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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柜里面零下二十几度,席暮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婚纱,她早在昏迷的时候,便已经被冻得手脚发硬,使不出力气。
拍打呼叫良久,都听不到外面的回应,席暮满心害怕,乌黑的眼眸中黯淡无光。双手双脚都已经开始发麻发木,可她不敢倒下,咬牙不停地蹦蹦跳跳,增加自己身体的热量,延缓温度的降低。她双手不停地揉搓,来来回回的踱步,生怕自己坚持不住,等不到来解救她的人。
她和辛泽约定好的,如果不见她,辛泽必然回来寻找她。而且乔希尧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也会到处找她,这样想着她心里宽慰很多!不怕,他们一定都在焦急的寻找着自己,只要她拼劲全力忍住,一定可以等到他们!
只不过身体的极限,是谁也抗拒不了的。坚持二十多分钟后,席暮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她运动的四肢慢慢僵硬起来,再也不听她的使唤,动弹不住。
全身白皙的肌肤,已经被冻得泛出紫色,席暮缓缓倒在门边,虚弱的支撑着自己,强迫自己不能阖上眼睛。因为她明白,只要她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能睡!席暮,你不能睡!”蜷缩在门边,席暮无力的低喃,她强撑着最后的这个信念,咬紧牙关。
眼皮越来越重,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渐渐地,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张俊逸的容颜,席暮淡淡勾唇,无意识的喃喃,“老公,我在这,你快来救我!”
身体的热度一点点消退,席暮再也支撑不住,她缓缓闭上眼睛,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即将失去意识。
……
厨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乔希尧迈步走进来,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过来。细细查看着里面的地方,他很快便判定出这里面并不能藏人,转身正要离开,不想眼角余光,却看到里间的那个冰柜。
往前的步子倏然停顿住,乔希尧狐疑的转过身,脚下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个冰柜走过去。他走到冰柜前面,看着上面锁着一个巨大的锁头。
“有人吗?”伸出双手,乔希尧用力拍响着冰柜的大门,大声问道:“暮暮,你在吗?”
喊了很久,冰柜里面都纹丝未动,半点声音都没有。乔希尧摇摇头,暗想自己的一定是急疯了,怎么会想到席暮在这里面呢?
重重叹了口气,他迈步就要离开,却不想脚底下被什么硬物搁着,阻挡住他前行的步子。
弯腰将踩在脚下的东西拿起来,看着手指中捏起来的钻戒,乔希尧整个人一震,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枚戒指,是他们两人的结婚对戒,如今戒指在这里,那么她的人……
俊逸的脸庞一下子扭曲,乔希尧神情激动的走到冰柜前,重新拍打起来,“暮暮?你说话,回答我啊!”冰柜上的门被锁上,根本不能打开,他心急的喊着。
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乔希尧俊脸阴霾,他忙的在周围找寻东西,看到墙角立着一根铁棒,他一阵欢喜,立刻抓在手里,跑过来想要将门锁撬开。
将铁棒伸进锁链上,乔希尧双手狠狠用力,憋住一口气后,几次反复扭动,才艰难的将门锁撬断。
“吧嗒”一声,折断的门锁掉在地上,冰柜的大门立刻打开一条缝隙,将手里的铁棒丢掉,乔希尧伸手将冰柜的大门打开。
一具僵硬的身体,顺着开启的大门倒出来,看着躺在自己脚步的人,乔希尧双目一缩,立马弯下腰,将她抱起来。
将她抱到外面阳光明媚的地上,乔希尧将她冰冷的身体放在草地上,脱下自己的礼服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凝望着她冻的发紫的小脸,乔希尧心里一阵揪疼,幽深的眼底惊慌无措,“暮暮,你醒醒,醒醒!”抬起她的双手双脚,他反复用力揉搓,一遍遍揉搓帮她回暖。
将她冷冰冰的身子抱在怀里,乔希尧用自己身上的热度去温暖她,他双臂害怕的轻轻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做着急救动作。
