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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得很!”女人说这话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然后,她三下五除二便把吴俊剥成了一个褪毛鸡,而此时,在女人一阵的手忙脚乱中,吴俊的弟弟早挺在那儿,静候蹂躏了……
吴俊那丫的,躺在沙发上正闭着眼等待享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弟弟头上一阵冰凉,丫的以为这女人在给他玩点高挡次的“冰火九重天”,谁知那女人吼了一句:“你这个烂厮儿,竟敢给老娘下药,老娘今天非把你这玩意割了喂狗!”
吴俊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妈呀,一把刮腋毛的刀正生生的逼在他弟弟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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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见女人的神色并不象是在开玩笑,丫的这才慌了手脚,急忙求饶,说:“我的大姐,我的亲大姐,你这一刀下去,你倒是解了气了,我下辈子人生乐趣就没了啊。”
“你乐不乐趣关我屁事,你个烂厮儿竟敢阴我,姑奶奶今天非给你下了不可!免得你再去残害无辜、纯情、天真的少女!”女人手拧一条肉虫,大义凛然的说。然而,也不知是因为看见这好端端的一条人虫,如果是一刀就把它毁了显得有些可惜,还是因为考虑到由此而可能产生的法律后果,她迟迟没下刀。
这点被吴俊看出来了,于是,丫的说:“如果下了它,能平息你的怒火,那你就动手吧,不过,在你下手之前我有个建议,能不能让它站好最后一班岗,为你解决解决问题?”
……
这段故事,是吴俊在同学中传说的,真假无从考证。不过,从那以后,她们就好上了,三个月之后就结了婚。据说他们结婚时弄得很排场,全是女方那位当官的父亲一手操持的。再然后,当官的岳父巧立名目从单位帐上划了一笔巨款给吴俊下海经商,专门倒腾性用品,几年下来就上了规模。
吴俊老婆把我约到贵州龙包房内的另一个小房间,说:“你给吴俊借钱的事,他给我说了。吴俊也说你们在大学的时候关糸很铁,你把你的情况说说,如果能帮,我们一定尽力!”
与吴俊虽是哥们,但与他老婆并不很熟。听说他老婆在家很厉害,哥些一般聚会都不去他家。而今天,听她这几句开场白,突然发现这女人并不象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而让火烧眉毛的我有几分感动。于是,我把贷款到期的事给她说了一下,然后我说:“公司经营状况很差,现在我真是一筹莫展,就看你能不能借八十给我,按银行利息照计,一年之后,连本带息一次性全部还你。”
“李哥见外了不是,你和吴俊关糸这么铁,什么息不息的。”吴俊老婆一边把玩着手上一只很精巧的手机,一边说。
“大家都是生意人,更何况这又不是一笔小数,哪能借我白用呢!息是肯定要计的。”
“不过,李哥,”女人把手上的手机放回手包后说:“正如你所说,八十万不是笔小数,你也知道,我和吴俊干的是小本生意。咱们现在得在商言商,我可以借你八十万,但你用什么来担保?”
“这点你尽可以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呵呵,”吴俊老婆听到这么一说,竟笑了起来,说:“呵呵,看来李哥是个浪漫主义,如今这世界人格是论斤两出卖的。”
“那依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吴俊老婆沉吟了片刻说:“我倒有个建议不知李哥能否接受?”
“你说吧。”
“李哥混到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令人同情。这样吧,我用120万买下你那幢房产,你现在留着那房产也没什么用……”
“什么?”这婆娘这一句话差些没让我跳起来。“120万?你打听打听,那房产现今市价至少值200万!”
“呵呵,李哥,你口气也太大了吧。你那房子,吴俊给我说了这事之后我就去看过了,200万你试试,绝对只是有价无市!”
“我他妈真没想到,你们两口子今天约我来是在算计我那幢房产啊,我靠!”说罢,我站起身来。
“李哥李哥,你别急着走,价格的事我们再商量……”那婆娘见我要走,急忙说。
“商量个鸟!你晚上回家去和你家吴俊商量春药的事吧。”
我刚冲到包房门口,吴俊见我神情不对,急忙跑上来拉住我说:“怎么,要走?”
