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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
刚转过一处画廊,突听一个脆生生的娇美话声喝道:“小郭,你站住!”
郭璞一怔,回身望去,只见画廊上,凭椅站着个美艳的旗装少女,一双柳眉挑得老高,正是那位“廉亲王”的三格格德佳。
郭璞忙含笑说道:“原来是三格格在此……”
德佳冷冷说道:“我一直站在这儿,你阁下从我眼前过去,没瞧见我么?”
郭璞心知这又是找事,笑了笑,道:“没有,三格格,您原谅,否则郭璞不敢不见礼!”
“说得好!”德佳道:“我是个大人,又不是只蚂蚁,你会瞧不见,分明是……”
“郭璞不敢!”郭璞忙截口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德佳道:“站那么远?我身上有刺儿,还是怕我吃了你?”
郭璞呆了一呆,道:“三格格,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德佳道:“过来,我有话问你!”
郭璞道:“您吩咐不就是了?是,三格格!”举步行了过去。
德佳猛然跺了脚:“小郭,你这是存心气我?”
郭璞近前欠身,道:“三格格,郭璞没有天胆。”
“算了吧,小郭!”德佳美目微瞥,道:“除了海青、小年之外,你把谁放在眼里?”
郭璞道:“三格格,您这话令我觳觫不知所措!”
德佳柳眉儿高挑,那拿着手绢儿的柔荑玉指差点儿没点上郭璞鼻尖,一副气愤模样儿地道:“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偏偏跟我作对?”
郭璞着实地一怔,道:“三格格,没有啊!我哪来那么大胆子,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德佳道:“还没有,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明白?还没那么大胆子,你要是胆子再大一点,我看你要上天了!”
郭璞眉锋微皱,道:“三格格,别生那么大的气,您可否明示?”
德佳跺脚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郭璞道:“装糊涂那也得看对谁,对您我不会,更不敢!”
“好会说话的一张甜嘴!”德佳哼了一声,怒气消了不少。
郭璞忙道:“三格格,您明鉴,这是实情。”
“实情?”德佳突然之间显得很委曲、很幽怨,道:“人家只差把……你却硬着心肠跟人家作对。”
郭璞又复一怔,道:“三格格,这人家二字……”
德佳又竖了眉,道:“那指的是我!”
郭璞苦笑说道:“三格格,您还是赶快明说吧!”
德佳猛一点头,道:“好,我告诉你,看您怎么说……”
她顿了顿,接问:“你是跟谁来的?”
郭璞道:“自然是跟海爷呀!”
德佳道:“那么三阿哥又是带谁来的?”
郭璞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您该去问三阿哥!”
“我偏要问你!”德佳狠狠说道:“你知道三阿哥如今在哪儿?”
郭璞道:“这我怎么知道?”
德佳道:“他在大厅里跟拜寿的人聊天呢!”
郭璞道:“三格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德佳道:“我正在跟姐妹们斗纸牌,要跟你没关系,我就不会跑出来找你了,你知道三阿哥在眉飞色舞,好不得意地说什么?”
郭璞皴眉苦笑,道:“三格格,我又不是神仙,这我哪儿知道?”
说得是,便是个神仙,他也得掏指算算!
德佳道:“他说你已答应了当他‘亲王府’的总管了!”
郭璞摇头失笑,道:“原来是为这,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德佳道:“在我看来,这已经够大不了的了!”
郭璞道:“可是,三格格,那夜您在现场,您又不是不知道。”
德佳点头说道:“那夜的事我知道。”
郭璞道:“这不就是了么?”
“是什么?”德佳道:“四阿哥求才若渴,也要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郭璞这回真装了糊涂,道:“四阿哥要我跟他叩头换帖,我不是遵命照办了么?”
德佳道:“我不是指这!”
郭璞愕然说道:“那您是指什么?”
德佳道:“我是指……”
她猛一跺脚,突然压低了话声,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糊涂,谁不知四阿哥继承帝位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放着现成的你不帮,你帮的是什么三阿哥?”
郭璞故作恍悟地道:“原来您是为这回事儿生气?”
“怎么?我不能生气?”德佳气愤愤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你聪明绝顶,看你做起事来却那么糊涂……”
郭璞笑道:“三格格,我聪明是假,糊涂是真!”
