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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见他,她是精心准备的。她就像一道丰盛的大餐,端在他的面前,让他享用。赵英杰常常为她这样而感动。她是爱他的,全身心地投入。而对他,她则是没有多余的索取。她只要这样拥有他就行。
赵英杰从心底认为林青青是个很好的女人。
她是个有些不幸,然而又是渴望爱情和懂得真爱的女人。
是一个心地比较单纯的女人。
他感觉她和漆晓军是两类完全不同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性情。
赵英杰发现自己对林青青的感情在起变化。如果说,一开始时他还只是一种喜欢,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爱恋。如果他还能重新选择,他一定会选择林青青。因为爱恋林青青,他甚至改变了审美。比如说,他原来喜欢大眼睛,喜欢性感的胸脯,现在却发现林青青的单眼皮、小胸脯也非常地漂亮,甚至是相当地性感。可以说,她身上的地方没有一处不让他动心的,包括她右侧**上的那粒小黑痣。
当他们歇下来,他搂着她,一动不动的时候,她正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好像有心思。”
“没有。”他说。
“不,你有。”她说,“有什么心思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单位里的一些事,没什么意思。”他说。
她吻着他,轻声说:“别多想。每个单位都这样。”
在心底,她是敬佩赵英杰的。不管他受怎样的委屈,不管他受到怎样不公的待遇,他都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她爱他。甚至,他内心里对他妻子、孩子的那种内疚,都让她感动。作为一个女人,她自己也为此有些内疚了。她劝他给他们以更多的温情,更多的爱,去承担更多的责任。她是真心的,一点也不是虚伪与做作。
看出他不开心,她就用温情来安慰他。
当他终于把自己不如意的事情告诉她时,她笑起来,说:“你落选是应该的呀。”
赵英杰大惑不解。
她就亲昵地用鼻子碰他的鼻子,做出羞他的样子,嗔笑着说:“你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德艺双馨’吗?”
赵英杰也笑起来,她怎么想出这样的理由?其实这是两码事。“德艺双馨”,主要是看“艺”,而里面的那个“德”,主要也是讲的“艺德”。
“有我你不满足吗?”她像是玩笑着问。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是啊,何必计较那个呢?本来开始时自己不就是无所谓吗?对他而言,他更重要的是事业本身。再说,有她和他在一起,他真的应该满足。
“我爱你。”他说。
“是真的吗?”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他说。
“我想娶你。”他说。
事实上这样说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是真心的。
她抚摸着他的脸,叹开气,缓缓地说:“不现实的。”
“可是,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足了。”她说。
“有时候,你像一个孩子。”她说。
她搂紧他,像个母亲怀抱着婴儿,让他贪婪地吮吸她的**。
他感觉特别地心安和满足。
五月的一天下午,省歌舞剧院的青年歌唱家(从年龄上讲,其实已经算是步入中年了)赵英杰,步履有点不齐地离开了希尔顿国际大酒店。
出大厅的时候,他感觉大厅里的那些服务生都在盯着他看。他感觉自己走路重心有点飘,步子有点不稳。当然,事实上是不可能有谁特别注意他的,他知道是(电脑阅读。zZzcn。com)自己疑心。锃亮的电梯里的镜面和锃亮的大理石地面,都照亮了他的身影。虽然他衣着笔挺,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其实很猥琐,从里到外,污秽不堪。
中午,茅海燕请他在这里吃了饭。只他们两个人,要了红酒。两人边吃边谈,茅海燕告诉他,她准备和省歌签订一个联办协议。相院长已经找她好几次了,请求支持。她也基本上同意了。一来是和省歌合作,弄出来的动静肯定会比市歌大;二来那点钱也实在算不了什么。“谁让我年轻时候就喜欢文艺呢?”她这样对相院长笑着说,“我当不了艺术家,但我现在可以支持艺术家啊。”
