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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不必斗口了,你们不是来逞口舌之能吧?”
“你跟咱们回堡……”
“呸!在下没空,相反的,在下要你们替在下传口信给堡主,从明日午刻起,柏某开始血洗贵堡。”
“你小子狂得不像话,在下先擒下你再说。”
“你们是不是一起上?”
大汉冷哼一声,傲然地道:“对付你一个小辈,还用得着倚多为胜?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小辈,拔剑!”
柏青山徐徐撤剑,若无其事地说:“拔剑就拔剑,只怕剑出鞘将有人剑锋沥血。既然阁下要坚持一比一单打独斗,在下保证你能留得性命回堡,你就上吧!”
大汉后撤剑,先发招,一声暴叱,剑出“笑指天南”,抢制先机放手进攻,走中宫切入,朵朵剑花疾吐,剑气骤发,迅疾如电无畏地进袭。
柏青山剑尖下垂,虎目中冷电四射,不转瞬地紧吸住对方的眼神,并未作接招封招的准备,仅冷哼一声,纹风不动屹立如山。
大汉的剑已经及体,直指心坎。
“咦!”旁观的五个人讶然叫,感到不可思议,这位柏青山难道疯了,想自杀不成?不然为何不闪不躲,睁着眼等死?
“叮!”大汉的剑突然折断。
“噗!”柏青山一脚踢在大汉小腹上。
“哎……”大汉叫,丢了断剑抱着小腹,踉跄后退,脸色死灰,退了五六步,“砰”一声,一头栽倒在草中,“哎哟哟”怪叫起来。
旁观的五个人,不约而同骇然惊叫,对方胸口中了一剑,部位且是心坎要害,可是仅胸前出现一个小孔而已,剑却被反震而断,怎不令他们吃惊?
柏青山用剑向第二人一指,冷笑道:“你,动手上!”
第二名大汉沉声道:“在下不与会妖术的人动手。”
“在下如果会妖术,你不动手也得死!”
“哼!”
“上!”柏青山冷叱。
大汉一声怒啸,身剑合一疾冲而上,“飞星逐月”凶猛地扑到,剑吐千颗寒星,全力进搏。
柏青山这次接招了,剑一起,龙吟虎啸声隐隐传出,但身形未动,信手挥洒,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接招,剑在柏青山的手中似乎毫无劲道发出,不像在与人拼命,倒像是鬼画符,形同儿戏。
“铮铮!铮!”他架偏了对方形如疯狂的三剑,火星飞溅中,大汉剑向侧荡,人却向前冲,视若无睹地冲向他伸出的剑尖。
“你要自杀?”他沉叱。
大汉身不由己,胸口抵上了剑尖,但总算刹住了脚步,恐惧地注视着抵在心口的这把毫不起眼,而又形式古怪的辟邪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剑影一闪,“啪”一声脆响,柏青山用剑抽了大汉一耳光,喝道:“留下几颗大牙,滚蛋去吧!”
大汉侧退八尺,“呸”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水,里面有几颗牙,不知是不是大牙?
这瞬间,其他四人互打手势,一声暴吼,四剑齐聚,剑山乍合,行雷霆一击,对手太强,不得不孤注一掷,寄望在倚众群殴上了。
柏青山一声低啸,剑涌万丈波涛,在四方剑山聚合的前一刹那,用上了两仪神功御剑,辟邪剑无情地反击,剑影乍合。
剑影漫天,剑气嘶啸声刺耳,五剑一合即分,聚合的四把长剑猛地一分,铿锵的金铁交鸣声同时传出。
被剑气震折的草叶八方飞射,急骤闪动的人影倏然静止。
四个人退回原地,一个丢了头巾并带走了一层头皮,一个左颊血流如注,一个右胸裂了一条三寸血缝,一个左大腿被刺了一孔。
“喳!”柏青山掷剑入鞘,冷冷地道:“你们只是些巡逻小走狗,饶你们一次,下次杀无赦,快滚!记往,把话传到。”
