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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干的?”夏雨菏把将信将疑的目光放到女儿身上:“这么多年你都没干过活,怎么一下弄得这么干净,不能啊,不应该啊。”蹲下摸了摸光亮如镜的木地板,真是一点灰尘都找不到。对这个女儿,夏雨菏还是了解的,怎么刚一个月就被调教的这么能干?
莫曼云很是有些小得意,还真以为是她的功劳呢。
何远也觉得这慌撒大了,忙的解释起来:“呃,这个,云云的理解能力比较强,对,理解能力强。”
“好了,姑且算你的功劳吧,”夏雨菏看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震撼的事情,猛然间板脸发问:“你们夫妻关系不和吧?”
“切,能和吗……呃!”被突如其来地问题弄得脱口而出的老何同志,愕然其中。
莫曼云真是恨疯他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经过您那大脑走上那么一圈。
“我就说嘛,你们,你们!”夏雨菏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何,马上想到了补救措施,上前两步,深情又关切地托起小婆娘不明所以的俏脸儿:“你看看你,回来也不知先洗个脸,外面风沙这么大,弄坏了小脸儿可怎么办,来,老公给你擦擦。”掂起袖口就要上去深情一擦,以体现他们夫妻关系有多么好。
谁知莫曼云却眼眸儿一瞪,厌恶地打开了他作乱的手,寒声低喝:“你干嘛,我跟你有这么熟吗?”
何远这个气啊,眼睛这个眨啊,还不时努努气头上的丈母娘。
“你有病吧,眨什么眼啊……啊,我明白了!”莫曼云这个恍然大悟啊,也学起了何远的样子,含情默默地帮他理着衬衫,巧目轻盼,又嗔又娇地白了他一眼:“还说我呐,你瞧瞧你,整天邋遢的不象话,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不说我这老婆不尽责。”真是小眼儿一瞥,蕴涵无尽风情,只不过……声音嗲得太做作,就像小学生朗诵课文一样的语气,何远只想说那么一句:“你就是去干个群众演员,导演也不会用你!”
“呕……”
嗯,不用怀疑,这个呕吐的声音是何远跟夏雨菏心底齐齐发出来的。
第二卷【初章】 第16章【对不起,我是唯物主义者】
“好了,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先吃饭吧。”夏雨菏寒着脸儿不耐烦地打断了“含情默默”的两人,天知道若让自己这没表演天分的女儿再演下去,中午吃的那点饺子会不会全都吐出来。
事已败露,两人也不用装了。
莫曼云这个恨啊,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起来:“你会不会演戏啊,神情那么做作,谁都看出是假的来,哼,真是苯到一定地步了,瞧我演的多好。”
然而何远却被小婆娘这埋怨的目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啊,如果老何知道莫曼云是怪他演戏没演好,这才导致夏雨菏看出端倪,不知他和夏雨菏会不会当场晕倒。
今天的菜色好象特别丰盛啊,五菜一汤,色香是没的说,只是这味道……嗯,尝尝看。
好似有魔力吸引她一般,莫曼云也不管别人了,抬手夹了块糖醋里脊……
天……天啊!
这……这是人类做的食物吗?
这也……忒好吃了吧!
莫曼云只感觉这一刻,幸福的要死了,被小水饭店那老三样蹂躏得麻木的心,此时此刻,泪流满面!
唯物主义的莫曼云在心里,也禁不住向神灵祈祷起来:“老天爷啊,各路神仙啊,如果我这个好老公也能做出这样的饭菜,别说向他温柔以对了,就是下辈子嫁给他,我也愿意!”
当然,现实往往是无奈的,莫曼云也知道是不可能,短短的幸福就让它永远留在心中吧。
“妈,呜,我怎么感觉您的手艺,呜,进步了好多啊?”莫曼云象着了魔一般,自顾自将饭菜一口口往嘴里送,口中含糊不清问着母亲:“好香……呜……为什么这么香……”现在哪还有个淑女的样儿啊,整个是恶死鬼投胎,如果此时做个直播节目,相信第二天眼镜店该发财了,为什么,因为丰阳市全体市民在前一天7时左右,集体大跌眼镜。
吃夏雨菏做的饭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总感觉这次的比以前强上不止一点啊,难道是被老三样折磨得不行了,突显出对比?
