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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闪不开,只好用剑震,“铮铮铮”连震三剑,火星飞溅。
师爷伸出的剑像是铸在空中的,对方的剑丝毫未能震离原位,根本不让对方近身。
天魔大骇,退了一步叫道:“老二,双剑合壁,夹攻他。”
师爷郑秋笑道:“在下早就告诉你们并肩上,你偏偏不信邪,自取其辱,何苦?”
纪少堡主用困惑的眼神注视着师爷郑秋,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错,师爷郑秋仍是他纪家堡原来那位师爷,猥琐的脸容与单薄的身材丝毫未变,但一击伤了大名鼎鼎的如意神尼,仅伸剑便令天魔近不了身,从容应变语气狂傲,未将眼前这些宇内一流魔头放在眼下。
据他所知师爷郑秋是他父亲手下的爪牙八位师爷之一,智谋并不见得突出,武艺也不算太佳,怎么今天居然脱胎换骨了?
困惑是一回事,眼前的困境又是一回事。
郑师爷出乎意外的高明,令他在惊奇中大感兴奋,心中大定,眼看双魔要联手进击,他不想加入,退至一旁监视着隆中鬼母,暂且冷眼旁观。
地魔铁云帚一扬,左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一尺二寸的短剑。
师爷郑秋剑垂身侧,桀桀怪笑道:“两位,手下留情,攻得太猛,在下吃不消,上啦!老夫候教。”
云岭双魔左右一分,脸色冷厉地滑步迫进。
师爷郑秋徐徐左移,盯着地魔笑道:“你阁下善攻下盘,看你能不能变穿山甲打地洞?”
天魔紧紧跟上,首先发难,剑化虹而至,身剑合一猛扑而上。
地魔一声怒啸,铁云帚一挥,罡风四起,短剑划出一道奇异的扭光弧,帚攻上剑攻下,奋勇抢进。
在三股兵刃乍合的刹那间,师爷郑秋突然向后疾退,身形急转,奇快绝伦地脱出三种兵刃的左右夹击,反而到了地魔的身后,大喝道:“转身接招!”
地魔右旋自救,反而挡住了天魔的进路,铁云帚后拂,短剑还来不及吐出反击,只感到右臂一震,接着手肘发冷。
“唰”一声锐啸,师爷的剑拂过地魔的手肘,皮开肉绽,铁云帚不见了。
地魔惊叫一声,挫身贴地飞退丈外。
天魔发觉有物劈面袭到,百忙中止步大喝一声,一剑拂出急架。
恶斗一招结束,三人分立三方。
天魔的剑上,缠着地魔的铁云帚,拂丝断了不少。
地魔右肘受伤,铁云帚丢掉了。
师爷郑秋脸色一沉,冷笑道:“你两人还不走,要老夫送你们至鬼门关投到么?”
“罢了!咱们认栽。”天魔铁青着脸说。
纪少堡主大喜,叫道:“要不服气,到纪家堡讨公道,本少堡主扫径以待。”
地魔扭头就走,恨声道:“好,咱们江湖上见。”
天魔也向师爷郑秋说:“咱们后会有期,阁下今日之赐,咱们兄弟记下了,日后见面本利全清。”
“哈哈!郑某随时恭候,下次见面,两位小心脑袋。”师爷郑秋狂笑着答。
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向右面的树林中狂奔而去。
纪少堡主向隆中鬼母迫进,冷笑道:“老虔婆,快把费姑娘乖乖的送出来。”
隆中鬼母退了两步,举手一挥。
四周树后与草中,共出现了六个人,全都是年约半百的骠悍高手。
师爷郑秋扫了众人一眼,向纪少堡主道:“这些朋友们不值得计较,少堡主可将老虔婆先行废了。”
纪少堡主不再对师爷摆主人的架子,顺从地应喏一声,挺剑向隆中鬼母迫进。
如意神尼已裹好伤,叫道:“准备暗器,不可与这人拼命。”
剑拔弩张,眼看恶斗一触即发,庵门突然现出一名小童,高叫道:“传庄主的话,不可慢客,请客人入内相见。”
隆中鬼母急向后退,师爷郑秋阻止纪少堡主追袭,叫道:“少堡主,强兵不压主,咱们先见过主人再说。”
纪少堡主一怔,迟疑地问:“师爷,你认为我们应该入庵?”
“不错。”
“如果是陷阱……”
“咱们如不进去,岂不灭了纪家堡的威风?”
“但……”
“属下认为,即使咱们不进去,他们仍会追出来的,何况少堡主必须将费姑娘救出来,不进去是不行的。”
“这会中了他们的诡计……”
“昨晚他们就定下了诡计了。”
“哦!范庄主真来了?”
