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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彭泽林的反复推敲后的结论,彭信明女婿决定放弃了,他认为不但要投资设备、生活费,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仅仅是挣这么点钱不值当冒险。他说项目部这些蛮子太抠门了,都说金桥银路,才拿出这么点利润给施工队,愿意给他们干的除非是傻瓜。
彭泽林可不这样认为,他懂得干工程不是送人情,那些利润都是有一定的比例的,不可能想他想象的那样高,百分之十的利润本来已经不算低的啦,只是彭信明女婿的喉咙太大,他不清楚利润的含义而已。
“你真的不干?其实他们给的利润也不算低的。”见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彭泽林很中肯的说道。
“我也不是真正的懂工程,这低的利润我怕干起来会赔钱,不像你们那样心里有底,老太你要想干你接吧。”
彭信明看女婿没有兴趣了,也劝彭泽林把活接下来干干看看,反正生意也不是多忙。彭泽林没有当场表态,说回去后好好想想要不要再次出山。
回家后,彭泽林前前后后想了很多,当年只身在外打拼,就像脱guang了衣服似的每天与时间裸奔,辛辛苦苦积攒的钱都砸进房子和生意了,在家的这五、六年砸进赌博又输了一些,虽说今年手气还不错赢了不到一万块钱,但这终归不是正道。眼下生意萧条入不敷出,连维持日常开支都困难,身负数万的欠债,不出山又能有什么出路呢?
将这次灵山之行的结果告诉了妻子,并说出了想再度出山重抄旧业的想法,这次,他爱人表示了支持,不是她一定要丈夫再次打工,而是家庭经济过于拮据的大势所趋。
彭泽林找了妻舅孟传新,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困在家里,也没有与外面建筑界有任何的接触,早已经失去了以往旺盛的人脉,再次出山必须要有一帮忠实的弟兄和一位可靠的工长带队不开。
现在正是栽罢秧,孟传新也正好闲在家里没什么很好的活计,听彭泽林一介绍便动了心,同意给妹夫领工。
他们分别联系了工程需要的木工、钢筋工,彭泽林又去涩港与项目部签订了承包涵洞、通道结构物施工的协议,并在工地不远找到了做伙房的房子,把家里的木工刨和电锤这些模板制作、支撑所需要用的设备带去了工地,在协议规定时间2001年5月25日前组织施工队进驻了工地。
彭泽林骑着一辆“劲力125”摩托,每天早起晚归的在工地死守,从模板拼装到支撑,一样样工序都详细讲解给工人听,并把各个工序的难点摆出来分析,找出最恰当的施工方案组织施工,最大限度的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减低用工量,对施工极具钻研的彭泽林深知:唯有施工过程中顺利施工不返工,才能最大程度的创造利润。
第一次接触高速公路工程施工,孟传新自是非常谨慎,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夫经受不起折腾,要是有什么重大的质量事故发生,绝对会一次就把他击垮,所以也格外尽职尽责,力求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妹夫分担部分担子。
干活的时间不许拖拖拉拉,每个人都尽力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下班后,彭泽林就显现出非常随和、亲近的自然一面,经常和大家一起喝酒打牌,有时候还带着他们逛逛街,进发廊洗洗头。
像孟传新和他幺佬孟玉怀他们,就经常和彭泽林一起出去玩,彭泽林也对孟玉怀很有感情,还总爱开他老一些“幺佬,你老咋还在啊?”之类的玩笑。这种打招呼方式在农村着实少见,咋说哩?毕竟是翁婿呀,一般人见面都是规规矩矩的说话,哪有像他们这般随和的?
