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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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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艰难的抉择
一艰难的抉择
1982年8月27日,离开学还有5天,彭泽林快到上初三报名的时间了,可他二姐彭月英的高考录取通知书还没有发来,她很着急,父母也急,他也有些忐忑。
记得前几天母亲问二姐:“要是考不上高中时你咋办”?
当时她回答说还转回去复习,下年再考。要是二姐再转回去复习的话,他们姐弟俩就都在一个班上课的了,这样的话可能会使得同学们说闲话,也会让他觉得多少有些尴尬。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兄弟俩或者姐弟俩同在一个班上课的情况也有,一般的都会让同学们对年龄大点的那位哥哥或姐姐看不起,原因也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或她的学习成绩很差,不然不会留级到同一班的。
八十年代还允许随便留级,有的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还会被老师强制性要求留级,甚至有的留级生读到初三的时候都二十多了。老师们可管不了什么议论,他们追求的一如现在的分数线,那样可以不被领导批评,说不定还可以得到点奖金什么的。
这就是彭泽林有些忐忑不安和着急的原因,彭月英比他大二岁,本来比他高两届的,在小学升初中的时候已经留了一级,现在再转回复学的话他们就自然会在同一个班。如果是这样,自己也会很没有面子的,所以便临时萌生了自己退学让二姐接着读初二的念头。
当然,他们父母可不这样想,他们一直想让自己的三儿子上学。
彭泽林的学习成绩一直非常好,在初中一年级升二年级的摸底考试中,他以全年级第三名的成绩顺利升级。当时村级中学还在办,他是在明月村读的初一,因为村级中学没有开始教英语,所以像他们一样的村级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在那次考试中,英语全部都是零分。全乡一共有近十座中学,一个年级也有二十多个班级,每班级最少也有五十多个学生;彭泽林以英语零分的成绩在一千多个初一学生里总分数排名前三,这也说明了他的学习成绩有多优秀的了。
彭泽林在本村上学,从一年级到初一可一直是当班长,老师们早就看好了这棵名牌大学的苗子的。每学期最少一个奖状是雷打不脱的拿回家,有时还有各种竞赛得到的名次、奖品。像三年级作文比赛时,老师说他题为“红领巾”作文被上面来的领导认为有轻视红领巾的语句(读“风筝”写作文),才得不到第一名而只拿到二等奖的。就这个学期还有一个奖状到三年级开学时领的。
彭泽林的数学一直是全班最好的,每次考试都能得一百分。那位他共爷的二嫂老师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考试作弊了,他憋的脸红红的不承认做过作弊的事情。读三年级时,他口算比那个原来当数学老师后来回去做生产队会计的三哥的珠算还快还准。
他的语文也非常好,三年级就能给家里想联系的任何亲戚写信,他可以在信中把你随口说的任何一句不相干的话都毫无破绽地加进去,并且没有丝毫不通顺、不连贯的。
他所懂得的历史知识,是连他老师都不能比的,从三皇五帝到春秋战国,从唐宋元明清到现代中国(那时还没有公开承认民国的存在的),没有他不熟悉的朝代、名人、大事。
一直以来都是以严格要求自己学习知识,在那种看电影要走七、八里甚至十来里才能看到的年代,当有一天电影演到大队部,从家里走只有一里路程的绝好机会,他都没有去看过,还是呆在自己家里学习。每天夜里十二点前很少见他睡觉的现象。从很小时候开始,他都被所有亲戚、邻居及父族人所看好,都认为他将来是名牌大学的绝对人选。
也正是因为彭泽林的学习成绩优异,给父母带过无数次非常诱人的希望,要是因为他二姐彭月英转回去复学而导致他下学,是父母不愿意看到的。
导致彭泽林不想继续上学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家庭的经济拮据。他上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大哥二哥已经成家分开单过了,他们的家庭经济状况都很不好,没有积蓄,勉强维持自己的家计都很困难;大姐也嫁给了一个退伍的复原军人,姐夫的老爸毕竟是一个村支部书记,家境还算可过。
彭泽林和他二姐两人上学的费用都是拖欠许久再想一切办法凑齐的,有好几个学期,彭泽林都是靠自己暑假种菜卖了钱交学费。