“属下猜想可能是他。”
“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属下有自信可以挡得住范庄主。”
“好,这就走。”
两人无畏地大踏步到了庵门,小童欠身道:“家主人有请,请进。”
“小兄弟领路。”师爷抬手说。
“小的遵命。”小童欠身答,领先入庵。
通过院子,大殿钟声一响,出来了两名黑衣人,降阶行礼道:“请客人入殿相见。”
纪少堡主神色一懔,说:“紫云双卫,果然是范庄主来了。”
师爷郑秋知道他有点心怯,给了他两声鼓励的大笑,伸手虚抬请他不必迟疑大胆进入可也,同时说:“既来之则安之,走!”
拜台上,安坐着一个年约花甲,高大魁伟的紫袍人,长髯拂胸,相貌威猛,左右,八名劲装大汉叉腰而立,拜台后的神案两侧,左是一位英俊的三十余岁紫袍壮年人,右是一位穿紫色劲装粉脸桃腮,一双凤目水汪汪、浑身曲线诱人的二十余岁女郎。看她那身喷火的阑体,不会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但却梳了代表待字闺中少女的三丫髻。
所有的人皆配了剑,紫云山庄的人,本来就是以剑术享誉江湖。
纪少堡主定下了神,抱拳施礼道:“晚辈纪志刚,前辈定是范庄主了,幸会幸会。”
阴风客紫云庄主范紫云,是武林三堡四庄五寨十二武林世家的第一庄紫云山庄庄主,声誉不见佳,但凶名却动天下。
紫云双卫把住了殿门,纪少堡主两人身入虎穴。
隆中鬼母、如意神尼、与六名高手则鱼贯而入,站在左侧偏殿门两旁。
紫衣女郎目光灼灼地打量纪少堡主,凤目中涌现着亮晶晶的动人光彩。
阴风客范庄主傲然颔首回礼,目光却向师爷注视,粗眉轩动,以洪钟似的嗓音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眼生疏得紧。”
师爷郑秋背着双手,站在纪少堡主身后侧,毫不起眼,脸上堆着莫测的笑意,说道:“区区姓郑,名秋,纪家堡八师爷之一,范庄主称在下师爷便可。”
“阁下是真人不露相哩!”
“好说好说,郑某本来就是个真人,绝不是化身,如假包换。”
“阁下身怀绝技,却自甘菲薄委身于纪家堡任一名师爷,如不是别具用心,便是另有所图。能将真名号见告么?”
这几句话,说得纪少堡主心中发毛,忍不住扭头瞥了师爷郑秋一眼。
师爷郑秋却桀桀笑道:“在下获纪堡主的知遇,在纪家堡一住十年,纪堡主待郑某不薄,委以重任,郑某感恩图报,如此而已。庄主这番话,但不知用意何在?”
“在下只想知道阁下的真正身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好吧,在下再说一遍,我,是师爷郑秋。”
“你来有何贵干?”
“这得问在下的少东家少堡主。”
纪少堡主冷笑道:“特来向隆中鬼母讨回费姑娘。”
“你知道隆中鬼母与姓费的有何过节么?”
“晚辈不管任何人的过节。费姑娘是晚辈的好友,她自然是纪家堡的佳宾。前辈既然帮忙鬼母与敝堡为难,晚辈已别无抉择。敝堡贵庄之间彼此虽无往还,彼此亦无成见,各处一方,也无利害冲突。请教,前辈是否已决定替鬼母撑腰了?”
师爷郑秋笑道:“少堡主,你这不是多废话么?人家早已知道你纪少堡主的身分,如果怕纪家堡,就不会将你引来了,也不会干预了,对不对?”
范庄主冷冷一笑,道:“纪家堡吓唬不了紫云山庄,你这些话白说了。给你一次机会,你们走吧。”
“不将费姑娘交给晚辈带走……”
“你想怎样?”
“有你无我。”纪少堡主一字一吐地说。
“你好大的口气。”紫庄主厉声说。
“庄王划下道来好了。”
“好,老夫成全你。”范庄主拂袖而起说。
师爷郑秋上前两步,冷笑道:“郑某不才,想请教庄主是否肯赐教一二?”
殿门外人声喧哗,突然跌入一个人。
纪少堡主吃了一惊,叫道:“纪孝,你怎么了?”
纪孝胸前血迹斑斑,吃力地站起道:“小的无……无能,被……人伏击,只……只走出里余便……”
话未说完,再次跌倒昏厥。
这等于告诉纪少堡主,信息未能传出,后援已绝。
师爷郑秋首先撤剑,沉声道:“少堡主,他们已经不怀好意,拼了!”