相院长当然感激得很。
同时,相院长当然也很明白。她的人,在省歌,还是要照顾的。赵英杰就是她在省歌的人。当然,好在赵英杰是个人才。有上面的安排,有她的支持,省歌当然可以大胆地用赵英杰。这个时候安排赵英杰,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而赵英杰对他还得是充满了感激。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太奇妙了,特别会捉弄人。
赵英杰就是一个被捉弄者,相院长想。但是,相院长相信,经过了这样的事情后,赵英杰在艺术上可能会有一个大进步,或者一个飞跃。有时候,人生里多一些挫折对艺术的提高是有好处的。
相院长需要赵英杰。从世俗的角度讲,他也必须抓牢他。眼前的利益就很明显,抓住了他,就是抓住了茅海燕。而茅海燕,则是一个女财神。茅海燕看来一心要想让赵英杰大放异彩,她想让他成功,出大名,大红大紫。她是有些崇拜他,喜欢他。这也不值得奇怪啊。有人就是愿意为某人付出。这年头很多事情都很蹊跷,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赵英杰在这个午后,终于向茅海燕表示了谢意。
她当然不需要他这种语言的谢意。
她需要他的人。
她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才俊。
作为一个已婚女人,茅海燕当然见识过很多男人,形形式式的男人。但她从骨子里,喜欢像赵英杰这样的男人,外面干净、体面,内心里纯粹、善良、温柔,多情,而且,没有心计。她早就知道,要得到他,并不容易。但她知道,一旦控制了他,她就可以长久地拥有。即使是他很痛苦,也不会选择主动离开她。因为他的胆怯,还有他的懦弱。他的胆怯和懦弱,和他骨子里的善良和羞耻感有关。除非她主动不要他。换句话说,只有她将来不要他,而不会是他抛弃她。就算是他心里厌恶她了,他也不敢主动提出。
茅海燕对这一点很清楚。
一度,茅海燕以为她已经失去了他。因为他有了那个林青青。而自己与林青青相比,显然对赵英杰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有优势。因为,他不看重她所拥有的那些东西,比如说财富、广泛的社会关系和活动力。他看重青春和感情。但谁想得到呢,经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一切都峰回路转,他不得不又拜倒在她的面前。
世事难料。
她把他征服了。
不,是他主动臣服。
他有求于她。
几乎不用她说得很明白,他就知道他要回报她什么。吃完饭后,她让他到她订下的套房里坐坐,她说自己的酒喝多了。的确,看上去她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双颊飞红,眼睛看人时,眼神飘游。在电梯里,她那肥胖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赵英杰不得不半扶着她,她的脸几乎就贴到了他的脸上。
“我醉了,真醉了。”她笑着说。
“还好吧?……我记得茅姐你挺能喝的呀。”赵英杰说。
他现在叫她“姐”,是她让他这样叫的。这样显得亲热,亲近。她不喜欢他像别人一样叫她“茅总”。他们的关系必须和别人有所区别。
出了电梯,她正了正身子,在前面走着,赵英杰跟在后面。赵英杰已经能想像得到下面应该会发生些什么了。开了门,进了房间,他关上房门,她晃了一下,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就抱住了她。她闭着眼睛,仰起脸,用唇去找寻他的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一接住,她的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爱你,英杰。”她轻声说。赵英杰相信,她一定是迷恋他的,否则她后来也不可能这样帮他。
“你爱我吗?”她问。
赵英杰回答不出来。那一个“爱”字,太沉重了。况且,他对怀里的这个女人真的没有爱,有的只是一种感激。是的,她帮他,他应该感激。既然不能回答那个字,他就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他回吻她,抚摸她。而她在他的抚摸下,则更加疯狂地急切地抚摸他。从他的头发一直抚摸到他的下肢。当他们确定无法站立的时候,只能移到床上去。