丈佬孟玉怀呢?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每次都一笑而过:“你幺佬现在死不了,好日子还没过够呢!”他也喜欢与彭泽林说笑,从不与这个喜欢的侄女婿计较。
连续几个月的施工都很正常,彭泽林的施工队虽然是第一次介入高速公路的施工,但在他严格细致的领导下,师傅们也都矜矜业业的按他的要求操作施工,使他们施工队的整体技术水平上升很快,也让项目部的管理层很是看重。
七月份,彭泽林因头天回家陪着重病的父亲说话并抱着父亲一夜没睡,眼看父亲病情有些好转,在父亲的要求下彭泽林第二天上午回到工地,转了一圈后便回伙房睡了,因手机没电了,彭泽林觉得没有什么事,便把手机关机了充电。
等到下午三点起床开机时,发现有好几个未接信息,其中有几个是二姐手机打的,心说不好,赶紧回了电话,才知道父亲已经过世了。
彭泽林心里难受极了,昨天一夜没睡陪着父亲,明明看到他病情好了许多自己才离家回工地的,谁知偏偏在自己离家后父亲走了。想起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了,心里想哭,却没有眼泪留下来。
打彭泽林记事起,自己就没有挨过二叔的打,不但是他,就连几个哥哥、姐姐也不曾挨过打,二叔一生随和,不喜欢与人红脸,就连孩子们都小被人欺负时,也没见二叔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所有的亲戚邻居都说他脾气好。
恍恍惚惚地骑了摩托车往回赶,在路过张堂时还被路边冲过来的狗咬了一口,还摔了一跤,也没顾得管它,爬起来就跨上车一路狂奔,心急火燎的到了家,看到二叔已经挪到草窝里了。
蹲在父亲身边,看着他那紧闭的双眼,彭泽林觉得有好些话昨天夜里还没有对父亲说完,现在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离开父亲时看到父亲的样子也不全是回光返照的作用,二叔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有才强装振作的劝自己回工地的,并且还一直担心自己一夜没休息,记得当时回答父亲的是:“没事,我会工地了还可以睡觉的。”
二叔就是要小儿子安心的回工地。
二叔不愿意小儿子看到自己离开的场面,所有才选择了在儿子去工地后才走的。
一直很坚强的彭泽林感觉眼眶好涩好涩,润润的,只是没有落泪。
离开父亲身旁,彭泽林联系了做冰棒生意的尚建国,请他松了冰块来为父亲降温。想想以前父亲活着的时候,其实自己真正能为父亲做的事真的是太少了!
父亲和自己一样爱热闹,彭泽林便同请来的知客先生们说,要求买多多的鞭炮,买好烟好酒,如果两个哥哥嫌酒席钱花多了,就由自己承担那一部分。他不想父亲走了还留下什么遗憾。大哥二哥也都没说什么,纷纷表示支持老三,花再多的钱都认了,要把丧礼办的热热闹闹的。
忙碌了几天,彭泽林唯有感动心安的就是堂祭时自己每一跪都是实心实意的,这也是自己作为儿子最最应该做到的。鞭炮是放个不停,从出棺开始直到下葬,一直就没有间停过,最后还剩下几箱鞭炮是集中堆起来放的,震天的轰鸣代替彭泽林宣泄出了心里的哀痛,良久良久……
至始至终,彭泽林没有哭出来,心里的伤悲,不是多少滴眼泪就能洗刷的,他觉得父亲会知道他的心,这就够了。父亲走的前一夜,一直对自己说他对不起儿子,想想他老人家也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啊,难得他是指卖房子一事没有能帮上自己吗?可已经过去了,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茬,难道二叔还耿耿于怀不成?其他的还真的想不起来再有什么会让父亲临死前还放不下心来的。
彭泽林一直都是父亲的骄傲,这点,他心里很清楚!
本来该苦尽甘来享享清福的,却过早离去,也许是父亲太累了,不想再玩了吧?安息吧,二叔,天堂肯定是很美好的,您不会再受苦受累的,你一定会上天堂的!!!
