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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心里燃起一些看似荒诞的野心。他渴望拥有核攻击能力,作为灾难临头时的抗衡手段。当然,不到最后紧急关头他是不会甩出这一杀手铜的,但这肯定是件讨价还价的有效武器。这种狂妄的念头在一般人看来似乎荒唐可笑,但纽约的联邦调查局负责人库尔特·西尔克却不这样认为。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库尔特·西尔克曾经被派送到联邦调查局的一所反恐怖学校学习。他被挑选参加那为期六个月的课程是因为局长十分赞赏他的工作成绩。在学习期间,他接触到了最为机密的一些备忘录和案例设想(当然,他并不知道还有更为保密的这等资料),都是研究一些小国恐怖分子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的。那些资料详细列举了哪些国家拥有核武器。公众知道的有俄国、法国和英国,可能还有印度和巴基斯坦。一般认为以色列也拥有核能力。库尔特惊讶地读到一些设想,详细叙述了一旦阿拉伯集团发难,使以色列的生存受到威胁时,以色列会不惜动用核武器的可能性。
对于美国来说,这一问题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是如果以色列受到攻击,美国将在以色列被迫动用核武器之前就站在以色列一边。或者在危急关头,如果以色列败局已无可挽回,美国将被迫扫除掉以色列的核能力。
英国和法国不会形成什么问题,它们从来不会冒发动核战争的风险。印度没有野心,巴基斯坦瞬间就会被解除核能力。中国不能贸然行事,因为它在短期内还不具备必需的工业辅助能力。
最直接的危险来自一些像伊拉克、伊朗和利比亚之类的小国,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大都是胆大妄为之徒,至少实例设想是这么分析的。解决方案几乎是众口一词:对这些国家实施核轰炸,夷为平地。
最为迫在眉睫的危险是那些暗中受到某个外国强权在金钱上和其他方面支持的恐怖组织把一枚核武器偷运进美国,并在某个大城市里引爆。可能是华盛顿特区,或是纽约。这是难以避免的。针对性的解决方案是成立特别行动队,使用反情报力量进行侦讯,然后对这些恐怖分子和幕后支持者采取极端的打击行动。这会需要通过一些与美国公民权利相左的特别法律。实例设想也承认,只有在有人最终成功地把美国某个大都市的一大部分炸上天之后,才有可能通过这种法律。到那时,这种法律才可能顺利通过。可是在这之前,正如一份实例设想以轻松口吻指出的,“这得看抽签的运气了。”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份实例设想描述了犯罪性使用核装置。显然,有关人士并未对此予以足够的重视,理由是,所需动用的技术能力、材料购置和涉及人员之广必然会走漏风声的。对此解决方案是最高法院将无须经过司法程序就对任何该等犯罪的幕后指挥者判处死刑。可这只是突发奇想,库尔特·西尔克想道。只是空谈而已。这个国家得等待发生事件后才会醒悟。
可现在,数年之后,西尔克意识到这种事正在发生之中。英齐奥·塔利班想要拥有一枚他自己的小型核炸弹。他诱使美国科学家去南美一些国家,为他们建起了实验室,提供资金让他们搞科研。正是这个塔利班想把手伸进唐·阿普里尔的银行,以便设立一个数十亿美元的战争钱库,用以购买设备和材料——这就是西尔克经调查后得出的结论。现在他得怎么办?