德佳美目一瞪,嗔声说道:“少跟我嬉皮笑脸,人家为你好,你就跟块木头似的,一点也不知道。”
郭璞愕然说道:“三格格,这人家二字,又是……”
“死人!”德佳红了娇靥跺了脚,道:“是我,明白么?”
郭璞心神震动,道:“谢谢三格格,但这……”
“你难道真是块木头?”德佳又发了急,道:“人没有不扶站得住的,而你却偏偏扶那站不住的,也没有像你这样的把自己的心力往水里丢,帮四阿哥,这是现成的辅佐大功,帮三阿哥,那到头来是一场空,你难道还不明白!”
郭璞点了点头道:“三格格,我明白了,只是这怎能称之为跟您作对?”
“怎么不是?”德佳道:“我帮的是四阿哥,自然也希望你跟我一样的心……”
她脸又一红,忙接道:“而你却糊涂得令人可恨地去帮三阿哥。”
郭璞道:“这是我那夜说好了的,我有什么办法?”
德佳道:“你能赖掉四阿哥这一边,难道不能赖掉三阿哥那一边?”
郭璞道:“三阿哥太仁厚,也实力薄弱得可怜,令我不忍……”
“不忍?”德佳“哼”的一声,道:“他除了那一套就没别的,这样的人也能当皇上?小郭,你想过没有,那会落得什么后果?”
郭璞道:“想过了,大不了一场空!”
“好哇!”德佳气得叫了起来:“人家一心一意为你,你却淡泊地大不了一场空,我问你,你由武林转到朝廷来,为的是什么?”
郭璞道:“那自然是求荣华富贵。”
“是呀!”德佳道:“那你为什么把送上门的荣华富贵往外推?”
郭璞笑了笑,道:“三格格可是认为,若是我帮了四阿哥,定然有荣华富贵?”
“那当然!”德佳道:“想想也可以知道,四阿哥继承帝位已是十拿九稳,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他若一旦接了帝位登了基,哪能不大封辅佐大臣,这不是现成的荣华富贵么?”
“是不错!”郭璞点头说道:“只是,三格格,三阿哥在说这话的时候,四阿哥可在大厅里么?”
德佳道:“当然在!”
郭璞道:“四阿哥他有什么反应?”
德佳道:“丝毫未在意,不但笑着听,还恭喜三阿哥。”
“是喽!”郭璞道:“四阿哥自己都不着急,您又干什么那么操心?”
德佳脸色一变,道:“你是怪我多管闲事?”
“我不敢!”郭璞忙道:“只是,三格格,您似乎犯不着为别人的事……”
“为别人?”德佳生气地道:“我是为你,要不是我有心……”
有心什么她没说,连忙接道:“换个人我还懒得管呢,他爱得罪谁就得罪谁!”
“三格格!”郭璞微整脸色,道:“您的好意我明白……”
德佳又是一副委曲幽怨模样儿,螓首微垂,道:“明白你还这样忍心气我?你领受不领受?”
天!这叫郭璞如何回答?
郭璞微一皱眉,道:“只是,人各有志……”
德佳猛然抬头,脸色刹那间显得苍白:“勉强不得,是不?”
郭璞他狠心地点了点头。
“好哇!”德佳娇躯倏颤,既生气又伤心,戟指颤声:“小郭,你,你,你……”
她双手突然捂上娇靥,转身要走!
“三格格!”郭璞忙道:“你偷偷地问问四阿哥再生气不迟!”
德佳根本是捂着脸就要跑的,闻言立刻停了身,手一放,娇靥上满是泪渍,瞪圆了美目,道:“这话什么意思?”
郭璞淡淡笑道:“只请您先问问四阿哥,问过之后,您会懊悔骂我的。”
德佳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刻破涕为笑,喜上眉梢。
但倏地,她又绷了娇靥,道:“拿人家的关心当玩笑,拿人家的眼泪当乐子,瞧我还理你,这辈子你别想!”一跺脚扭着腰肢行去。
郭璞皱了眉,摇了头,望着那美好的背影隐入画廊尽头不见,他苦笑一声转过了身。
刚转过身,他怔住了,也下意识地红了脸。
一株大树的浓荫下,并肩站着海贝勒与梅心,他俩,正含着神秘笑意地望着他,尤其梅心的笑更浓。
郭璞定了定神连忙走了过去,近前一拱跟梅心打了招呼:“梅姑娘!”
