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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贝勒脸色一变,跨前一步,梅心神情一喜,忙收回右掌!
紧接着一声霹雳大喝:“住手!”
一名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南楼瓦面,双腕一抖,一团黑忽忽的物体凌空向院中众喇嘛击下!
两名红衣喇嘛大喝扬掌,那团黑忽忽之物砰然飞起,然后又砰然落下,着地寂然不动,那赫然是适才为海贝勒带路的那中等身材黑衣蒙面人,也即是“江南八侠”中的白泰官!
这一突变惊人,众喇嘛方自一怔,南楼瓦面上那黑衣蒙面人长笑掠下,直如星殒石泻,当他略一沾地、腾身再起时,惨呼两声,院中已倒下两名红衣喇嘛!
众喇嘛大惊失色,怒喝厉叱,便要掠上屋面。
海贝勒变色大喝:“站住,你们留在院中,此人由我对付!”
话落,穿窗出楼,扑上南楼瓦面!
但当他掠上南楼瓦面时,他不由一怔,四下里寂静空荡,哪里还有那黑衣蒙面人的踪影?
正自大感诧异,突然西楼中传出小玉一声惊呼!
刹那间,海贝勒明白了,他心胆欲裂,既惊且怒,翻身便要扑向西楼……
适时一个清朗话声自西楼传出:“贝勒爷,一步之差,已经来不及了,我请你站住!”
窗口,现出了梅心,她身后,是那黑衣蒙面人。
那黑衣蒙面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长剑,正架在梅心香肩上!
海贝勒魂飞魄散,未敢再动,失声喝道:“大胆叛逆,你敢?”
那黑衣蒙面人笑道:“贝勒爷,你该知道我敢不敢,请下个令,叫你的人住手!”
其实,无需海贝勒下令,一众密宗高手的红衣喇嘛早在这神秘黑衣蒙面人自南楼瓦面掠下,威若天神一般地击毙两名红衣喇嘛时,院中的“洪门天地会”高手以及一众喇嘛便被震住了!
是故,海贝勒闻言没有下令,反环目炯炯,直逼那西楼黑衣蒙面人,沉声发话说道:“阁下何人?”
黑衣蒙面人一笑说道:“贝勒爷对我该不陌生,贵属对我尤其该熟悉,贝勒爷,我叫贾子虚,在客栈中杀喇嘛跟‘血滴子’的就是我!”
众喇嘛骇然色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海贝勒浓眉一轩,道:“原来你就是杀死喇嘛与‘血滴子’的贾子虚,怪不得有这等身手……”
贾子虚笑道:“那是贝勒爷夸奖,其实我却不敢冒犯虎威,不敢轻攫锐锋,要不然我不会出此下策,把剑架在你贝勒爷心上人的香肩上!”
海贝勒道:“你要知道,我只是梅姑娘的客人……”
“是么?”贾子虚哈哈笑道:“那么贝勒爷又何必顾虑,何不掠上西楼拿我,何不下令贵属恃多为胜,再向这几位下手?”
海贝勒身形暴颤,道:“贾子虚,算你厉害……”
梅心突然叫道:“海爷,朝廷为重,莫以梅心为念,不可受他胁持!”
贾子虚大笑说道:“由来烈士皆英雄,自古侠女出风尘,难得梅姑娘深明大义,愧煞须眉,更难得贝勒爷有这么一位红粉知己奇女子,换作是我贾子虚,虽死何憾,梅姑娘,事不关你,我劝你三缄檀口,要不然,我只消剑锋一偏,贝勒爷他就要抱恨终生了。”
梅心冷冷说道:“阁下休要以死胁我,青楼风尘女天生贱命,为朝廷我可以死,我也并不怕死,你只管偏你手中剑锋就是!”
贾子虚狂笑说道:“梅姑娘,你简直令人敬佩,可惜你这大忠大义用错了对象,你梅姑娘也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怎么说出这种话来?固然,你可以死,也不怕死,但有人不愿意你死呀!”
梅心还待再说,海贝勒突然振声说道:“梅心,不必枉费口舌跟他多说了,错过今宵,我随时还有拿他的机会,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梅心娇嗔说道:“海爷,梅心一片忠烈心,您怎好陷我于不义?”
她娇躯一歪,便向犀利剑锋撞去!
这一下休说撞上,便是碰上一点点,她梅心这位风华绝代的风尘奇女子、非香消玉殒不可。
海贝勒大惊失色,喝道:“梅心,他说的对,你是要我抱恨终生吗?”话落,闪身欲扑。
只听贾子虚一笑说道:“梅姑娘,恕我不能成全你一片忠烈心,你死不得,你若死了,我跟洪门中的这几位便要惨了!”剑锋一闪,轻易地闪开了!
