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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们两个进去摸一摸!”
两个大汉神色一惊,但仍同时恭喏了一声,各提单刀,迳向茅屋门前走去。
守在树下路口的黄衣大汉一见,神情立时紧张起来,各自将手中的刀提了提。
两个走向屋前的大汉一到屋门口,其中一人立即小心的举刀向屋门推去。
刀尖一推,屋门竟“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另一个黄衣大汉立即回身望着提刀女子,恭声道:
“回禀夫人,里面没人!”
提刀女子立即怒叱道:
“进去看一看!”
由于里面没有上闩,两个大汉的胆气顿时一壮,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也就在两人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的同时,一声惊恐的嗥叫和一声闷哼同时传出来。
站在外边的人原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了,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弛下来。
这时一听惊恐嗥叫,每个人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刚刚放下的单刀,也本能的挥了个迎敌前的应变招式。
紧接着,呼的一声,一道翻翻滚滚的身影,迳由屋门内横飞出来,直向手提着官笔的瘦削男子撞去。
瘦削男子大吃一惊,闪身嗥叫着,挥笔就向掷来的身影捣去。
目光锐利,身形也本能闪避的提刀女子,脱口怒叱道:
“侯七自己人!”
叱声方自出口,一道纤细白影,挟着一道寒光,紧跟着掷出来的那道身影飞纵出去。
提刀女子一见,急忙挥刀怒叱道:
“贱婢哪里跑?”
怒叱声中,手中刀已“霍”的一声砍向了纤细白影。
飞身纵出的纤细的白影,一声不吭,手中剑一式“狂涛拍岸”,反臂压住了提刀女子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溅直无数飞射火星,纤细白影也趁势飞向了茅屋房顶。
也就在刀剑相击,纤细白影刀飞升的同时,突然由纤细白影的身背上响起了一阵“呱呱”
婴儿的啼哭声!”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凝目一看,这才发现那道白影竟是一个身穿重孝和少妇,而她的背上,正背着一个同样穿着孝衣的婴儿。
就在马玉龙看清少妇婴儿的同时,也发现了茅屋房脊后正站起来两个提刀大汉,迳向刚刚跳上房面的重孝少妇攻去。
马玉龙看得曹度大吃一惊,本能的震耳一声大喝道:“住手——”
大喝声中,开门纵了出去。
那些人闻声一惊,急忙转头,立即发现了抽刀飞去的马玉龙。
但是,背着婴儿,身穿重孝的少妇,却因檐草松软,加之两刀砍下,惊呼一声,带着一蓬草又坠下来。
她虽然身形下坠,惊险中并不慌乱,手中剑依然挥出一招“孔雀展民间”,护住了“呱呱”啼哭的婴儿。
被称为“夫人”的提刀女子,也不过只瞟了马玉龙一下,立即回头厉叱,手中刀已闪电般砍向了重孝少妇。
恰在此时,前来跟踪的黄衣大汉已挥刀攻向了马玉龙,上房了呼的掷出了另一道人影,直奔提刀女子面门。
提刀女子的身手果然矫健不凡,只见她略微蹲身,左手奋力拨开掷来的身影,右手刀再向重孝少妇砍去。
也就在她蹲身一顿的刹那间,马玉龙已飞腿踢飞了攻击他的黄衣大汉,寒光四射的宝刀已“铮”的一声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
而就在这时,重孝少妇已挥剑逼退了向她偷袭的瘦削男子候七。
如此一来,重孝少妇背后的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这真是千钧一发的一刹那,虽然茅屋里适时又掷出一个被点昏的打手,但没有马玉龙及时压住了提刀女子的柳叶刀,重孝少妇仍难逃被拦腰斩的悲惨命运。
提刀女子见自己的刀被马玉龙的宝刀压住,顿时大怒,不由厉叱一声,猛往后撤。
但是,她的柳叶刀竟像被压在一块世石下,重逾千钧,纹线丝未动。
提刀女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怒目瞪着马玉龙,厉声问: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七星堡’的家务事?”
马玉龙一听“七星堡”,心头不由一震,立时将压在柳叶刀上的宝刀撤回来,同时惊异的问:
“夫人是车少堡主的什么人……”
话声甫落,业已纵身避至屋门口的重孝少妇已哭声道:
“她是女管家杜三娘,她和总管萧六暗中勾结,已把振庭和少夫人……”
提刀女子杜三娘听得神色一变,急忙厉叱道:
“贱婢找死,你敢血口喷人?”