梅心含笑答礼,道:“郭总管令人羡煞。”
郭璞红着脸赧笑说道:“梅姑娘说笑了……”
海贝勒笑道:“遍寻不见,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呢?原来在这儿跟德佳谈心,老弟,小心,那可是出了名的胭脂虎!”
郭璞道:“海爷怎么也来了?”
海贝勒道:“怎么,不是么?她要是真一辈子不理你,那倒是阿隬陀佛呢!”
郭璞皱眉赧笑,没说话。
海贝勒笑了笑,改了话题:“怎么样,老弟,有收获么?”
郭璞摇了摇头,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海爷,‘血滴子’来了五十个,既有了他们,我想今天不会出什么乱子。”
海贝勒“哈”的一声,道:“只有你把血滴子捧上了天,除非人家没来,要是来了,就再有五十个‘血滴子’,人家也照闹不误。”
郭璞道:“海爷,我会小心的,刚才我差点没跟人打起来……”
海贝勒浓眉一轩,道:“谁?这么大胆?”
郭璞道:“纪贝勒的三位贝子!”
海贝勒笑道:“原来是那永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个,情形如何?”
郭璞概略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海贝勒击掌说道:“好,纪刚说得对,是该有个人煞煞他们的傲气。”
郭璞迟疑了一下,道:“海爷,对纪贝勒,您知道多少?”
海贝勒愕然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郭璞道:“如此我没看错,这位贝勒爷极富心智,而且一身武学怕不在海爷您之下,这您知道么?”
海贝勒呆了一呆,道:“老弟,不会吧,别忘了,我是京畿第一高手。”
郭璞淡淡笑道:“那不是您不知道便是我看错了!”
海贝勒讶然说道:“我不会不知道,而你也不会看错……”
郭璞笑了笑,道:“还有第三种可能么,海爷!”
海贝勒摇了摇头,道:“该没有了,只是,纪刚为什么秘而不宣,深藏不露……”
郭璞笑道:“有宣露的必要么?海爷?”
海贝勒沉吟了一下,猛然抬头,道:“我问问他去!”
迈开大步便要走。
郭璞伸手一拦,道:“海爷,使不得,万一看错了,倒成了‘长舌男’了,那多不好!”
海贝勒道:“老弟,我知道,你不会看错的。”
郭璞摇头说道:“那难说,海爷,谁都会有个走眼的时候。”
海贝勒目光一凝,道:“老弟,我不算糊涂,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问?”
郭璞道:“海爷,恕我斗胆,您还是糊涂,人家既秘而不宣,深藏不露,那必然有人家的原因,您怎好当面揭穿?”
海贝勒呆了一呆,道:“那么,老弟,以你之见?”
郭璞道:“那是人家的事儿,海爷!”
海贝勒默然不语,但未再动。
于是,郭璞改了话题,又谈了几句之后,郭璞道:“海爷,您两位谈谈,我还要到别处走走。”
海贝勒点头说道:“你去吧,老弟,可别错过待会儿的酒席。”
郭璞笑道:“不会的,海爷,有吃有喝的事儿,那怎会错过?”
一句话使得海贝勒跟梅心都笑了。
笑声中,郭璞拱手而去。
他一走,海贝勒跟梅心也转了往后院行去,当梅心转身的时候,郭璞发现梅心手绢儿摆动之际,一点白光向他飞射而来,他藉着搔头伸手接了下来。
来物入握,他立刻觉出那是个小纸圈,背过身打开一看,他不由皱了眉,那纸条上用眉笔写着几个字:“‘九龙冠’已由胤祀处转入大内。”
既入了大内,再欲收回便已不易,他怎能不皱眉。
两指一搓,揉碎了那张小纸条,他沉思着迈步行去。
行走间,他无意中抬眼四顾,只见三五成群的拜寿宾客中,有不少身穿黑色长袍的矫捷汉子。
他一看便知,那是大内侍卫“血滴子”。正看间,他一眼瞥见一座假山旁站着两个人在那儿低声交谈,状颇神秘,那是纪贝勒与一名穿长袍的汉子。
看那汉子的打扮,不像是拜寿的宾客,可也不像大内侍卫“血滴子”,更不像是“怡亲王”府里的亲随。
再看贝勒纪刚,一双寒芒隐现的眸子,正机警地扫视着四方,这,令得郭璞动了疑。
他心念刚转,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