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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带有朋友来德安吧?但是,你房内有了一个。”
“人活在世间,多多少少有几个朋友,是不是?我这位朋友刚到,彼此意见不合正在争吵要各奔前程呢!
在下有朋友,是极为正常的事。
可告慰的是,在下从不招朋引类,拉帮结伙壮大声势,称雄道霸为害天下,为非作歹欺压良善。老伯的来意是……”
“老夫要你立即离开德安。”老人一字一吐,极具威严,不容拒绝。
“老伯……”
“河南方面,已经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小辈,秘密潜来德安骚扰,老夫不希望你在这节骨眼上捣蛋,那会增加蓝老弟的困难。”
“这……”
“你侮辱我儿子的帐,老夫日后会让你们公平地算。”老人一直不让他有表白的机会,摆足了老前辈的威风,语气更是强横霸道。
“在下……”
“老夫……”老人横态加厉。
“老伯,你比谁的嗓门大是不是?”他舌绽春雷高声说:“你一直自说自话,你以为你是谁呀?天老爷?天老爷也得接受不幸的人抱怨呀!”
“小辈你……”老人气变了脸。
“现在,在下回答你的话。”轮到他控制局面了:“在下拒绝你一切的要求,鬼面神与在下的过节,那是在下与他的事,架梁的人摆下的道,在下可以不加理会。
鬼面神与河南方向的恩怨是非,那也是他的事,他有本事多方树敌,那就得让他自己去摆平。
在下不能因为他与别人了断而暂时放手,等他请来更多的人手再来硬碰。老伯,换了你,你肯吗?”
“大胆……”
“不大胆就不会来,老伯。”他冷笑,神色狞猛:“鬼面神自己徒众爪牙没有一千,也不少于八百,加上以厚礼请来的宇内高手名宿助拳,实力足以你雄天下。
在下一人一刀,如果没有三分胆气,吓都吓死了,还敢来?来,在下就什么都不怕。你已经得到明白的答复,请便吧!”
“老夫……”
“你是黄泉殿殿主贝老前辈。请保持你高手名宿的风度与尊严,不要自贬身价,在大庭广众之间纠众发疯,以免砸了黄泉殿的招牌。你请吧!”
砰一声响,他重重地关上了门。
怪,黄泉殿主居然偃旗息鼓,一声不吭地带了八爪牙,悄悄败兴而走。
房内的周小蕙,已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有意激怒他的?”周小蕙的情绪仍在激动恐惧中。
“并不尽然,但必须这样做。”他汗始急急拾夺行囊:“我对一些宇内妖魔鬼怪,多少有些了解。
这贝疯子只有表示强硬才能激他和我来明的。我只有一个人,他来暗的我吃不悄。你得赶快离开,我也要走。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用雷霆手段对付我,我要选择决战的地方,不能在他的控制下受摆布。”
“我……我要跟你走。”周小蕙坚决地说:“你向老妖邪说过,我是你的朋友,他肯放过我?”
“咦!你是在勒索吗?”他要冒火了。
“我怎敢?李兄。”周小蕙采取软的,羞笑着替他拾夺:“你刚才不揭破我的身分,我好高兴,你已经把我看成朋友了,不是吗?”
“小丫头,美人计不会成功的。”他火气仍旺:“只要你老爹站在路庄主一边,你我的敌对形势就不会改变。幸好我是个不解风情的硬汉,不然你有得哭了,你老爹也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滚吧!我不会理你的。”
他匆匆打起包裹,至柜台结帐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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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出府城北门,沿大官道北行,五六里便是铁城山,那是官道旁的小山岭,有古代的兵垒遗迹铁城砦废墟,草木葱茏,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眼线跟踪乌锥出城,其实不必费心跟踪,飞灾九刀是大大方方策马登程的。
他的动身离城,让蓝家大院的高手名宿疑神疑鬼,莫测高深,猜想很可能是被黄泉殿主吓走的。
可是,众所周知,贝少殿主挨了一刀。飞灾九刀如果真怕黄泉殿的人,怎敢羞辱贝少殿主?
在客店,贝殿主也没占到多少便宜,飞灾九刀的豪情和胆气,反而在气势上占了些优势。
那么,飞灾九刀为何临阵脱逃?