一担担的农家粪压的他那低矮瘦小的身子睡觉都疼,等到菜都陆续地长起来时,每天一大早的将一根根的丝瓜、一个个的侉辣椒(从北边引过来的,老人们都爱叫“侉”)、用稻草扎好的一把把豇豆和苋菜都收集起来,用筐子装好,或拎或背,不管辛苦地拿到街上找一块地方摆好,等到有买菜的过来就一分钱一分钱的讲价钱,全卖完了才回家,有时都是到下午回家的。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老老实实的将卖菜所得的钱一五一十全部交到母亲手里再吃饭,他从来不会留下一分钱为自己用的,无论早晚也从来没有舍得在街上吃过饭。
就这样一点点的集够下学期的学杂费,不够时只能由父亲再去想其它的法子了(除了厚着脸皮求人也不会还有什么其他办法的)。
现在这姐弟俩越往上读学杂费越高,父母虽然没有提出让他们停学一个,但已经是很明显的支撑不下去了,姐弟两看在眼里,心里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唯有努力学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点报答父母的平衡吧。
姐弟两的学习都很用功,每年都可以见到他们拿回家的奖状,虽然二姐不是班长,但也是班里几个委员里的一个,二姐的学习也很用功,提前一年从村中学走出来到乡中学上学,在没有学过第一、二册英语的情况下,在学第三册的同时自己加倍付出时间从头学起,这其中的艰辛也是可想而知的。
像这样的一双姐弟,搁在谁家谁都会喜欢的,然而,彭泽林的父母都为难了:女儿还要转回去复学一年,费用平白的又增加了,给本来就靠借钱凑孩子学杂费的他们带来了雪上加霜的难题。
虽然刚刚开始了联产责任制,生产队将原来几天种植的田地都按照人头分到了各家各户,喜的是家庭劳力多的家庭,愁的是彭泽林父母这样情况的居家,现在一家子四口人吃饭,只有父亲一个人能下田干农活,虽然身体不好,但勉强还可以干一些的,母亲是原来地主家的小姐,从没干过农活的她也不能给分到手田地的家庭带来半分喜悦。
没分田前,家里还借着三年的粮食,从分田的这两年里也差不多还了一半,还有原来二哥彭守国结婚前后所欠的银行的钱还一分都没有还。一家人省吃俭用每年也没有一分钱的结余,有的只是新增加的欠款、欠粮。
他大姐彭金凤偶尔的接济也是杯水车薪,毕竟是别人家的人了,做事还得考虑自己家人的看法,偶尔的十块八块还是在逢到节日的时候自己去娘家时给母亲的。虽然彭泽林家庭困难,但父母都是本分人,在亲邻、父族上的名声很好,从来没有想占谁便宜的念头,就算自家闺女,也不会去叨扰、麻烦的。
彭泽林母亲在他二姐说想复学读初二的话后,曾偷偷地问过他的想法,他当时回答是二姐继续读二年级他就回来种田或是出门打工,那样也可以帮助家里承担二姐上学的费用。却也顾不得母亲伤心的啦。
因为家里一直没有还完欠粮,他们姐弟二人的学习、生活费用也一直停留在连最低级标准都达不到的地步。当初二转到乡里猪场中学上的时候,学习也抓的紧,学校要求学生住校,彭泽林一天三顿只吃六两米饭,他一个父亲当所长的同学中午一顿就吃一斤米饭,外加半斤锅巴,看着都让他眼馋。
也许是长时间营养不良的缘故吧,他的身个一直瘦小,他共爷的大哥彭守良一直喊他“团犊”,意思是不长高。
不管他的想法成熟不成熟,他父母却是不愿意他下学,还是赞成他继续上学而让他二姐下来,可他当时没有答应,父母也只能等几天看了,如果女儿没有被高中录取的话,到时候再劝她回来不再上学,虽然知道女儿会伤心,但是总比让儿子回来好些,想起来还是男孩子比女孩子读书的前途大些的。
农村人一直都有重男轻女思想的灌入,都觉得男孩子是传宗接代的,女儿长大都要说婆家嫁出门,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这样想着也没有什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对不住女儿的。
从眼瞅着大哥二哥分家后,因为忙着自己小家庭的事情而对父母家里的农活都不多想干,有的干脆出门打工不回来,所以家里一直是缺劳力干活。经过多次父母的埋怨到真实的农活时无人出手,这个家里平辈里唯一还在上学的二姐也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减少父母的压力,让二姐继续很好的念书,也成了他极其单纯的头脑里唯一的目的。
尽管彭月英没有很绝对的要求必须继续读初二,尽管父母一直想让儿子念书,在二姐没有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时间里,彭泽林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决定。
第一章 艰难的抉择
一艰难的抉择
1982年8月27日,离开学还有5天,彭泽林快到上初三报名的时间了,可他二姐彭月英的高考录取通知书还没有发来,她很着急,父母也急,他也有些忐忑。
记得前几天母亲问二姐:“要是考不上高中时你咋办”?
