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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上人有些惑然,问道:“从师不学技,目的安在?”
苦海离乱人道:“梅仁兄,出身名门正派,对后起之秀的剑南是何等重要!”
顾剑南一向崇拜自己的父亲为天人,苦海离乱人言外之意,把血手天魔顾明远视同邪门外道。顾剑南直气的全身一阵颤抖,愤然起立道:“祈婶,家父……”苦海离乱人杏目圆睁,喝阻道:“坐下,长辈讲话,不用你插嘴。你问问你祈叔,看武林江湖对他们‘宇内双魔’,是怎样的看法?”
血屠人魔羞愧地低下头,耳语顾剑南道:“你祈婶为了你的事,煞费苦心,别顶撞,叫她难过。”
顾剑南轻应道:“小侄谨记就是。”
梅花上人道:“如说只为‘名门正派’头衔,靳仙子确也当之无愧。”
苦海离乱人道:“武林耆宿,首推剑圣,梅仁兄,你是义不容辞,综观武林形势,如要等到顾剑南自创字号,才挽狂澜,就不知要经过几许浩劫几许岁月了。如能以你的名望登高一呼,除魔卫道大有人在。”
梅花上人皱了皱眉头:“靳仙子,你可了然老朽所站的立场?”
苦海离乱人道:“我很清楚,梅仁兄是‘天下一统门’公推的立门监誓人。”
在坐诸人都为之一怔,共同一个疑问:“那来这么个自高自大‘天下一统门’?”
梅花上人也为之一惊,惊的是:“她怎能秀才不出门知天下事,而且是尚未向武林同道公开的机密。”心念电转间,启齿道:“靳仙子,你拣选老朽不觉有误吗?”
苦海离乱人肯定的道:“再正确不过,以立门监誓人身份,向武林公告他们的罪行,那是最能取信于人的了。”
梅花上人道:“怎不疑心老朽,会同流合污呢?”
苦海离乱人嫣然笑道:“这个,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梅花上人望向顾剑南道:“顾世兄,师徒的关系是一辈子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曾考虑到?”
顾剑南二话不说,噗通跪倒叩头道:“徒儿顾剑南,给师父叩头。”拜了三拜。
梅花上人搀起徒儿,道:“人说妻以子贵,老夫我,将师以徒荣。”
说着由怀中掏出一本绢册,又道:“为师一身心血,都在这本小册上,命名为‘三绝剑手录’,别无长物,就以此当个见面礼吧!”
顾剑南双手接过,小心地纳入怀中,然后拜谢了见赐之恩,回归原坐。
在坐诸人,都面露笑容,替顾剑南高兴,只有鬼医公孙输笑里含有苦涩味道,因为他想到了爱女玲玲。梅花上人和顾剑南有了进一层的关系,顾剑南又是那么由衷的爱恋着梅冷雪,顿觉自己的想法,怕要梦幻成空;这是人之常情,确也难怪。
梅花上人一扫来时的愁苦面容,春风满面的一拂须髯道:“剑南,三绝剑手录不必全部演练,但最少要把蓄势亮招几样开场白学会,你明白为师这话的意思吗?”
顾剑南恭身道:“徒儿明白。”
正在这时,蓦地听的右边石壁,吱呀声中开启了一扇石门。
门启处,走出一位红装少女,手捧食盘,盘中盛满饭菜和餐具;婀娜着莲步轻移,走向石桌。少女的出现,令梅花上人大吃一惊,顾剑南也为之一怔。
梅花上人问向苦海离乱人道:“这位姑娘好面熟,似在那里见过?”
少女嘴好快,不等苦海离乱人回话,抢着道:“梅老前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在金缕宫不是见过吗?”
