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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少。”
“还有,联系一下雷祥,我有事让他做。”
“是。”
“伤你的那些人已经抓到了,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谢谢臣少。”文泽知道自己的老板一定会替自己做主的,这也是他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原因。
“现在,我要去夏家走一趟。”
上次的事还没有完,他的好戏还没有开场。
夏家什么都没了
夏家的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知道北臣骁不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他去而复返,来得这么快
“北臣骁,你还想怎么样?”夏老太太一见到他,立刻就气得七窍生烟,他像是阴魂不散的魔鬼,在他们稍有喘息的时候便如影而至,她甚至有些后悔招惹了这样一个男人。
北臣骁在夏家如同自家的后院,他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望了眼空荡荡的茶几,讥诮道:“夏家就是这么待客的,连杯茶水都没有?”
夏书蕾急忙吩咐佣人上茶,夏家的几个男人立在一侧,都是又恨又怕,不敢出声。
夏老太太却是面无惧色,枯树般的老脸上皱纹密布,双手交叠在拐杖上,目光阴狠的说:“,北臣骁,你难道还要跟你父亲对着干吗?他始终是老子,你始终是儿子,这样对你没好处。”
“你是在教导我怎么给人家做儿子?”北臣骁冷笑,长指的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还是说,你想教导我父亲怎么管教儿子?”
“随你怎么想,总之,你跟我们夏家作对就是跟你父亲作对,这个后果你能承担吗?”
“后果?”北臣骁忽然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他一笑,夏书蕾顿时有些胆寒。
“你笑什么?”夏老太太严厉的问。
“夏家?后果?老太太,你都老得土埋半截了,何必还要出来管年轻人的闲事。”北臣骁掏出一支烟来,身边的保镖立刻俯下身替他点燃。
“臣,我怀孕了,不能闻烟味儿。”夏书蕾急忙捂住鼻子,担心的往后退。
北臣骁像是没听见,长指夹着烟卷,冷冷的看着夏老太太,“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夏家的爱琴集团从明天开始正式更名为EC爱琴集团。”
“你说什么?”夏老太太霍然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胡说什么?你手里的股票根本就不够做第一大股东,你有什么权利来更改集团的名字?”
“不够?”北臣骁向身后的雷祥勾了下手指头,雷祥立刻拿出几份协议书,北臣骁接过来扔到茶几上,“你们夏家的那几个叔叔伯伯已经将股份高价转让给了EC集团,从现在开始,EC集团全面掌控夏家的爱琴集团,明天,我会以第一大股东的名义召开股东大会,夏老太太,记得按时参加。”
“你。。。你。。。”夏老太太举着拐仗,气得浑身发抖,夏家的那几个老头子到底没有坚持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最终选择出卖了自己的祖业。
她一直辛辛苦苦支撑的夏家大业,竟然就这样落在了别人的手中,她怎么对得起已故的夏老爷子,怎么去地下见夏家的列祖列宗。
夏老太太气到脸色发白,呼吸困难,一帮儿女急忙又是抚胸口又是倒水,乱做了一团。
北臣骁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悠闲的抽着烟。
这就气得要死要活,那么听到下面的话,她会不会直接气到去见她的老头子。
众人忙活了一大顿,夏老太太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她气愤的瞪着北臣骁,“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私生子,你母亲就是个烂妓女。。。”
腾地一声,北臣骁拔地而起,眼神中迸射的凶狠吓得夏老太太愣是憋住了后面的话。
他上前一步,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身上所散发的狠戾如压顶欲摧的乌云,只要稍一倾泄,就是灭顶之灾。
夏老太太不傻,他自然能看出苗头,她的话触了北臣骁的逆鳞。
“你说我没教养?那你觉得自己教子育孙很成功?”北臣骁冷嘲的说:“难道你教你的孙女去杀人放火,害死自己的妹妹,又害死自己的弟弟?”
“什么?”夏老太太一脸震惊,“你说什么害死自己的妹妹和弟弟?”
