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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他是林府的大少爷林仲秋。欣然用一种决裂般的眼神看着我,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好。我点点头,忍着痛生硬地说,祝你幸福。
我回身,大步往前走,脚下带着一年来沉沉的记忆,好重!
一家酒肆里,一张桌上,一壶酒,一碟菜,一个人独饮。
听说武林第一美女王欣然要与林府的大少爷林仲秋结婚了!
我抬头,望向隔壁桌上的两人。
啧啧,听说王欣然那妞儿比仙女还美,从此后也有主了,不知武林中会有多少人暗自伤悲!另一个人说,婚期在什么时候?到时去婚礼上看看王欣然的美貌也好。
听说是在后天。
后天!我浑身一震,欣然啊欣然,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我却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一年的相处,一年的爱恋,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只是你的哥哥!
我苦笑,举起酒壶一口饮尽,也许婚后,今世就难见你一面了,我该去看你的婚礼吗?
两天后,林府到处披红挂彩,吹吹打打中,欣然被迎进门去。
一声声的祝福如雷般在我耳边响起,我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欣然脸上带着笑,目光却迷离。她在想什么?
这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令我迷恋了一年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一点一滴我都能读懂,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并不快乐。
她为什么不快乐?
蓦地,我发觉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向我围拢,我大惊。
这时,欣然也发现了我,她惊恐地看着我,萧盛,快走!
我抽剑,你们想干什么?
林仲秋哈哈大笑,你杀了太多人了,你该死了!
我大怒,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该杀的人?林仲秋嘿嘿冷笑,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是由你决定的吗?
我看着朝我围上来的人,心里越来越痛。这场婚礼是场阴谋吗?
我望向欣然,她的眼里似有泪光闪烁,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的心也在痛,她没有参与这场阴谋。
可是为什么,从酒肆里两个人的谈话,到婚礼上众人的围攻,这一切都像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
我一声大吼,剑扬出,挥向人群。哈哈,好盛大的一场婚礼,整个武林的精英居然都到了!
杀吧,不是我要杀人,是他们逼我杀人的。
世上很多事往往就是这样,你不想做的事,偏偏得努力去做。
我现在就得努力地杀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把我剁成肉酱。
但当我杀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
我的眼睛已模糊,看不清前面的景物,只是盲目地往前跑。
当我估计已逃出他们的追杀时,突觉前面站着一个人。
我抬头,定了定神,那是一个老头,他手里捏着把剑,剑尖指着我。
你是谁?我喘了口气问。
我是谁不重要。老头说,我是来杀你的。
嘿嘿!我冷笑。反正我只剩下一口气了,生死倒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这场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出异常了?老头蓦地大笑,其实婚礼本身根本没有什么阴谋,我们只是防了一招,没想到你真的自投罗网了。
你看见刚才王欣然的表情了吗?那急切,那担心,那眼里流露出来的痛,是那么的真实而又深刻!连我都猜得出来,她在婚前一定让你走,走得越越远好,你却还是去看了他们的婚礼,哈哈!
真是情到深处便是痴,感情真能让人变成白痴。
她嫁给林仲秋是为了救你啊。她为了让你生,选择了嫁给她根本不爱的人,她为你所付出的,为你所背负的,是常人难以想像的,是常人难以做到的!
你是武林中最著名的杀手,正受通缉;她是武林第一美女,人尽皆知。你们两个在江湖上走,不就是把头伸到人家的刀口上磨吗?
她为了能让你活下来,忍着剧痛,与你决裂,嫁给林仲秋,希望你能恨她,然后离开这伤心地。
可没想到,你居然还去看了她的婚礼,在她心上撒盐,差点就辜负了她的苦心。
你该死了,一个女人为你作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你却浑然不知!老头嘿嘿冷笑,你该死了!
我听完,犹如被人打了一棒,身子瘫软下去,坐在地上,心如刀割。欣然啊,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你?
