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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停了下来,站在门口,我没有惊动他们。他们还在说话。
“那孩子又来了……”那声音掺着哗哗的水声异常清晰的流在我的耳边。又一阵冷意刹那间袭遍全身。她褶皱的手泡在了水盆里使劲的揉起来。
夏楠的爸爸把手搭在她母亲的肩上,轻轻的拍着……
“孩子们的事别再参与了好吗?我们都老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吧。”那微微衰老的背影遮住了我半个视线。
“我不想看到了,今天又看到了……”她在笑。那笑充满无奈。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许多事明知道不可为,就没有必要再伤感。你我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很多事能放则放吧。随他们……”
她推开丈夫的手臂,却在转头的一瞬看到了我的存在。我没有想过要躲避,我叫了声:阿姨。我默念:“该来的都来吧……”
我看那指间滑落的水滴,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她厌恶的表情……
“叔叔,阿姨我应该帮着做点什么吧?”我挤出一句话。
“是的,孩子,但此时确实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是客人!”她回答道。
“嗨,嗨。”夏楠的父亲轻拉了一下她母亲的手,轻语:“环儿,别让孩子难看,你是长辈!”
他说完,故意提高了嗓门缓解溢满紧张的气氛。
“哈哈……让寒儿帮你也好……”说着,牵而让道。这句话果真起了作用。她默许了丈夫的安排。
“也好……”她递给了我一捆青菜。曾经青春无限的脸对我闪出一个笑容。我回敬她。我也笑。但那“笑”却各有含义。
门被带上了。我的心紧紧的收缩了一下。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但我依然假装很从容的样子。煌亮闪闪发光的厨具刺疼了我的眼,我的手变得机械,脆生生的青色的生命在我的手中落入它应有的位置……
“你像幽灵,又来到了我身边。”她还是背对着我。只是她不在揉手,而是在洗我放在水盆中的泛着紫光的青菜。
“阿姨,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识得那憎恨的眼神。两年前有在她身上有,今天在你身上同样也有。”她冷冷一笑。
“我是她妹妹。”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你是她妹妹。如果我不喜欢她,那则更不喜欢你。”
我颤栗了下……
“你远没有她温顺,你不是一个可爱的人,你身上有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她是把利剑,只要有人惹着她,都会受伤……”
“我不是怪物!”
她笑笑:“恨我?”
“如果有理由让我去恨你,我想我应该恨我自己。而不该在您面前出现。”
“我不相信你姐姐,正如我现在不相信你一样。”
“你本身的不自信?我让你不安?让你感到了危机?在这个本该春阳无限的日子却又要让你面临失去儿子的危险?不安??怕我会破坏现状???”
“我从没有想要解释……”
“我也是。那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很好。我要的就是坦诚。”
“现在呢?请我离开?要我把儿子还给你??”
“相反,我把我的儿子交给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听错了?”
“没听错。”
“你在冒险!”
“与冒险相比,我更喜欢赌博!在我看来任何人都配不上我的儿子。这种心理你是不会明白的。”
“你会输,只要我反悔!”
她轻笑。不理我的话。继续她的话题。
“如果你愿意,你会做到。虽然你不爱他!”
“绝对了吧?”
“我说过,与冒险相比,我更愿意赌博!”
“你说我不爱他?这就更没有必要冒险,更谈上不冒险了。”
“错了,一个女人可以找一个她不爱男人,但一个男人必需找一个他爱的女人。而我知道,我儿子迷恋你!我希望我儿子幸福,那么只有你不幸福了。”
“唯心主义!”我的反叛又被激发了出来。我之后的回答更回的尖锐。
“我从不掩饰。”
“这是你所谓的坦诚?”
“至少我不虚伪!”
“虚伪的定义是什么?”
“丫头,凡事未必究根到底就是好的。”
“不可爱,终会有不可爱的表现吧?”
“丫头,凡事留有余地。”
她横扫过的眼神在看到儿子蹿入我们中间的时候,对我报之和蔼的笑容。而我对着窗外嫩绿的树叶默然不语……
“寒,帮妈妈做什么?”