“暮暮!”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乔希尧心疼剧烈,他一个小心大意,竟然将她置于死地!铺天盖地的自责与惧怕都向他袭来,让他承受不住。
怀里的身体慢慢有了些暖意,外面强烈的阳光让她冰冷的身体回暖,耳边响着他一遍遍的低唤,席暮似乎游走在一个边缘,她险些掉进深渊,在关键的那一霎,听见他痛心疾首的呼唤,她便挣扎着清醒过来,舍不得离开他。
“老公……”耳边响起一道低低的轻唤,乔希尧惊喜的低下头,果真看到她睁开眼睛,嘴唇上有了血色。
“暮暮!”双臂收紧将她搂在怀里,乔希尧激动不已,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而后急忙抱起她,快步往教堂前面跑过去,想要将她送去医院。
……
教堂前面停着警车,闻讯赶来的警察走进教堂,要将罪犯抓捕。
凌轩低着头,任由警察将他压上警车,一直都默不作声。看着他被押走的身影,凌啸海脸色痛心,身体都在颤颤发抖。
稍后,警察走到黛凝的面前,他们掏出逮扑令,就要将她押走。黛凝神情平静,她看着赶去找新娘的那些人,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想要拖延下时间。
“我想和爸妈说几句话!”黛凝对着警察哭诉,她楚楚可怜的摸样,使警察们动了恻隐之心,勉强同意,给她和父母话别的时间。
黛家二老,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此时见她这幅摸样,真是悲痛欲绝。
“爸、妈……”黛凝眼含热泪,她望着面前已有白发的父母,心里一阵愧疚与伤怀,她颤抖着双唇,却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短暂的话别后,警察押着她往外面走,在众人失望的眼神中,黛凝绝然的迈开步子,一路走出去。
众人都围在教堂外面,看着这一场突来惊天变故,都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
此时,寻找新娘的人们都纷纷赶回来,大家仍旧一无所获,茫然心急。
看着众人焦头烂额的摸样,黛凝嘴角轻轻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她正要走上警车,却蓦地发觉从不远处跑来的两道身影。
眼见着乔希尧抱着怀里的人赶过来,看着他怀里神色如常的女人,黛凝心里紧绷的那根琴弦倏然断裂。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为了除掉那个女人,可是直到最后,在她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点,那个女人却依然活在他的怀抱里?不,这是她不能允许的,绝对绝对不能容忍的!
乔希尧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地上,他挑起眉,望向不远处的黛凝,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黛凝!又是你?!”乔希尧往前一步,那双锐利的眼眸含着勃然的怒意,他愤怒的走过来,就要上前。
秋辰快步走上前,看着被他抱回来的席暮,心里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黛凝展颜一笑,她趁着众人失神的瞬间,从警察身边推开,转身便跑进停在路边的婚车里。
钻进车子里,黛凝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眸死死盯着前方的席暮,整个人有种疯狂的暴戾。
警察见她情绪不对,纷纷掏出手枪,一直指向她,将她团团围住,手指都扣在扳机上。
众人看着这样的变化,都尖叫着后退,被警察们驱赶到安全的范围去。
看着真枪实弹的警察们,秋辰脸色大变,他上前一步,大声制止道:“别开抢!”他回头求助的望着父亲,生平第一次用那样渴求的眼光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发出求救的信号。
秋市长脸色铁青,可是看着儿子那种忧郁的眼神,只觉的心里一软,默默准许了他的行为。
“小凝,你回来,好不好?”秋辰阻挡在车前,他直直望着坐在车里的人,苦口婆心的哀求她。
眼眶酸胀难抑,黛凝含泪望着他深情的脸,心底涌起一阵暖意。手指用力握紧方向盘,她狠狠踩下油门,卯足一口气将车子驶出去。
车子飞快的撞过来,擦着秋辰的身边疾驰而过,他只来得及转头望向那滑过的车身,却再也无力阻止。
眼见着那辆车子撞过来,直直奔着席暮所站的位置冲过去,大家都本能的避让开。
乔希尧距离她的位置最近,他没有想到黛凝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他顾不上想其他,只是往后倒退几步,一把将呆愣住的席暮推开,而他自己便直直迎向飞驰而来的车子。
“希尧!”