他会在下次去华盛顿联邦调查局总部时与局长商讨这一问题。但他并没信心联邦调查局能够解决这一问题。一个像英齐奥·塔利班的人从不会举手缴械的。
英齐奥·塔利班来到美国与提蒙那·布塔拉会晤,着手收购唐·阿普里尔的那些银行。同时,西西里的科利思帮派头目迈克尔·格雷兹拉也来到了纽约,准备与塔利班和布塔拉一起研究制定在世界各地非法贩卖毒品的详细计划。他们来到的方式截然不同。
塔利班是乘私人飞机到纽约的,同机到达的有五十个左右随从和保镖。手下人身着统一服装:白色外衣、蓝色衬衫、粉红色领带,头上戴着黄色巴拿马软边帽,那模样像是一些南美伦巴舞团的成员,塔利班和他那批手下人都持有哥斯达黎加护照,塔利班当然还享有哥斯达黎加外交豁免权。
塔利班和随从住进了一家小型私人旅馆,那家旅馆是总领事先生以秘鲁领事馆的名义拥有的。塔利班不像是个偷偷摸摸的毒品贩子那样来去时鬼鬼祟祟。他毕竟是“接种人”,是美国一些大公司的代表,这足以保证他在美国的旅程十分愉快。他出席百老汇演出开幕式,观看林肯艺术中心的芭蕾舞和大都市歌剧院的演出,聆听南美著名艺术家演出的音乐会。他甚至以南美农场工人联合会主席的身份参加访谈会,利用这一讲坛捍卫对非法毒品的使用。其中一次在公共广播公司电台与查利·罗斯的访谈还引起了舆论哗然。塔利班认为,美国在全世界打击使用可卡因、海洛因和大麻是种可耻的殖民主义行为。一些南美国家的工人依靠种植毒品原料植物养家糊口。谁会指责一个做梦都受到贫穷困扰的人寄希望于使用毒品获得几小时的快慰?这真是不近人情的做法。香烟和烈酒呢?它们的危害更大。
说到这里,那五十个膝盖上放着巴拿马帽子的随从在演播室里拼命鼓掌。当查利·罗斯问起毒品所造成的危害时,塔利班显得格外真诚。他的组织正在投入巨资研究改进毒品,使毒品不具有危害性;总之,它们完全可以成为处方药品。研究项目由德高望重的医生,而不是美国医学协会的走卒主持进行,那些走卒不可理喻地一概反对麻醉品,对美国药品管理委员会唯命是从。不,麻醉品可能是人类下一个最大的幸福所在。那五十顶黄色巴拿马帽子抛上了半空中。
而西西里科利思帮派头目迈克尔·格雷兹拉以一种全然不同的方式来到纽约。他悄然溜进纽约,随身只有两个保镖。他骨瘦如柴,脑袋长得有点怪异,嘴边留有一长条刀疤。他走路时用一根手杖,年轻时在巴勒莫曾被枪打断腿。他以凶残奸诈著称,据说曾策划了对西西里两位最著名的反黑手党法官的谋杀。
格雷兹拉作为布塔拉的客人住进了他的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布塔拉的全部毒品交易都得仰仗他。
他们会晤的议题是规划制定控制阿普里尔那些银行的策略。这对于洗净从毒品黑市上流人腰包的数十亿美元,及攫取纽约金融世界的权力都至关重要。对于英齐奥·塔利班来说,这不但是洗净毒品利润的问题,还是为他核武器库中提供资金。还会使他的接种人地位更为稳固。
他们在秘鲁领馆会面。领馆警备严密,还享有外交豁免权。总领事马里安诺·鲁比奥是个好客的主人。他坐享他们收益的分成,出面维护他们在美国的权益,因此满心欢喜。
四人在一张椭圆形小桌边坐定,形成了一幅颇为有趣的景象。
格雷兹拉穿着黑色闪亮的外衣,里面是白衬衫,薄薄的一条黑领带,像个办丧事的人,他实际上还在为六个月前去世的母亲戴孝。他说话声音很轻,语调低沉,带有很重的口音,但说的话在座的人都听得很清楚。他外貌看上去十分腼腆,彬彬有礼,难以想象是个双手沾有数百名西西里执法官鲜血的刽子手。
提蒙那·布塔拉是四人中唯一以英语为母语的人,他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像是在吼,仿佛其他人都是聋子。他的衣饰也仿佛在叫喊:他穿着灰色外衣,暗黄色衬衫,闪亮的蓝色丝领带。上衣裁剪得很得体,要不是钮扣未扣上露出了蓝色的背带,他那圆滚滚的大肚子原来是看不出的。
英齐奥·塔利班看上去是那种典型的南美人。他穿着一件白色松垮的丝衬衫,脖子上围着一条深红色的手帕,手中规规矩矩地拿着一顶黄色的巴拿马帽子。他说英语时带有略为跳跃的口音,嗓音像夜莺般甜美。今天他那轮廓分明的印第安人脸孔紧板着;他是个对这世界不甚满意的人。
马里安诺·鲁比奥是唯一看来心情很好的人。他那和蔼的模样感染了其他人。他说一口很标准的英国英语,他穿的衣饰风格是他自己所说的“便服”,那是绿色丝绸睡衣和深森林绿的浴袍。他穿着软底褐色拖鞋,鞋边滚着白色的羊毛绒。不管怎样,这儿是他的官邸,他可以衣着随便些。
塔利班先开口,他极为客气地直接对布塔拉说道,“提蒙那,我的朋友,”他说道,“我花了这么多钱搬掉了唐这个障碍,可我们还没把他的银行搞到手。我们等了几乎一年了。”
总领事开口说话,他的语气柔和,显然要平息塔利班心中的不满。“亲爱的英齐奥,”他说道。“我出面想买下那些银行,布塔拉也出面尝试过。可我们遇到了一个未料到的障碍。就是唐的侄子阿斯特·维奥拉。他现在掌管那些银行,并拒绝出售。”
“是吗?”英齐奥说道。“那他为什么还活着?”