夏楠跑到她妈妈的身边,环住了母亲的腰,下颚放在母亲的肩上。弓着腰,孩子似的道:“妈妈,我饿了……”
看到这儿一幕我突然知道她不喜欢我姐姐的真正的原因了。我的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涩。“呵呵,阿姨你霸道的拥有,确有几分与我相似。我们性格有些相似却又有迥然的不同。”
幸福的回答:“等会儿就好!”
“我帮你……”说着把手伸进了盆里……
我羡慕那幸福的场景,某一时刻便有了感动。呵呵,我知道,我又错了……
饭在夏楠的猛吃中结束了,我和她母亲尽量避免冲突。我几乎成了一个木偶,只是机械的做出某种动作。他父亲不停的给我夹菜,给我说他们家的笑话。我点头,说谢谢,笑,然后大笑。
悬挂的一幅油画引起了我的注意。旷野之边,阳光之下。黑色发髻,裸肩长裙丰满的妇人低头吻怀中幼小可爱的娇儿。风轻云淡,静谧而祥和。右下角的三个字,映入我的眼睑。我足足审视了五分钟,我想我错了,怎么会这么巧?不会!呵呵,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相同的名字?
我不愿相信,于是,我选择自欺!
“这是我妈妈收集的一幅画,据说是一个画家的早期的作品。”
“哦。”
“名字好像叫什么休莹?记不得了!”说完惊奇的看了一眼画角又道。“嗯,是,韩休莹。”
“哦,我躲着画,不去想那究竟。继而却无心去观赏那更有艺术视觉的画面。
书房里,我看夏楠父亲写毛笔的有力道的手臂。我拿起古砚开始研墨。
“我爸爸也喜欢写毛笔字。只是这砚没有你的好。但字却比你写的更有力道。你的字有一股阴柔,但阳刚不足。”
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丫头,对字有研究?”
“只是略知皮毛,时隔多年,早已荒废。”
“看不出,你这丫头有慧根……”
“呵呵,劣根吧?……”
“听夏儿说你写字?”
“无聊的消遣……”
他放下笔,双手拿起印满墨迹的纸张放在面前,嘴里轻吐着空气。然后把它放在一边的长方形的凉台上。走到了凉台旁边的书架边,从品目繁多的书中挑出一本大大的现代时尚杂志递给我。
我诧异。“为什么给我这个?”我看着封面,裸肩,背身,衣着艳红的礼服的女性呆了一下。想起了雨非让我穿礼服照什么相片事,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同时我也明白好友雨的用心良苦。看到封面的我的背影,我竟没有责怪雨的欲望……
“看看无妨!”
“最前沿的时尚?”我翻开品目繁多的书页抬头看他。
“觉得如何?”
“由我来说?”
“嗯。”
“我天生对时尚前沿的东西并不敏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丫头,谦虚了!”
“呵呵。几近完美的时尚元素。”
“是,喜欢这本书吗?”
“欣赏!华丽的产物!!”
“的确是华丽的美的产物。”
“杂志做的怎样?”
“有声有色!华丽而不失内涵。”
“如果我没有认错,封面上的背影应该就是你吧?”
我早料到他会说这句话:“叔叔眼力不错!”
“丫头为何以背示人?”
“太多希望,太多无奈!
“青春为何多有无奈?生活需要真实,生命需要激情!”
“生命需要和谐,生活需要遗忘!”
“何以此言?”
“物是人非!”
……
夏楠拉了拉父亲的衣角,那父亲点了点头。对儿子说:“你们聊会儿,我去看看你妈妈给你们煲的汤了没?”
……
“看这个吧?”他指着一个儿时的玩具……
正文 第七卷 逝水绵长(1)
我看见夏楠左脸颊上的巴掌大的伤痕。“你怎么了?”
他惊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触摸了一下:“没事,自己不小心弄伤了。
“不小心?”