逝者已矣,活者亦该忙碌。
收拢了心绪,忙碌的工地依然热火朝天,才处理完浇混凝土时炸模崩溃的混乱局面,项目部也没有再处罚彭泽林的施工队,原因混泥土塌落度过大,加上磅车的压力大,导致模板炸模的。好在全队人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全力抢险,没有一个人落下的,感人的场景连参加抢险的项目部的人也都见了,自然是不好意思再打消大家的积极性了。
工程还没有结束,彭泽林又联系了广东汕头在二标的工地,因三标的工程接近尾声,可以抽调一部分人,便把人分开两边同时施工,彭泽林算过账,顺利的话两个工地能挣两三万块钱,也就三个多月时间,为了稳妥他便两边来回跑。
第二十五章 一波三折
第二十五章一波三折
在三标工地快结束时,彭泽林碰见了前来考察的彭成根大佬,同来的还有陈有思,这两个本村长老级别的老板,知道彭泽林在这边干,就想请他去他们工地当技术员,眼看二标工地也要不了多久就完成了,彭泽林就答应了他们。
本来说好每月发给彭泽林两千块钱工资,他只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不耽误他对自己施工队的管理。可在彭成根、陈有思的工地只领了一月的工资,就闹的不欢而散。
彭泽林与别人一起承包他们工地的基础模板及混凝土施工,后来那个伙计看到没有利润,就借故从彭泽林手里借了几千块钱,还借了彭泽林的手机一去不返。
而陈有思借口协议是别人的名字而拒不承认付钱给彭泽林,致使他亏损了近两万,后来因为两老板互相扯皮,到他们死也没有付过彭泽林的工程款,也让彭泽林彻底看清了那些所谓老板的嘴脸。
还在彭成根、陈有思工地的时候,彭泽林做生意时认识的尚建国也承包有三标的工地,是专门砌块石墙身的活,当他前来本镇的几个老板的工地学习取经时看见了彭泽林,才知道原来的生意伙伴的专业竟然是从事工程施工,便欣欣然邀请他去自己的工地帮忙。
本来对两个老板事情信心的彭泽林便顺口应承了,并同意把自己的施工队无偿提供给了尚建国,就连施工机械也都借给他用,说是到时候给他补偿,实际上直到彭泽林离去也没见到一份钱,连那些机械也都没影了。
在尚建国的工地干到仲夏,彭泽林也遇见了他一生的红颜知已,也是他此生中最爱的女人,虽然没有见过几面,但她的英容笑貌却一直刻印在彭泽林的心里,直到彭泽林不想干回了彭新,也没有忘了她。
彭泽林的个性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他觉得不值得就不会再干,不管老板给他的待遇再好。这一点不论是从下学到打工十年,或者再到做生意六年,就算再次出山,依然还是没有改变,并且他离开了一个地方,是不会再转去的,他始终信奉一条:“好马不吃回头草”!
任尚建国好说歹说,彭泽林就是不再去他的工地了。针对他的这一孤傲个性,他二哥彭守柱曾多次劝说过他,就连彭成根也说他:“彭守家的谱真大,不干活一个月几千块,每天还专车接送,就那他还不搞”。谁说也没用,自己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是不行!
回家每天打牌的生活过去没两月,原京珠高速三标项目部的一个朋友来找他,说他的一个朋友在鹤濮高速接有活,是干结构物的,想请他帮忙找一个工程师,他便想起曾经搭过班子的彭泽林来,遂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意思到鹤壁干,并让他去项目部一趟与他朋友见见面。
彭泽林见了朋友的朋友王心力,也没说多少专业的话题,他便要带彭泽林去鹤壁工地看看。
彭泽林是只身前往项目部的,大热的天,出门哪有连毛巾都不带的理啊!王心力倒干脆,不容彭泽林多说,拉了他就上车,说是到那里缺啥买啥。
上了车,王心力介绍了另一位乘客,他的朋友“常发生”,还有一位也是彭泽林未来的老板“李建德”,半路又拉上了等了好久的另一个老板“翟强”,他们都是商丘的,也是彭泽林最先认识的几个朋友。
从涩港上京珠到驻马店服务区吃了便当后,马不停蹄的赶到鹤壁浚县时已是晚上了,一车人挤的彭泽林受不了,下来车直想吐。在良友宾馆住下后,王心力与彭泽林一个房间,他简要介绍了工地的情况:人员还没有大进场,就等着彭泽林来工地做技术指导。
从王心力的话中,彭泽林了解到真实的内幕:原来这个活是王心力从项目部接的,他手下得力的人没有,便将活转包给了翟强和李建德,因为他们俩也没有专业干结构的工程师,他才从信阳涩港那边的朋友帮忙中挖到了彭泽林。
像这种乱七八糟的活彭泽林才不喜欢干呢,他还没进工地就萌生了退出的念头。王心力劝他:“泽林,帮帮我吧,咱们都是朋友,我已经把身家都押进去了,这个工地干成了,我也就挺过来了,以后有好事时咱俩自然还是站在一个立场上,我不会亏待你的。”
听王心力说起他的经历,俩人还比较投缘,彭泽林也很同情他,想帮他渡过难关。便答应他在工地干一段时间看看。并说了自己的个性太直,容易得罪人,要是老板出现重大错误自己也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