海贝勒叫道:“贾子虚,你也是‘洪门天地会’中人?”
贾子虚淡笑摇头,道:“贝勒爷,你错了,我跟他们几位行号不同,但我不否认跟他几位做的是一样的买卖,途殊而归同!”
海贝勒道:“贾子虚,我听你的,要怎么样,你说吧!”
贾子虚笑道:“贝勒爷不愧宦海奇英,到底是知进退的高人,识时务的俊杰,简单得很,让他们几位走路!”
海贝勒向下一招手,沉声喝道:“耶哈德,闭路,让他们走!”
耶哈德不敢不听,躬身应声,率众喇嘛闪了开去!
那“洪门天地会”众高手中,一名灰衣老人突然向着西楼上贾子虚躬身施礼,恭谨发话说道:“‘洪门天地会’屡蒙援手,大恩不敢言谢,老朽谨代敝上致意,终生不敢或忘,也当有一报!”
话落,他领着众高手,抱起伤者如飞出门而去!
海贝勒道:“贾子虚,你如今可以放开梅姑娘了吧?”
贾子虚笑道:“贝勒爷,生意人不做冒风险的生意,等他们几位走远了之后,我自会放掉这位梅姑娘!”
海贝勒道:“贾子虚,你放了梅姑娘,我不追他们也不伤你就是!”
贾子虚笑道:“贝勒爷你把贾子虚当成了三岁孩童!”
海贝勒浓眉一轩,冷冷说道:“我向来言出如山重九鼎,既作一诺,绝不会失信于你!”
贾子虚道:“无奈我这生意人见的世面很多,不敢轻易相信人,也不能从命,你贝勒爷千万海涵!”
海贝勒怒声道:“那么,贾子虚,你打算怎么办?”
贾子虚笑道:“不怎么办,我并不愿多伤无辜,如今我的朋友既已远走,我也不敢多事停留,要告辞了!”
海贝勒道:“那是他们的造化,错过今宵,我随时随地要铲除你们这些叛逆妖孽,不信你自己看吧!”
贾子虚道:“那怎么也要在多日之后,暂时他们几位还不会有丝毫危险!”
海贝勒道:“走着瞧吧,你还不走?”
贾子虚笑道:“这是个是非地,自然是越快离开这儿越好!”
海贝勒道:“那么,你可以走了!”
贾子虚笑道:“走就走,贝勒爷请下屋来到院中坐坐!”
海贝勒自然生气,他从来就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可是他如今拿这位贾子虚无可奈何!
他没有说话,冷哼一声纵落院中!
贾子虚并没有即刻就走,一笑又道:“堂堂权势显赫的海贝勒,今宵竟也听我摆布,我要他向东,他不敢向西,我贾子虚简直比胤祯还柙气,此后在江湖中可以大大地炫耀一番了!”
话落,一闪不见!
一众喇嘛纷扬叱喝,腾身欲追!
海贝勒伸手一拦,抬眼问道:“梅心,你可安好!”
梅心禁不住一阵激动,道:“谢谢您,海爷,我无恙,只是跑了叛……”
海贝勒全身一松,像脱了力,道:“只要你安好,再跑十个也不要紧!”
梅心禁不住又是一阵激动,道:“海爷,对朝廷,对您,我很不安……”
海贝勒摆手说道:“梅心,别说了,我只要你安好,其他的我一概不惜……”
梅心娇躯一阵轻颤,收回目光,默然未语。
海贝勒又转望西楼,道:“梅心,天不早了,我不打扰了,你早点儿睡吧,明天有空我再来看你,不会有什么事了,你放心吧!”
梅小道:“谢谢海爷,海爷好走,恕我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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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猛将莽夫
朦胧月色,在地上拖着一个魁伟高大的人影,那是海贝勒提着长剑一个人踏着月色回到了“贝勒府”。
不见那些红衣喇嘛,想必是海贝勒让他们回宫去了。
看那张威态慑人的大脸上的神色,充分地流露出他一肚子不是味儿,那是因为他今夜栽了大跟头!
说得也是,他允为京畿第一好手,生平也从未遭遇过这种挫败,没动一招便全盘被人所制,难怪他心里不是味儿!
除了不是味儿之外,他一路想着贾子虚那句话:竞胜负,不能全靠实力,智慧心机要占七分,有勇无谋的不是良将!