边说边摆饭菜,还显了一手“洒豆成兵”,隔空把餐具饭菜投向石桌,汤不撒,饭不溢。
她这一手,无疑是显露给心上人顾剑南看的。她不是别人,正是鬼医公孙输的爱女,苦海离乱人的徒儿公孙玲玲。
苦海离乱人面现不悦之色,未马上阻止教训徒儿,却望向鬼医公孙输,意思像是说:“养不教父之过。”
鬼医公孙输也在同一个时间,面露莫可如何神情,望向苦海离乱人,也有“教不严师之惰”的含意。
苦海离乱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喝阻道:“玲儿,嘴怎地这么多?不准你卖弄,一样一样的拾起来,再给我规规矩炬,一样一样的摆好。”
“徒儿遵命!”公孙玲玲恭应着正要拾起石桌上已经“洒豆成兵”摆好的部份饭菜餐具。
梅花上人伸手桌面,拦阻道:“学以致用,有何不可,靳仙子,看在老朽薄面,免究这一次,下不为例。”
苦海离乱人顺水推舟道:“梅老前辈讲情,还不赶快谢过。”
公孙玲玲向梅花上人欠身道:“谢谢老前辈讲情。”
顾剑南也是晚辈,自不好坐着等吃,忙也站起,帮忙公孙玲玲摆饭菜餐具,公孙玲玲报以感激的微笑,倒把顾剑南弄的面红耳赤,低头不敢正视。
饭菜并不丰盛,只够充饥,苦海离乱人致歉意的道:“利用‘地垩宫’,妾身只是临时想起,一切尚待规画,粗茶淡饭,慢待之处,请多多原谅。”
虽是粗茶淡饭,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准是忙碌一夜,已是饥肠辘辘饿不择食。
进餐中,顾剑南脑海中想到许多问题:“何谓‘天下一统门’?难道朴摩天、毒神龙雨、丹珠活佛未曾火拚,反而联合在一起了?
梅花上人因爱女被挟持,且又中了鸠面婆婆的无影之毒,必须定期服用他们的解药,自身难保,何能登高一呼除魔卫道呢?除非先救出梅冷雪,并设法得到解药,他暗自以两事为己任,现在关系又更进一步为师父师妹,就更该义不容辞了。
祈婶既然瞧不起‘宇内双魔’,怎又嫁给血屠人魔祈白?
要我顾剑南拜在剑圣梅花上人名下为徒,动机主旨并无不好,但至少事先应知会一声,如此霸王硬上弓,显得过份专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正当停下胡思乱想间,蓦觉桌底下小腿肚子被人轻轻踢了一脚,并觉出是一只金莲小脚。
依方位判断,正是坐在祈婶左手边的公孙玲玲。
这才警觉自己的失态,忙放下思绪,吃喝起来,流目一眄,只见公孙玲玲黑溜溜的眸子,正关注着自己,他不敢正视,因为仅只一瞥,他已被她火热的神情,牵动的心跳不已!
饭后送走了梅花上人,苦海离乱人似乎有意安排一个和顾剑南单独谈话的机会,把其余的人都遣至别室,两人就石桌上下对坐下来。
苦海离乱人把穷神交存的铁伞,还给顾剑南,含笑道:“这铁伞你是得来太易,所以随便转手。”
顾剑南被责的坐不稳,起立恭声为自己辩护道:“小侄为了退敌,不得已才把铁伞交给萧老前辈突围,其中情形,想萧老前辈定已面陈,小侄预料以萧老前辈的武功,突围绝无问题,铁伞不可能落进敌手。”
苦海离乱人命顾剑南坐下,这才沉声道:“穷神萧无虽然算得上顶尖高手,怎抵挡得住六大门派掌门人的联手,更加上数以百计的伏桩,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脱出重重的截击和追踪。”
分明穷神已脱出截击和追踪,铁伞也已物归原主,苦海离乱人责备之言,似与事实不符,顾剑南心里这么想,可是未敢再辩驳。
苦海离乱人已看出他的心意,接道:“若不是我和你析叔在山头阻住六大掌门的追踪,这铁伞怕已不是你的所有物了,如被发觉是李代桃僵的穷神萧无,山洞之困,即今也怕尚未脱出,事实你虽然成功了,多少带有几分侥幸。”
顾剑南道:“小侄如计不出此……”
苦海离乱人截道:“我和你祈叔既然出面解你毒神龙雨之困,嘱鬼医引领你和穷神经亡魂林躲进山洞,自不会置你等生死不顾,必定另有解围之法,你相信吗?”
顾剑南连连点头道:“小侄相信,小侄知错。”
苦海离乱人面露喜色,道:“事情已成过去,不过是想提醒你的注意,以后不可如此弄险。”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谨记。”
苦海离乱人显露愁眉,沉声道:“平静将近半甲子的武林江湖,因为‘天灵上人藏珍图’的出现,揭起了大风暴,不过解铃还要系铃人,阻狂澜于既倒的重任,怕要全系在你一身。”
顾剑南战悚的道:“刚才一直没有机会向祈婶禀明,那天灵洞府上人的藏珍,只是几句警世的偈语,既无武功秘笈又无……”苦海离乱人吃惊地截道:“怎有这等事?天灵上人的藏珍,传说已久,绝非空穴来风,莫非你受骗?”
为了释疑,顾剑南遂把经过详细叙述一遍,述毕,解下肩背得白天灵洞府的古剑,置石桌上道:“剑名‘天虹’,祈婶想必知其来历?”
