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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牧先生挥挥手,继续说道:“海川听说夫人也会弹琴,有段琴谱海川始终不明,不知夫人可否指点一二?”
我一怔,不禁受宠若惊,“牧先生太看得起岚芷了,岚芷不过学了几年弹琴,能懂得多少?”
“闻道先后罢了,夫人何必自谦?海川的琴技也是最末等的。”牧先生笑着摇头。
没想到这牧先生也挺开明的,不耻下问于一介女子,只可惜这一生都没有得志,不禁泛起一丝怜悯,能帮到他就尽可能帮他吧。
“那等牧先生闲了叫辰儿把琴谱拿给岚芷。”
牧先生点头,正巧辰儿回来了,“先生,您房里没有《四书》呀。”
“哦,那是先生落在家中忘了拿来,咱们接着上课吧。”牧海川拍拍自己的头,对辰儿说道。
“那岚芷不打扰你们了。”我起身,端着茶点出来,关上门才觉得我刚刚说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我是不是说了我叫岚芷?脸上有些热,我也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都没了,明天开始恐怕只能隔日更文了,哎,悲催呀
☆、计锁福全
对于那天的事,我渐渐的气也消了,从跟了福全的那天开始就是到他是个粗人、混人,从没指望过他怜香惜玉,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佳人才子花前月下,更不可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就那么过吧,不是都过了一辈子了么。
中午,我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我一惊,刚想甩开那人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汗臭味,不用说是福全。
他今天赌赢了银子么,还是又把谁揍了心里痛快了,竟然这般高兴。
“别闹,我做饭呢。”我试着挣开福全,可他的力气哪是我能比的,试了几次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一会儿辰儿过来了。”
“婆娘,还气不?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粗人,你大人大量别和小人计较了成不?”福全在我耳畔讨好的说着。
“无事献殷勤,”我一笑,放下手中的菜,“有什么事儿?说吧,一会儿辰儿下课肯定饿了,我得赶紧做好饭。”
“来。”福全仍旧不放开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将我拉到一边。
“婆娘,我今儿出去,就听整个宋家镇都在传前日安平那孙子输给了一个年轻夫人,是你吧?你怎么赢了他的?”福全扶着我的手将我扶到凳子上坐下,又帮我倒了一碗水,然后摩拳擦掌的站在我身边。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用胳膊肘儿推了推他,微微一笑却在心里想着,我何不利用这些?赌对于福全而言比他老子、儿子都重要,若是为了能够赌赢去做什么他一定肯的。
“死男人,就知道赌!想让老娘给你露一手?”我抬头看着福全,福全猛的点头,眼里都放着精光,伸手到福全面前,“骰子呢?”。
福全自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骰盅,轻轻地放在桌上,就好像什么宝贝一般,“想不到家里还有夫人你这么一块宝,早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夫人请、夫人请。”
不去理会福全高兴地连称呼都改了,手握着骰盅,轻轻晃了几下,骰子哗啦啦的响,福全的眼睛一下不离的盯着骰子转,魂儿都被吸跑了。猛地抬起,下面的骰子正是两个六点,我神秘一笑,再扣上骰盅,轻摇几下,一对儿五点,再扣住,抬起,又是一对儿四点。
福全的嘴和眼睛长得越来越大,紧紧地盯着那一对骰子,半响才震惊诧的把头转向我,“婆娘你,你你——你是神仙不是?”
我更忍不住笑,摇头道:“这算什么,更厉害的还有不知多少。这一手儿聚财赌场里也不知有多少人会,这些小花样那安平都不屑用了的,你说你怎么赢他?”
福全更加震惊,“他、他们都会这些?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我推了这榆木脑袋一把,“被你知道他们赚谁的银子去?”
福全若有所思的站直身子,双手抱胸,在地上绕了两圈,才一边点头一边说:“恩,恩恩,婆娘你说得对,我说老子玩了这么多年骰子,怎么就没赢过钱?原来那帮孙子都是的一套这本事。”
“你想学?我怕你学不来。”我干脆手叉着腰翘着二郎腿,神秘的说道。
“咦?我为什么学不来?夫人夫人,你快教教我,教教我。”福全有点头哈腰的跑到我跟前,谄媚地笑着。只是他那一张黝黑的脸不是胡子就是麻子,实在不适合谄媚,看得我回身发冷。
我摇头,叹气道:“不是小看你,只是这玩骰子啊,都是从小练的,得耳聪目明不说身手也要灵活,你如今都这么大的人了,想要学可不容易。”
福全有些气恼的皱着眉,“浑说!浑说!安平我说不准,可是李大胡子他们都是粗人,哪有从小练这东西的,父母也不让啊。”
我继续摇头,“他们或许不是从小练骰子,但一定做过什么锻炼耳目身手的活计,你看我,我也不是从小学骰子,但我学过弹琴,这手指、耳朵都比一般人灵活,所以才学得会。”
福全了然的点点头,有些急了,“这、这可怎么办?难道我就一辈子赢不了那些孙子?”
“这也不一定,古语有云:勤能补拙,你若想学会,须得付出比别人多了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是。”我认真的说。
福全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啊是啊,”说着又犯难的挠挠头,继续说:“可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识字,总不能跟着夫人学弹琴吧?”
“噗,”福全这一说我实在忍不住笑,脑袋里不禁泛起一张福全弹琴的图画,真是——有辱斯文,还不得把俞伯牙钟子期之类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弹琴倒不必,不如——”
“不如怎样?”福全急得跳脚。
“哎——我怕你不肯做啊。”我叹气地说,这也算是小小的欲擒故纵了吧?
福全更急,摇晃着我的胳膊急切地说:“哎哎,什么做不做的,只要夫人说出来,能让我学会这一手儿,我一定去!”
