主道:“在下顶多拼了这一身功力不要,未必便脱不了身。”
·黄石生脸色一沉,道:“这么说,你是存心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复仇会主似对“巫九娘”颇为惮忌,默然片刻,道:“假如我显露了本来面目,你是否保证给我解药,让我离去?”
黄石生道:“老婆子说过,只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其余的都好商量。”
复仇会主道:“我要先取得信证,才能考虑是否显露本来面目。”
黄石生想了想,道:“好!老婆子答应给你解药作为交换,但你如果就是老婆子要找的人,咱们却终须另约时地,作一个了断。”
复仇会主问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黄石生心念疾转,说道:“便告诉我也无妨,老婆子和孙二侠都知道你就是复仇会主,不过,咱们怀疑你并非风铃魔剑杨君达,而是另外一个人。”
复仇会主道:“是吗?‘你们怀疑我是谁?”
黄石生一字一顿道:“说实话,咱们认为阁下就是一剑堡易君侠。”
他有意说得十分缓慢,而且语气坚定,藉以试探对方有何反应?因为凡人都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反应;当被人一语说中内心秘密,无论多少深沉冷静,总会不自主流露出“情虚”之色,哪怕仅只是极轻微的异样,也难逃过黄石生锐利的观察。
可是,事实竟大出他意料之外。
复仇会主非单毫无“情虚”反应,反而笑了起来,说道:“两位完全猜错了,在下的确是风铃魔剑杨君达,绝不是一剑堡主。”’骆伯伧站在门外,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忍不住怒喝道:“胡说!咱们死也不信你会是杨君达。”
复仇会主耸耸肩头,道:“你们一定不肯相信,杨某人也无可奈何,如果杨某人洗去脸上药膏之后,你们是不是能履行诺言,交出解药让杨某人离去。”
黄石生接口道:“老婆子一诺千金,岂会反悔,但你必须让咱们查看仔细,证明脸上并无其他易容之物才行。”’复仇会主略一沉吟,道:“好吧,给我二盆清水。”
黄石生指着屋角洗面架,道:“那儿有水,尽请自便……老婆子再忠告你一声,假如你弄什么花样,那可是自讨苦吃了。”
复仇会主没有回答,径自举步向屋角走去。
骆伯伧望望黄石生,两人心里都充满了惊疑和沉重的感觉——他们自然绝不相信复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