苦海离乱人凝思有顷,道:“‘天虹’之名,传说中是汉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之剑,剑虹暴长丈二,隔空可取人首级,难怪天灵上人所向无敌,就是仗着这柄‘天虹神剑’,如真属实,则‘天虹神剑’在握,何需什么武功秘笈,看来你这孩子暗有天助,我为你的一切措施,可谓多余的了。”
顾剑南听完苦海离乱人说出天虹神剑的典故,照常理,应该是欢喜若狂,可是此刻的他较前老练得多,喜怒不形于词句,只是恭谨的应道:“天虹神剑真如婶婶所云,则小侄的责任就更艰巨了,也就更需要叔婶及诸前辈的扶持,否则,小侄就如同初学步的小儿寸步难行,婶婶何言多余?”
苦海离乱人默许地点头,杏目注视在石桌上的天虹神剑。古剑神兵,人人都爱,武林中人更爱之如命,武林中为争夺宝刀而流血抛头颅之事,可说是常有所闻。
苦海离乱人以监别和观赏的心情,慢抬玉手,伸向桌面放置的天虹神剑。
下坐的顾剑南急的满头满脸汗出如浆,剑削财魔双腿之事,想苦海离乱人不会健忘,他是阻止也不好,不阻止也不好,阻止怕她多心,不阻止又怕伤了她。
苦海离乱人在伸出玉手的同时,瞥见顾剑南急成那个样儿,不知她是多心,抑是想起了怕蹈财魔的覆辙,把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笑谓顾剑南道:“还是你自己亮亮,看是否如传说中的剑虹暴长丈二,让我也开开眼界。”
顾剑南应声立起,龙吟一声,神剑出了鞘,顷刻间,霞光万道,所有壁间镶嵌的宝石光彩,都为之失色。
苦海离乱人不自觉的惊叫了一声:“好剑!”
顾剑南跃离石桌,岳峙般站在石室中央,气运丹田,内力运行至臂,面向苦海离乱人,双手举剑为礼,道:“小侄这就遵命现丑,请婶婶指点。”
声落一侧身,剑舞银虹,只见霞光电闪,由小而大,蓦地卡嚓连响,火星四溢。
苦海离乱人急忙制止道:“住手!”顾剑南遵命卸劲,恭身抱剑一礼。
原来那卡嚓连响火星四溢,是剑虹暴长触及石壁两相碰击而发出的。如不是苦海离乱人即时制止,那无坚不摧天虹神剑所暴长的剑虹势将击穿石壁射到石屋之外。
苦海离乱人赞道:“果然神剑,不过以你的功力施为,尚不能长出丈二,最多不过八尺,今后在内力方面,还要苦下功夫才好。”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遵命!”
苦海离乱人接道:“坐过来,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谈。”
顾剑南还剑入鞘,背回肩上,坐回下坐。
苦海离乱人道:“刚才提到过‘天下一统门’,你对这个组织可曾听说过?”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未曾听说过,不过既然立门监誓人是家师梅花上人,那就可推想参与之人,定是朴摩天、毒龙神雨和丹珠等人。”
苦海离乱人蓦听一怔,道:“你凭什么如此推想?”
顾剑南道:“总括一句,他们臭味相投。”
苦海离乱人道:“如此,太过笼统,不能认为满意。”
顾剑南沉思有顷,才道:“丹珠不堪寂寞,率领属下红衣喇嘛窥视中原,猫哭耗子,打的护卫我顾剑南讨伐金缕宫的旗号,实是以家父为人质,想夺取我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
朴摩天也是不甘寂寞,志在必得我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暗怀野心想臣服天下武林,高居武林至尊,唯恐本身力量不够,利令智昏,引狼入室,招来苗疆毒神龙雨、鸠面婆婆等人肋虐……”苦海离乱人截道:“如此说来,两厢利害是冲突的,何能合作?”
顾剑南接口道:“必是因我已逃出他们的掌握,且有祈叔婶的维护,知道难能得到天灵上人的藏珍,这才改弦易辙,化敌为友,携手合作,创立自高自大‘天下一统门’,您看是也不是?”
苦海离乱人含笑道:“足够聪敏,推想力够强,大体是如此,不过其中还有一段过节你是不知道的!”
顾剑南受宠若惊,追问道:“是那段过节,祈婶能否见告?”
苦海离乱人道:“当金缕宫和丹珠活佛的人火拚得难解难分之际,正好来了一个和事老,剑南,你猜猜看,来人是谁?”
顾剑南摇摇头道:“小侄初履江湖,见闻浅薄,识人不多,怎能猜得出,还是请祈婶明示。”
苦海离乱人道:“是你父子二人的第一号敌人、死对头。”
顾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