厉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柳叶刀“霍”的一声再向重孝少妇砍去。
马玉龙听出话中有因,由于重孝少妇直呼车少咐的名字“振庭”,显然与车少堡主有较亲密的关系。
是以,一见杜三娘挥刀扑去,立即挺刀上步,“当”的一声将杜三娘的单刀拨开了,同时沉声道:
“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杜三娘一听惊恐,刀坠身形,只觉右臂酸痛,虎口如割,单刀险些脱手,心口又惊又怒,再度瞪着马玉龙,厉声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玉龙淡淡道:
“你现在先不用,到时候在下自会告诉你!”
手提判官笔的候七却惶得急忙上前两步,颤声道:
“夫……夫人……他……他……他的刀……”
杜三娘一听,立时将目光移到马玉龙的宝刀上。
只见刀光流动,寒气逼人,刀尾上一颗眦牙虎头,护手以上,饰着两条金光闪闪的凤尾,刀背的一边,凤尾竟延长了七八寸。
一看是“虎头凤尾刀”,杜三娘不由惊得浑身一颤,脱口轻啊,望着马玉龙,颤声问:
“你?……你是威震齐鲁的宫大王?”
重孝少妇紫兰听说手横宝刀,仗义援手的英挺青年竟中“宫大王”,娇躯一哆嗦,吓得也不敢哭了。
马玉龙因为汪丽玲铁婆婆正在对面屋里,显然不便说出自己的名字,但也不愿承认是横行齐鲁,杀人如麻的独行大盗。
是以,横刀沉声道:
“宫一豪早在济南府正法去了,哪里还有宫大王?”杜三娘听得精神一振,胆气大壮,立即怒声问:
“那你是谁?”
马玉龙沉声道:
“我说过,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现在先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非杀他们母子不可……”
身穿重孝的紫兰一听,急忙解释道:
“回禀少侠,这孩子是少堡主和少夫人生的……”
话未说完,杜三娘已“呸”了一声,斥骂道:
“不要脸的贱货狐狸精,你私通护堡武师魏志云,恋奸成孕,才生下这个小杂种……”
紫兰立即哭声辩白道:
“你胡说……”
话刚开口,杜三娘已举手一指茅屋内,厉声道:
(奇)“好!你说我胡说,那你把躲在屋里的人叫出来让大家看一看,看看是不是魏志云?”
(书)马玉龙只是为了救紫兰背上的婴儿,他们之间真正的仇恨原因,乍然间他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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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举目向紫兰望去,这才发现她黛眉凤目,如雪的皮肤,颇具几分姿色,尤其她鲜红的唇角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打量间,发现紫兰黛眉紧蹙,神情惶急,不安的看了一眼屋内,却不敢出声招呼。
马玉龙一看这情形,不禁也起了怀疑。
但是杜三娘得理不让人,继续厉声问:
“叫他出来呀?你为什么不敢叫他出来……”
话未说完,屋内竟神情黯然的走出来一个白发苍须的黄衣老仆人。
紫兰一见,花容立变,不由惊得脱口埋怨道:
“车福,你?……”
杜三娘一看老车福,也不由大感意外的惊“啊”一声道:
“怎会是你?……”
话未说完,恍然回瞪着跟踪前来提刀大汉,切齿恨声道:
“你这没用的东西……”
提刀大汉赶紧惶声解释道:
“小的明明看到……怎的会……”
杜三娘未待提刀大汉说完,已怒哼一声,望着神情也显得不安的侯七,怒声道:
“咱们走!”