我甩掉他的手说:“吴俊,当初你就该让那烂婆娘把你的鸡巴割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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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甩掉吴俊的手之后,丫的又厚着脸皮来挡着我说:“哥们,你都这样了,那房子你还留着干嘛。我们盘下你那房子纯粹是为了帮你!”
我朝吴俊伸出的中指,然后说:“好狗不挡道,你给老子让开!”
吴俊见我犟着要走,便让出道来说:“生意不成人意在嘛。一会华美公司的张总也要来,你不见见?”
我理都不想理睬他,便走出了贵州龙。
时至今日,想起那段日子,心里还会泛起阵阵凉意。为了把那幢房产完整的交还给湘妹,我近乎疯狂的四处筹钱,只要能想到的人,我都会厚着脸皮去求,不管它有没有可能,当时那情形,(奇*书*网…整*理*提*供)与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没什么区别……然而,一切丢脸丢丑丢嘴的事都做了,却一分钱都没有筹到。心里堵着一团厚厚的棉絮,无论如何似乎都无法舒展开来,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刘彤的那句话,一直索绕在耳边,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李果啊李果,世界没你说的那么大,你如果要诚心找她,凭你李果的能耐你一定能找到。你那样走马灯似的找一遍,无非是想求得你自己内心的一丝平安。因为你知道,真找到她,你会娶她吗?再说得尖刻与俗气一点,如果你找到她,那幢一百多万的房产你就能住得心安理得吗?”
有一天,不知是一种什么情绪的驱使,我糊里糊涂的、似乎并无意识的走到我家的阳台上,爬上了阳台墙上,站在上面,看着楼下繁华的大街。当时,在我眼里,整个世界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黑白,就连吹过耳边的风都是黑白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梦里,因为只有梦境里的一切事物看上去才是黑白的……
不多久,搂下的大街上聚集起了很多人,全抬起头朝着我,朝着我喊:“小伙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没有过不去的桥,凡事想开点。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生你养你的老娘着想!快下来吧,你一跳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两名警察在房东的带领下,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其中一位挺壮实的警察一把把我从墙沿上拖了下来。
“你他妈想死你换个死法、找个没人的地方啊,你这样找死真他妈劳神人!”拖我下来的警察说。我看见他一脑门子的汗,那是急的。
“谁他妈找死啦?我是站在那里透透气!”我说。
出了这件事情之后的第二天,《贵阳晚报》登了一条新闻“一男子欲跳楼自杀,两警察奋力相救”,而且还配发了一张我站在阳台墙沿上的一张照片。
“我操你妈,这是哪个卵记者干的好事!”当我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差些晕死过去。心想,这下好了,老子成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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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紫林庵从报童手上买到那份登有我自杀未果的失实报道的《贵阳晚报》的时候,我差些冲到晚报社对他们这种胡搞操他奶奶。当时,我正要了一辆的士,正吩咐司机往晚报社开,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我弟弟打来的。
“哥,我来贵阳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当时心下就纳闷,难道我弟也看到报纸了?按理说在我们那小县城没有晚报啊。于是我说:“我现在在街上,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我在你家楼下,你快回来吧,我今天还要赶回去呢。”
我赶到家的时候,见我弟的那辆长安双排座停在楼下。弟坐在驾驶室抽烟等我。见我过来,弟就推门下车。
“你看报纸啦?”我问。
“什么报纸?”我弟一脸懵懂。
“哦,没什么。”我松了一口气,从弟的神情上看,他并不知道报纸的事。然后我把手上的报纸,塞进荷包里,问:“你来出差?咋不事先说一声?”
