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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莫名其妙的女孩,似乎我已经沦落到了必须相亲的地步,看来老妈对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了解,这使我哭笑不得而又心烦。经常地我不耐烦地嚷嚷一通,摔门而去。作为家里的老幺,家里人都对我惯着、让着、宠着,却没有人能真正地理解我,我很厌烦,只能去找朋友解脱。我知道要孝敬父母,热爱家人,可是我真的很烦他们的絮叨。唉,无奈的生活啊。
快到国庆了,单位忙着发福利。当我准备拎着东西回家的时候,同事大声喊我接听电话。
“喂,哪位?”我抓起电话。
“……”对方没有吭声,一阵静默。
“谁呀?说话啊。”我有点不耐烦,谁拿我开心呢。
“是我……”一个细细的声音,低柔而不安。是卢婷的声音,我一下就猜到江望告诉了她电话号码。
“哦,是你啊。还好吗?”
“还好,谢谢。……”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尽力让声音显得平静,不想让她听出我内心的一丝波动。
“没什么事……只是……告诉你一声,我……我要走了。去厦门实习……下个月走,明年才回来。”
“哦。是这样啊,那你多保重吧。”我淡淡地说道。
“……”
“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想……见我?”
“哦,我最近很忙。”我找个借口,女孩嘛面子还是要给的,即使分手也要和和气气,这是我的风格。
“……”卢婷一阵沉默,我也沉默。唉……
“为什么?……”电话里传来卢婷轻声地缀泣,一点一点地撕扯着我的心,好疼……
“对不起!我……有事,先挂了。多保重!”我狠狠心,放下电话。
我茫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回响着卢婷的声音。她要走了,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了。保重,女孩……
五二
卢婷走的那天,江望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去送卢婷。他告诉了我车次和时间。我迟疑了一会儿,告诉他我有事不去了。既然已经狠过一次心肠,那就再狠一次吧,何必婆婆妈妈,藕断丝连。
“狗屁的事,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你不去?去吧。”听得出江望有点火。
“已经断了,又何必……”我苦笑道。
“断了又怎么样。就是普通朋友你也应该去送一下啊。”江望一口打断我的话。
“不去!你知道我的脾气。”
“你还真够绝情的!”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我静静地在桌前发呆。江望说我绝情,真的吗?也许吧。如果说我细腻的心往往会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而感动得泪流满面,那么,当我感到厌倦或者决心放弃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而不会回头,那怕再看一眼。也许这就是绝情吧,甚至有一丝冷酷的意味。动情也会绝情,也许在容易动情的表面下掩藏着彻底绝情的真实。我想人就是这样奇怪吧,矛盾是如此的和谐甚至无法分辨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犹如窗外的梧桐树叶,那一眼看见的翠绿掩盖了脉络的渐渐枯萎,在严寒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会飘零。
吃过中饭,离卢婷离去的时刻越来越近,我在室内彷徨,坐立不安。我真的是一个绝情的男人吗?迟疑和犹豫反复煎熬着我的心。还是去吧,只是远远地再看一眼,最后一眼。我冲出大门,坐上的士,飞快地向火车站赶去。
下了车,忽然又犹豫不决。看了最后一眼又能如何?虽然情未了,但是缘已断,何苦折磨自己黯然神伤。可是……我在候车大厅门前徘徊,犹豫不决。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叫我,抬头看见谈参谋朝我走来。他问我在这里干吗?我说来送站,时间还没到,在门口歇会儿。老谈很热情地拉我去他那儿坐坐。
来到军代处的办公室,这里离站台很近。和老谈坐下闲扯了几句话,有人喊他出去接电话。这时我听见火车发车的气鸣声,抬头看看时间,去厦门的车要开了。我默默地走到窗前,看见列车正在缓缓地离开,在隆隆声中慢慢地从窗外驶过,渐行渐远……。婷婷,我来送你了,虽然你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看见你。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了……