高手眼线立即出动追踪,却令他们大感不解。
仇敌并非畏怯远走高飞,而是消失在铁城山的山林内,用意难测。
这位可怕的刀客,显然将采取意外的行动。
不管任何行动,决不会对蓝家大院有利。
高手齐出,务必除去这心腹大患。
东北角山坡下的一条小河旁,搭起了一座以树枝草草架起的树棚。
乌锥马卸除了鞍辔,悠闲地在溪旁吃草。
五个巨人与三个中年劲装女人,藉草木掩身,逐渐接近了树棚。
狐洞草丛中突然钻出一名大汉,趋前行礼。
“如何?”为首的狞猛巨人低声问。
“在这里。”透过树枝的空隙,大汉指指五十步外的树棚:“属下赶来时,他已经搭好了住处,亲眼看到他整理棚门。”
“人呢?”
“在棚内。”
“怎么没有动静?”
“可能在小睡,刚才他还出来到溪边喝水。”
“走!”巨人举手一挥,领先便走。
这次,他们不再偷偷摸摸,算定对方这时想逃走,也来不及了。
九个人迅疾完成包围,围住了小小的棚屋。
“飞灾九刀!给你十声数滚出来。”为首的巨人堵在棚口的一方吼叫如雷:“不出来的话,咱们用暗器把你弄死在里面,死得一定很窝囊。”
没有声息,里面不像有人。
“一!二!三……”巨人的大嗓门声震山林。
十数声尽,九男女左手齐扬,各种暗器集中向树棚内攒射,各发了三四枚之多,有如暴雨打残花。
有些暗器穿透树棚,贯入对面丈外的草丛内。
毫无动静,里面不像有人被击中。
巨人举手一挥,一位中年女人警觉地慢慢接近树棚,小心地抓住以带叶树枝捆制的棚门,猛地一拉,丢至一旁拉开马步戒备,预防有人冲出。
里面空空如也,鬼影俱无。
“没有人。”中年女人高叫。
“我……我亲眼看到他在……在里面的。”大汉惶然为自己辩护:“不可能逃……逃离我的监视……”
“你们在找什么?拆我的居所?”巨人身后突然传出中气充沛的语音。
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树棚,却忽略了四周。
飞灾九刀一身黑,站在巨人身后三丈左右,虎目中冷电四射,气势慑人。
“找你。”为首的巨人大叫:“好小辈,你在弄什么玄虚?”
“引猪入屠场,小手法见笑方家。”飞灾九刀不理会对方九个人列阵,双手叉腰屹立如山:“你老兄定是黄泉殿八大鬼王之一,什么鬼王?”
“勾魂鬼王。”
“贵殿主贝疯子为何不来?”
“你配老殿主出面?”
“哈哈!”飞灾九刀要吃人杀人的狞猛神情消失了:“这年头说大话的人,是愈来愈多了。
喂!你们共来了五个鬼王,可知必定把在下看成了不起的可怕高手,在下深感荣幸。请教,贵殿以何种名义,派爪牙穷追苦逼?在下要知道诸位的立场。”
“不需理由……”
“去你娘的!”飞灾九刀又变了脸:“你们该死,哼!你们没何任何理由,即便以鬼面神的助拳人身分出面,也不合道理。
他请你们助拳,并不是要对付我的。你们走吧!师出无名,你们输定了。赶快滚!这是唯一避免送命的聪明办法。”
“你小子牙尖嘴利,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我勾魂鬼王勾你的魂!”
勾魂鬼王的沉重勾魂令面积大,即使不出招挡在身前,飞灾九刀使用的那种又轻又尖的短尖刀,也无法突入伤人,在兵刃上就输了一大半,尖刀无用武之地。
勾魂鬼王不采守势,自恃了得,沉喝声中,令箭似的又宽又重的勾魂令,像崩山似的冲上兜头便劈,令沉力猛双手发劲,磨盘大的巨石也将一劈两半。
黑影一晃,刀光似惊电,双方急剧地斜冲而过,交换方位。
“天斩刀……”喝声与刀光齐发,利刃破空的迸发刀气入耳惊心。
第二个鬼王恰好挥动虎头勾冲上,准备接应勾魂鬼王,却慢了一步。
“冲上来,阁下。”飞灾九刀取代了勾魂鬼王的位置,尖刀向前一伸,声如沉雷。
这位鬼王不能不冲,冲势太猛,仓猝间刹不住势,就在喝声中撞上了,大钩向不意出现阻路的飞灾九刀挥出,行雷霆一击。
黑影一闪再闪,刀光也一闪再闪。
“六合刀……”沉喝声同时发出。
刀光急剧流转中,人影重现。
“一起上毙了他!”第三名鬼王悲愤地叫号,挥舞着三十二斤霸王鞭冲出。
一名中年女人一双新月挡,紧随在鬼王身后旋舞而至,钻隙贴身攻击,身法之灵活诡奇无与伦比。
其他的人同时发动,群殴的声势十分惊人,足以将胆气不够的人吓昏。