当时她回答说还转回去复习,下年再考。要是二姐再转回去复习的话,他们姐弟俩就都在一个班上课的了,这样的话可能会使得同学们说闲话,也会让他觉得多少有些尴尬。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兄弟俩或者姐弟俩同在一个班上课的情况也有,一般的都会让同学们对年龄大点的那位哥哥或姐姐看不起,原因也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或她的学习成绩很差,不然不会留级到同一班的。
八十年代还允许随便留级,有的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还会被老师强制性要求留级,甚至有的留级生读到初三的时候都二十多了。老师们可管不了什么议论,他们追求的一如现在的分数线,那样可以不被领导批评,说不定还可以得到点奖金什么的。
这就是彭泽林有些忐忑不安和着急的原因,彭月英比他大二岁,本来比他高两届的,在小学升初中的时候已经留了一级,现在再转回复学的话他们就自然会在同一个班。如果是这样,自己也会很没有面子的,所以便临时萌生了自己退学让二姐接着读初二的念头。
当然,他们父母可不这样想,他们一直想让自己的三儿子上学。
彭泽林的学习成绩一直非常好,在初中一年级升二年级的摸底考试中,他以全年级第三名的成绩顺利升级。当时村级中学还在办,他是在明月村读的初一,因为村级中学没有开始教英语,所以像他们一样的村级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在那次考试中,英语全部都是零分。全乡一共有近十座中学,一个年级也有二十多个班级,每班级最少也有五十多个学生;彭泽林以英语零分的成绩在一千多个初一学生里总分数排名前三,这也说明了他的学习成绩有多优秀的了。
彭泽林在本村上学,从一年级到初一可一直是当班长,老师们早就看好了这棵名牌大学的苗子的。每学期最少一个奖状是雷打不脱的拿回家,有时还有各种竞赛得到的名次、奖品。像三年级作文比赛时,老师说他题为“红领巾”作文被上面来的领导认为有轻视红领巾的语句(读“风筝”写作文),才得不到第一名而只拿到二等奖的。就这个学期还有一个奖状到三年级开学时领的。
彭泽林的数学一直是全班最好的,每次考试都能得一百分。那位他共爷的二嫂老师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考试作弊了,他憋的脸红红的不承认做过作弊的事情。读三年级时,他口算比那个原来当数学老师后来回去做生产队会计的三哥的珠算还快还准。
他的语文也非常好,三年级就能给家里想联系的任何亲戚写信,他可以在信中把你随口说的任何一句不相干的话都毫无破绽地加进去,并且没有丝毫不通顺、不连贯的。
他所懂得的历史知识,是连他老师都不能比的,从三皇五帝到春秋战国,从唐宋元明清到现代中国(那时还没有公开承认民国的存在的),没有他不熟悉的朝代、名人、大事。
一直以来都是以严格要求自己学习知识,在那种看电影要走七、八里甚至十来里才能看到的年代,当有一天电影演到大队部,从家里走只有一里路程的绝好机会,他都没有去看过,还是呆在自己家里学习。每天夜里十二点前很少见他睡觉的现象。从很小时候开始,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