夏书蕾闻言,惊慌的辩驳,“奶奶,他在挑拨,千万别相信他。”
“事实就在这张光盘里,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北臣骁将光盘扔到夏老太太的怀里。
“这是夏书蕾在医院杀害你孙女小小的全部过程,还有这个电话录音。”
雷祥将电话递过来,北臣骁看了一眼,按了播放键,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几近歇斯底里的声音,“杀了夏彬,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让他死,一定要死。”
夏书蕾一听,一张俏丽的脸变成了死灰色。
那些证据他根本没有毁掉,而且,他还弄到了黑百合手机的录音,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承诺。
“你的孙子失踪很久了吧,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是我来告诉你他在哪里吧。”北臣骁将一张照片扔在夏老太太面前的茶几上,照片中,夏彬仰面朝天,脑门中间被开了一个血洞,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阿彬。”夏越天一声嚎叫,扑到茶几上。
“怎么会这样?”夏老太太笃自念叨着,目光转向早就吓得脸色惨白的夏书蕾,“书蕾,这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奶奶。。。我。。。。”
“你杀了阿彬,杀了小小?”
“奶奶。。。”夏书蕾还试图辩解,忽然迎面就是两个大耳光。
夏越天气愤的张红了眼睛,大吼道:“你竟然杀了我的女儿和儿子,你这个贱人,我要你杀人偿命。”
夏书蕾被打得口角流血,耳朵嗡嗡作响,面对扑上来的夏越天,她急忙护住肚子。
这个孩子是她自保的关键,她得保住他。
“老二,你敢打我女儿?”夏之天赶紧来帮自己的女儿,夏久天又去两边劝说。
夏家的客厅里顿时乱做一团。
夏老太太目光空洞的盯着茶几上的照片,苍老的唇边渐渐勾起一抹凄凉的冷笑。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一直放纵夏书蕾让她为所欲为,结果,她不但失去夏家的产业,还失去了孙子和孙女。
“哈哈,哈哈。。”夏老太太忽然狂笑起来,笑过,人一歪,僵倒在沙发上。
“奶奶。”
“妈。”
众人急忙围了过来。
“快,快送医院。”夏之天惊慌的大叫。
大家七手八脚的送夏老太太去医院,夏书蕾也紧紧跟在后面,雷祥伸出手臂将她抓了过来,“你不能走。”
八个菜的价值
何以宁在对面坐下来,好奇的四处打量,她要好好看看能让顾念西放下尊架的普通饭店有什么
结果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之外,这个店里的装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全家福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其中那个站在一对老夫妻身后的年轻人有着一对高耸的剑眉,英气风扬,他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双手放在两位老人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何以宁猜,这一定是他手下的兵吧,这家店是那个年轻大兵的父母开的,他过来吃饭是来撑场子的。
顾念西从进来就只说了刚才那一句话,然后便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他的侧颜立体深刻,好像是工匠精心雕琢的,此时在月光和灯光的双重晕染下,竟然隐隐透出一丝忧伤。
顾念西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何以宁越发奇怪了。
也许是盯着他的时间太长,他终于感觉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立刻变得凶狠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他脸上又没写着“闲人免看”,看他难道还犯法。
他痞痞一笑,更显得妖孽狂狷,“何以宁,我就这么帅吗?你都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何以宁赶紧低下头,脸颊不自然的绯红。
顾念西,不要脸。
“上菜了。”刚才的老爷子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香辣土匪肝放在桌子中间,笑着说:“四少,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猪肝?
老爷子没搞错吧,顾念西从来不吃动物的内脏,他那嘴刁得很。
顾念西嗯了一声,却没有动筷,老爷子又去端另一盘菜。
店里没有客人,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八道菜便上齐了。
他一个人吃八个菜?