我不怕苦,不怕死,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你幸福,让你快快乐乐地活着。可是为了我,你却把自己推向火坑,去承受一辈子的痛。你叫我如何去承受这个实事,你叫我这个男人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世界万物,都有生存的自然法则,都有一条生命的链。老头看着我叹息。你杀光了附近所有的暴发户,你断了这条链上其中的一节,所以所有的人都要杀你。
可是他们都该死。我似乎已无力去申辩这些,淡淡地说,他们仗势欺负,强抢民女,贩卖人口,无恶不作。
这世上很多事不是凭直观就能分辨得出对与错的。世上大部份人的交往,都是因为有利益关系。老头沉沉地说,你杀光了那些富人,就断了很多人的财路,所以很多人对你都恨之入骨。
你来杀我也是为了利益?
是的。老头叹了口气,剑出!
我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响,不知是哭是笑。这世上没有善恶,没有是非了吗?仗义之举是在害人吗?这世上不需要见义勇为,不需要侠义之举了吗?这世上每个人都麻木了吗?
我活得太累,我想死了。可是欣然呢?
我害得她痛不欲生,我死了,她怎么办?
我蓦地一声怒吼,剑光像闪电一样,突地射了出去。
这是悲愤的一剑,我所有的情,所有的痛,都在这一剑中奔发出去了。
老头死了,他没想到我在垂死之际,还能发出如此凌厉的一剑。
欣然,我敢怎么去面对你?你已经成为林仲秋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该怎么办?我该让你在林仲秋怀里痛苦地活着,还是让你跟着我出生入死?
他们不是要我死吗?你是无辜的,我怎么能让你替我背负一辈子的痛?
我用剑支起身子,风吹来,我晃了晃身子,风好冷!只觉这世上除了欣然,已没有什么能令我留恋的了。
让我死吧,欣然,我要让你好好地活着,今生的缘份已尽,让我在来世再好好照顾你吧。
我举步,朝林府走去。
夜深了,婚宴已散。
欣然,我来了,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敲开门,家丁把我拦住,见我浑身是血,认出来我是谁,忙不迭跑进去禀报。
没多久,林仲秋带了人出来,见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哈哈大笑,萧盛啊萧盛,想当年你杀遍武林,何等威风,没想到也会落到这等田地!
欣然呢?我不管他如何笑我,对我来说,笑骂荣辱早已不会往心里去了。
林仲秋两眉一扬,她当然在我房里。
我心里一阵绞痛,让她出来。
她今晚是我的新娘,洞房之夜,不宜出来。
你不是要我死吗?我蓦地大喊,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林仲秋看着我,点点头,好。
欣然出来了。
她穿着大红的衣服,在灯光下格外的妩媚。看到我的样子,话未出,泪先流,萧盛……
欣然……我喉咙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竟说不出话不来,眼眶猛的一热,想哭。欣然,你受苦了!
萧盛,你好傻。欣然愣愣地站着,泪流满面。你明明知道这里是地狱,为什么还要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我死了也会恨自己,我怎么能让你代我受苦?我控制不了我的眼泪,突然哗哗地往下掉。欣然,来生好吗?来生让我们携手一起到老,好吗?
我转身,林仲秋,拿酒来!
下人拿来一碗酒,我端起碗,摔在地上,来大的!
不一会儿,两个人抬来一缸。
我丢下剑,捧起酒缸狂饮。让我醉一回吧,在醉中死去,也许痛会少一点。
欣然啊,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与你永别,今生欠你的,来世一定加倍还你,让我为你做饭洗衣服,让我为你端洗脚水,让我像下人一样地伺候你,让你像公主一样地活着。
呵,来世,好美!
酒尽,缸落地,碎。
为了欣然,我死而无憾。我醉酗酗地看着林仲秋,我们都是男人,都要为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负责,这件事从头到尾与欣然无关,你放了她。
好!林仲秋抽剑,指着我,来吧!
我一步步走上去,剑身一寸寸刺入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痛,醉了真好!
身后传来欣然一声声撕裂般的呼喊,我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没有死的勇气。
欣然,来生好吗?记住来生的约定……
英雄(上)
一
平型关告急!