在离开车站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六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是在这里,我送走了初恋的女孩。那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恍如昨夜。那种相拥而泣的难舍难分是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就象一柄利刃慢慢划开心脏,痛彻心腑。这是一种难言的痛,只有即将远行的恋人在分别的那一刻才能深切地体会,而火车站就是这痛的渊薮。多年来我害怕送站,总是尽力回避。我害怕那分别的瞬间,将我尘封已久的心再次撕开,面对那久远的伤痛。而此时此刻,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再一次慢慢浮现,象这秋日里无声无息的冷风向我袭来。我的心正在静静地滴血。婷婷,再见,如果有缘……。我的泪水悄悄滑出眼眶……
五三
过了几天,江望约我晚上吃饭。他告诉我方华去广州实习了。看着他苦恼而怅然若失的神情,我知道他已经深陷情网而难以自拔,早已没有了当年情场浪子的洒脱。我拍拍他的肩头,作为兄弟,我不想看见他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哎,伙计,你现在也解放了,又可以花天酒地浪迹江湖了。来,干一杯,庆祝玉树临风的江大侠重出江湖,再展雄风。”我笑着端起酒杯。
“岂敢。我得为方华守身如玉啊。你老哥可别拖我下水。”江望嘿嘿笑道。
“不会吧,你小子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林?多少姑娘正望眼欲穿盼着你江大少雨露施恩呢。”
“我可是答应了方华咬定青山不放松,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岂能言而无信。”
“哎,长本事了啊。说吧,是不是玉壶里放多了水,肾亏了?”
“扯淡!就咱这身子骨,一晚上十几枪不成问题。那象你老兄一枪玩完。”
“牛皮哄哄的。就你那枪法,枪枪脱靶,浪费子弹。切……”
“你能耐。尽是臭子,打了白打。嘿嘿……”
“哈哈……”
我和江望一边喝酒,一边开着男人之间的玩笑,不知不觉他的心情好多了,这令我感到欣慰。男人嘛就应该提得起放得下,别象小姑娘一样愁肠寸断,萎靡不振。我继续开导着江望。不就是分别一段时间嘛,又不是不回来了。想开点,该吃就吃,该玩就玩……“你既然这么明白,怎么自己就想不开呢?劝我倒是嘴响。”江望微笑着看着我。
“我没有想不开啊。”我望着他,有点不解。
“那你为什么不要卢婷?难道不是因为你五年前的那个女孩吗?”江望的话一针见血,我哑口无言,只是虚弱地避开他的目光。
“五年了,你还没有从那段感情走出来。整整五年啊老兄!你这一辈子又有几个五年啊!难道你要为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女孩陪葬你的一辈子?虽然我知道那是你的初恋,你付出了最真挚的感情。我也非常敬佩你老哥能如此痴情。但是她已经死了!你为她守了五年的节应该结束了!你对得起她了!也对得起你的初恋了!你还活着,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而不能永远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你是男人,你有责任去爱另一个女孩,和她生儿育女,完成自己的使命!你现在要去爱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死去五年的女人!”江望情绪激昂滔滔不绝。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看见一个外星人。我第一次知道江望竟然有如此的口才,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你别傻看着我。你自己想想我说的对吗。你和卢婷分手得太绝情了,她这段时间经常哭,人都瘦了。气得方华直骂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东西,连我也沾你的光,被骂得狗血淋头。我知道你为什么,可她们不知道!卢婷有哪点不如那个女孩?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卢婷呢?有时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爱那个女孩还是爱自己那段早已不存在的感情!你好好想想吧!”江望说累了,他喘息着点上烟,顺手扔给我一根。我默默地点上烟,然后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我看见江望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那是只有男人之间才会有的真诚。
走出饭店,江望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卢婷在厦门的通信地址。江望说着拍拍我的肩。我默默地放进口袋。我问他和方华到底怎么样?
“她把我打败了!--我向她投降了!--我想我爱上她了!”江望微笑着看着满天星斗的夜空,轻声细语,温情脉脉。那一刻,我忽然很羡慕,甚至有点嫉妒。
五四
那晚后,江望的话经常在我的头脑中出现,时常令我难以安心。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说中了我的心思,经过这么多年,其实我也渐渐模糊了,是留恋那个初恋的女孩还是不舍那份初恋的感情。虽然江望知道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孩,只是他不知道那个女孩也曾因为虚荣而背弃我。然而,我并没有恨她。--怎么会恨她呢?爱上的第一个女孩都是天使啊!
