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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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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我怀孕了 作者:陈照寒
简介:
那个少年很美,所以她讨厌他。
那个少年很怯懦,所以她更想欺骗他。
于是,她给了他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
楔子
月色很清。
静谧的院子里生长着一棵枝叶茂密的梧桐,夜风来袭,语桐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梧桐树的清香。月光洒进院子里,透过梧桐茂密的枝叶落在斑驳的青石长椅上,洒在了少年少女的身上。
皎月的光斑驳的映照着他们。少女依靠着少年的肩膀轻寐,少年坐在青石长椅上一动不动,深怕惊醒了少女。梧桐树下的少年身板有些瘦小,却是那么的美丽,绸缎般的发丝隐隐的闪动着幽蓝的暗光,双眸无比的深邃,暗紫色的瞳仁在夜的深露中不透一丝光芒,清白的唇角始终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如白瓷般清透的肌肤没有被任何尘埃所染,他美的如同妖精,徘徊于迷雾中的妖精。
少女妩媚的羽睫轻微的颤动几下,慵懒的伸了伸腰板,凌厉的黑色长发轻盈的抖了抖,漆黑的瞳仁如黑宝石一般闪着璀璨的光,清薄的双唇是柔美的淡粉色,雪白凝脂的脖颈,美的让人炫目。
少年瞧见她醒了,凝重的双目顿时冰雪融化,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柔声说:
“姐,你醒了。”
少女波光灿灿的眼中倒映着少年略显苍白的面容,那样清凉的目光让少年深陷的不可自拔,他将唇贴近她的唇,尔后完全的贴紧。
从冰凉的触觉渐渐转热,仿若有一把火蔓延至全身。那个吻是那么的轻柔,柔的让人快要融化,那个吻是那么的灼烈,烧到让人无法呼吸。离开她的唇,少年微微喘息,他的唇和她的唇都染着一抹红晕。
少女垂下眼睑,漆黑的瞳仁略显阴郁。她起身,凝眸在漆黑的夜雾中。少年的神情展露出一丝的担忧,他也起身靠近少女,他望着少女的侧脸问道:
“姐,怎么了?”
少女侧过身子,漆黑的眸子与他暗紫色的瞳仁相对在一起,目光相交。望定他,少女的薄唇缓缓颤动……
夜色很重。
少女说:“弟,我怀孕了。”
Chapter 1
阳光如流年入目即逝,但那刺眼的余温却盘旋不去,她眨了眨眼,强光映的人眼疲倦。刚入初夏的天气甚好,轻卷舒云,蓝底剔透,迎面的风也杂着湿湿的暖气。
道路干净宽敞,两旁植着叶绿密茂的香樟,树影斑驳,从她身上轻掠而过。偶尔几辆奢华的跑车驰去,但那些都与她无缘,她手推着自行车走在行人路上,该死的自行车又掉链子了,这下准害的她上班迟到。
终于到了一家超市门口,她停好自行车,马不停蹄的赶了进去。迟到了那么久,难保的一顿臭骂,于是乎她在领导室里被训了十分钟有余才出来。刚出房门她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口气,这个时候一个清洁员打扮的阿姨手持着拖把凑了上来,和蔼的寻问:“瑜桐,你那自行车又坏了?”