“啧啧,好吧,我就告诉你。你知道饭馆里有一种给大厨打下手的切墩儿,极练手法、又练耳目,只是做起来枯燥无聊又很累,我怕你做不了。”我更诚恳地望着福全,他正认真地思索着我说的话,这才发现自家男人比安平好骗多了。
福全站直身子,锁起眉头来一边想一边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活儿确实练手,可是又太累了。”
我耸耸肩,说道:“你自己琢磨吧,想不想学就看你自己了,我得继续给辰儿做饭。”
说着菜已经炒好,我端着做好的菜出去,叫了辰儿和牧先生一起来吃。牧先生见福全在,本想拒绝,又被我劝了回来。
“牧先生别客气,能劳烦您教辰儿读书识字是小女子的荣幸。”我给牧先生和福全一人斟了一杯酒,“今日是牧先生第一次在家中用餐,福全陪牧先生喝杯酒吧。”
“多谢夫人,海川不胜酒力,就这一杯,敬贤伉俪。”牧先生打量了一番福全,将酒一饮而尽。
福全却还在一边傻傻的坐着,我知道他有些不明白牧先生话中含意,暗中推了他一把他才跟着将酒饮下。
牧先生又夸了句好手艺,而后二人都没话了。福全和牧先生俩人互相看着不对眼,我只能在中间偶尔打个圆场、劝慰几句,以后牧先生长在家里,若是一直这么别扭着日子可不好过。
吃了八分饱,外面就有人喊道:“福全,还吃呢,快走快走,李家小子带着一帮人和客来饭馆儿打起来了,快看热闹去。”
福全一听有仗打还有热闹看兴奋的什么似的,眼里直冒金光,赶紧扔下筷子说了句‘我走了’就跟着那人跑了,我叫也叫不住,只能说了句收敛些脾气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我叹了口气,失望的坐回去,我知道淡淡几句话是劝不好福全的,只是莫名的觉得全身疲惫,以前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反而每天过的得意洋洋,现在想变好了怎么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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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福全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也一直都没有睡。
去看了一眼熟睡的辰儿,帮他盖好了被子,我就那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突然觉得我回来、回到十九岁的时候已经几天了,这不是梦也可之前的那长长的一生也不是梦,难道真的是苍天垂怜让我又回到了十九岁的时候?
树影幢幢,花香阵阵,风动蝉鸣,还有天上那一弯残月,都那么真实,真实的让我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梦;也那么虚幻,虚幻的我无法否定那几十年的人生是确实存在的。
“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我正犹自发呆,却听见有人吟诗。在程家可没人陪我吟诗作对,忽听平仄之声,恍然回到那些‘琴棋书画诗酒花’少年轻狂的时候。
回头,却是换回了一袭白衣的牧先生,他还是适合这身长长地白衣,不会太拘束也不会太放肆,刚好适合他。
我一笑,难得又听见有人念诗,就顺着念了下去,“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风格只应天上有,歌声岂合世间闻。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不是相如怜赋客,争教容易见文君。”
牧先生‘唰’的打开折扇,轻轻摇动,“夫人也知道这诗?”
“听昔日的……朋友说起过。”我有点迟疑的回答,那些嫖客或许算不上朋友吧。
“想必夫人年少时也曾博览群书,”牧先生一直看着我,那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惋惜,直到我有些尴尬的低头,他的目光才渐渐变得悠远。“在这个家里,委屈夫人了。”牧先生说着向前一步走过来,眼中的怜惜之意更浓。
我只能摇头苦笑,我本就是最下贱之人现在嫁人生子本应只有抬举没有委屈,况且真正委屈的人也不是我。“先生说笑,是我高攀了。”边说边深深地叹了口气,牧先生这么说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曾经是个□,若他知道我的那些旧事,可还愿意看我一眼?这世界就是那么奇怪,什么都没有变,只要说出‘我曾经是女支女’,就脏的不堪入目了。
一阵风刮过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也让我回过神来,这才觉得我和牧先生的距离过于小了,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院子里难免招人闲话,赶紧退后几步几乎退到花丛里,那里面已经开满了兰花。
牧先生因为我的动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淡淡的笑着后退一步,说道:“程家的小院不大,却开满了兰花,是夫人喜欢吧?”
兰花这种随处皆是的花确实很少有人专门种在院子里,这些花是从前的我种的,不是多喜欢只是这花容易活不需要太多打理,“算是喜欢吧,兰花比较容易生长。”
牧先生了然的点头,“在逆境中生长,哪怕绝处也能逢生,美而不娇,的确是适合夫人的花。”
我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得有人用兰花来比喻我,从前在青楼大概是因为我总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裙罗有人说我是牡丹,后来到了程家么,大概就变成了一朵狗尾巴草,不好看还扎手让人望而生厌。
牧先生见我不说话,微微点头,“夫人,海川回去休息了。”没等我回礼他便转身而去,只是仍旧说着:“如此景色,难得、难得。”
我被他逗得想笑,景色?这程家小院有什么景色?无非就是……花前、月下、才子、佳……
发觉了自己可笑的想法,我猛的甩甩头,都多大的人了还想这些,若是被牧先生知道怕是以后不敢再见我了,如今我是来弥补辰儿和程家的,男女情爱之事不是早已经看淡?
作者有话要说:改文改文
☆、做衣
没过几天,福全乐颠颠儿的跑回家告诉我他竟然真的找了份切墩儿的工,我真的不知道这宋家镇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睛竟然敢要福全这样的人,不过找到了就是好的,我嘱咐了他要好好工作,可他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高兴了就去不高兴就和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
今儿就又没去上工,在床上靠了一上午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婆娘,你的主意真好,这才几天我这手就比从前灵活了不少。”福全傻呵呵的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