“不是出差,妈让我给你送这个来……”说着,我弟就从荷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来。
“怎么回事?”这下轮到我懵懂了。
“这上面是八十万。妈让你赶紧去把银行的钱还上,落个安生。”
“这钱哪来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你就别问了,赶紧去银行吧。我答应妈今晚要赶回去的,哥,我走了!”说着,我弟就急切的转身去,拉双排座的车门,上车。我几步上去,抓住车门。这时,我看见我弟、一个七尺汉子一脸都是泪水……
“你把厂子卖了?”弟的神态,似乎正在证实着我的预感,我急迫的说:“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你把厂子卖了?妈把我们家的房子卖了?”
一脸泪水的弟,一边哽咽着一边点头。
我一下子愕然了,说:“我不是告诉妈别卖房子别卖厂子吗?怎么你们就……?”突然,我感到脸上有两行温热的东西在顺着脸颊往下淌。我问弟:“那你们现在住哪里呢?”
这时,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显得镇定了一些,说:“我们现在已经搬回镇上原来的老屋里了。哥,妈说了,叫你别难过,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活着比啥都强。她还说,等你过了这个难关,房子咱们再修一幢更好的……”
弟的车开走了,我看着弟那辆破旧的双排座,缓缓的消失在车流里……这时,我发现我的胸腔有一种东西直往外涌,我控制不住它,它似乎如泥石流一样的猛烈……
我迎着我家的方向,跪了下来……
尽管所有的街灯都亮起来了,楼宇之间的霓虹也在挣扎着闪烁,而让我看到的只是一些陈旧的光斑,给人一种极其病态的印象。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困惑:是我病了还是这座城市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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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中国人为什么喜欢把大地比喻为母亲。也许是她的博大,也许是她的宽厚,也许是她是一切生命的来处与归宿……于是,当我们心怀深情与恩情的时候,我们就会长跪在她的怀里,泪流不止……
那天,我不知道,在人流涌动的街头、朝着家的方向,我跪了多久……
后来,当我从地上抬起头来,才发现我的身边围聚起不少看热闹的人。人们在对我指指点点:“这不是报上说的那个跳楼的人吗?”,“他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啊?昨天跳楼未成,今天又跪在大街上哭成个泪人儿!”,“他那样子,看了真让人心酸。”……
这时,一个记者模样的卵崽,走到我的面前,相机镜头对着我就是一阵猛拍,拍了之后对我说:“我是贵阳晚报的记者,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采访你妈个逼!”我一听贵阳晚报四个字,便想起昨天那个失实报道的事,我呼一声站起来,夺过他手上的相机,砸在地下,然后,拔开人群,扬长而去。
当我从银行取回那幢房产的手续的时候,我心里象打翻了一只五味瓶,久久的无法回过神来,看着那几张纸,觉得它太沉,负载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似乎也让我看见了很多的东西……
“刘彤,”在我把那幢房产的所有手续递到刘彤手上的时候,我说:“这是那套房产的所有手续,请你代我把它还给湘妹吧,请你告诉她,那房子完全是她走时的模样。”
刘彤接过房产手续,静静的看着我,也许是她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给我说些什么。
其实,我知道,此情此景我们什么都无需说,我只是为我曾经深爱过、也被我伤得很深的女人,做了一件该做的事,也许也将是最后一件事。
“我走了。”我对刘彤说,然后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刘彤在我身后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往外走,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将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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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秋天我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时至今日,我都能细数它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乃至我面对的那些人的每一个表情,以及每一句话的语气……因为那是我人生的一场煎熬,一场重生……
从刘彤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我看见的是阴霾的天,脸色苍白的人,他们在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拥挤着,似乎每一个人的身后正在发生着一场灾难,他们行色匆匆,煞白着脸,面无表情的去掠夺一种什么东西。
“你去哪里呢?”这是刘彤问我的话,我现在是在问自己。我站在街口,眼望着拥挤的人潮,就象站在汹涌的大海边上,我知道,我必须下去,哪怕这一去完全可能被挤死、被击碎,但我别无选择。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跳进人流。
“李果,你还算个男人吗?多大的事啊,你他妈又是跳楼又是下跪乞讨的?就不嫌寒碜?”
“李果,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报纸上连续两天都有你跳楼、大街下跪乞讨的报道,你怎么都混成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