声落,身影倏动,去势如电射星飞。
日落西山之前的一段短暂时光中,纪家堡派在外面巡逻的六组人,有五组受到并不致命,但极为凶狠的袭击。
五组人共计三十名,全部受伤无一幸免。
这些受伤的人,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不是小走狗,而是江湖上名号响亮的高手,因此,纪家堡人心惶惶,纪堡主又惊又骇。
夜色苍茫,堡门紧闭,暗桩已撤至堡外围半里内,不敢远出了。
“啊……”东南角传出了凄厉的狂号声,夜暗中显得更为刺耳,更为恐怖。
不久,东北角惨号又起,动魄惊心如同狼嗥。
大批高手分四方掩出,大搜堡外围四周。
西北角,柏青山幽灵似的接近一株大树下,声息全无,像个无形鬼魅。
树下躲了一处暗桩,树上也藏了个人,可是他们皆不知死神已接近。
树上那人事实看不清树下的情景,只能凭耳力留心下面的响动,下面的人倚在树干上,耳目并用监视四周。
柏青山并不知暗桩的确实位置,他逐段蛇行而进,凭他的经验与本能,来估料暗桩可能潜伏的处所。
前面有几株大树,四周空荡荡,草高及腰,树下正是监视四周的好地方,如果有人走过,绝难逃过暗桩的耳目。
他伏地蛇行,手脚小心轻灵地压草辟路,逐寸前移,向树下接近。
接近至四五丈内,他拾起一团小泥,向侧方一抛。
“唰唰”一阵草响,泥团落地。
树下的暗桩可能心中恐惧,疑神疑鬼有点发虚,听到响声竟沉不住气,忘了暗桩只传警讯不可露迹的禁忌,急急移位,向响声传来处伸刀戒备,用目光搜寻可疑的响声来源。
糟了!夜间最忌讳的事便是移位,人一动便暴露自己于对方耳目下。
这位仁兄倒不含糊,无所发现,便向下一伏,以耳贴地留神倾听。
仍然毫无声息,刚才的响声一定不是人。
暗桩心中一宽,回到原位以指叩树三响,询问树上同伴,可有何发现?
树上传回了叩击声,共叩二次,每次两声,表示没发现。
柏青山已经逐寸接近,到了暗桩身后,手一抬,铁翎箭破空而出,无声无息地贯入树上那位暗桩的腰脊。
枝叶噗簌簌怪响,有人向下坠落,“砰”一声,跌昏了。
树下的暗桩大惊,千里火一晃,看清是树上同伴,赶忙伸手相扶急急低声道:“徐兄,你是怎么了?”
肩后突搭上一只大手,有人在耳后道:“他死了,要找你垫棺材。”
暗桩反应奇快,猛地一肘后攻。
肘像被一只大铁钳夹住了,半身发麻。
接着,肩关节被错开,背肋骨被指头徐徐拨动,耳后的声音直震耳膜:“叫吧!老兄。”
暗桩怎能不叫?痛得冷汗彻体,委实受不了,受不了只好拼老命狂号。
“啊……”叫号声震撼着山野,宿鸟为之惊飞,声传十里外。
堡门楼上,两名警哨毛骨悚然,一个向同伴说:“二哥,咱们又损失了一组暗桩。”
另一个长叹一声,悚然地说道:“明晚上将轮到咱们出去,想起来就有点心寒。”
“心寒也得去,二哥。”
“兄弟在想,晚上派暗桩出去,是否明智?”
“二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算了吧!姓柏的又不是三头六臂,小心些,何惧之有?堡主快来查夜了,咱们警觉些。”
“兄弟,警觉给堡主看么?该向外面警觉才对呀!小心姓柏的飞上来,咱们吃不消得兜着走。”
“放心啦!二哥,即使他长了翅膀,也飞不过宽濠,飞不上高墙,自从纪家堡建成以来,还没听说过有人能从外面侵入堡内的。”
暗桩的叫号声引来了一队出外声援暗桩的人,十余名高手循声急赶,像一群嗅到了血腥的狼狗。
暗桩的叫号声仍然刺耳,只是已微弱了许多。
相距约有百十步,走在后面的一位仁兄,突然一声惨叫,“砰”一声摔倒在地。
另一位中年人吃了一惊,掠近伸手相扶问道:“你怎么了?”
手一扶到同伴的背心,便知糟了,一根狼牙箭贯入腰眼,已经是半条命的人了,不由心中一寒,大叫道:“点子在咱们后面暗算,Qī。shū。ωǎng。纪福完了!”