走字出口,尽展轻功,飞身向十字路口驰去。
侯七走的更快,他一看到杜三娘转身望他时,业已飞身扑向了就近的一栋茅屋后。
马玉龙因为这是人家“七星堡”的家务事,既然杜三娘不再追杀紫兰和婴儿,他当然不愿意再多事。
但是,白发苍苍的老车福却焦急的凄呼道:
“少侠不要放他们走,他们杀了少堡主,又毒死了少夫人……”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顿时明白了紫兰和婴儿身穿重孝的原因,大喝一声“站住”,飞身向杜三娘追去。
其余十多名持刀大汉一见,顿时大乱,分向四下逃窜。
杜三娘非常狡猾,她先向十字路口飞驰,接着身形一闪,也纵进了一栋茅屋后。
马玉龙当然要先捉住杜三娘,因为她很可能是谋害车少堡主的主凶。
是以,疾施“小挪移”身法,身形一闪,滑了一个弧形直扑那栋茅屋后,正巧截在杜三娘的前头。
杜三娘大吃一惊,魂飞天外,嗥叫一声,就地一滚,翻身滚进了屋后一片小树林内。
马玉龙焉肯放她逃走,正待扑进小树林内,“崩”一声机簧轻响,一道蓝光,挟着一丝劲风,一闪已到了小腹前。
马玉龙心中一惊,知是淬毒袖箭,一个闪身跨步,挥刀将袖箭拨落。
但是,“崩崩”连声中,一支接一支的淬毒袖箭,竟连珠般向他射来。
马玉龙不敢追入小树林内,因为到了里面袖箭可以穿透树枝,而挥刀却十分不便。
他本来可以掷刀将杜三娘杀死,但终究只是听了一面之词,不能不慎重行事。
挥刀拨箭的同时,循声看去,发现隐身对面屋角后面发箭的竟是手持判官笔的侯七。
马玉龙断定侯七也很可能参与了杀害车振庭的事,由于小树林内已没有了杜三娘的奔驰声,足尖一点地面,闪电般扑向了屋角后。
侯七一见,大惊失色,回身迳向后面的小片荒草乱石间逃去。
他可就没有杜三娘幸运了,只觉头上一阵清风吹过,亮影一闪,马玉龙已落在他的身前。
侯七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呼一声,回身就跑。
马玉龙怒哼一声,一个箭步向前,飞起一腿踢在侯七的后臀上。
侯七一声嗥叫,仆身跌倒,一连向前滚了几滚,仰面躺在地上。
马玉龙气他在箭上淬毒,宝刀向他面颊上轻轻一点,一只耳朵已应力掉在地上。
侯七觉得寒光耀眼,冷焰拢面,左颊一惊,接着一阵剧痛,不由吓得“哎呀”一声,惶急哀求道:
“大王饶命呀!大王饶命呀!……”
马玉龙剔眉怒声道:
“我再对你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大王……”
侯七急忙惶声改口道:
“大侠饶命呀……”
马玉龙将刀尖向侯七的面门上一指,同时沉声道:
“要想活命容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侯七见耀眼的刀光就在面前,脸上的根根汗毛都直竖起来,忙不迭的连声道:
“好好好,您问什么小的回答什么……”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宝刀飞快,随时可以切下你的脑袋,不怕你不说!”
侯七面色如纸,心胆俱裂,巨大的汗珠已从额头上滚下来,不由慌声道:
“大侠……请问,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马玉龙沉声赞了声好,立即问:
“你在‘七星堡’担任什么职务?”
侯七急忙道:
“担任采购置办!”
马玉龙道:
“这是一个人人羡慕争取的职务,多是心腹亲信担任,你想必是车少堡主的亲信?……”
侯七急忙道:
“是是,我家少堡主一向待小的不薄……”
马玉龙面色一沉,怒斥道:
“既然对你不薄,那你们为什么还害他?”
侯七一听,立即愁眉苦脸的凄声道:
“哎呀大侠,您怎的听紫兰那丫头胡说……”
马玉龙道:
“这是老家人车福说的……”
侯七无可奈何的说:
“车福是紫兰那丫头的干爹呀!”
马玉龙却沉声道:
“她既然直呼你们少堡主的名字,怎还会是丫头?”
侯七立即道:
“大侠有所不知,她本来就是丫头,但因为她脸蛋长的美,被我家少堡主看上了……”
马玉龙一听“长得美”,立即回想了一下紫兰的容貌,的确称得上清丽秀美,娟秀脱俗。
心念间,侯七已继续说:
“……有一天我有少堡主喝酒了,加上她的刻意引诱,就和我家少堡主……”
马玉龙哪有心情听这些事,立即沉声问:
“现在你们少堡主怎样了?”
侯七不迟疑的正色道:
“现在好好的呆在‘七星堡’里呀!”
马玉龙俊面一沉,怒斥道:
“胡说,那紫兰为什么身穿重孝,老车福为什么说你们害死了少堡主……”
侯七立即焦急的说:
“大侠您上当了呀!这是他们施的‘借刀杀人’之计,嫁祸小的们的阴谋呀,希望借您大侠的力量,解除他们的危机呀……”
马玉龙沉声道:
“紫兰身穿重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