“你,你不先照顾着丈夫吃,却只管自己,哼,妈怎么交你为妻之道的?”夏雨菏显然怒不可遏,当然,这只是对女儿,当脸儿转向何远后,骤然笑颜如花,有些不好意思道:“阿远,你别看云云这狼吞虎咽的样儿,其实平时很幽雅的。”可能是瞧莫曼云那放肆的样儿,很没有说服力,于是又加了那么一句:“嗯,可能是今天太饿了,对,太饿了。”
“是啊,饿了。”犹在幸福中的莫曼云哪还管那么多,幽雅?现在幽雅两字怎么写,她都不知道。
夏雨菏一口气没喘上来,真是被她给气死了,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真香,你们也吃啊,咦,妈你瞪什么眼啊……哦,我明白了。”莫曼云瘪着小嘴稍稍端正了坐姿,后而冷着脸,老大不情愿地夹了个白菜梆子,按到何远碗里,瞧着老何那得意的笑脸,莫曼云这个气啊,干脆又赌气的加了几个生辣椒给他,哼,让你笑,我辣死你。
结果自然又引发了夏雨菏的愤怒,听着母亲的数落,莫曼云都快哭了。
“妈,我是您亲生的吗?”她很想这么问,然而,为了小屁股着想,莫曼云还是没说出来,只得把母亲那积来的怨气,全全转到何远身上了。
不要以为市长是好欺负的,虽然有强硬后台的关系,但应选市长大部分都是靠莫曼云的个人能力,或是说魅力吧,此时也顾不得吃饭了,众所周知,当官的,要面子啊,就从小婆娘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何远是她老公就能瞧出来。
莫曼云端坐了身姿,幽雅而高贵地夹了块水煮鱼给他,神色冰冷,瞧不出是喜是怒,此时的莫曼云,已变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市长,气质这种东西,很难说清,虽说是为人夹菜,但不卑不亢地样子,直叫人生出一种自惭形秽、受宠若惊的感觉。
莫曼云相信,她这招若是用在省长身上,也会叫他百般难受,更别说一个没有工作的流氓了,自己又是为他夹菜,母亲那里也说不出什么,哈,莫曼云很是有些小得意,暗暗为自己的反击,小赞了一下。
然而,或许是她低估了老何的厚脸皮,或许是省长的境界还不够吧,这被她称为绝地反击的一招,只成了自掘坟墓。
“好吃,嗯,老婆夹来的东西就是好吃啊。”何远这个幸福啊,他的远大理想就是有这么个温柔贤惠的老婆,抹了把眼泪(当然是辣出来的),下巴朝餐桌努努,意思很显然:“接着夹。”全然没有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
莫曼云都快哭了,我死了几万脑细胞想出的招式,怎么不灵啊?然而看到母亲那命令的眼神,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充当小媳妇的角色,这个郁闷啊,直叫她想把那辣椒,塞进这流氓的鼻孔里。
夏雨菏看小两口“亲昵”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云云你就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对阿远好一点儿,别动不动就发脾气,使小性,阿远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娶了你,就肯定不会嫌弃你的,是不是啊,阿远。”
何远放下筷子很严肃地想了想,才很不好意思地点头道:“就是性格冷淡了点,别的都还好,我不会嫌弃的。”
只瞧得夏雨菏明显松了口气。
嫌,嫌弃我?
莫曼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妈,您没搞错吧,他有哪点好,还嫌弃我?”
夏雨菏被她几次三番的给气炸了,“砰”的一拍桌子:“你说说你有哪点好,对人冰冷好象谁都欠了你钱似的,也不会家务,不说做饭,连基本打扫房间都不会吧,再瞧瞧人家阿远,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这么完美的男人上哪找去啊!”
随后,夏雨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将愕然中的女儿拽到一边,在她耳畔低声道:“你啊你,我好不容易把你给嫁了出去,你竟还挑三拣四,要是阿远突然反悔要离婚,那可怎么办啊,这么好的男人你满世界也找不到了!”
宛如一道惊雷在莫曼云脑海炸了开来,她现在可算明白了,为什么母亲这么在意自己的表现,那是怕自己老公退货啊,天啊,难道母亲的审美观有问题,这家伙有哪里好啊?
