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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爬得好高,可不可以教我。”丁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脸仰慕状的望着苍月。
苍月闭着眼睛,仿佛睡得很沉。
温瞳拉了拉丁丁,“嘘,哥哥在睡觉,我们别打扰他了。”
其实知道他根本没睡,所以,临走时补充了一句,“饭菜不吃会凉的。”
直到温瞳进了屋,关上门。
苍月才从帽子下面抬起眸,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并没有动饭盒里的饭菜,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
这块面包是昨天晚上温瞳放在他身边的。
临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装进了口袋。
这还是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有女人送吃的给他。
他撕了块面包放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嚼了起来。
傍晚。
北臣骁打电话说他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他说得很自然,很快就挂了电话。
温瞳握着电话,有些发呆。
他不回家吃饭,这种事不必向自己通报吧。
自己住在他的家里,应该客随主便,怎么反倒他事事都要向她说明。
丁丁偎过来,抱着她的腿蹭着,“妈妈,叔叔怎么还不回来?”
“叔叔说他晚上不陪丁丁吃饭了,让丁丁多吃点,不准挑食。”
“噢。”
小家伙很失望的垂下头。
孩子心里其实明镜着呢,知道自己只是暂住在这里,病一好,很快就要离开。
所以,他想抓紧一切时间跟出租爸爸呆在一起。
吃过饭,温瞳喂丁丁吃了药。
他在屋子里玩了会游戏机,然后便困了。
明明上下眼皮直打架,可他还是坚持着不肯睡觉,时不时的瞅着墙上的挂钟。
“妈妈,叔叔怎么还不回来?”
反反复复的,这句话已经问了很多次。
温瞳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摸摸他的脑袋,“快了,快了。”
可是这快了快了,一直没有听见北臣骁回来的声音。
孩子终于熬不住了,最后说了一句,“妈妈,叔叔回来记得叫醒我。”
“乖,睡吧。”
温瞳拍了拍儿子的背,小家伙磕了磕长睫,很快就完败给周公。
温瞳用手机处理了一会儿邮件,事务太杂太乱,她很想用一下电脑。
她记得北臣骁的书房就有一台,只是不知道自己方不方便用。
于是,给北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了句‘可以用’,然后便挂了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
他那边的背景很喧哗,好像在出席什么酒会。
温瞳也没在意,放下电话就直奔他的书房。
其实北臣骁让她用自己的电脑,她还是很意外的,因为他的电脑里一定存有很多商业机密,他相信她,所以才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这份信任让温瞳大受感动。
打开电脑,他的桌面很简单,连背景都简单到只有EC的LOGO。
温瞳直接登录自己的邮箱,然后逐条的处理回复。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整理完了所有的邮件。
鼠标刚要点击右上角的X,突然系统提示有新的邮件。
一共有两封。
第一封是洛熙发来的,一张电子邀请卡,邀请她参加国王陛下的生日宴。
附言只有一句话,你来了,我会很高兴的。
温瞳反复的读着这句话,似乎可以感觉到他敲下这几个字时的心情。
其实他也没有多大把握她会去,所以,才说得那样婉转。
她点了回复,可是盯着那处空白,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是关了这封邮件。
另一封是朱朱发来的,一份代言合同。
这份合同里有许多条款,最多的就是关于代言费。
温瞳想找只笔算一下,在桌子上找了一圈儿,没找到。
于是,她拉开右手边的抽屉。
抽屉最上方有一张镀金的邀请卡,印有皇室的徽章。
她猜想,国王陛下的寿宴,必然会邀请北臣骁。
拿开邀请卡,下面果然有一只钢笔。
温瞳高兴的拿起来,可是动作太快,直接将钢笔下面的那张纸也带了出来。
纸张是折叠的,飘飘扬扬的就落在了地板上。
温瞳弯身捡起来,本想着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可是那纸张太旧了,旧到已经发黄发脆,越古老的东西就越稀奇,好像是指引着别人去揭开它的秘密。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蛊惑般的声音,打开它,打开它。
温瞳捏着这薄薄的纸,感觉它像是一个魔咒,由上面散发的诡异力量将她紧紧的缠绕了起来。
她仿佛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女孩儿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不要,不要。”
她的心剧烈的颤抖着,连指尖都抖了起来。
耳边的声音又开始回荡,打开它,打开它,你会看到许多秘密。
温瞳用双手捧着那张纸,然后颤微微的向两边分开。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了,宛若在打开魔鬼的信笺。
明知道会万劫不复,却已经无法悬崖勒马。
最终,她打开了那张纸。
枯黄的薄纸上,是一幅素描相。
旁边有人用娟秀的小字写着“北臣骁”。
画上,他嘴角一泓浅笑,眼中万般柔情。
脑中轰得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然后记忆汹涌而出。
像是快速倒带的电影,紧张地,迅速地洗遍她的大脑。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纸张飘摇落地。
*********
更新完毕!