顾念西二话没说的端起饭碗,整个过程中,他只动了其中的一盘西红柿炒蛋,其它的菜,他根本没有碰,跟这里的老板老板娘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
何以宁刚才吃得饱饱的,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坐在一边枯等顾念西吃完。
也许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他吃饭很快,一碗米饭很快就见底了,吃完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数也没数的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走。
何以宁心想,虽然有八个菜,但也没这么贵吧,不过钱也不是从她的口袋里拿的,她自然没意见。
“四少,慢走。”老两口一直送出店门,顾念西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快速跳上自己的车子。
何以宁总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这样子的顾念西很奇怪。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他打开了车窗,晚风灌进来,有点冷,何以宁想紧一下外套,突然发现外套没在身上。
“顾念西,我外套落在店里了。”
“真麻烦。”他不耐的将车靠着路边停下来。
何以宁腹诽,又不是她想来,是谁非要拽着她来陪吃,现在倒嫌她麻烦了。
“还不快去拿?”他瞪她一眼。
他有点耐心会早逝吗?
何以宁只得小跑着回到刚才的店里。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呜咽声,刚才那对老夫妻正捧着墙上的那张全家福痛哭流涕。
DNA检验
大家七手八脚的送夏老太太去医院,夏书蕾也紧紧跟在后面,雷祥伸出手臂将她抓了过来,“你不能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夏书蕾泼妇一样的大喊大叫。
可现在就算她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管她,现在夏之天又只顾着夏老太太,而在夏家人的眼中,她已经是天良丧尽。
“把她带走。”北臣骁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迈出大厅。
夏书蕾突然眼睛一亮,还抱有一丝希望,外面有北臣堂派来的保镖,他们一定会帮她。
雷祥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着说:“夏小姐,就那几个保镖还不够我一个人收拾的,你真的以为北臣老爷子把你当成宝了。”
“警察呢?”夏书蕾惊恐的瞪大眼睛。
不,她不能跟北臣骁走,他一定会打掉她的孩子,孩子没了,她就什么也没有了,她做不成北臣家的少奶奶,她的一切都毁了。
“警察?你确定你现在想要见到警察?”
“不,不。。。”
夏书蕾在惊恐的叫声中被雷祥连拖带拉的押上车,一行车队扬长而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北臣家的二少奶奶。”夏书蕾还在挣扎,却已经被雷祥等人强行按在床上,有人利索的绑上了她的手脚。
“把她的嘴巴也堵上,烦死了。”雷祥不耐烦的说。
一个保镖立刻拿来一团麻布塞进了夏书蕾的嘴巴,她呜呜的叫着,试图挣脱四肢上的禁锢,却是越挣越紧。
“医生到了吗?”雷祥看了眼表。
“马上到。”
一听到医生两个字,夏书蕾的眼睛瞪得更大,惊恐的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要拿掉她的孩子?
不,不要!
很快,医生到了。
北臣骁坐在外面的客厅里,伸出一根手指,“抽我的血,我要知道里面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很重要,也是他唯一向温暖解释的机会。
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故做镇定罢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他的,温瞳恐怕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医生采集了北臣骁的样血然后进入里面的屋子,隔着一扇门都可以听见夏书蕾惊恐的呜鸣声。
北臣骁揉着眉心,烦燥的等待着结果,这个过程无疑是煎熬的。
这边在做DNA检测,温瞳则倚在床头听着耳机里的音乐。
今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让她到现在还无法从中解脱出来。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舍不得丁丁,舍不得北臣骁,虽然他到现在还得不到她的原谅,但是一想到也许某一天,她就会离他们父子而去,那情景想一想都是悲伤的。
温瞳蜷起双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缓缓闭上眼睛。
耳机里流淌着美妙的音乐,是她最喜欢的歌唱家,她的每一首歌,她都能熟练的演唱,她还记得自己曾对北臣骁说起过梦想,她想开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也许在有生之年,她还有时间来实现这个愿望,但愿,她能挺住。
可是,白沛函呢?
她活着,她就一定会死。
她本来就是为她而生,现在,她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
不论是谁,都是她不想看到的结局。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惶恐过,恨不得自己长出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