前两位鬼王先后摔倒在草丛中挣命,发出慑人心的痛苦叫号。
勾魂鬼王小腹被剖开,大小肠拖出一大段。
使虎头钩的鬼王,左背肋被割裂,骨断内脏往外挤,鲜血如泉涌。
飞灾九刀发出一声慑人心魄的震天长啸,刀光如潮漫天彻地急旋,在兵刃丛中出没,在暴乱中腾挪闪动,利刃破风声连绵不绝。
好惨的大屠杀,片刻间便人影暴散。
血腥刺鼻,血肉横飞。
飞灾九刀终于出现在树棚口,举刀映着日光察看片刻,神情严肃,旁若无人。
刀不用劈砍,锋刃就不至于受损。
他的尖刀从不使用砍劈二字诀,甚至很少攒刺,以切割为主,用刺时也避免向大骨头部位刺入。
他感到满意,锋口未损,不需磨刀。
一声轻响,他收刀入鞘,虎目中杀气徐消,冷电依然慑人心魄。
一拥而上的七男女,只有那位跟踪监视的大汉是完整的,惨象令人不忍卒睹。
濒死的哀号入耳惊心,有两男女仍在试图挣扎站起,但未能如愿。
“留一个活人报信。”飞灾九刀冷酷的语音足以令人伴随之发抖:“我飞灾九刀不相信世间全是不怕死的人,来找我行凶的人必须死!决不留情。阁下,你可以走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大汉浑身在发抖,张大双目惊怖欲绝,张开大口却叫不出声音,张开没有兵刃的手,表示自己没有兵刃,等于是丢兵刃认栽。
最后,大汉发出一声怖极的叫号,不管东南西北,撒腿没命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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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角山麓,两个灰衣中年佩剑人沿小径漫步,像是游山客。
前面的树林,传出枝叶拨动声。
两人互相打眼色,仍然边走边谈似无所觉。
枝叶一分,钻出村姑打扮,剑藏在布卷内的程贞。
她荆钗布裙,却没易容,美丽的面庞比往昔更美更艳,水汪汪的明亮媚目更具魅力,真有勾魂慑魄的无比妖,无比艳,无比媚。
“唷!原来是江左两条龙。”她妩媚地瞟了两人一眼,似在送秋波:“难怪警觉心特高,老早便发现有警,不动声色泰然自若,左手已暗扣了三枚龙鳞片刀。两位是不是走错了?”
“呵呵!原来是程姑娘。”走在前面的一条龙戒心尽除:“蓝七爷并没指定咱们兄弟搜杀的路线,咱们只好信步走动啦!哦!天成老弟怎么还没赶回来?”
“至迟傍晚时分可以赶到。”程贞神态悠闲地傍着两人举步:“他要等蓝大爷从汝宁赶回,算行程今天该到了。
昼夜兼程人受得了,坐骑可吃不消,所以无法及早赶回。飞灾九刀这狗东西害人不浅,把咱们克期获取许州的大事耽搁了。”
“呵呵!程姑娘,你对蓝老哥兄弟争霸业的事,倒是怪热心的嘛!”
“这叫嫁鸡随鸡呀!天成已决定年底明媒正娶我做他的妻子,他的事业也就是我的事业,我当然应该尽心呀!蓝大爷请两位助拳……”
“咱们兄弟冲江湖道义来助拳的,可没收蓝老哥的礼物。”
“真可惜!”
“可惜什么?”
“没收礼物,你们死得甘心吗?啧啧……”
“你说什么?”
“我说死!你们死吧!”
两人几乎同时双目一翻,向前一栽,手脚略一抽动,像是突然睡着了。
程贞冷冷一笑,拔出两人的剑,在每人的左颈割了道大创口,用对方的内衣拭掉剑上的血迹,两把剑抛散,再将尸体拖开。
在附近踏出一片凌乱的足迹,表示附近曾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打斗。
她突然停止踏草,警觉地拔出布卷内的剑,动人的媚目中,涌起慑人的寒芒。
侧方的一座小坡丘顶端,坐着一个青衫客,相距约十五六步,这人不知是何时到来的?
“你是谁?”她沉声问,缓缓向坡丘接近。
“不要问我是谁,你叫我青衫客好了。”
“贵姓呀?”
“不必问,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
“是吗?”
“不要上来,程姑娘,我知道你所用的毒很可怕,决不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