在夏雨菏心里,虽然女儿很完美,但和何远比起来,那真是差的太远了,再加上老何救过她的命,在老人家心里的档次又上升了几位。
“妈,我很负责任的告诉您,您的审美观一定有问题。”当然,这句貌似大逆不道的话是不会说出来的,莫曼云只能闷声吃了个大亏,心里这个委屈啊,恐怕天底下,只有母亲一人觉得自己配不上何远吧,算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等妹妹来了问问她吧。
何远瞧两人说完了,也张罗起来:“妈,云云,接着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阿远,你做的这顿饭可真叫妈自愧不如啊。”夏雨菏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真是个好孩子啊,云云嫁给他,自己也放心了。
只瞧得莫曼云突然嘴角抽动着弱弱地问了这么一句:“这饭,不会是你做的吧?”然而,面对母亲和老公那看笨蛋一样的眼神后,莫曼云只感觉大脑都停止了运做,双手合掌:“老天爷,各位神灵,小女子刚才说温柔以对和下辈子也嫁给他的话,算不得数,嗯,对不起,我是唯物主义者,对,唯物主义是不能迷信的,呵呵,对对,吃饭,吃饭。”
第二卷【初章】 第17章【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晚饭过后,丈母娘也不多留,说家里还个小麻烦等着她照顾呢,再三叮嘱小婆娘要好好对何远后,才起身离去。
母亲一走,莫曼云赔笑的小脸儿骤然冷清,恶毒地瞪了何远一眼:“你到底给我妈下了什么药,让她老人家这么看重,你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要长相没长相,当然,这些我都不在乎,可你那人品……”莫曼云这个恨啊,自小便在母亲的笑容下度过,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直叫她心理平衡不得。
老何是个百万富翁的事儿,小婆娘只当是吹牛,她以为买房的钱是母亲偷偷给他的;人品问题自然是那次的偷窥事件。
“你有眼没眼啊?”何远这个郁闷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这么帅不说,又是高级人才,助人为乐的事儿那是天天都干,哼哼,知道别人都叫我什么吗,说出来吓死你,圣人,圣人你知道吗,哼哼,少女少妇少奶奶,那是成天跟我屁股后面转悠,甩都甩不掉,可见我的魅力有多高。”
莫曼云真是这好老公打败了,冷哼一声便扭头工作去。
刷碗?见鬼去吧!
次日,何远早早来到报社,毕竟是第一天上班,给领导们留下个好印象吧。
他的办公桌已经安排好,在靠近厅门的地方,左边是走廊,后面是走廊,对面是走廊,人来人往不说,吵得也可以,办公区只有缪缪几人,那个跟屁虫徒弟也恰在其中,且位置于角落窗边地带,几盆不知名的盆栽点缀其旁,工作环境极佳。
老何眼睛一亮,这个高兴啊,徒弟是用来干嘛的?
“乖徒弟啊,现在拿起你的东西,跟我来一趟。”何远故做神秘地拍拍她,好象有什么重大任务一般:“不要问为什么,嗯,端起所有的东西,可别落下。”
水灵的大眼眨巴眨巴,崔依依这个迷茫啊,但迫于这名义上的师傅,和自卑懦弱的性格,还是整理好搞件,拿起一切属于她的东西。
领着跟屁虫到了那环境极差的办公桌,何远体贴地将稿件和工具帮她码放整齐,随后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吧,记得努力工作哦。”踱步而去,理所当然地坐在角落那新位置,惬意地观起风景,口中不时啧啧称奇。
崔依依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贝齿轻咬着下唇,小眼儿倔强含泪地瞅着老何,心里那是真恨疯了,我,我一定要把他头发都揪光,对,揪光。
“依依啊,你怎么换地方了,那位置多好啊。”刚到的柳琴琴不明所以。
“我,我……”崔依依委屈啊,都快哭了,偷偷指着老何:“他,他把我座位给占了。”
这个老流氓!柳琴琴一想便明白了,大眼骨碌骨碌转了起来:“昨天在组长那他把咱俩骂得一文不值,哼,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咱得想想对策!”
“还是算了吧。”崔依依不想惹事,心里寻摸揪他几根头发就得了。
陆陆续续,人都齐了,老何大致扫了眼,十三、四个人,衣衫褴褛者有之,颓废苦脸者有之,欣欣然者有之,看来六组记者的素质有待提高啊。
一定先打好关系!何远清清嗓子,非常低调地介绍起自己:“小弟何远,年龄二十有六,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大哥大姐多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