浮云国全国上下震惊了。
平型关好比是一道大门,这大门一开,敌军就可以跃马平川,长驱直入了。
朝廷各大臣聚在一起,商量了两天两夜,也没想出个良策来,因为对手实在太厉害了。保留一点的说,那个对手只要一出马,没有他破不了的关隘,只要他的刀一扬,没有人不色变。
他百战百胜,他攻无不克,他令人闻风丧胆,他被天下人誉为战神,他就是风驰国大元帅铁战。
平型关守将张忠这时正在冒冷汗,敌军兵临城下,敌我实力相差悬殊,随时都可能攻城,对方一路下来,势如破竹,连克十八座城池,士气旺得可以把天翻了,取平型关可以说是探囊取物。
平型关位于我国南方边境,别说朝廷没什么能人可以制得了铁战,即便有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张忠看了他的副将王守城一眼,叹道,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王守城跟了张忠七年,大大小小的阵仗他也经历过不少了,他没见过张忠如此丧气过,深知对手厉害,也是急得满头是汗。兵临城下,危难当头,能想什么办法?
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张忠沉默良久,离此不远有座鬼斧山,那山上有伙落草的强人,号称无敌帮,在江湖上着实有些威信。据说那领头的叫萧盛,据传是个粗俗的蛮人,整天日爹操娘的逮着谁骂谁,脾气异常暴躁,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
王守城吃了一惊,将军莫非想请那些蛮人来相助?
大难当头,也只能姑且一试了。张忠道,不过我听说那萧盛武功很高,虽粗野了些,倒也有军事头脑,帮派间抢夺地盘时,他从没吃过亏。他的那些门下也是打仗打出了名的,是支一听说有仗可听便嗷嗷叫的队伍。
王守城一听,便来了兴趣,如此说来,倒不妨请他们来一试。
但想是这么想,有件事还是难办。张忠站起身来,踱了两步。那萧盛脾气古怪,不一定请得动。
王守城微微一笑,这倒不难,往往火爆脾气的人最怕名头受损,只要一激,保管带兵前来。
好办法!张忠双目一亮,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务必要把萧盛给我请来。
王守城起身肃立,大声应了声是,走出军营去了。
二
我叫萧盛,我充其量不过是个落草为寇的土匪罢了,算不得什么英雄,承江湖中人抬爱,给我送了个英勇将的美誉,在山上与兄弟们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天高皇帝远,管他娘的天塌下来也有皇帝老儿顶头,也不关我屁事。
王守城那家伙到山上来时,我就知道了他的来意,因为平型关的战事我还是听说了一点的。
那天我在聚义厅接见了他,他倒是客气,放下将军的身份,规规距距地给我行了个礼。
我哈哈一笑,四平八稳地坐着受了他的礼,把手一抬,道,平身,平身!
王守城脸上一沉,随即又笑道,萧壮士真会开玩笑。
他一定在心里怪我这玩笑开大了,平身这两个字只有皇帝老儿说得,其他人哪有说这两个字的权力?可在鬼斧山我就是皇帝,我说什么谁管得着?我哈哈一笑,王将军可是贵人,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一定有什么贵事吧?是皇帝的老娘要临盆了让我去接生吗?
我们这些做土匪的生来就跟当官的有仇,好不容易有个当官的送上门来,自是要好生气气他。
果然王守城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萧壮士如此说法不嫌过份吗?他要不是任务在身,早就发作了。
我摆了摆手,我们这些粗人说不来细话,王将军有话就直说吧。
听说萧壮士的武功无敌于天下,在下仰慕已久,早就有造访之意,争奈公务在身,无缘一晤。王守城看了我一眼道,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小子说什么风凉话?老子砍过的头要比你吃过的米粒还要多,你有种就别在这里耍嘴皮子,咱们去操场上过两招吧!我撩了撩袖就要出去跟他干。
且慢,且慢!王守城不温不火地道,区区在下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军中一名参将罢了,萧壮士纵是赢了我,又能如何?
我两目一瞪,你要怎样?
王守城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萧壮士可听说过风驰国的铁战其人?
我一愣,听说过又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