十余名高手不再前掠,向后左右一抄。
但鬼影俱无,偷袭的人已不知去向。
三更天,寨门外小溪南岸,一支劲矢破空而飞。小溪南岸距寨门楼仅四五十步之遥,箭呼啸着划空而过。
站在垛口向外监视的警哨,突然惨叫一声向前一伏,惨叫声摇曳,向下飞坠。
第二名警哨还以为是同伴失足,抢至垛口伸上体向下瞧,大声叫:“三爷,你……哎……”
这名警哨也向前栽,掉下墙外的深壕中去了。
这座天下第一堡,枉有一二百名高手,却防不了柏青山神出鬼没的骚扰,寨门楼的两个警哨一死,全堡男女人人自危。
天亮了,全堡的人松了一口气。
一夜中,损失了十二名子弟,重伤了六名,但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袭击的人是谁,把堡主八方风雨气得暴跳如雷。
赶来助拳的人,并没有预期的多,幸而来的全是够交情的高手名宿,总算并未被朋友所弃。
近午时分,一匹骏马来自州城,接近了天马集。天马集距州城有五十余里,接近夭马集四五里时,马匹已经疲累不堪,大概一路上马不停蹄在拼命赶。
路旁的矮林中,突然钻出一个青年人,拦路叫道:“歇会儿,老兄。”
骑士勒住坐骑,擦抹额角的汗水道:“阁下拦路有何指教?”
“你是传信的人?”
“是的,你……”
“你不认识我?”
“抱歉,咱们该认识么?”
“这几天你阁下没在州城混?”
“在下从许州返回。”
“好,难怪你不认识我。许州来了什么人?”
“矮仙天钧羽士老前辈大驾将至,在后面偕同阎婆桂三娘赶来助拳。”
“哦!矮仙天钧羽士,不是煞神甘坤的师兄吗?”
“正是他老人家。”
“哦!他来得好。”
“咦!你也是敝堡助拳的人么?请示名号。”
“在下不是来助拳的,在下是在此等朋友。老兄,你走吧!快赶回堡去送信,还有十余里路呢!”
“你老兄是……”
“无可奉告,再见!”
骑士困惑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方摇摇头策马走了。
不久,蹄声震耳,两匹健骑疾驰而来,骑士是一名老道,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两人都佩了剑,风尘仆仆,并辔驰近。
青年人再次现身路中,叫道:“矮仙阎婆,下马谈谈。”
青年人口中气颇狂,因此立即激怒了老道与老妇,两人勒住缰,扳鞍下马。
老道的身材不足五尺,老太婆则满脸皱纹,老态龙钟,仅一双锐利的老眼依然明亮。
老道挂上缰,冷冷地走近问:“青年人,你怎认识贫道?咱们见过么?”
“没见过,闻名而已。”
“哼!你这小子说话不怀好意。”
“呵呵!在武林以剑术称霸江湖的老凶魔面前,在下怎敢不怀好意?老道言重了!”
“找我到底有何用意?亮万。”
“在下有消息奉告,亮不亮名号……”
“你虽不敢亮名号,但贫道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真的?道长会术数未卜先知不成?”
“在光州,纪家堡的人已告诉贫道,说是有人截击与吓阻前往纪家堡助拳的人……”
“对,确有此事。”
“这人叫柏青山?”
“不错。”
“那么,该是你了?”
“道长知道也好。”
“你可以拔剑了!”矮仙冷冷地说。
“在下有重要消息奉告……”
“贫道不会听你的话,拔剑!”
“是否听信无关宏旨,但你们不先听在下说完?”
“少废话!”
“你这人偌大年纪,仍然如此火爆,不像个修真有成之士……”
“贫道警告你……”
“在下好心奉告令师弟的消息,你反而向在下提出警告,未免太不够意思。”
“敝师弟的事,不劳奉告……咦!难道你把敝师弟……”
“道长不知令师弟的事?”
“敝师弟在纪家堡隐身多年,是纪家堡八师爷之一,承蒙纪堡主照顾信任……”
“他已经死了。”柏青山冷冷地说。
“什么?”
“他死在浙江一座小庵堂中,名叫了了庵。”
“胡说……”
“哈哈哈哈……”柏青山狂笑不止。
矮仙大为不悦,厉声道:“你笑什么?”
“当然笑你。”
“笑我?我有何好笑?”
“你居然不知令师弟已死,岂不可笑?而且竟然前来替杀害师弟的凶手助拳,难道这还不可笑么?”
“你说什么?”矮仙惊问。
“目睹令师弟惨死的人,是吸血无常厉旭,他也是命纪堡主分令师弟之尸的凶手。在下已毙了吸血无常,但另有对证。道长如要问真凶,何不去找紫云庄主?如意神尼与云岭双魔,皆可能知道此事。道长可问问纪少堡主,令他在神前发誓,以证明他的清白,不过,在下认为他不敢发誓,因为他是杀令师弟的凶手……”
“你这厮挑拨离间……”
柏青山一声长笑,飞射入林。
阎婆急追而出,喝道:“小辈你走得了?留下!”
声出手扬,三枚五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