范庄主举步上前,冷笑道:“本庄主给你们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你们哪一位先上。”
“嘻嘻!笨鸟儿先飞,师爷我当然先上罗。”
双方各占方位,正待出剑,后殿右偏门突然踱出三个花甲老人。
领先那人魔目炯炯冷电四射,五短身材,穿了一身灰布两截衣裤,外披破棉袄,腰带上插了一根斑竹箫,缓步而出叫道:“范庄主,不可鲁莽,即使你能接得下他的剑,也妨不了他出手给你一记无坚不摧的天罡掌。”
范庄主脸色一变,急退三步,讶然问道:“旭老,你说他是……”
“他是二十年前,大闹汨罗江秀山村,一举击杀二十五名白道名宿与黑道群雄的煞神甘坤。咱们只要将他仍然健在的消息传出,保证他吃不消兜着走。”
师爷郑秋脸色大变,讶然叫道:“吸血无常厉旭,你还没死?”
吸血无常厉旭阴笑道:“我死了,天下间就少了一个克制你的人啦!你想得倒好,当年秀山村血案,在下的好友青面兽,就是死在阁下的天罡拳下的。”
师爷郑秋徐徐向殿门移,吸血无常笑道:“你如果走得了,我姓厉的从此退出江湖,江湖上吸血无常的名号不用叫了。”
师爷郑秋徐徐举剑,咬牙道:“你无奈我何,来吧,煞神甘坤还不至于怕你。”
纪少堡主浑身冒冷汗,大叫道:“厉老前辈,家父曾经退还你老人家一批珍玩……”
“不错,令尊也陪了礼。”
“晚辈……”
“老夫并不打算要你的一命。”吸血无常冷冷地说,举手一挥。
右偏殿又出来了四个人,将一身白色衣裙的费心兰向前一推。
费姑娘花容惨淡,脸色苍白,双手被捆住,白衣裙沾有血迹,并有不少条斑,而且有些地方有裂缝。
一看便知受了鞭刑,更可能受了内伤,连站都站不牢。她挣扎着要站起,一试再试,也一次次重新摔倒。
最后,她总算能坐起来了。
她抬头注视,恰好看到纪少堡主正以无限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她。
看清了四周的情景,她的心中一震,做梦也没有料到花花公子纪少堡主,竟然会冒险前来救她呢,一时感上心头,颤声叫道:“纪少堡主,你……你不该前……前来冒险救我。”
纪少堡主急步上前,惨然伸手扶她。
吸血无常叱道:“住手!你还不能动她。”
“老前辈,你……”纪少堡主惶然叫。
“这丫头的死鬼父亲,当年在东天目山翔凤林,杀了三十五名宇内名宿,其中有一位九头鸟薄明山,他是老夫的知交好友。当隆中鬼母昨晚返报时,老夫欣喜欲狂,因此放下大事,离开华严大师,设计擒捉这丫头报仇雪恨。”
“费姑娘并非凶手……”
“住口!父债子还……”
“费姑娘是女流……”
“琴魔绝了后,无子偿债,女儿同样可以抵罪。”
“这……”
“老夫不想与令尊结仇,因此给你一次机会。”
“老前辈……”
“你必须置身事外,不然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纪少堡主打了一冷战,徐徐后退,道:“晚辈遵命,费姑娘只是晚辈在途中相识的普通朋友而已。”
费心兰的眼中,流露出轻蔑与不屑的神色。这家伙贪生怕死,终于在暴力下低头,刚才她还为了这家伙的勇气与对她的情意而兴奋呢。
吸血无常哼了一声,又道:“老夫也要将你这位师爷留下。”
“这个……”
“当然也要留下的你的仆从。”
“晚辈……”
“同时,你得当天发誓,不将今天所发生的事,向令尊透露半个字,当然更不可向任何人透露,”
纪少堡主沉思久久,尚未回答。
吸血无常又道:“记往,今天的事你毫无所知,毫无所见。至于在令尊面前如何圆谎,那是你的事情。”
纪少堡主欠身道:“好的,晚辈记住了。”
“那就好,你跪下发誓好了。”
师爷郑秋突然飞向殿门,宛如疯虎出阱。
紫云双卫同声怒啸,双剑齐出。
剑影飞腾,人影疯狂接触,“嘎”一声错剑锐鸣传出,人影乍分。
“啊……”有人倒了。
“砰”第二个人也摔倒在地。
师爷郑秋的身影刚射出殿门,吸血无常已乘他刺杀双卫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