她以苦涩的笑代替了语言。
只见清洁阿姨轻叹了一声,又道:“你也怪不容易的。”
“徐阿姨,没事啦。”她笑答。这位徐阮阿姨是真正的关心她,她是清楚的,徐阿姨知道她不喜欢平白无故的接受别人的恩惠,于是便老找什么家乡的土特产之类的借口送点东西给她,所以对这位徐阿姨她也是很感激的。
徐阮又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那我干活儿去了。”
她目送徐阿姨离去,才转身来到了员工室里,打开了一间柜子,署名为‘夏瑜桐’。换掉了雪纺娃娃衫,扎起了黑色长发,穿上了那身最不起眼的超市员工服,再平常不过的勤勤工作起来。
远处,有人静瞧着她出神,那人是个年轻男子,脸上那抹红晕始终消不散褪不去。
好美啊……
瓷娃娃般的肌肤……
凌厉的黑色长发……
如雾般漆黑的双瞳……
虽然她不能算是特别的漂亮,但这样的姿色不该埋没在这小小的超市里,这是那个男子心中所想,他瞧得有些入迷,全然不知身侧一抹醋意浓起,女孩大喝道:“看够了没啊你,人家夏瑜桐才不会喜欢你类。”
男子显然被那声音所惊,连忙收起脸红,讨好着那个女子:“你别生气,我只是看看,只是看看。”
是的,夏瑜桐她不知道这超市里有多少男员工爱慕她,既便是事实,她也无心知道,因为那些对她而言是讽刺是累赘,如今她唯一心牵的只有……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接听后,对方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色顿时大变,挂了电话后急匆匆的换掉工作服,连假都来不及请便冲了出去。此时也顾不得自行车了,顺手唤了一部的士,扬长而去。
的士停在了幼儿园门口,夏瑜桐皱着眉色冲进去,在教职办公室前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整整了衣裳,才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宽敞明亮,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满脸严肃的瞧着身侧两个衣着脏乱的小男生,两个男生额头脸上都磕出了血,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夏瑜桐走了进来,轻唤了一声:“老师。”
便带上了门。
黄昏至临,天边层层鸾叠有致的云片泛着橘色的光。路旁的香樟树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碎金子,夏瑜桐牵着那个男孩的手,影子格外的斜长,一高一低似副画。男孩的身上都是伤,可依见那张极其白净漂亮的脸蛋,浓眉邃目,那黑色的瞳中泛着韧毅璀璨的光,唇细处似有委屈紧紧抿着。
两人就这样走了许久,夏瑜桐脚下的步伐停驻,男孩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他低着头像是做了天底下最大的错事。她轻*男孩儿伤痕累累的面庞,喉中哽着一股子酸味,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重复手上的动作。
“对不起,瑜桐,我错了。”稚音响起,男孩儿的声音格外柔美,仿佛能与这昏黄之景融为一体。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夏瑜桐柔声道,双目间慈爱满溢。
男孩儿摇了摇头。
“夏宝。”她的声音略有些命令的意味。
男孩又摇头。
夏瑜桐败给他了,只得幽幽叹气:“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逼你了。但是……”她柔软的指尖轻触着男孩的眉梢,唇隙间有鼓励的笑意:“要哭的话也可以哦。”
男孩怔了怔,眸中漾起涟漪波,其后那泪止不住的淌落,支支吾吾的哽咽道:“我不哭,我是男子汉所以我不哭。”
夏瑜桐心头万般怜惜,她蹲下身子,将男孩紧搂在怀中。男孩咬着唇哭的声嘶力竭,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怨气一泄殆尽。那哭声让夏瑜桐的心点点碎开,她将男孩搂的更紧,似要在他四周筑起壁垒,严严的保护起来。男孩儿哭了一会儿,夏瑜桐肩头的衣物也被咸泪濡湿,待男孩儿缓缓的平复下来,她摸了摸男孩的头说:“没事了吗?那我们回去了。”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明明说过不哭的,却哭的那么大声!夏瑜桐完全看穿了男孩的想法,果然是个孩子什么都藏不住,淡笑间握住男孩的手又握地更紧了。
一路走着,夏瑜桐一脸不满的问:“小子,我好歹也是你妈,每次都直呼我名字很没礼貌也。”
夏宝笑容灿灿,拒声道:“不要,我就要叫你的名字。”
“为什么?”夏瑜桐更为不解,说起来这小子从来没叫过自己一声妈,虽然有时候觉得被叫妈妈会显得自己年纪大,可如今这样又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夏宝仰头,那表情俊秀认真说:“因为以后我要跟瑜桐结婚!”
夏瑜桐惊颤,孩子的童言稚语到引的她一阵发笑,竟觉身心舒畅许多。见她如此不在意,夏宝略显不悦,又道:“我是认真的!”
夏瑜桐越发好笑,附和道:“好好,等哪天咋们宝儿不再尿床再说吧。”
听罢,夏宝一阵面红耳赤,这么丢脸的事情都给道出来了,连忙喊道:“我才没有尿床,没有尿床!”
“好好,没有尿床……”
夕阳下,瑜桐与夏宝的欢影嘻嘻闹闹。
夜幕布蓝,烁星几颗。
公寓里,夏瑜桐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夏宝这个小魔头哄睡了,尔后只觉全身乏力,倦倦的软卧在了沙发上,也许是这一天太过忙碌,她竟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了。美睡了没多久,惊觉有人轻推她几下,于是便昏昏沉沉的醒了,只见一个女子面色绯红醉醺醺的站在跟前,瑜桐的鼻尖还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女子踉踉跄跄的软摔在了酒红色的沙发上,捧着自己的额头,哑哑的说:“那小魔头睡着了?”