海贝勒想着,想着,他突然轻击了一掌,暗道:“对,这贾子虚说的对,自己委实是受教了,姑不谈那贾子虚身手如何,今夜他轻易获胜,不是用了七分智么……”
想着,想着,他唇边又掠起了一丝自嘲苦笑,心想:“自己英雄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落个四字猛将莽夫……”
这心念未了,他已然到了“贝勒府”的大门前。
未等他叫门,两扇大门便豁然而开,开门的,是郭璞,他劈头便道:“海爷,您可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我就找您去了!”
他这话,是有别的意思,奈何海贝勒会错了意,他道:“老弟,我是回来了,扑了一头灰回来了,你也该去找我,而且早该去,甚至于我不该留你在家。”
郭璞刚关好门,闻言一怔,急道:“怎么,海爷,叛逆没拿着?”
海贝勒道:“岂止是没拿着,全让人制住了!”
“海爷!”郭璞瞪着眼,道:“我不信凭您这身所学……”
海贝勒苦笑说道:“别提我这身所学了,人家是斗智,我这身所学恨本就没能用上!”
接着,他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郭璞脸上变了色,皱了眉,道:“贾子虚这个人我听说过,可没想到有这么厉害!”
海贝勒道:“简直是高明至极,不过,我不大服气!”
郭璞道:“何只海爷您?便是我也不服,玩心智哪算得……”
“老弟!”海贝勒截口说道:“我不能说人家不是以正途取胜。”
郭璞呆了一呆,道:“是不错,可是海爷……”
海贝勒道:“别说了,老弟,怪只怪我当初不该把你留在府中,要是今夜你去了,咱们一个照顾梅心,一个指挥拿贼,那定然是稳操胜券,满载而归,如今……唉,不谈也罢!”
他摇摇头,住口不言。
郭璞安慰地道:“海爷,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机会多的是,那贾子虚不是扬言要来找我么?那最好不过,只要他让我碰上,我交给海爷一个活生生的贾子虚就是。”
海贝勒未再多说,道:“老弟,府里一直很安静?”
“不,海爷!”郭璞摇头说道:“大内有人来过……”
海贝勒忙抬眼问道:“谁?”
郭璞摇头说道:“不认识,只知道是两名血滴子,一个领班!”
海贝勒道:“他们来干什么:”
郭璞道:“他们奉旨召年爷入宫,皇上有事儿!”
海贝勒一怔,道:“这时候召小年入宫?什么事?”
郭璞摇头说道:“不知道,年爷跟他们在大厅密谈了一阵之后,出来只告诉我皇上召他进宫议事,却没有说什么事……”
海贝勒道:“什么时候走的?”
郭璞道:“您刚走大内的来人就到了!”
海贝勒皴眉沉吟说道:“是什么事非这时候召小年入宫不可……”
抬眼问道:“老弟,小年别的没说什?”
郭璞道:“没说什么,不过,他留了一封信给您!”
海贝勒忙道:“老弟,信呢?拿来我瞧瞧。”
郭璞道:“年爷告诉我,在您的书房桌子上。”
海贝勒又皱了眉,道:“入宫议事,干什么还留信?走,老弟,咱们瞧瞧去!”
说着,他拉起郭璞大步行向书房!
这时候书房门口不远处,犹站着两个带刀的亲兵。
海贝勒拉着郭璞进了书房,那桌子上,果然四平八稳的放着一封封了口的信,且注明了“亲启”二字。
海贝勒急不可待地拆开了那封信,一看之下,勃然色变。
他立刻怒不可遏地拍了桌子,叫道:“这是什么话,事情怎么能这样做?小年他哪一点对不起朝廷?简直是岂有此理!”
郭璞呆了一呆,讶然问道:“海爷,是怎么回事儿……”
海贝勒须发俱张,身形颤抖,道:“入宫议事还留信,这时候召他入宫,我早晓得事有蹊跷,果然不错,老弟,你看看!”顺手把那封信递向郭璞。
郭璞接过一看,脸上变了色,站在那儿,作声不得!
那封信的大意,是告诉海贝勒,两名大内侍卫传旨,皇上已连降他十八级,把他贬为杭州的护城官,着他立即启程,连夜赶路前往赴任,故来不及当面辞行!
又说,他怕郭璞知道真相后留难“钦差”,所以托辞皇上召他入宫议事云云,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郭璞定过神来,立即跺脚说道:“年爷他该告诉我,我就是拚着这颗脑袋不要,也要留他等您回来,如今他怕不已在百里之外了……”
海贝勒冷笑说道:“老弟,别怪小年,他也是一番好意,是怕我为难,这是皇上的算盘,那两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