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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后面有人呢?我一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想象那两个人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忽然笑什么?”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她的头刚好抵着我的下巴,有几根头发俏皮地挠着我的脸,使得我笑意更盛。
“没什么?那你笑什么,别笑啊,莫名其妙。再笑我就……”她又用绝招了,挠我的腰。
我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说……我笑,笑你是个矮冬瓜,你看,你才到我下巴。啊!你别掐我啊……”本来我一边说一边准备逃跑,谁知没成功,被她一把揪住了。哎,她还真像那个金庸笔下的武林高手,静若处子,动似脱兔啊。
“哼!可恶,人家哪里矮嘛,人家也有一米六五啊,这也叫矮?”在我手上狠狠地掐完,她不服气地说。
“嗯…论平均身高,你不矮,但是……和我比起来,你就…是个冬瓜了,哈哈……”这次,我终于在她抓住之前,跑得远远的。
“站住,你给我站住啊。我不走了,哼!”追了一小段,小雪干脆不追了,转而趴在石拦上看起海面来。
我只好止住笑声,回去接她。但接下来的动作,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就在我伸手拉她的时候,她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攀在我的脖子上。我便觉得身体一沉,嘴唇一热,被她狠狠地给咬住了…我只感觉到头脑中轰然一声,接着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像是贾宝玉上到太虚幻境一般,不知这一切是真是假,是虚如幻…
许久,小雪才松开我的嘴唇,脱离时还不忘小声的说“混蛋,看你还说不说我矮…”
借着路灯,我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和双唇一样,血样鲜红。我呆呆地望着她,正欲言语,却见她缓缓地把眼睛闭上,就如那天在三角洲形容一般,抬头仰面,似乎在期待着朝露降临。我看准她红润的双唇,也闭上眼睛,俯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我向上帝发誓,这一次吻她,绝对没有掺杂半点水份。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被她的执着彻底折服,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孩。
由于准备工作做的不错,加上我先有的经验,我的面试出奇的顺利,早上十点一过,我便成了“新希望网络咖啡屋”的一名网管。包吃,不包住,月薪两千。事实上,我对月薪不太在意,因为我知道我在这里一定呆不长久,这里,只不过是我人生的一块跳板而已。
重新上班的第一个星期的星期天(网吧是没有周末的),我正帮一个客人调着视频效果,忽然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急促地说“小适,你赶快回家吧,你爸爸病情忽然变得严重了。以前只是咳嗽,现在咳嗽都带血了。”
“那你们没有去医院照片吗?”我焦急地问道,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上次母亲说的“肺部阴影”。心中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看了啊,你还是早些回来吧,现在花了很多钱了。以前你爸怕耽误你的工作,不让我和你说。”
“妈,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对了,这次医院怎么说?”我问道。
“医院说,是早期肺癌……”母亲哽咽着说。
我傻掉了,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成了两瓣。
下卷 第八章 人生之苦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我不知自己一生在佛释的八苦中,究竟需要经历哪些苦难,但我很清楚,如今的我,已经涉足别离之苦,而我甚明白,我无法做到身心放空,亦无法让一切灾殃化为尘土……
整个下午,我都在细细摩梭断裂的手机,眼前不断浮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禁不住悲从中来,眼泪便汩汩流出…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父亲比作是高山,因为父亲的背影永远是那样坚韧、强壮。也有许多人,会说自己的父亲是大海,因父亲的笑声,永远是那样洪亮,容万种委屈如无物。亦总是言传身教,循循善诱地教导我们“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但我却不然,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无论他对家庭,对他的妻儿。多是有些冷漠的感觉,是以从小到大,我与父亲的关系都不是特别融洽。而许多年后的今天我才明白,父亲,他是对我一生影响最为深刻的人,他的爱,是无须用言语表达的那一种。
儿时的我,也许是由于母亲娇惯的原因,多少有些顽劣。犹记得在我为数不多的与小伙伴打架的记忆中,因体质偏弱,受尽委屈的总是我,而每次我哭闹着跑回家时,遭遇到的只有父亲的横眉冷眼,他从来都不会问我,为什么打架?哪里疼?似乎这只是我自己的事,而我却与他毫无关连。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再与别人发生纠纷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是我赢或是我输,父亲都不会关心。我就性格大改,从我十一岁起,父母亲下地,我便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他们回来,他们换下来满是泥土的脏衣服,也全部由我来清洗…直至我到外地求学,出来社会工作,我逐渐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如果没有他,我岂能像如今这般独立自主,完全不依靠别人而在外面独自漂泊了五载春秋?