瑜桐被酒味刺醒,睁着半醒的眼问:“你喝酒了?”
“没办法啊,哎……”女子语中有抱怨的口气。
夏瑜桐起身,为女子拿来了解酒药和纯净水,让女子服下后问:“有没有好些?”
女子撑着头倚握在沙发扶手处,也许是喝了酒后心底有股莫名的烦躁,她打开了电视不安份的按动遥控器。
“对了,那个小魔头下午好像跟别人打架来着?”女子问。
提起这事,瑜桐便幽幽的叹气回:“是啊,而且我因此而矿工,那份工作怕是也保不住了。”思虑一会儿又道:“对了,周怡你也帮我留心些看看有什么工作。”
周怡扔掉手中的遥控器,望定她:“这个是当然,咋们是什么关系。”夏瑜桐与周怡从小学起就相识,真要说成朋友还是在初中那会儿的事,后来两人毕了业便一起在外合租公寓同住。
不知何时起,电视里竟开始播放财经新闻。
“近年来杜氏企业风头锐不可当,版图扩展至欧洲,在普遍金融萧条的情况下,却大肆收购各大知名品牌,从风靡亚洲的服装品牌badgirl到建筑帝国kings建设全数收纳旗下。经财经专家分析杜氏企业未来几年前景一片大好。”
夏瑜桐静瞧着电视。
随后电视中的画面一转,无数的闪光灯对着那个画面中的男子猛烈的拍照,无论场面多么的混乱那个男子始终处之泰然,唇隙间的笑容至始至终,无论记者的问题何等刁钻,这个男人总能回答的适时得体,每个字都似经过千思熟虑。然后又是一组组照片列出,照片中男人身着各种奢侈品牌的西服,手中托着水晶酒杯,殷虹的酒液像是为了衬托他的高贵,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似欧洲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肆意的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夏瑜桐神色异常平静淡漠。
那张张不同的照片中,那个男人身边总是跟着不同的女伴,每个都精致高雅的如天鹅,璀璨夺目的如星辰,想来有资格站在这个男人身边若非望族名媛也应是名门淑女。在布景极致奢华的相片里,有那个男人时而对身旁的女伴低语,时而细致的照顾着女伴,时而轻碰水晶杯饮下那魅惑的酒液,这一幕幕活灵活现,但不论何种举动何种笑容,身旁的又是何人,男人都似刻意的与女伴保持着距离。
那也是必然的,谁都知道杜氏企业现任执行董事年轻才俊却早已婚配,而他的妻子便是亚洲数一数二的财团沈氏集团主席沈墨的独生女沈冰。而世人都知道沈冰患有精神疾病,随时可能不分场合的发疯,所以在男人的身边总是有不同的女伴相陪出席各种宴会、发布会等,已有妻室的他也自然会避忌与那些女人太多的接触。
夏瑜桐反复回想着那些照片,她不知既然那些女人知道杜氏企业的现任董事已有妻子,那为何还如此殷勤的陪着这个已婚的男人,难道是因为他太过优秀,让那些女人明知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拼去搏?
太傻了,她的心底有那么一丝嘲讽,讥讽那些女人无谓的斗争……如今的她,再不是那少不更事,我行我素的她了,即便有二分之一的赢率她也不愿去赌,因为她已经输的够多了。
夏瑜桐想的出神,周怡瞅着她,神色略渐担忧却也不好做声。
久久,她回神来,只瞧那周怡神色滞重的望着她,她恍然定是刚才她沉思的模样让周怡误以为她又忆起旧事了,虽然她的脑中的确勾勒出了那份回忆,但如今她的心亦不同往日那般枯竭伤痛了。
她望定周怡,淡淡笑说:“你放心,我没事。我想早点睡了,明天还要去找工作。”
回到房里,床头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昏暗。*
她无力的瘫在床上睡去。
那夜,她又做了一个噩梦——
十六岁年少时的她奔跑在无垠的草原上,像是在追逐什么……
然后那个少年怒狠狠的瞪着她:“我狠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是那么喜欢你,所以我恨你……”少年重复着这番话,音已沙哑不堪。
尔后母亲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自私?”
其后父亲硬生生将她瘦小的身子摔在了地上,骨头一阵碎裂般的疼痛。
再其后,那氤氲之中,她瞧见了那个男孩儿,苦涩的泪溢出,哽声说:“为什么?你这个骗子!”
她惊醒了。
眼角泪痕犹存。
该死,又做那个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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