素描相
六年前的那段记忆,排山倒海般的向她涌来。
狂啸着,奔涌着,冰冷的海浪击打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记得那一夜,下着大雨。
她站在EC的台阶下面,仰望着他。
无论什么时候,他在她的面前总是高高在上。
她将撕碎的素描甩入雨中,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她记得自己最后跟他说得那句话,她说:“北臣骁,你会后悔的。”
然后,她出了车祸,选择性失忆。
彻彻底底的把他忘记了。
原来,这段记忆封存了这么多痛苦,一旦揭露,竟然是血淋淋般的残忍。
他让她失去了家,失去了学校,失去了亲人。
他把她推向地狱,他让她走投无路。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心心念念感激着的人,竟然就是当初伤她最深的人。
说什么她是他的前女友。
太可笑了,她不过是他的十八天情人,是他的一个玩物。
温瞳咯咯的笑起来,笑着,脸上却泪流满面。
她蜷缩在椅子下面,颤抖的抱紧了自己。
血管里迅速流淌的是恨吗?
如果不是恨,为什么已经在咬牙切齿。
如果是恨,可为什么还会哭。
温瞳瑟缩着,可怜的皱成一团。
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太过于残忍,突然间山一样的压下来,压得她骨骼断裂,五脏俱焚。
开门声传来,她一无所知。
只想着往更黑暗的地方躲藏,把自己藏起来,包裹起来,最好是做成茧,不要看到阳光,不要看到希望。
她只想一个人!
北臣骁听见声音,感觉到有人在屋子里,可是环视了一眼,并不见人影。
他皱起眉,喊了声,“温瞳。”
本来还淅淅沥沥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她咬住了唇,十指几乎嵌进了掌心。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好像看见她,正向这边走来。
温瞳用力的向桌子下面缩去。
她不要看到他,不要!!
“温瞳。”他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北臣骁转过桌子,看到她缩在桌子底下,满脸泪痕,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独自的呜咽。
他正想问她怎么了,视线突然落向脚边,本来应该压在抽屉里的素描纸此时正丢在地板上,枯黄的纸张上,是他带着笑意的英俊脸孔。
瞬间,他明白了!
“温瞳。”他去拉她,她却尖叫一声,往桌子下面躲去。
她的躲闪激怒了他。
北臣骁大掌一伸,轻易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向外一拉,她便摔倒在地。
她于是紧紧的抓着椅子,固执的不让他得逞。
“温瞳,你给我出来。”北臣骁的眸子泛起了血红色,手劲儿也大了起来。
她终是拗不过他,被他拖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边哭边挣扎,打他的手,咬她的胳膊,疯了一样的扑腾。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把拎起来,连拖带抱的就整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用力的咬他,咬在手腕上。
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貂,咬上了就不松口。
手腕处传来刺痛,北臣骁皱了下眉,扯着她的脑袋将她拉开。
手腕上已是血肉模糊,她当真是下了死口的。
她恨恨的瞪着他,眼里闪过快意,一点腥红粘在嘴角,说不出的诡异妖冶。
“你都想起来了?”他沉声问。
“是,想起来了,想起你当初对我做得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想起你是怎样一个让我恶心的人。北臣骁,你何必假惺惺来接近我,难道你还想再甩我一次,再害我一次吗?”温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向他吼着,眼中的血红色快要涌了出来,“你把我整得还不够惨吗?”