布塔拉哈哈大笑,笑声在屋里回荡。“因为他并不容易对付,”他说道。“我派了四个人监视他的住处,却最终不知去向了。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确切踪迹。他行动时随身总带着一大批保镖。”
“没有人是无法干掉的。”塔利班说道。他那欢快的嗓音吐出这些词语仿佛是首抒情诗配上一首流行歌曲。
格雷兹拉开口说话了。“我们知道阿斯特曾在前些年里回到了西西里去。他是个运气很好的人,同样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我们在西西里曾设法干掉他,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如果我们再次动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塔利班对布塔拉说道,“你说你有个联邦调查局的人听你使唤?顾不得那么多了,让他上。”
“他还干不了这事。”布塔拉说道。“联邦调查局的人要比纽约警方更正统些。他们不会直接干这种动刀动枪的事的。”
“好吧,”塔利班说道。“那我们就绑架唐的一个子女,用他与阿斯特讨价还价。马里安诺,你认识唐的女儿。”他向鲁比奥挤挤眼。“你设法把她引出来。”
鲁比奥对这建议并不认可。他吸了口他在早餐后常吸的那种细雪茄烟,随后拉开嗓门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行。”他略为停顿又说,“我喜欢这姑娘,不会对她动手的。我反对你们动她的任何主意。”
其他几位惊奇地望着他。这位总领事在实际权势上远比他们逊色。他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马上换上了笑脸,态度又变得和蔼起来。
“我知道自己有这毛病,我喜欢女人。不过请相信我,这次我有充足和正确的政治理由。英齐奥,我知道绑架是你的拿手好戏,但在美国往往行不通,特别是绑架一个女人。要是你试试她那两个哥哥中的哪一个,并与阿斯特迅速达成交易,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瓦莱里瓦斯不行,”布塔拉说道。“他是军队里的情报官,有中央情报局的朋友。我们可不希望漏子捅得这么大。”
“那就是马科托尼奥了,”总领事说道。“我可以设法同阿斯特谈。”
“把收购银行的价格出得更高些,”格雷兹拉轻声说道。“尽量避免使用暴力。相信我,这种事我经历过多次了。以往总是用枪而不是钱解决,结果总是花费了更多的钱才了事。”
他们略感惊异地望着他。格雷兹拉是素来以暴力手段著称的。
“迈克尔,”总领事说道,“这事关系到数十亿美元。阿斯特还是不愿出售。”
格雷兹拉耸耸肩。“要是只能动武,那也只能如此。但得谨慎小心。要是你能在与他谈判期间让他在公开场合露面,我们就能干掉他。”
布塔拉脸上露出了宽畅的笑容。“我喜欢听这话。马里安诺,”他对鲁比奥说道,“不要老是被女人缠住,那是要误事的。”
马里安诺·鲁比奥终于说服尼科尔和她的哥哥坐下来与他牵线的财团商谈银行的出售事宜。当然,阿斯特·维奥拉也得到场,尽管尼科尔不敢保证阿斯特一定会来。
在会晤前,阿斯特告诉尼科尔和她的两个哥哥应该说些什么,以及不折不扣地怎样表现。他们明白了他的策略:让那财团认为他是他们希望收购银行的唯一障碍。
会晤在秘鲁领馆的会议室里进行。会晤期间不安排酒宴招待,只是准备了一些自助餐点心,鲁比奥亲自为来宾斟酒,因为各人公务上的安排原因,会晤在晚上十点开始。
鲁比奥为来客一一介绍,主持着双方的会晤。他递给尼科尔一个文件夹。“这是建议的详情。简单地说,我们出的价钱比市场价高出百分之五十。虽然由我们完全掌管银行,但阿普里尔家的股份将会在随后二十年里每年坐收我们赢利的百分之十份额。你们会轻轻松松拿到很多钱,而不必为经营上的巨大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