“嗯。走走吧!”他说着趋步向前,眼睛望着无边的稻草。
我知道他在敷衍我。于是我:“哦。”了一声便不再问究竟。
我很少去逛商场,而夏楠也从不带我去商场随意溜达。很多时候,他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呆着,而那时他看我的眼神也总透露出一丝迷茫。我不解,也不愿去问个究竟,我们的关系总是比朋友更近一步,比恋人稍远一步。我不愿打扰他的思想,正如他不愿打扰我的思想。我们对与某些事能彼此坦诚,但却不愿彼此坦白。我们中间总是隔着一层,似雾非雾,似纱非纱。
作为恋人,我们从不牵手,从不接吻。而交谈也不过是工作和学习,再有就是婚姻。我对婚姻并不反叛,所以我总能洗耳恭听他的长篇大论。他抑扬顿挫的噪音伴着轻风释放在周遭的稻田边。嗅着稻草的清香,他伫立,展臂,闭眼,最后仰头深呼吸……
他就在我的面前,站在那片高高的黄土之上。而我需仰视才能看得到他。我习惯了他的刻意的冷落,也习惯了他的无礼和小气。灿烂的春日阳光重重的洒在了这个南方汉子的厚重的脊背上,有型的线条显现在我的面前。春日,阳光,稻田,再有就是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我嗅到稻草的清香了……”
“是,我也嗅到了……”我眯眼看了看下身穿深蓝色运动服的他回应道。
“春风与暖阳,今天一个不也少。”他双手叉腰。平视原野……
“感慨?”
“选‘时’不如撞‘时’。”
“感悟?”
“是吧!”他叹笑一声,左手按着青青的草地从一米高的斜坡上跳了下来。拍拍手上的黄土,在距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想在我身上看也点什么,但我却知道他却使我感到了迷惑。
“怎么这么看着我?”
“想看看你是不是可以做个好妻子!”
我轻笑一声:“看出了点什么?”
“固执,傲慢,忠诚的小女人与大女人的综合体。”
我又一声轻笑:“失望还是希望?”
“应该是希望吧?”
“不是吧?我怎么看出了失望!”
“有得必有失,因果!”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呵呵笑出几声。“今天让我请假就为了和我谈这个?”
“我们相处有半年了吧?”
“应该是吧!”
“不短了吧?”
“但也不长!”
“呵呵,是吧。你已经不是青春少女了。嫁人吧!?”
我受到了反射:“想好了?”
“想好了,就等你了!”
“哦……”我喉咙发出这个声音。我想低着头往回走,把他丢在原地。但事实上是他在陪我走,而不是我把他丢在原地。我们走过黄土小道,走过沙石幽径,走到马路站台驿站……
我在等车,等回去的公车……
车载一路的疲惫,旷野如线飞逝。快下站的时候,我旁若无人拉住那双手言道:“嫁人吧!!!”
他慢慢握紧我的手,藏在手心的一枚婚介套在了的无名指上。我看着那枚发光的小小的环。又言道:“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我们相伴而拥。公车上响起了祝福的掌声。
关上门,我甩掉高跟鞋,蹲下身放开了音乐,光着脚在客厅里沿着地板的缝隙左右摇晃。一曲周华健的《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响在耳边。而我手中的那封发黄的牛皮信封。握在手心已有十六年,它已经有了沧桑有了褶皱。我在问,我可以打开你了吗?一个声音又在回答,有必要吗?她已经不记得你了!一曲歌尽,我走到了厨房,打开了煤气,看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我抬起的手在抖动,那信封一点点的接近火焰,最后,燃着了,一点连着一点。我看到了那白色的泛着黑色墨迹的信一点点的化为灰烬。我的心开始疼痛,开始撕裂,最后被幻化成晶莹的泪滴,一滴,两滴……
说好,下个月休息带夏楠回我老家,见我妈妈,但由于工作的需要,他要准备一个公司的时装发布会所需要的所有的流行与时尚的元素。而我在原工作的同时也在为我的赚钱计划而继续我的努力。我做了雨公司的销售顾问。我们谁也不能分身,更别说请假。日子紧张而紧凑。
“寒,今天又要加班了……”办公室里夏楠批着一份文件对我说。
“嗯,我今天也要去雨那边儿。”
“一定要今天去吗?”
“嗯,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到过公司了。要去看看的。”
“她们不下班?”
“公司是她的,她每天都在班!”
“也是。行,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恰巧,有人敲门,来者是卓雅。本上拿了一些资料,我知道,他们又要加班了,但是我无力,因为我要去雨的公司。“萧寒,下班了还没走?”她惊讶了一下。于是,我对卓雅笑笑:“这就走!”退身而去。
“这丫头这段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关门的时候听见卓雅问夏楠。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