“我说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你肯相信吗?”北臣骁望着她血红的眼,自己的眸中也是血色翻涌。
“我信。。。哈哈,我信。。。”她的眼神忽然凶狠起来,“你让我怎么相信?我当初去找你,就是为了听你的解释,可是,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何必要等到现在才跟我说,北臣骁,六年前,我太小太傻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算我瞎了眼,现在,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一分一秒也不想。”
他忽而冷笑,笑中带着几丝了然。
她说得对,六年前他都不解释,六年后再解释,谁都不会信了。
可是,她也别太天真,以为他会放过她?
六年前,他放过她了,六年后,就算是一起下地狱,他也不会再松开手。
他忽然大步走过来,扯起她的手臂将她扔上床。
她惊恐的就要爬起来。
六年前的记忆深得好像是刻进了骨血里。
她不会忘记,他对她的残忍,对她一声一声的求饶而置若罔闻。
在床上,这个男人一定会折磨死她。
她刚爬起来,他就已经压下来,用钢铁一般的身躯将她完完全全的禁锢在身下。
“北臣骁,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她哭着喊着,粉拳用力的敲击着他的胸膛。
可是男人的身体像铁,捶在上面纹丝不动。
他俯下身吻她,她晃着脑袋左闪右躲。
不,她不要再次臣服在这个男人的身下,她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她没有勇气再下一次地狱。
下巴上传来刺骨的疼,他的长指捏着她的两腮,逼迫着她张开嘴。
他吻起来,龙舌舞动,粗鲁的扫遍她的每个角落,甚至是深入喉中,用力的刮着她的上鄂。
她慌乱的挣扎,双手狠命的抓着他的后背。
隔着衣衫,他甚至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放开她的唇,跨坐在她的身上。
就在她以为,他要停止的时候,他已经三下两下的扯开了衬衫上的领带,将外套丢向地板。
她不老实的双手被他单掌握住,另一只手,利索的用领带将她的双腕捆住。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同样的事,他不是没有做过。
当初,他强迫给她纹身,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让她承受着那种刺骨的痛。
他站在一边看着,冷血的像是地狱的魔王,随意的主宰着别人的生死。
“北臣骁,你这个变态,放开我。”她大声的喊,发丝凌乱。
“你可以叫得再大声点,别忘了,隔壁住着谁。”
他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警告。
你就是个混蛋
“北臣骁,你这个变态,放开我。”她大声的喊,发丝凌乱。
“你可以叫得再大声点,别忘了,隔壁住着谁。”
他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警告。
她立刻就安静了,眼睛里布满了一条条血丝,泪水干涸在眼底,结成一层细细的冰渣。
她怎么忘了,丁丁还在隔壁呢!
如果被他看到听到,那她情愿不要活了。
她忽然想到,身上这个正对自己施暴的男人就是丁丁的亲爹地。
原来她一直以来的猜测,竟然是千真万确。
可是,她宁愿丁丁没有这样的爹地,宁愿自己没有再遇上他。
这个男人永远只会给她伤害,一次又一次,不厌倦,不疲惫。
明明之前,她还对他抱有期待。
期待是所有心痛的根源。
如若不曾有期待,就不会有那么多甜美的憧憬,如果不曾有期待,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望的眼泪。
心不动,则不痛!
她咬了唇,咽下了所有的不甘与悲苦。
他以前就熟知她的软肋在哪,现在也一样。
北臣骁冷冷的睨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小女人。
她并不知道,这里的隔音设施是最高端的,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怎么会让那个小家伙听见这样的声音。
她心疼儿子。
他何尝不是。
“北臣骁,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温瞳望着他被**折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