席暮还有些僵硬的身体,被他大力推到后面,幸好辛泽站在她的身后,及时伸手扶着她。
看着他迎上撞过来的车子,席暮脸色煞白,失声喊道:“希尧,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车速提高到最大,黛凝发狠的将车子撞过去,她只是想着要置席暮于死地,但是不料乔希尧半路推开她,自己冲了过来,将她弄个措手不及。
黛凝双眸一阵收缩,她右脚就要去踩刹车,却不想右腿发麻失去知觉,完全不听使唤。
眼见着车头就要撞上前面的男人,黛凝本能的将方向盘右转,想要避开他。不过车速太过,她又踩不上刹车,只能将车子调转方向,眼看着自己往右边的悬崖边开过去。
车身堪堪往右边移动了些许,却仍然还是撞上乔希尧的腿,将他撞出去很远,倒在地上。
“砰——”
“黛凝!”
随着一声枪响,秋辰瞪大眼眸,看着她将车子驶向悬崖边,车身直直的朝着悬崖下面的大海栽倒下去。
车厢里,黛凝嘴角忽然溢出灿烂的微笑,听着后面响起的那声惊呼,她微微转过头,留给秋辰最后的粲然一笑。
车子直直朝着悬崖下面俯冲下去,车身急速下坠的速度令人眩晕,黛凝突然感觉全身很轻松。她慢慢阖上眼眸,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
那一年的晨光烂漫,俊逸非凡的男人,高高站在灰白色的台阶上,眼角轻眯的望向远方。
“你好!我叫黛凝,你叫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脸色冷峻的男人低头望向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灿若星辰,他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弯出好看的弧度,“乔希尧!”
他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却将她从此以后的人生全部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扑通——
平静的海面溅起巨大的水花,车子随着惯性直直的俯冲下来,一下就坠入海水中,车身淹没在水中,霎时没有了踪影。
眼前惊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随着车身坠落下去,喧闹终于停息。
“老公!”回过神来后,席暮马上跑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哭着将他抱起来,“你撞到哪里了?”
“嘶——”身体被她紧紧勒住,乔希尧皱眉痛呼一声,被她抱的喘不过起来,“暮暮,我的腿大概断了!”
“啊!”席暮惊魂未定的看着他,见他脸庞苍白,心疼的眼泪直流。乔菁推开人群跑过来,蹲下身查看儿子的伤情,急忙的将他送去医院。
接二连三的变故,终于将这场婚礼终止掉,众人纷纷退去,内心仍然心有余悸,陷入不可思议的惊叹中。
悬崖边,警察派来一直搜救队,开始打捞沉到海底的车子和人。
秋辰呆坐在峭壁上,一动不动,他直直望着那浩瀚的海平面,想起她坠崖前留给自己的那抹绝然笑意,幽深的眼眸中溢出点点晶莹……
……
乔希尧被送进医院,一番诊断下来,医生最后的诊断结果为左腿骨折。所幸骨折的部位比较好复原,只要卧床休息静养三个月,骨折便能康复。
结婚典礼没有举行,反倒把自己弄成骨折,对于此事,乔希尧很郁闷,心情坏到极点,整个人都凶巴巴的厉害。
左腿骨折不能动,乔希尧每天躺在床上,心里更是生着闷气。想来想去,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现在围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人!
想起她竟然敢私自偷拿自己的印章,签字离婚,还要策划逃婚,他的心底就开始突突冒火,恨的他咬牙切齿。偏偏自己还住在医院,不能将她压在床上狠狠收拾,心里的那股闷气也就一直憋着无处发作。
“老公,喝点粥吧!”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席暮将晾好的米粥端起来,拿起勺子喂他。
冷冷凝着她的脸,乔希尧心里的闷气无处发作,眼见她讨好的凑过来,他立时板起脸,低声道:“不喝,拿走!”
望着他阴沉的脸色,席暮咬咬唇,心虚的低下头,怯怯的问他,“老公,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挑眉看看她,乔希尧冷哼一声,锐利的视线锋锐如刀,吓得对面的小女人缩缩脖子,埋下脑袋,不敢做声。
她这幅小媳妇摸样,让男人心情大好,感觉很受用,不过想起之前的险情,乔希尧硬是把心一横,打定主意惩治下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这样私自做决定!
低着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