父亲,一个苦涩的词语。
我就这样静静的回想着,在记忆与现实中经历着痛苦的煎熬。快要下班的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雪。
“大佬,快下班了哟,怎么你的电话打不通啊?”小雪闪着两个小酒窝,笑着问道。
自从我和她关系正确定位之后,她就把“大佬”一词放在我身上,成了她的御用称呼。但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乱伦的嫌疑,尽管我们还没有“伦”。(大佬在广东话里是大哥的意思)。
我背过身,狠劲揉了揉眼睛,尽量不使她看出有哭过的痕迹,转而拿起手机给她看了看。
“呵呵…摔到地上了,坏了。”我的笑容很勉强,一定比哭还难看。
“咦?真的哦。不过没关系啦,你这个破手机,早都该坏了,现在谁还用你这种落后的东西啊?走,咱们去买个新的。”小雪扯起我,便走出了门口。
“不用了吧?你家里不是还扔了几个旧的在那里没用吗?先借给我用,不要去买了,手机嘛,能打通电话就行了。”买新手机,无疑是浪费金钱,而这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啊?那怎么行,家里那些都像砖头那么大的,你用啊?要不你先用我这个吧,我正好想换一个了。”小雪掏出她的D508递过来给我。
我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说道“好,我迟一点还给你。”
“还你个头。”小雪闻言,在我手上揪了我一把。
“对了,小雪,有点事我想和你说一下。”我把她的SIM卡退出还给了她,轻声说道。
“干嘛这么严肃啊?什么事,说吧。”小雪接过卡,往袋里一扔,问道。
“那个…就是之前我说还你的那些钱,就是上次我住院的那些医药费,我想迟一点再还,我有个朋友,他父亲生病了,急需钱用,我想把钱先借给他。行不行?”我并没有打算把我的处境告诉小雪,只好对她编了个谎。
“行啊?为什么不行?嘿嘿,你不要着急,我又不等钱用,你慢慢还啊,越慢越好,最好……还上一辈子。”小雪嘿嘿地笑着,我听出来她话中有话,不免心生愧疚。
我坦言,我是个很有理智的人。就在母亲心急火燎告诉我父亲生病时,我就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急于回家,因为我既不是医生,即便回到家,对父亲的病情又有何用?我现在需要的,是钱,无论这薄薄的纸片是否能挽回父亲的生命,我都需要它,至少,它能减轻父亲的痛苦。回到家,我装上自己的SIM卡,找到了J的电话,拨了过去,打算跟他借钱。
“喂?”电话响了两声,就听到了J的声音,但有些阴沉,似乎心情也不是太好。
“J啊?是我啊,何适,呵呵,在忙吗?”且不管他心情如何,能联系到他,我是颇为兴奋的。
听到是我,J似乎惊喜,语气也变得生动起来“哦,是你小子啊,哈哈,怎么会忽然想到打电话给我?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呢,上次打过一次电话过来,后面就没有音讯了。最近怎么样?你现在在哪?”
“我在珠海啊?你在什么位置?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吃晚饭?”我问道。
“我在香州这边啊,你也在珠海?什么时候过来的?MD,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靠!我还真没吃饭呢,你找个地点吧。”J兴奋地说道。
“好,那我在迎宾路旁边那家上岛咖啡等你,快点过来哦,8点不出现,你买单,哈哈。”我调侃道。
“好!你小子等着。”J说完,匆匆断了电话。我便走进卧室换了外套,准备出去。
正拉开客厅大门,忽然小雪从厨房跑了出来大声叫道“哎,你要出去啊?饭都快做好了啊,这么晚你去哪?”
我对她歉意地笑了笑“呵呵…下午不是说了吗?我约了那个朋友,把钱取出来给她啊。晚饭不在家里吃了,对不起啊。”
“哼!我不管,我也要去。”小雪跑到我面前,撅起嘴抗议道。
“哎…不是我不愿意,你知道,人家家里出事了,当然不想有太多人知道,你乖乖的,吃完饭在家里等我,我陪你看《老友记》,好不好?”我捧起小雪俏丽的脸庞,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招果然很受用,她就红着脸不动了。
“那…你早点回来啊,电视都快开始了。”小雪轻声叮嘱道。《蓝色生死恋》早已大结局了,但她最近莫名其妙地迷上了美国肥皂。
我急忙道了一声“好”,便匆匆赶往上岛咖啡。
如在往日,我一定会陶醉在咖啡厅优美的钢琴声和柔和地光线中,但今天,我知道这一切维美的画面都不属于我,却也没想到,这一切也同样不属于J,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棒喝震耳的消息——他离婚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惊恐地看着他。
“哼哼…为什么,钱吧,这太简单了。你说那男的又有车,房子又在福田,还能为什么?”J冷笑道。他嘴里的那个男人,不用说也知道是他老婆的初恋情人。
“哎…算了吧,女人这东西,真不太好评价。”我又想起了小雪,如果小雪也是拜金的女人,她会怎样做呢?
“唉……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你说她想要什么我没给啊?为什么她就是不满足呢?”J深深地叹道。
我释然一笑,劝道“呵呵,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说,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J,你又有没有听过?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你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其实这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活的充实,说难听点,女人如衣服,旧了,破了,就必须换掉,如果你不明白,你就当她是一件你要扔掉的破衣服好了。”
我长篇大论地劝慰着J,看着他那听得痴痴的面容,我不禁迷惑了,换了是我,我能做到像自己说的这样吗?似乎今晚出来,我也是需要人安慰的,怎么我倒安慰起他来了?但我和他一向以兄弟相称,也就不必计较这些了,还是切入正题吧。
“哎,别想了太多了,今晚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求救。”我隔着桌子,拍了拍他。接着递过一根烟,就着抽烟的时间,我把我的难处,一一向他说明。
“靠!你不早讲?我上个月才把今年的房贷寄回去。”J听完,大惊失色道。
“啊?”我万万不曾想到,他也没钱,内心绝望欲裂。
“那…你现在有多少?”我不死心地问道。
“我卡里只有五千,不过你别着急,我问问赵世高他有没有。”J拿起电话拨给了他老板。我心里感激地一塌糊涂,有这样的朋友,夫复何求?
未几,J脸色愤然地放下了电话,我知道,完了。
“草!这王巴蛋,平时满嘴仁义道德,想不到这么吝啬。”J愤愤地说道。
“算了…你先把你那五千借给我吧,其他的我再想办法。”可我还有什么办法奇%^书*(网!&*收集整理?我感觉前面的路,就像盘古开天辟地前一般的迷茫。
J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挂着奸诈地笑容,调侃着口气说道“小适,我知道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她一定有钱,不过