在床上,他们倒在一起,然后互吻着。“我想要你。”她对赵英杰说。赵英杰默默地起身,然后宽去自己的衣服。茅海燕也坐起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她一下子变得赤裸,全身白白,肥胖得很。他看她的**已经松塌了,两粒乳头黑黑的,就像两颗肥硕的桑椹。他赶紧把目光移开去。他从心底里不喜欢那样的乳头。目光所及,看到的却是小腹那儿的一堆赘肉。她催促他,笑他居然还保留着短裤。她在躺下的那一瞬,一把就将他的短裤扯到了膝下。他只好怀着一种无奈,让自己完全地赤裸。
和她做爱,他内心有拘束,有羞耻感。而她就是要摧毁他的羞耻感。她让他亲她,不管他内心里是多么的勉强。她让他亲她的嘴唇,亲她的**,亲她那多肉的小腹……赵英杰感到地转天旋。她的身体对他来说,是那样地陌生。这种陌生和他第一次面对林青青身体的那种陌生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种陌生让他有强迫感。他现在知道自己只是处在一个从属的位置。他不是一个探险者,一个征服者,而是一个劳动者。这个劳动者,也并不是出于想创造美好生活的劳动者,而是一个被动的,受人监督的劳动者。
他吻她,吻她的脸颊,吻她的**……毫无疑问,她的身体比林青青要逊色很多,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等级”。他需要集中精力,才能让自己有所知觉,有所反应。当他忙碌着,终于完全那最后的冲刺后,从心里舒了一口长气。他丝毫没有感受到高潮所带来的快乐,而是一种重负的解脱。他也知道,茅海燕当然不是这样。她很满足。她的脸上甚至泛起了浓烈的红晕。
“你真好。”她搂着他说。
赵英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要和你永远地好,做长久情人。”她说。
赵英杰想:这是一个梦,世界上哪有长久的情人呢?当然,他现在是属于她的,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别无选择,只有屈从。
一切都是命,他想。现在的这一幕,是他过去所从来也不敢想的。但现在,却真实地发生了。而这一切,仿佛只是为了证实他的失败,他的可耻,他的无能。他好像是从过去的麻烦中解放了,然而事实上,他却陷入了一种更大的麻烦。这种麻烦现在他还不能预见,但他知道,一定不会比过去更轻松。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天色在瞬间就变了。赵英杰感觉天可能要下雨。但一个最基本的判断,就是它不会一下子就来。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就在他还在人行道上行走时,雨突然就降落了。
雨是突然而至的,豆粒大的雨点砸得街上的人四处奔逃。幸好路两边有高大茂盛的梧桐,挡住了些雨,否则立刻就会被浇湿。尽管如此,还是要尽快地躲避。赵英杰看到许多人都奔向不远处的一个商场,太平洋百货。他也只能快步地向那里跑。当他跑进商场时,头发和肩膀已经淋湿了。
很多人都挤在商场一楼大厅的门口,眼睛里充满了一种焦虑和期盼。逃得快的,没怎么淋着的,眼里透着一种喜欢;已经淋湿的,眼里透着一种不在乎。更多的是一种尴尬和无奈。但所有的人,所有的眼神里,都含着一种焦虑和期盼,期盼着这场大雨能迅速地停止。因为,大家都还有路要赶,都还有很多事要做。
赵英杰没有挤在门口,他不喜欢街面上扑过来的大雨砸在路面上的尘热味,以及人们身上的汗腥。他在一楼转悠,因为他知道这雨一时还不会停。这家太平洋百货,也算是市内最好的几家商场之一了。他从烟酒柜转到钟表柜,又从钟表柜,转到了珠宝柜……突然,他的眼睛像是被剌了一下子,他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上衣,咖啡色的裙子,脚上一双高跟皮鞋。她的头发短了,剪得非常短,看上去很精神。但实际上她瘦了不少。她的脸色很白。很显然,她也在避雨。一种可能她是到什么地方办事,躲到这里避雨;一种是,她是到这个商场来(电脑阅读。zZzcn。com)购物,在等着雨停。她低着头,在珠宝柜前缓缓地移动着,仔细地端详着那些一排排非常整齐地躺在玻璃柜中明亮的珠宝。那些珠宝,一个个都无比纯净,昂贵,闪耀着它们的身份和品质。
赵英杰看到她,心一下子跳得特别快,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她当时并没有看到他。他现在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先招呼她,还是勇敢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