我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有近百封书信,都是当年我和她的往来情书,她死后由她弟弟交还我了。其中绝大部分是我的,每一封都有二十多页。随手拆开一封,字字含情,行行有爱,那份年少的狂热情愫跃然纸上,历历在目。往日情怀,初恋如梦,如今物是人非,天使已经不在人间了……
我轻轻一叹,走出房门。不知不觉慢慢走到当年初恋时经常幽会的那条街道。她家就住在这条小巷的深处,那时我们总是偷偷地在小巷的僻静处约会。那时我们很年轻,年轻得既激动又害怕。如今小巷依然,几盏路灯,二行梧桐。夜晚的风冷冷地吹过,皎洁的月光下,几片落叶飘零,令人知秋悲凉。
我慢慢地走在寂寥的小巷中,偶尔有行人匆匆而过,远处传来小儿的夜啼。往事如昨,一股曾经熟悉的情感油然而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了,此时此刻,我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正在走向五年前的岁月,在小巷的深处,有一个天使般的女孩正在静静地等待我的到来。
走到熟悉的地点,那棵梧桐树依旧,只是斑驳的树干摸上去更显苍老。曾经我们相拥着躲在树后,或者依偎着坐在树下,说不尽的柔情蜜意,道不完的恩爱缠绵。如今景物依然,却是昔人已去,怎不令人感慨万千。
自君别后
月光如水,淄衣沉重
独自徘徊伤心处
小径依旧
我喃喃而语,抚摸着身傍的梧桐树,泪水潸然而下,久久不愿离去……
夜深了,我慢慢地往回走。一辆自行车迎面而来,那人忽地叫了我一声明哥。路灯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扶着自行车,微笑着望着我。他是女孩的弟弟,小姐姐一岁,和我也熟,{奇书手机电子书网}知道我和他姐姐的恋情。好久没见了。
“这么晚回家?”我微笑道。
“刚下班。没想到会遇见明哥。有事?”
“不,只是走走。好久没来了……看看。你还好吧?”
“还好。”
“你父母还好吧?”
“还行。”
“有什么需要帮忙,说一声。时候不早了,你回吧。”我挥挥手,和他道别。走了几步,听见他叫我。
“明哥!”他看着我,迟疑地说道:“我姐已经走了五年了,你……别老想着她!……你是好人,明哥。”
我默默地看着他,然后挥挥手,扭头而行。走出小巷时,我忍不住又回头再看一眼那曾经熟悉的地方,热泪盈眶……
五五
日子一天天过去,快到年底了。窗外的梧桐树叶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中瑟瑟。冬天来了,世界开始变得冰凉,阳光也渐渐失去热度,而城市的天空一天比一天灰黯。
在这段日子里,我时常想起卢婷,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是否过得开心,也许已经把我遗忘了。虽然知道她的地址,却始终没有写信。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也许什么都不写更好。佛说前世五百次地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也许,我和卢婷的缘份还没到吧;也许,我们的缘份真的已经结束了。一切随缘吧。
有时,我也会想起谈芬。自从她结婚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我没有去找过谈芬,也没有从朋友们那里听说。她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想起谈芬,我就忍不住心痛。那一晚地缠绵已经刻骨铭心,永世难忘。我想和她真的是有缘无份吧,都说女人永远不会忘记第一个男人。其实,男人又怎能忘怀他的第一个女人呢。我默默地怀念着谈芬,还有她的身体曾经给予我的难忘的回忆,内心充满感激。
那天忽然收到小芳的来信。我有点惊讶--一个小学生竟然会写信。拆开一看,稚气的笔画生硬而不规则,但却非常认真,显然出自一个小姑娘的真诚。小芳告诉我她已经重新上学了,而且成绩很好,最近的期中考试全班第一。她还说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